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20 幽冥北溟 渔翁得手（2 / 2）

“贫僧鸠摩智。”

“吐蕃的护国法师鸠摩智？”楼西风惊叫道，“你为何变成了这个样子？”

“哎，一言难尽！想我鸠摩智少年成名，奈何争强好胜，为贪、嗔、痴三毒所困，为了武学的更高境界，有朝一日佛化西去极乐世界，忙忙碌碌世间游历，本以为段誉公子能够助我脱开世界的束缚，奈何却碰到了石幽明这个奸贼！这石幽明擅长幽冥神功，能够吸收人的内力为己所用，很是歹毒。”

鸠摩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语气却十分的平静，“这位施主相貌端庄，俊秀无匹，贫僧懂一些相术，如施主这样的才貌，当是世间一等一的人才。只可惜内力已经被石幽明尽数吸去，无法进一步的卜相施主运道。施主可否助段誉公子一臂之力，贫僧将以关乎施主性命之事之事为酬劳，助施主飞黄腾达后宫三千为人帝皇。”

“嘿嘿，什么时候鸠摩智变成了江湖算命术士了？鸠摩智大师，小生平生有两个不大好的习惯，其中一是不喜欢太容易的事情，越是困难的事情做起来越有意思。一旦知道了自己的命运，那是多么无聊的事情啊。人生最大的魅力在于未知。所以呢，大师的酬劳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还有一个呢，财宝当然是越多越好了。”楼西风云淡风轻地说着，缓缓的走到了段誉的身旁，侧脸看段誉。

段誉确实是个美男子，无论是容貌和气质都与慕容复有一拼之力，只是现在正在与石幽明争斗中的他显得额头青筋暴起，面色涨红，非常的痛苦之状。

“施主，切莫听那石幽明的妖言！”鸠摩智看楼西风走到了争斗当中的两人中间，不由得着急起来，“施主可否有兴趣知道走出无尽的灰雾其中的隐秘？”

楼西风转头，心中激动，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走出灰雾的隐秘？”

“不错。想我们世人，被无穷无尽的灰雾所笼罩，彼此之间甚少交通，总是想要突破灰雾，去寻找灰雾背后的世界。佛家有云，那是极乐西方世界！世人却道，那是人间仙境。但首先就要能够自由行走在灰雾世界里，而贫僧却知道一些能够在灰雾世界里行走的方法。”

鸠摩智的话停顿了，脸上淡淡的笑容看着楼西风。楼西风自然知道他是在欲擒故纵，于是不理他，更走近了段誉。鸠摩智大急，“慢来！不可害了段誉公子，段誉一死，我等破雾重见天日的希望将遥遥无期！”

楼西风奇怪地看着鸠摩智，貌似鸠摩智带着段誉来燕子坞的目的是想以六脉神剑换取还施水阁的阅读权力吧？怎么他的样子好像是段誉的保护人似的呢？

“施主，如今我功力尽失，在他们两个的内力的压迫之下难以动作，有劳施主将我手腕上的那串佛珠摘下，一见便知贫僧所说真伪。”鸠摩智有些艰难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手腕，果然，在他的手腕上有一串黑色檀香木珠的佛珠。

楼西风上前将那串佛珠摘了下来，仔细地端详。那串佛珠仿佛具有某种奇异的力量，上面流光闪烁，最特别的是，楼西风从这上面感觉到似曾相识的感觉，将之戴在了手腕上，一种明悟从心底生成，这串佛珠能够将佩戴人的生灵范畴扩大到至少十平米的范围，也就是说，在十平米范围内，灰雾世界里的猎食人或者野兽将不会攻击。

“施主应该是识货之人，这就是我们行走在洪荒世界里的必备法宝，只有有缘人才能获得。”鸠摩智的眼睛发亮了，他看到这串看似普通的佛珠上散发出来的毫光，锋芒毕露。

“我在上面感觉到了一种力量，貌似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大师可是破天组织的高人？”

鸠摩智的眼睛更亮了，“施主也知道破天？这么说来，施主果真是与破天有缘之人了。”

“听说过，但未曾见到过。我在我的一个女人的身上，见到过类似的物件，只是没有大师的这串佛珠更有威力罢了。”

“如此甚好，甚好。但不知施主如何称呼？”

“在下楼西风。”

“楼施主，本来贫僧以为段誉公子是我佛缘一派的有缘人，如今看来，佛缘一派的有缘人竟然是楼施主啊！”鸠摩智眼睛炯炯地看着楼西风，神情貌似十分的激动，如果他要是能动，恐怕已经冲过来咬楼西风几口了。

“我见楼施主体光圆晕异常，桃花运道无限，能够在北冥神功与幽冥神功的强大内力夹击之下安然无事，早已盖过了段誉的运道，贫僧就该想到你是我佛缘中人苦苦寻觅的有缘人。”

“鸠摩智大师，你的话我听不太懂。不知道你为何这么的激动？”

鸠摩智在《天龙八部》里是个大反派，在最后枯井之中顿悟而成就其佛学的高超境界，楼西风对他并无太大的反感，因此才能听他说了这么多。

可是鸠摩智并没有回答楼西风的问题，反而是加速了自己的语速，“貌似楼施主的内力全无，却身具奇异的力量才能在号称是内功克星的北冥神功面前不受影响，然混沌界之中，大部分都是以内力为基础，内力越是雄厚，自保的实力就越是强悍。眼前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获得超强的内功而不费吹灰之力也。”

看着鸠摩智那眼神里的喜悦，楼西风能够读得出来他是真的高兴，在灵魂上的修为上，楼西风自信不会有谁能够在他面前作伪做得如此的高明。“但不知大师所指的绝好的机会是什么？”

“就是他们！”鸠摩智颤颤巍巍的手指指向了正在拼斗内力的段誉和石幽明，“北冥神功与幽冥神功一脉相承，幽冥神功是北冥神功的变种，本来威力远远不及北冥神功更强，只是因为石幽明对幽冥神功的理解和运使远远超过了段誉，才使得两个人一直都在僵持阶段。这个石幽明在吸了贫僧的内力之后，还想吸收段誉的内力，却不想被更高心法的北冥神功所反制。但是段誉的内力要更雄厚，因此最后败的会是石幽明。”

“施主可否搀扶贫僧凑到他们的身旁？”

楼西风犹豫了一下，俯架住了鸠摩智的胳膊，手肘却微微的顶在了鸠摩智的肋下气海上，防止他突然袭击。鸠摩智微微的一笑，赞赏的看了楼西风一眼，在楼西风的搀扶下走到了两个正在争斗当中的人旁边。

石幽明满脸的惊骇，而段誉则闭着眼睛满脸的通红。鸠摩智的身子抖颤得更是厉害，他的口鼻还有眼睛，甚至是耳朵都有血线在流出来，他轻轻的说道：“楼施主，用两只手抓住两人的膻中，发力猛击。”

楼西风虽然有些疑惑，但不知为何觉得鸠摩智不会害他依言施行。他并无半分内力，但是手掌上的力道非常的强大，的能力因为灵魂的修为以及众女的滋养而变得很是强悍。手掌抓在了两个人的膻中上，发力，就感觉到有两股强悍无比的冲击流顺着自己的手掌凶猛地攻击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楼西风大骇，想要撤手已经来不及，两只手就好像是焊接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胸口，纹丝动惮不得。鸠摩智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不用害怕，对你只有益而无害。你抓住了他们两个的内力之源，自己本身半分内力都没有。两个人的内力将直接导流到你的体内，替你洗髓伐脉脱胎换骨，佛家说，这叫醍醐灌顶。”

楼西风听到鸠摩智的声音，却无法说话回答，他已经将鸠摩智扔到了一边，自己和段誉、石幽明三人僵持在了一起，良久都无法动弹。他能够感觉得到正如鸠摩智所说，冲入到自己体内的内力正在狂暴地扩展着自己的经脉。楼西风之前并没有学习全真心法或者是石观音的诡异心法，是因为他知道诸如《九阴真经》、《九阳真经》、《北冥神功》等神功心法才是自己要学的，全真心法和石观音的诡异心法只是二流的心法而已。

如今，他如愿以偿，而且还福缘深厚地贪婪地吸着石幽明和段誉体内的雄厚无匹的内力，他的实力将一下子提升到相当高的程度吧。如果打个比喻，现在的楼西风就是一处干涸的河床，被充沛的水流不断的填满着，这个河床貌似非常的广大，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才是尽头。

同时，楼西风也感觉到疼痛，无法忍受的剧痛。因为他的神识实在是太过灵敏，能够感知到自己的血脉正在不断的裂开然后重组，骨骼在不断的碎裂然后组合，身子爆发出一阵阵如同爆豆子一样的剧烈响声，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着。而最大的变化则是楼西风能够感知到自己体内的经脉运行情况，第一次自己的灵魂和达到了完美的融合，灵魂真正的控制了每一个的细胞。

楼西风闻到了一阵阵的臭气，灵魂覆盖传来的感官看到了自己的表面正在发生着奇异的变化。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化为灰烬，露出了里面健壮的肌肉，而肌肉正在向着更完美的力感形状进化。皮肤表面所有的毛孔都好像是小嘴一样在吐着肮脏的秽物，眨眼之间整个皮肤就被黑红色的秽物所覆盖，整个人变成了一个精光的黑人。

楼西风知道那叫吐纳归新，按照武学典籍的解释，新陈代谢不知道多少倍的在加速，才能让体内积累的杂质和秽物排出体外，形成一个如同婴儿般的先天之境。如今的楼西风里里外外是如此的纯净，每个汗毛都在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如果说他的灵魂覆盖能够感知到身边周围的一切，那么现在他的体表也能够感知到周围的一切，两种感知是完全不同的感受，一种是有意识的，一种是本能的，只要皮肤在呼吸在新陈代谢，那么他就能够用皮肤感知到周围的情况。他甚至能够感知到在船舱二层等待着的云玉真、阿朱、单婉晶的焦急以及追命的犹豫，也能感知到辛十三娘不曾松动过半分的那把快刀依然阻止着艳无忧的任何的不轨动作。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楼西风从那种让人沉醉的感知当中苏醒过来，体力空前的充沛，的丹田部位被压缩的内力在沿着自己的奇经八脉快速无比的在流转着，飘飘然身子好像是要升天飞仙一样。

低头看手掌抓住的两个人，竟然都萎靡在地，身子软得和一滩泥差不多。石幽明的脸上满是仇恨，而段誉也睁开了眼睛，正在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他。楼西风微微的一笑，转头和鸠摩智说话，“鸠摩智大师，多谢指点！”

没有任何的回音，却发现鸠摩智整个人瘫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血已经干涸，脸孔极度的扭曲，竟然已经圆寂。放开了石幽明和段誉，楼西风上前抱住了鸠摩智，发现他的全身骨骼已经碎得不能再碎，就好像是破布娃娃一样挂在自己的身上。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很痛苦的状态下死去的，可是嘴角却有意思意犹未尽的微笑却不符合常理地挂着。

“哎，鸠摩智国师竟然如此圆寂，佛家有云，去贪、去爱、去取、去缠，方有解脱之望。国师去得却是洒脱清净。”说话的是段誉，他的声音很虚弱。

对于段誉，楼西风颇有好感，这个在小说当中的痴情种子，偏偏又是福缘广厚，实在是令人艳羡。楼西风站起身来，冲着段誉拱手施礼，“段世子倜傥，宅心仁厚，本要助公子一臂之力，却不想吸收了你的全部功力，反而害了你。”

“非也非也，这位兄台非但未曾害段某人，反而是救了段某人。段某人自幼不喜习武，偏偏却被纠缠在武林之是非当中，却不得脱身。如今正好全部解脱，可以遂我心愿，皈依我佛，登极乐世界，何其快哉。”段誉微微的一笑，脸上真是解脱的表情，“只是在下还有一心愿未了，希望兄台能够成全。”

“但说无妨，楼某能够做到的，一定办到。”

“云南大理，我的母亲刀白凤、岳母甘宝宝、秦红棉，两个妻子钟灵和木婉清还希望兄台能够照料一二。方才我听到鸠摩智国师与兄台的对话，你才是佛缘一派要找的有缘人，他们之前找的我，本身就是个错误。除了五女之外，我已了无牵挂。北冥神功内力散尽，也是殒命之时，我一心向佛能够豁然解脱，也算是圆寂吧。”段誉笑着，非常的灿烂笑容就那么的浮现在脸上，身子一僵，倒在了地上，竟然再无声息。

楼西风默默的看着段誉的尸体，深深的鞠了一躬，“段世子虽然与楼某相交极浅，但兄弟所托之事定不会忘记，定当竭尽所能。”

“哈哈，都死了！都死了！你也该死！”石幽明疯狂地用最后的力量站了起来，向着楼西风扑了过来，却被楼西风轻轻的一带，从船舱里摔倒了舱门外的甲板上，扭动了几子，就不动了。

楼西风默默的感知到两个鲜活的灵魂正从段誉以及石幽明的身体里冒出来，他毫不客气地将石幽明的灵魂吸收到了自己的意识海里。对段誉的灵魂是否吸收楼西风犹豫了片刻，那段誉的灵魂却还在徘徊，刚刚死去的人的灵魂都会本能地进入到虚无的魂魄世界里，除非是有未了的心愿。

“兄台，死了之后才发现兄台天赋异禀，恐怕不只是鸠摩智国师他们所要找的有缘人那么的简单。段誉已死，有些要斩除的尘缘愿留赠给兄台，也算是我这个上任佛缘派有缘人的一点心意。”

楼西风能够感知到段誉的灵魂里分出来了一朵类似灵魂之火的灵魂碎片，吸收进去后，马上领悟到那是什么，《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还有一些生前的记忆画面，快速的在楼西风的灵魂里播放着。

“段誉去也，兄台多多保重，莫忘段某所托。”

段誉彻底地消失了，楼西风则有些茫然地站在当地，一动不动。好久才长叹了一声，从船舱里走了出去。

“哇，帮主，你好有型啊！”云玉真张大了娇艳的嘴巴，看着着的楼西风，身上还有电火花一样的东西在蹿。

追命正在检查石幽明的尸体，看到楼西风走出来，眼睛里的精光猛的眯成了一条线，他自然能够感知到楼西风进船舱和出船舱之间的巨大差异。好强的内力！楼西风体内的内力还是太强，一时还没法控制好，身上竟然仿佛是在带电一样的火花流转，吡啵声响。

楼西风感受着两个刚刚吸收的灵魂碎片的记忆，特别是段誉与刀白凤等五女的记忆让楼西风瞬间情绪激动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艳无忧。

“幽冥山庄已经不复存在，血霜妃从今天开始也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