哑奴死得蹊跷,煜媛郡主和石玉梅依然下落不明。这一切都令高崇德忧心忡忡,他给了王大夫一些银两,让她好好安葬哑奴,然后返回皇,与高崇华、胡越商议下一步的对策。
“从种种迹象来看,石贵荣母女给郡主下了堕胎药,石玉梅带着郡主去王大夫处求医的推断是没错的。哑奴的被杀,很可能是误杀,她一个哑巴女子,没有什么仇人,我担心杀她的人是冲着郡主去的。这些人应该不是石贵荣指使的,仵作推测哑奴是清晨被杀的,那时石贵荣正准备上朝,我正劫持了她,追问郡主的下落,之后她就被带进了皇。如果是石贵荣事先派下杀手追杀郡主,石府中的人对郡主和石玉梅都十分熟悉,不可能误杀哑奴。”高崇德面色沉重。
“从暗器来看,应该是里的人所为。看来内卫之中有了奸细,被他人利用。”从高崇华说话的语调听得出她十分紧张。
“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什么人能够绕开内卫统领调遣内卫?现在是我们在明处,对手在暗处。”高崇德眉头紧皱,似在沉思。
“会不会杀害哑巴姑娘的人把郡主劫持了,既然他们可能是里人,那我们赶紧在里搜查一下吧。”胡越说道。
“不会。”高崇德摇摇头,“郡主的功夫是我亲自传授的,一般的内卫本不是她的对手,就是内卫中的顶级高手,她独自对付三两个也绰绰有余。虽然她可能已经小产,身体虚弱,但不至于束手就擒,石玉梅的武功也不弱,对手想要劫持她们,必然会有一番恶斗。可是王大夫医馆的楼上,没有打斗的痕迹。我想她们应该是事先发现异样,逃走了,后来杀手来了,把哑奴误杀了。郡主和石玉梅应该躲藏在外的什么地方。”
“那就赶紧全城搜查。”胡越说。
“眼下也只能如此。只是为了防止意外,不能让内卫参与,羽林军的重点应放在保卫皇上,现在圣上病重,皇的警卫尤为重要,不能有丝毫松懈,所以羽林军派不出足够的人手全城搜查。搜检民户,本来就是金吾卫负责的工作,还是让石贵荣去干吧。”
“石贵荣?对她能放心吗?这些事端不都是她女儿给郡主下药引起的。”高崇华疑惑地问。
“石家母女之所以加害郡主,是因为她们不愿意石云鹏娶一个丫鬟,她们并不知道翘儿的真实身份。如果里有人追杀郡主,一定是针对郡主这个身份。如今没有其他合适人选,只能让石贵荣去办。阿姐,石贵荣现在哪里,你去把她带来。”
高崇华领命出去,不一会儿就带着石贵荣进来。
石贵荣看到高崇德紫袍金带,居中而坐,真是尴尬万分。几日前此人还是自己的家奴,现在却成了自己的上司,如今人家的品级在那摆着,不低头也不行。石贵荣跪倒拜见高崇德。
“石将军请起。”高崇德冷笑一声,“石将军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些什么,我到她的屋子,看茶杯里的茶色异常,石将军不会派人在里面下了什么药吧。”
刚站起身的石贵荣双腿一软,又跪了下去,她磕磕巴巴叨念着:“下官,下官,没有干什么……”
“好了石将军。今日朝议你也听到了,我的女儿高翠翘本是慧亲王所生的煜媛郡主,如今被圣上加封为长公主。她能看中你的儿子石云鹏,本是天作之合的一桩美事,可惜你却偏偏从中作梗。”
高崇德的每一句话都刺在石贵荣的心窝,她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今,何必当初。现在只能跪在地上,诺诺连声。
“石将军,现在郡主和你侄女都下落不明,我猜想她们是隐藏在京城的什么地方。你掌管金吾卫,负责京城治安,搜寻失踪人口是你的份内之事。本官命你在京城内严加搜查,寻找郡主和玉梅小姐。如是找到郡主,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将来本官和石将军还要做成儿女亲家;若是找不到郡主,本官见不到我的女儿,石将军也就别想再见到你的儿女。”高崇德转头对高崇华说,“石公子和石小姐要暂且住在中。阿姐,你为他们安排房舍,小心照料,别委屈了他们。”
“下官遵命。”高崇华答应着出去。
“石将军,你要立即行动,不能耽搁。”
“是,高大人,下官这就去。”石贵荣诚惶诚恐,从地上爬起来,小跑着出去。
一下午,高崇德都在屋中踱着步,思索高翠翘和石玉梅可能躲藏的地方。他忽然灵光一闪,想出了点眉目。一个女进来禀报,说孝亲王要见高大将军。
高崇德接出屋子,拉着孝亲王一起到屋里落座。
斥退女侍从,孝亲王凑近高崇德,低声说:“我刚从圣上的寝探视回来。刚刚圣上召见了慧亲王,然后就昏迷不醒。我担心圣上恐怕时日不多了。崇德呀,你说圣上会对慧亲王说些什么呢?”
“难道圣上要慧亲王殉葬?”高崇德说出这句话时,甚至都不敢相信是自己在讲话。
“我担心的也正是这个。崇德,你一走十五年,难道仅仅为了保护郡主,不也是为了保护秋月吗。你真的希望女儿继位,母亲被杀这样的惨剧发生吗?但是话说回来,如果我处在圣上的位置,也会杀掉秋月。圣上一定担心等将来煜媛郡主继位,如果秋月活着,会利用自己是皇帝生母的地位把持朝政。中原汉代的汉武帝,临终时命少子刘弗陵继位,是为汉昭帝,但武帝杀掉了昭帝的母亲钩弋夫人,他是担心主少母盛,太后乱政。圣上行事很有汉武帝的风采,立储之事,也会效仿汉武帝的。所以圣上归天之日,也是秋月的死期。
“圣上和秋月都是我的妹妹,这两人对你都用情至深。圣上患病,这是天命,你我无能为力,但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秋月就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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