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
☆、第60章
符修已经很久不想起往事了。那就像一场又长又远的梦。梦里他也是这般恐惧无力。是什么梦呢?
哦,他想起来了。是在那间仓库里,广陵护着自己,背后浸染了无数血珠,他的嘴里也都是血,他的眉目却依旧那样俊朗,他第一次笑,他说:“我爱你,符修。”
那时他心里在想什么?还是厌恶广陵么?又或者是惊骇?再不然可笑?不,都不是。是害怕,千斤重的害怕,压在他心上,压得他整个人都在战栗。
因为这个男人从不表露自己的感情,现在说这句话,仿佛……他快死了一样。呢喃爱语竟成临终语。
“符修……符修?”季铭看坐在椅凳上的人形同丢了魂,不免担心起来,“别自己吓自己,他会没事的。”符修脸白如纸,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在织物的每一根纤维里,色调怪异。“符修!你看着我!”季铭摇他,但似乎只是在摇一具空荡荡的躯壳。青年眼珠朝他转了转,像老旧的算盘上很难拨动的算珠,季铭尚未来得及欣喜,对方的眼神又很快失去了焦距。
“你他妈能不能振作点?!”杜非抓住符修衣领吼,“别这么要死不活的,看着丧气!”季铭扯开他:“你干什么?!放手!他的心情你能理解吗?不能就闭嘴!”不经意间却见这个发狠的青年眼眶红了。杜非收手抹了把脸,转过头深吸几口气,蹲到墙边去了。
“手术中”的灯亮得吓人。四下静寂,日光灯的刺啦声都听得分明。愈分明,愈逼仄。
紧接着赶到医院的是广建远广心月梁伦肖伯孙长永和林深,连秦沈言也来了。广心月带着哭腔连声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后腰被捅了一刀,失血性休克,正在抢救。”
广心月登时眼泪就下来了。
老人面色阴沉,知道情况后一言不发,鼻腔里呼哧呼哧地喘气,最后抬手就是一巴掌掌在符修脸上,目眦欲裂。
杜非气不过要为符修抱不平,被秦沈言拉住,杜非甩开他。为什么?是符修的错吗?!他凭什么一来二话不说就给符修一巴掌?!
在家人眼里,没有对错。他们看见的只有亲人的灾厄。人总要怨恨个什么来排解自己过于巨大的苦痛,于是与这灾厄息息相关的人变成了他们憎恨的对象。这是盲目的。但你能谴责他们吗?不,因为你无法对他们的锥心之痛感同身受,所以你没有发言权。只有你经历过,你才会明白,没人能逃脱这种盲目。尽管后来你知道这有多愚蠢。
所以连一向跟广建远作对的老中医也没有说话。
可怕的沉默来袭。广心月捂住嘴无声流泪。广建远佝偻着腰,凝固成一尊泥塑。孙长永把毛毯甩给他:“先坐下等,把这搁在腿上,你那腿脚受不起寒。”
林深挪到季铭身边,小声问:“怎么回事?”季铭摇头:“我当时不在现场。”
杜非靠着墙壁问秦沈言:“有烟吗?”
“医院禁烟。”
“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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