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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一个人为了这个国家后方的人而奋勇直前；就是没有他，我也可以让我麾下的这些哨兵发挥出他们的潜能；就是他在我身边，我也可以给我方的哨兵同时提供有效的帮助。我们一起上战场并不是因为他的要求，更不是因为我身为向导的依从性。”

“所以我可以完全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犯了法我就会面对相应的惩罚，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公诉方指证的罪名全部属实，我没有想要狡辩。”

周泽楷可以看见叶修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微微仰头，就连他的声音里，也带着一股倨傲。

“只要按照我国法律的规定来就可以了。”

说完这些，叶修便看向周父：“审判长，我都全部认罪，所以快点判吧。”

“你的自辩何时结束取决于你自己，可是断定一个人是否有罪不是凭你是否认罪。”周父回答。

“那么我说完了。”叶修非常轻松地回答。

一时间场内的气氛有些凝滞。

事实上在还没有开庭之前，媒体就有很多人分析过了叶修的情况，还有他会受到怎么的处罚。就算是对叶修，人们再加指责，大部分人都还是对叶修的境况保持“乐观”的态度，哪怕有些人并不真心希望如此。

叶修不可能真的按照一般的规定来接受处罚，因为根据《哨兵和向导特别管理条例》第149条，由于男性向导的数量稀少，只要能力突出，且没被判处死刑，就可以免去刑事处罚，或者缓到失感之后再服刑，改为无偿为国家军队服务五至二十年，并缴纳罚金。

也许有人对叶修有偏见，但是没人敢否认叶修的强大。这些在场的哨兵，甚至没有一个人能闻到叶修身上的信息素的味道——要知道未结合向导的信息素对于哨兵来说，就相当于一片花田之于蜜蜂。

所以叶修最可能面临的问题就是，在结合方面完全丧失主动权。

虽然一直以来，都是宣称男性向导会被直接经过评估安排哨兵，可是实际执行下来，往往得不到落实。到后来，所谓的直接评估安排哨兵，就是在两年间只可以与那名评估选出来的哨兵会面。两年后，男性向导可以选择继续会面，也可以选择换另一名哨兵。可是这样的会面，最多可以持续到二十五岁。二十五岁的时候，就必须要做出决定。

叶修现在已经二十一岁，按照道理来说可以会面两个哨兵。可是如果将结合放进“无偿为国家军队服务”这点里，叶修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其实对比起审理的这个过程，更多人更在意的是这个结果。

所以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是辩护人，还是叶修自己，肯定都会不停地强调他作为向导有多么强大、有多么重要、可以做到多少，这样才能将149条的效果发挥到最大。

辩护人被叶修撵走了，他们都不免觉得叶修有些不识时务——如果是真心站在对叶修最为有利的角度来看，辩护律师的切入点是最为关键的地方。更要命的是，叶修的这番自辩只能让人觉得他是真的不想活了。不仅全部认罪，他以为对自己的能力这样随口几句“我很强大”就可以证明自己的价值了吗？

连周泽楷都不由得蹙眉思考——叶修一直都保持的无所谓态度，是他真的对自己会被判什么样的处罚毫不在意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个人已经失去了对未来的渴望了。

一直以来的关注在周泽楷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可是这颗种子，现在已经有了枯死的败象。

周泽楷今天坐在这里，不是想要看到一个这样对一切都无所谓、急于受到处罚的人。过去的三年里，那么多场脚踏在悬崖边缘的仗，那个战神“叶秋”都能奇迹般地反败为胜，杀出一条条走向胜利的血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周泽楷知道自己心里蔓延开的这种微微酸涩的感觉叫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