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病了,眼下脸色依然有些憔悴,可就是方才那一笑,就好像浮光乍现,春色满园。
她唇瓣微动,似是在说什么。
他听不到,但知道她的心意,随即回以一笑,眸色深深。
宇文依薇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缓缓走近,看着他向台上这群贵人行礼,看着他……只注视着身后那人。
他没有看过她一眼……
她的唇角流出一丝苦笑。
“哼,贱婢,真不要脸,”耳边传来宇文依蕾的咒骂:“大庭广众下就和亲生哥哥眉来眼去!姐姐,我要是你,早就将她碎尸万段了!”
宇文依薇装作没听见,只热忱的看着那身影翻身上马,驰向远处。
照例是骏马奔驰,飞箭如星,然而对于苏锦翎而言却是从未有过的紧张。
箭矢破空,交错如蝗,让人目不暇接,金石相撞之声不绝于耳,地面旋即又多了一层或折或裂的箭羽。
这哪是比赛?看起来倒更像是一场厮杀,似已无人关注那悬在空中飘扬的物件,只是目不转睛的注视那支支足以致人死地的飞箭。
烈日当空,箭尖挑着日光飞舞出一幕白日下的流星雨。
满场静寂,只有当又一次危机被场中人躲过时才爆出一阵惊叫或欢呼。
苏锦翎只觉得口憋闷,想喊又喊不出来,她看着那白色的人影与于场中往来穿梭,看着他矫健的越过一道道障碍,看着他沉着稳定,或躲闪或迎击……每一道箭闪都让她心跳加剧,每一声破空之响都让她指尖微颤。
她只盼着结束的鼓声快快响起,可是那裁判官是看呆了还是吓傻了?这场比赛怎么如此漫长?
“别担心,就快结束了。”
宇文玄铮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边,握住她紧攥成拳的小手。
她意欲挣脱,怎奈他握得那般紧,还一的掰开她冰冷的手指,牢牢扣住。
临近结束,胜负难分。周围已经有人议论着往年若是遇到这种情形,定是要加赛一场。
还要加赛吗?
宇文玄铮只觉得掌心的小手蓦地一紧。
苏穆风是列王府唯一的男丁,自十五岁起就取代父亲苏江烈参加一年一度的骑大赛。她只看到了他明润和煦的笑,只听到他温柔的唤自己“锦儿”,只记得他攥紧了拳头说“我会保护你”,只知道他是列王府的世子……却不想这样一个荣华尊贵人人钦羡的身份却要经历这份生死考验,年复一年,永无停息。
赛场即战场,名利权势之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以往难得相对的片刻,她何尝想过这些?而今方知,或许只是偶然的一个不经意,便可能是永别。就像他方才那样深深的看她,难道竟是抱着孤注一掷一去不返的决心吗?
一时间,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挤压着她的心脏,满腔的热辣直冲向眼底。
她没有看到,宇文玄苍的目光飘向她,神色冰冷。她只听见马蹄踏在断裂的箭矢上,清脆有声。
时间所剩不多,可二人尚无一物收入囊中。
马蹄如风,烟尘弥漫。
苏穆风凌厉的目光扫向观武台……距离如此遥远,只能看到密压压的线,但是他知道,锦儿一定在看着他,在担心他。
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斗,他不能再让她提心吊胆的跟随下一场。
探手壶中……只剩三支羽箭。
腕一紧,抽出,全部搭在弦上,眯起了眼。
骏马腾空,长鬃飞扬,与此同时,三箭齐发。
整齐的破空之声如同长啸,准确无误的向悬宕在半空的物件。
三样小件应声而落。
未及叫好声起,他已策马向其奔去。
可是就在这时,紧随其后的钟万楠拈弓搭箭……
而南侧看台亦有一道寒光飞出……
苏锦翎清晰的听到一声“不……”却不知是不是出自己口。
千钧一发,一发千钧。
两箭一后一左直取苏穆风。
来不及犹豫,来不及提醒,甚至来不及恐惧,那两束寒光已于眨眼之际逼近苏穆风,箭矢入之声似已在耳边响起……
苏穆风的身子骤然一斜……
惊呼四起。
然而下一刻苏穆风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拾起即将落地的小物,人顺势自马腹下滑了一圈,再次翻身马上。
而那两束寒光恰在他于马身翻转之际呼啸而过。
欢声雷鸣。
苏锦翎忍不住哭出声来。
手旋即脱离了宇文玄铮的掌控,还听他在耳边抱怨:“被你抓得痛死了。”
场上在迎接英雄的凯旋,而一部分禁军已向南侧看台赶去。
谁人竟敢在比赛其间暗放冷箭?
赛前还意气风发的钟万楠已被作为嫌疑人带下场去,一路高呼“冤枉”。
下一场是襄王,至于对手是何人苏锦翎并未听清,宇文玄铮亦说此战毫无悬念,襄王因了对手不够强大已在后台砸了抽签的筒子,恨言有人小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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