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千名持枪而立的步兵营士卒,在平乡县城下伫立着,一个个腰板挺得笔直,就像是标杆一样。这种严肃沉重的军纪氛围。让张煌面色微微一变。
随后是射声营,先抵达的被并入其中的虎贲士。只见那虎贲卫一个个左手手持着坚实的铁盾,右手紧握着厚背砍刀。全部关键要害皆由铁甲包裹,虽然只是站在步兵营的后方,但是带给张煌的震撼却是十分的强烈。
“尼玛……重步兵!”
张煌骇然地注视着那些虎贲士,他感觉对方手中的那面铁盾,大小绝对不亚于古西方重步兵方阵塔盾。
[重步兵在机动力上可不咋滴啊……]
就在张煌暗自纳闷之际,他忽然瞧见了那些射声士,即背负强弓,腰挂箭囊的弓箭手。这时张煌就明白了,原来那些虎贲士并不是用来跟敌方厮杀的,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处于他们身后的弓箭手。试想,当那些虎贲士放下左手的巨大铁盾,与同伴组成一道无法逾越的钢铁堡垒时,谁还能伤害到在他们身后的射声士?
而反过来说,倘若无法冲散那些虎贲士,是否就意味着己方将全程被那些射声士的箭矢所射杀?
一想到这里张煌便不寒而栗。
就在张煌暗自流冷汗之际,北军的长水营亦抵达了。
所谓的长水营,其实就是一支屯兵于长水的轻骑兵,其中收囊有一部分亲汉的乌桓人与胡人,在沙场上作战时格外凶悍。
[两支轻骑?]
张煌望了一眼此时仍在他城下来回溜达的越骑营骑士,在与长水营骑士做了对比后,他这才发现,越骑营的骑士除标准配置马战长枪外,马鞍处还悬挂着一副手弩;而长水营的骑士,马鞍处却没有手弩,但是却挂着一柄斩马刀。细细一想张煌便顿时了然了:越骑营应该是负责在战场上分割敌军的,是主要的歼敌军势;而越骑营多半是负责从侧面迂回骚扰敌军,或者追击敌军的。
就在张煌暗自肯定自己的猜测时,他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远方。
顿时,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瞧见了什么?
他瞧见远方竟然又驶来一支骑兵部队,而且这支骑兵的数量多到让张煌心中冰凉。
遮天蔽日的骑兵,那究竟多少?
五千?六千?七千?
张煌难以估计数量。
而这,便是北军五营最后一营的兵势,屯骑营!
在张煌目瞪口呆的观望下,屯骑营的骑士们笔直来到了大军阵型的最后方,随后,三名骑侍辅佐一名骑士,替其穿挂厚重的铠甲,哪怕是他们胯下的战马。亦陆续装备上铁甲、挂甲。
“重……骑兵?!”
张煌只感觉自己咽喉有些发干。
不错,屯骑营正是张煌理解当中的重骑兵,因为是一骑三从,因此人数看起来几乎过万。但实际上,屯骑兵仅两千五百人,而剩下的七千五百人,则是辅佐各自骑兵的骑从,负责战前帮他们穿上战甲以及牵拉备用的战马。当然了,突发情况时这些骑从也会展露出他们不俗的实力,哪怕不及越骑营或长水营。但终归也不是一般的骑兵可以比拟的。
真正的北军所有兵力,并不像谣传的仅两万人,而是有两万七千五百人。而其中,屯骑营一骑三从共一万人,再加上越骑营两千五百人、长水营五千人,张煌骇然发现,北军的骑兵竟然达到了一万七千五百人的恐怖程度。至于战马,那更是双倍、甚至是三倍的数量。
直到此刻,张煌终于领略到了大汉朝廷的底蕴。终于领略到了北军这支屯扎在长安与洛阳之间的强师的底蕴。
瞧此刻北军在平乡县城下所摆出的大军阵型,步兵营的长枪兵在前,足足五个方阵,在他们身后。射声营的虎贲卫用坚固的铁盾构筑一道难以逾越的防线,而在这条防线后,射声士们严正以待,试问这些熟练的弓手们在自身毫无威胁的情况下。究竟会爆发出何等可怕的杀伤力?
不过比起站列尚在射声士之后的屯骑营重骑兵,或许这些弓手也仅仅只是可怕,而谈不上恐怖。
望着那阵型。张煌忍不住开始想象,当有一支军队与北军交锋,在无法扰乱虎贲士阵型的情况下被射声士无情射杀,那究竟会是一副何等惨烈的景象。而紧接着,当战况胶着,当前面的虎贲士与射声士分散至左右两侧,而释放出屯骑营骑兵这头凶猛恐怖的恶兽时,究竟天下有那支军队可以抵挡?
更别说还有负责在屯骑营身后收割、屠杀敌军的长水营骑士与始终会在一旁虎视眈眈、寻找下手机会或援救的越骑营骑士。
[简直……无懈可击!]
眼瞅着那两万七千五百北军在城下摆出的鹤翼阵,张煌心中沮丧极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还不止一次地幻想,倘若他能想办法击溃卢植与其麾下的北军五营,是不是就能改变黄巾军的命运。可是眼下,眼瞅着那支单凭气势就险些压地他喘不过气的可怕军队,张煌毫无取胜的信心。
别说挫败卢植,单凭他这么点人数,此刻杀过去那绝对就是给北军士卒增添人头战绩。
“他……他们来搦战了……”张煌身旁的郭泰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名气足胆肥的骁勇小将,此刻比起张煌还要不如,面色惨白,说话也不利索了。至于再旁边的韩暹、杨奉,那更是张着嘴一副瞠目结舌的骇然模样。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的表现还算不错了,因为城墙上有不少兵士,早已被吓地面如土色了,哪怕是像卞喜、郎平这样的将领,张煌瞧他们的双腿隐约也有些发软。
[搦战又能怎么样?]
见郭泰说话后城墙上鸦雀无声,张煌自嘲哂笑了几声,旋即将目光望向了遥远处,那块尚在屯骑营之后的空地,在那里,隐隐约约有近百骑人影。不难猜测,那里多半是北军的本阵,亦是那位北中郎将卢植在的地方。
[真有你的……这算是下马威么?啧!史书上可没记载这老头这样善于攻心啊……该说他不愧是刘备与公孙瓒的老师么?]
张煌百无聊赖地咂了咂嘴,他已猜到了卢植此番命北军在平乡县城下摆阵的用意,无非就是想借北军强大的气势吓唬黄巾军,给后者一个下马威罢了。要不然,卢植又岂会在还未开打的情况下,就令屯骑营的骑士背负重甲?要知道若是在其他时候,这可是一个非常愚蠢的做法。毕竟就算是北军士卒,他们的体力也是有限的,若是在战前就背负重甲,一旦时间拖长了,屯骑营的骑士们不一定冲锋地起来。退一步说,就算他们可以坚持,他们胯下的战马也无法承受。
[果然是示威吓唬啊……]
瞥了一眼在城下搦战的一个家伙,张煌有些郁闷。
因为那个前来搦战的家伙,分明就是上回在他手中吃了败仗的钜鹿郡太守,郭典!
“这老狗……”郭泰咬牙切齿地低声骂了一句。或许是被北军雄武的军势吓到了,郭泰的声音异常地低沉轻微,仿佛本能地害怕会被城下的北军士卒所听到。
“……”注意到这一点的张煌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很清楚,当见识过北军如此雄壮威武的军势后,想来他麾下的黄巾将士们,恐怕心中是再没有了战意。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在这种情况下黄巾将士们仍有战意,那又有什么用呢?城下的北军,简直就是无懈可击……
[等会……]
猛然间,张煌好似想到了什么,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城下,在几个转念过后,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笑意。
“郭泰,用你所知道的最粗俗的话,尽情地去骂城下那个郭老虎!……如能挑唆郭典与你对骂,你便是立了大功!”
“啊?……诺!”
郭泰疑惑不解地望了一眼张煌,迟疑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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