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李青茹的丫鬟闻得此,立马上前,将那一盆石子取下,扶着显然跪得发麻的李青茹起来。
“大姐姐你太看得起青茹了,青茹只是曾得过谢大小姐的恩惠,什么与之交好,不过是胡说,妹妹不过区区庶女,如何担得起……”李青茹走过来,面色有些发白,又看着谢灵沁,“还请谢大小姐不要见怪。”
“不会,你是李大小姐的妹妹,我能相帮也是会帮的。”
谢灵沁语气生疏淡薄,并没有多看李青茹一眼。
“那四妹妹,你继续练习吧。”李倾玉见此,对着身后丫鬟挥了挥手。
身后丫鬟当下上前,将青茹拉过去。
李青茹身旁的丫鬟都要看不过去了,想求情。
“大小姐……”
“不要多言,大姐姐是为我好。”不过,却很快的被李青茹给阻止了。
于是,李青茹又跪了下去,双手举过头顶,顶着那盆石子。
李青茹身旁两名丫鬟原本以为谢灵沁来了,能有转机,没曾想,谢灵沁不说帮李青茹说话,就是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的,这,也太冷心冷肺了。
“青儿,让人把补汤端上来。”
“是。”
李倾玉这才对着身后比婢女吩咐。
于是,画风如此这般。
谢灵沁与李倾玉坐在院子里的小几上好像很惬意的聊着天儿,而李青茹就在那里名为锻炼,实则虐待的浑身颤抖。
气氛诡异般的安静。
李倾玉见谢灵沁到了这般久,对于李青茹只字未语,终于面事微笑,试探的开口,“谢大小姐觉得我四妹妹这训练如何?”
“呵。”
谢灵沁轻笑一声,放下手中茶杯,“嗯,我也不会武,也不知其习得之法,至于强身健体更是不懂,所以……”谢灵沁眉梢一挑,“不敢发表任何见解。”
“是吗。”李段玉眼敛暗敛,心里打鼓。
“不过,说起来,我还要对李小姐道谢呢,昨日里送的糕点,确实不错。”
李倾玉没曾想到谢灵沁会夸她,面上闪过意外之色,将一旁丫鬟递上来的又一碗补汤向谢灵沁推过去,“过奖了。”
补汤味香,看上去,是已至温热才端上来。
谢灵沁看着,却并未急着喝,抬眸浅笑,“想想,真是可惜了。”
李倾玉眸色一怔,“谢大小姐什么意思?”
“听说啊,李大小姐这几日天天都拿着亲自做的糕点去太子府邸想看望太子,可是,每一次都被拒之门外,这糕点,这般好吃的糕点,不是就可惜了吗?”
“谢灵沁!”
李倾玉面上笑意骤退,一切虚情假意终于退下,语气一没之时,整个院子里的气氛好似铺上了阴云。
“咦,我不过说下事实,为何李小姐这般动怒。”
谢灵沁仍然坐在那里,处变不惊之态,甚是困惑。
“我与太子之间,岂是你这等外人可说的。”
“倒也是,李小姐心甘情原想吃闭门羹,我又如保能阻上你,是吧。”
谢灵沁眉色淡定,一点不动怒。
“谢灵沁,你果然不简单。”
李倾玉打量谢灵沁好半响,终于冷笑起来。
“所以,李小姐也不必藏着掖着呢,今日叫我来到底是为何事,且说明,不要在这里跟我打太极,毕竟,我不是一个受伤人士,当然,更不用为了引我前来,而搭上四小姐的命,毕竟……”谢灵沁冷笑出声,“她是你的妹妹,可不是我的妹妹,我可心疼不来。”
谢灵沁看着李倾玉轻颤的眼睫,又看着面前那温热的汤,“至于这般好的补汤,我可受不起的。”
说着受不起,谢灵沁手指一翻,将整个汤碗一掀。
顿时,汤碗一翻,汤水洒了一桌,深红色的药渍顺着光洁的石桌流至地板上。
叫人看得心中窝火,一团糟乱。
“击——”
李倾玉身后,青儿伸手触腰,一柄软剑已经泛着冷意指向了谢灵沁,“谢大小姐,你凭什么在我家小姐面前叫板。”
紫河与砗磲也当即上前一步。
然而,谢灵沁眉眼都没有眨一下,反而拉开紫河与砗磲,而定定的看着李倾玉,“李小姐的丫鬟,可真好大的教养。”
“退下。”
李倾玉一声喝斥,那婢女这才愤而不甘的收起软剑,退后一步。
“呵,谢大小姐果然胆色过人,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我也明人不说暗话,你和太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句放落,谢发沁眸色微动。
果然,李倾玉是怀疑了啊,难怪这般请她过府。
“李小姐觉得太子和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啊。”谢灵沁笑,“皇上下旨让太子帮着我查案,就这样啊,莫不是,李小姐得不到太子的心,便找我来兴帅问罪,还不惜搭上自己的妹妹,李小姐,可真是好大的本事。”
谢灵沁这话说得讥讽,字字嘲笑。
李倾玉却明显不信,美眸里恨意泛滥,“事到如今,谢小姐何必狡辩,你的身上有着太子的气息,你敢说你和太子不亲近。”
“既然李小姐已认为这是事实,那还问我做什么呢,不是伤自己的心吗。”
什么叫做情敌对决,一招制胜。
谢灵沁就是最好的典范,都不用出手。
谢灵沁缓缓起身,在李倾玉一脸恼色下,退后一步,“看来,今日我们不适合再谈话了,这就,告辞了。”
“慢着。”
眼看着谢灵沁转身要走,李倾玉一喝。
谢灵沁回头,看着李倾玉,“不知李小姐还有何事要说。”
“你……”
李倾玉咬着牙,看着谢灵沁。
女子的感觉天生精准。
她知道,谢灵沁没有说谎,她和太子之前,一定有着什么的。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
这个谢灵沁,除了长得不错,会耍点心计外,还有什么好,怎么能和她比。
她是皇上的心腹,而她谢灵沁可是皇上的心头刺,太子,太子当该明白就算不选择她,也万万不可以选择谢灵沁的啊。
“告辞。”见李倾玉半响不说话,谢灵沁也不作停留。
心思急起,脑中电光一闪,李倾玉当下一把抢过身后婢女手中的剑,对着自己手腕就是一划。
鲜血撞人眼帘。
“小姐——”
几名丫鬟当即上前,扶着李倾玉。
谢灵沁也隐见意外之色。
自残?
李倾玉咬着牙,看着谢灵沁,“好啊,我就要看看太子多在乎你,我受伤了,是你一言不合,冲动所刺,你说这事,我要是告诉皇上,皇上会如何?”
“皇上会责罚我,太子会心疼你。”谢灵沁道。
“对,我必不得让你好过。”
“可是……”谢灵沁如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李倾玉,“李小姐,你是白痴吗,你一个文武双全的女子,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我能伤得了你,若真是皇上因此事责罚我,那太子会不会更心疼我呢。”
谢灵沁话落,这才一拂袖了,转身,招呼都不用打了,直接向外院走去。
紫河与砗磲紧紧跟上。
李倾玉……
“小姐,你的伤口在流血,要尽快包扎。”青儿忙上前。
“哼,就算是不能告诉皇上,我也要让太子心疼我,谢灵沁,走着瞧。”李倾玉冷声一落,这才走向主屋内,路过李青茹身边时,声音一喝,“你方才看到什么了。”
“回大姐姐我,方才什么也没有看到。”李青茹声音都快无力了。
“退下吧。”李倾玉道,话落,进了主屋。
李青茹的丫鬟立马上前将李青茹顶的那盆石子取下,扶着李青茹出了李倾院院子。
一直回到李青茹的住处,两名丫鬟这才真的是呼了一口气。
“还好,大小姐没让人跟来,再把我们给逮回去。”
“没想到大小姐平日里看着温柔可亲的,今次这般可怕。”
另一名丫鬟一边帮着李青茹按摩,一边道。
“可是,大小姐不是什么好人,这个谢大小姐也不是什么好人,看着小姐在那里受苦受累,不理不问,全当没小姐这个人似的,枉小姐还一直对她感激涕零呢。”
那丫鬟满声怨叨,对谢灵沁是不满极了。
李青茹示意丫鬟过来,摆摆手,“不可乱言。”
“小姐……”
“你不懂,在方才那样的情况下,谢大小姐越是帮我,那我以后在这尚书府里的日子就越是苦。”
丫鬟想了想,顿时恍然大悟,“所以,谢大小姐才这般故意不搭理小姐你的。”
“就是嘛,我也说呢,那次小姐亲自去将军府求谢小姐帮忙,谢大小姐二话不说,还给小姐指点迷津,为何方才就不管小姐呢,连看一眼都没有。”
“嗯,不过,近些日在府里我们要消停些,就算是别人欺负我们,若不是危及性命,我们也只当忍着,不能叫大姐姐看出来我们半点异样。”
“是,小姐放心吧。”
“也不要说关于谢大小姐的任何话。”
“是。”
……
出了尚书府,上了马车,谢灵沁一派轻松。
虽说,她与太了之间被李倾玉给洞悉了,可是,她知道,李倾玉不会说的。
李倾玉,是真的爱太子啊,
竟是因为她与太子待久了染上他的气息,被她闻得而窥破。
若不是真爱一个人,又岂能将对方的气息记得如此的清楚。
“小姐,你说,你今日对四小姐那般冷淡,四小姐能明白你的用意吗?”
马车启动,紫河放下车帘,有些担心这个。
谢灵沁看她一眼,“她会明白的。”
“小姐何以如此肯定,毕竟,人心难测,且我们与四小姐结交并不多。”
“能忍心常人之不能忍,就足可见其心性。”
“奴婢明白了,方才四小姐一直受李小姐欺压,却没有一声怨骂,没有一声要去告状的话语。”
“对,在李倾玉看来,会觉得,这个李青茹软弱可欺,可在我看来,那是,大智也。”
紫河心有所悟,“小姐这样说,奴婢就放心了,总怕生出一些对小姐不好的事来。”
“小姐所料总是不错的。”一旁砗磲也道,想了想,又道,“不过,李小姐竟然蠢到这般自残的地步,着实让奴婢惊讶。”
“我也挺惊讶。”
谢灵沁一笑,“不过,换一个方面来说,也叫聪明了,自古以来,弱女子,大多都是能得男子眷顾的。”
“那小姐,太子……”
“所以,这不算是太子一个极佳的表现机会吗?”谢灵沁神色坦然,眸色晶亮。
在砗磲与紫河面面相觑又各有所思时,只听谢灵沁冷声冷调,近乎威胁。
“只要他敢。”
这四个字虽然轻,却砸得紫河与砗磲灵魂都轻震了。
“奴婢觉得,太子定然是不会的,太子的心里只有小姐你呐。”
砗磲想了想,圆脸上带着笑,“小姐应该相信自己。”
马车回到了将军府。
当然,关于胳膊受伤的事,尚书府没有半点消息传出来。
谢灵沁一句话,李倾玉也自当权衡利弊的。真若是让皇上知晓她这般冲动,只怕会对她失望,是大大和她自己不利。
不过,谢灵沁也不闲着,叫听海给太子暗中送了消息,自然就是说明了李倾玉受伤的情况。
听风禀报时,都觉得这是个苦差。
毕竟,太子的面色挺黑的。
“跟李倾玉叫板,她也不怕李倾玉真的对她动手。”
宇文曜面色阴沉,却是担心这个。
于是,听海将这话再禀给谢灵沁时。
谢灵沁悻悻的摆摆手,她不叫板,难道还把男人拱手送给她,于是又叫听海去传话,告诉太子,让他不要被美色所迷。
太子闻言,面色更黑,眼底却又无尽宠溺,挥退听海,面上笑意方才一点一点浮开。
“谢灵沁,总有一天,本宫要将你给拔光放在我的榻上,惩罚你这一次又一次的挑逗。”
这边,谢灵沁打了个喷嚏,不疑有他,难得消停的躺在榻上看着书。
看的是……
“小姐,你又开始研究董老给的这本医书了?”
紫河端着热茶进来,好奇的问询。
谢灵沁点点头,“对,学海无涯啊,多会点东西没毛病。”
“小姐,你这般聪明,若是真的学琴吹箫,想必也是输不了李小姐的。”
“弹琴,吹萧?”谢灵沁摇摇头,笑得满含深意。
“是呢,叫都城里的人都瞧瞧,我家小姐厉害着呢。”
“不过,我倒是了忘了问太子,他医术如此高明,还能自己练药,这般有才……”
“太子练药,也不全是为了自己。”紫河道,不过,一回头,却见谢灵沁已经睡着了。
轻阖眼眸,呼吸平稳。
紫河轻轻的走上前,将书卷拿开,帮谢灵沁把被子盖上。
“小姐这些日也是挺累的。”
本来正要走过来的砗磲也停下了脚步,一直看着紫河出来,二人这才轻轻的关上门,退下。
月色深寂时分,零零星星的落下一层薄雨,只湿了地面,风一过,仍是雨后的清新。
不过,天际远处的乌云却更沉,不见拔开的样子。
看上去是极远之处。
这样,一晃两日过去。
这一日,天气尚佳,谢灵沁看向一旁的紫河,“如何了?”
紫河摇头,“回小姐没有用,聂庄主还在牢房里,五公主没动作,皇上更没有动作。”
“所以,聂醉儿很可能被坑了。”
谢灵沁道,不过,余轻逸也快回来了,如果他那边事成了,也就是解了聂醉儿心里一块心病,这边也就没有后顾之忧。
“白玉呢?”
“回小姐,白掌柜倒也是平常,听你的话,没有对福悦赌坊过多打听问询,福悦赌坊从出事到今日都没有开门,分外安静。”
“福悦赌坊若是再停业下去,怕是会有麻烦,毕竟,这般多年,盘根错节的。”
谢灵沁叹口气,这才出了将军府,在一条小巷子里与天星会和。
正是雍王爷临死前交待的那些人手。
昨日,谢灵沁便已经暗中给他们传信,让他们与冥澜会和,总共一百来人,如今,同样是一半潜在城里,如正常人般的生活,另一半,散放在城外。
“小姐好。”
天星正含着一根草径靠在墙上,极其散漫的看着零末星光的天空,看到谢灵沁走来,这才笑着打招呼。
“关于雍王爷,你可不知道别的什么?”
“好像有。”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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