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再换上绣鞋,宁景年抱起他,放到一张椅子上,然後解开他身上的一个穴道,让他能够顺利说话却仍不能动弹。
当年孱弱的少年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宁景年身长七尺,俊逸非凡,四臂矫健,轻易、轻易就抱起了程跃这麽一个同样矫健,只比他矮个几分的男子。
程跃不禁心生感慨。
把程跃安置在椅子上,宁景年找来一把梳子和一把剪子,先用梳子顺了顺他的头发,再用剪刀剪下一束发丝。程跃正感困惑间,宁景年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放至在桌上,再次见到这个锦囊,程跃於心中长叹一声。
掏出锦囊後,宁景年看了看他,便把手中方剪下的那束发放在一侧,解下自己的头发,也剪下一束,接著打开锦囊,拿出之前就存放在里面的那两束头发。宁景年并没有很仔细地对比,只略略看了看,就解开绑好的红绳,把不久前剪下的那两束头发,和之前的一同绑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宁景年把手中的发移至程跃面前,淡然道:“程捕头,你还有什麽话说吗?”
程跃低头不语。
似乎也不再期待他的回答,仔细地把这些头发都放回锦囊中後,宁景年从他带来的包袱中找出一些首饰,拿起梳子,专心地为他梳头。
宁景年费了些功夫才帮他梳好头,接著才一个一个把发饰插上。他并不是第一次为他梳头,算起来,相处的那两个多月里,为程跃梳头还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只不过他起来的时候程跃一般还在睡觉,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罢了。
一切都弄好了,宁景年放下梳子,坐到程跃面前,什麽也不说,就是看,专注而认真地看。
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中,程跃一直想说些什麽,但又一直找不到话题。
“我现在应该叫你什麽?”最後还是宁景年先开了口,“程捕头?程跃?还是,夫人?”
程跃终於忍不住了,他抬头,说道:“景年,就当九年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吧。”
一直平静的宁景年突然挥手扫掉桌上的所有东西,杯子茶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於寂静的夜里,分外刺耳。
“没发生过?”宁景年冷笑,“是啊,你程大捕头可逍遥自在,事情办完了,拍拍屁股走得潇洒!留下我对著一具无名女尸哭得肚肠寸断,最後厌倦红尘随师父上山修行,回来继承家业後又每日对著虚无的牌位日夜倾诉,每晚若不饮上一壶定不能入眠,就这样日日夜夜苦苦思念一个杜撰出来的人物!”
程跃看著他不加掩饰眼底的痛苦,再无法言语。
同样的苦楚,同样的凄凉,他怎麽不清楚!
可是,又能如何,又能如何?
宁景年越说越激动,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狂躁,若不是看见程跃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或许真会冲上去,先大骂一通这个一走便是九年,若不是自己无意察觉,就真不再相见的人。
“告诉我。”
宁景年忍著心中的焦虑和不安,一次次问道:“告诉我,那年你走时,有没有一点不舍?”
程跃摇头,不敢看他:“景年,事情已经过去了。”
“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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