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沂端着茶不说话,只是流着泪叹气。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程太守得知她还是个瘸子,就更气了,竟然被一个瘸子给算计了?
别的都另说,这个小娘儿们一定得来。
其实顾沂来,为的不是和程太守同仇敌忾报复姜如意,而是前几日他脱身后回家,收到了南边朝廷送过来的密报。
战事瞬息万变,那边还不知道金陵、临安已经投敌,信中安抚他们让他们再坚持些时日,最迟本月十五,粮草和援军就会赶到。
临安城也送了去,但是程太守现在人在金陵,目前还没有收到这封信了。
顾沂就揣着信过来和他商量,既然在被北朝廷混不下去了,那就继续给南朝廷打工。
但是听见程太守这样一番肺腑,顾沂把信重新揣了回去,他打算先等程太守把姜如意给收拾了。
于是,更加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姜如意是如何迫害他的,将她说成负心薄幸背弃婚约的小人,他反而成了忠贞重信的苦命人。
程太守正在气头,顾沂的话无非就是火上加油,他决定下午就去军营走一遭,专程去痛诉姜如意讹诈他钱财!
营子里,忙了一个上午的钱昱正在姜如意小帐子里换心情。
顺便催着她赶紧搬家。
黄丫在屏风外头收拾零散东西,姜如意背对着他坐在妆奁前,装作很忙的样子摆手里头的珠宝首饰。
钱昱在她身后坐下来,也低着头在妆奁里左右挑拣,挑出一对月牙白的耳珰,放在她耳垂下比划了一下,觉得不好,放下又重新挑了一对红宝石的,穿过耳洞给她带上。
她的性子就适合明艳一些的颜色。
钱昱起了兴致,又觉得扫兴现在不是在府上,不然他画上几只钗子,服饰,命人下去做了,不需几日,她就能穿戴着给他看。
马上就到正月了,他在南方待得也有些腻烦了,不知道几个弟兄现在是个什么情形,是回京了,还是驻留原地?
这个年,到底怎么过?
越想越烦,又想起了宫里的娘娘。
每年,兄弟们过年进宫赴宴,都要去各宫给自己娘娘磕头,还没出宫建府的皇子不用说,就是外头年长的这几个,都是要去的。他头几次也去递过牌子,可是每回娘娘都说太麻烦,或者推说身子不好,怕把病气过给他。
过了年他就二十了,娘娘是要伺候皇上的人,不怕把病气过给父皇,反而怕过给他。
钱昱怎么都觉得说不通,一定是娘娘不想见他。
想到这里,胸口就像塞了一团棉花,闷得呼不出气。
今年要是回京了,还要不要去递牌子呢?而且今年他大婚,有了皇妃,不知道娘娘想不想见见这个新媳妇?
这么想着,他又不是很想尽快回京了。至少等过过了年?
在这儿也挺好的,不用提防着京里那些眼线,活得也自在、痛快一些。
他揪着姜如意的一条小辫子,问她在家里都是怎么过年的。
姜如意早看出他不高兴了,一张脸黑得跟炭似的,故意挑些欢快的说,说只有过年的时候,家里人肯放她在去外头院子里溜达溜达,玩玩雪,但是还是有时间规定,只能玩一个时辰!
不然她娘就要扛着扫把来打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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