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出来。”覃父喜欢在练字的时候普及书法知识,不用单独教,省时间。(二王是王羲之和王献之的并称。)
覃松雪:“看不出来。”
覃父:“……”
覃父干笑两声:“那是你水平不够。”
覃松雪有点受打击,他学的赵孟頫和米芾,就觉得他们的字好看,特别是赵孟頫,作品美得像画。但他们的性格……他看得出来个屁,又不是毛润之,特点那么鲜明。
“米芾的妈是皇帝的奶娘,他和皇帝的关系很不错,所以为人也狂妄,他还批过写颜体柳体出身的人字不会好到哪里去,自认为是当朝第一的书法家,自视甚高,在官场也没什么人缘,当官一直不如意。你们两个以后别像他一样,眼睛里只有写字画画,不食人间烟火,混不下去的。”
“爸爸,真的有这种人呀?平时做的事只有写字画画……难道连电视都不看?”覃松雪十分好奇。
“当然有。”覃父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摇了摇头。
“爸爸你快讲!”
“就有个人,写字很努力,为了入国展,买了两箱方便面放家里,锁了门练字,一个月没出来。后来其他人觉得不对头,就敲门,没人开。砸门看才发现那个人已经死了。”说到这里,覃父无奈地笑,“累死的。”
覃松雪瞪大眼睛:“然后咧?”
“书协给他追加了会员称号……有屁用,人都死了。我也是第一次听说真有人写字累死的。”
“是咧,有屁用。”覃松雪附和道。
陈恪之:“……”
书画圈里的荒诞事情非常多,平常人看来不可能发生的事在圈里比比皆是,这只是其中一件。
明朝还有更为极端的例子,例如刚写完文辞愤激的徐渭,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拔下了壁柱上的铁钉往耳朵里钉。伤好之后仍然摆脱不了这种极端癫狂的状态,反复自杀九次,最后还把他老婆给杀了,人也进了监狱。放在现代,早就直接扔进精神病院了,妥妥的。
所以覃父对他们要求严格一直是建立在他们愿意学的基础上的,如果走岔了路,思想变得偏激,覃父断然不会让他们继续学下去。
黎超和覃松雪依然不对盘,但陈恪之一直和覃松雪在一起,而且他是在覃家学写字,所以没有大动作,也不会和覃松雪当面争执。
但是覃松雪闲不住,喜欢在小地方去膈应黎超,例如趁黎超不在,偷偷把其他牌子的墨汁倒在他碟子里,如果黎超第一天没洗,第二天第三天墨水绝对臭烘烘,写完一张纸能熏死人。
黎超从没练过字,不知道墨汁混合会变质一说,只得默默地把墨水给倒了。
覃松雪讥笑不已,乐此不疲地干了四五回。
至此,黎超也觉得不对劲了,其他两个女孩子用的也是瓶装的墨汁啊,为什么她们的不臭?他用的墨汁还比她们的好呢。
“那个……我的墨水怎么那么臭啊……”黎超伸出食指敲打陈恪之的桌面。他不是覃父的弟子,所以不能喊陈恪之是师兄,而他没把陈恪之当哥哥看过,直呼其名的话不尊重的意思又太明显了,权衡之下只得喊了一句“那个”。
陈恪之是知情的,淡淡地瞟了一眼黎超:“不知道。”
覃松雪心里藏不住事儿,立刻捂嘴偷笑。
覃松雪的动作比较大,黎超看到他的动作,一拍桌子:“笑什么!我就晓得是你搞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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