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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总管眉眼中全是笑,接口分析道,“他一介草民出身,无依无靠,只能对皇上忠心来换取活命之机,只能当皇上的一条忠犬。奴才恭喜皇上,再得利剑……”
皇上眼微闭,大局在握的惬意,“只要他出了手,办了朕交待之事。从此,他便是宁少卿的敌人,介时他能依附的只有朕。”
书房内,心腹太监见皇上心情大好,上前一边为皇上揉捏,一边谄媚中夹着疑惑问道“皇上,此人真的可靠么?”
卢正阳谢恩行礼后自有人带他出宫,一出宫门,他的腰背挺得笔直,脸上全是阴阴的冷笑。
“哈哈哈哈……”皇上见卢正阳毫不犹豫的一口就应了下来,不禁开怀大笑,“下去吧。”
“草民定不负皇上所望。”
“朕只是想让你……”
“那皇上的意思是?”
“你放心,朕并不是要你去对付宁少卿。”因为,你还不够格!
“宁家主与草民到底有旧,草民两难。”
“听闻你一把重剑,横行无忌,足以和宁家主的幻剑玉清相抗。”
卢正阳兴高采烈弯腰,“谢皇上隆恩。”低下的头,却全是阴霾。那双眼中根本没有丝毫被吓倒的恐惧,更没有什么受宠若惊之色。先前那些个得意忘形,小心翼翼更是早已不翼而飞。
皇上是老狐狸,这些话说了等于没说,实际的赏赐一个都没有落到实处。
若他真是卢家后人,必不会暴露自己的想法,皇上一下子又心平气和起来,“此事若是办妥,朕必不会亏待于你和你的家人。家族受封那是不可能的……不过,等所有的事一了,朕自会论功行赏,介时金银财宝,光宗耀祖朕自不会少了你。”
卢正阳被这一喝吓得跪倒在地,与之前进门腰杆笔直的不卑不亢判若两人,皇上有些提起的心又放下了,口中却是赞道,“倒是有些志气!”
“请皇上息怒。草民只是……只是……想出人头地,想光宗耀祖……”
难道这人与百年前的京中卢氏是一脉?皇上冷脸一挎,杀机毕露。
当初八大世家受封,都是战功赫赫,立国之本,拥立之功。一个升斗小民,他凭什么?!
不等他说完,太监总管便是大喝:“大胆!”皇上现在要除的就是世家,他还敢再来请封,是不想要命了么?
得意忘形中,卢正阳脱口而出,“草民希望卢家能够受到皇上的荫封……”卢正阳抬头说话的时候是两眼冒着金光,然,低下头时,两眼中的金光却全化成了精光和狠厉。
“与聪明人谈话,要简单许多。说吧,你想要什么?”皇上面上是赏识,心中却是不屑,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点皇上比谁都清楚。
卢正阳受宠若惊,感动不已,“土为知已者死,皇上但有所命,草民莫敢不从。为皇上办事,是草民之福,是我卢家之幸。”
这一句,便是对卢正阳的赏识。
“所谓识实务者为俊杰,朕最欣赏的就是你这般直接了当忠君爱国的英雄豪杰。”
他笑了笑,此人可比陌家的那个不知所谓的家主要识趣得多。
这些都落在了皇上的眼里,皇上终日里权谋里来权谋里去,岂有听不出他话外音之理。
且他口中说着不敢,神情却并没有丝毫不敢之态。
此言答得巧妙十分,既表明了与宁少卿私交甚好,一声不敢再称兄道弟,却又表明了自己此时的立场。
卢正阳低下的头向上抬起了些,嘴角似有些嘲讽的笑意还没等凝结而出便一闪而逝,小心应付道:“宁家主身份尊贵,草民哪敢高攀,儿时有些交情,也是因为草民狂妄不懂礼数才胡乱的称兄道弟过。如今世事变迁,宁家主已是高高在上,就算借草民一个胆子,草民也是不敢的。”
听到不敢二字,皇上冷声闷哼。还以为有多不凡,也不过如此,皇上的警惕松了松。
卢正阳头低得更低了,态度甚是卑微,“草民不敢!”然,他的头虽低,腰却是直的,可见骨子里没有卑微,只是皇上坐在高位怎么看清楚堂下之人的腰背。
皇上试探道,“听说,你和宁族家主是朋友相称?”虽是问话,话中却不难听出不满之意。
卢正阳低着头,并不插话,等着听下文。
皇上查看了卢正阳之后,便又坐回了自己的龙椅,“你既爽快,朕也不想兜圈子。”
“皇上缪赞,草民实不敢当。”卢正阳两手一躬,表示自己的敬意,“草民不懂什么规矩,却是从小胆子就大。方才心只想着皇上乃千古明君,平日里日理万机,若非要事,怎会召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民,所以才一时口快,还请皇上恕罪。”
话虽是赞,皇上的心中却多了分警惕。
“你倒是直接。”皇上不怒,反而笑着站起身,饶有兴趣的围着他转了一圈,“不错,还有些胆量,是个能见大场面的人。”
太监总管正待喝斥一声,却在皇的举手示意将那喝斥吞了下去。
一般人见了圣上,手脚不知何处放,只等着皇上来问话,哪里敢开口问皇上。
卢正阳谢恩起身,“恕草民斗胆一问,不知皇上召草民此来所为何事?”
扫眼打量堂下跪地之人,皇上对面前之人有些意外,放下手中奏折,虚抬一下,笑着笼络,“平身。”
笔直的背,坚定的眼神,让他的神情之中并没有一般的平常老百姓面圣的忐忑和战战兢兢。
蓝衣男子跪地行礼,“草民卢正阳叩见皇上。”
然,皇宫之中,上书房内,却还是一片灯火通明。皇上还在那里通宵达旦的批着奏折,心腹太监领着一名蓝衣男子走了进来。
三更鼓已过,京都已经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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