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着鼻子带着儿子们给给凤天幸回了谢敬头。凤天幸上前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
“节哀,要是哭坏了身体,田婶子走的也不能安心。”
田栓子抹了把眼泪点头,可只要一想到她娘是怎么伤的也,又是为什么会死,田栓子就忍不住眼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哥啊……是俺没用,俺娘……俺娘要不是不行拖累俺,咋会就这样孤零零的走了……俺没用啊……”
哽咽说完有哭了起来,凤天幸也觉得难受,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是儿女的一辈子都过不去的门槛,当年他不也是如此吗。眼睛也跟着潮湿,忍着情绪继续全解:“别这样说,你要是没用一大家子怎么养活的。年月不好,以后肯定会慢慢好起来。”
田栓子点头,后面又有人来,凤天幸出了屋子,回身看了眼田栓子带儿子回敬磕头,仿佛看到很多年前,他跟曲红霞两人跪在墓前单薄凄凉的场景。生死离别总是最让人触景伤情,可谁也逃不过有这么一天。田婆子的丧礼也非常简单,穿着一套补丁最少的旧衣服,一条草席盖一床破被子,连个棺材都没有,就这样入土为安。
家家都没口粮,没有丧礼宴席也没人说闲话,这次家家都可谓损失惨重,一家子苦巴巴的勒紧裤腰带,省了又省的想着怎么多撑一段时日。如果是春夏秋季节还好些,好歹能有不少野菜可以下肚裹腹,可偏偏是冬天,除了草根就是树皮。不到万不得已时,没人愿意吃那玩意,就是磨成了粉,也扎嗓子的厉害。
所以凤天幸找人一同上山,村里的少年和青壮劳力,都纷纷表示要去。上山肯定要有武器,可家家户户的铁制品都被收走,只能把结实的木棍用火烧一头,在用力的磨尖做成武器。四五十个人分成两个队形,就是遇到大物,人多力量大也不惧。可就算知道,留在家里的人也免不了担心受怕,深怕有个万一伤到可怎么办。
好在天快黑时,去上山的人都回来了。年纪大的还能绷着,年轻的小伙离村子很远就嚎喊着怪叫着发泄喜悦情绪。等村里的妇孺迎去靠近,才看清楚五头野猪一大四小,最大的母野猪有两百斤左右,捆扎在两根棍子上四个人抬着,四个小的也有五六十斤左右。除了野猪外还有其它猎物,野鸡也逮了十来个。
可以说是大丰收,甭管男女老少脸上都笑开花,想到有肉能吃,大人孩子都忍不住想流口水的冲动。人人都情绪高昂,凤天幸和石长春商量后,干脆的都抬到食堂,放了血烧水收拾好分肉。猪血就有不少,煮成猪红家家都能分到了一两块。内脏这些东西都放着,等天亮在拾坠也不迟。
野猪收拾出来,去了血和内脏和骨头,五头猪也就两百三十斤左右的纯肉。二十几户人家,每家都分了八斤肉,剩余的五六斤肉跟鸡肉,分给出人多的家庭,凤天幸这个出药的人,除了分的八斤肉之外,也只多拿了一只最小的野鸡,另外要了别人眼中没一丝肉的猪骨头。村里人还当凤天幸拿骨头是为了做什么药,也就只有孙妮儿清楚,骨头炖汤喝可补了。
除了骨头炖汤补之外,主要也是因为现在一般人不会吃这些,炖汤还嫌浪费火,还有就是拿了也不打眼。拿多了总归是惹人眼红的事,他们家是村里人口最少的人家,八斤肉不多分摊在人口上就能吃到不少。还有最小的野鸡收拾干净也就一斤左右重,多了一点却不出格。一起去上山的人都清楚,要不是凤天幸的药作用大,抓野猪简直就是做梦,捡逮几只野鸡差不多。
夫妻两人一个提着肉,一个用筐子挎着一筐没一丝肉的骨头摸黑回了家。人对肉食总有特殊的热爱,两人就是享受过高品质生活,可太久没吃肉了,这会子对着肉也觉得馋。回到家里,凤天幸用洗干净的铁铲,砸断了五六跟猪肋骨,放到陶罐里放在火堆上微着,明天早上再加几个土豆或番薯,就是顿营养不错的伙食了。
早早被娘亲送回家睡觉的馨妍,第二天一早起床梳洗后,小口的喝着爹爹端来的土豆猪肋骨汤,淡淡的咸味带着骨头特有的腥味,不过馨妍还能接受。在爹娘希翼的笑容下,喝了快一碗汤。也可能是前世吃清淡的饭菜久了,馨妍对肉食的喜爱并不如对鱼类喜爱。她总觉得鱼的腥味跟猪肉腥味有很大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总是不耐烦啰嗦太多,女主还是快些长大进入剧情的好……
第25章
华国是非常重视传统中的新年,而村里着一年发生了那么多遭心事,更希望新的一年能和泰康安。家家都分的有肉,小孩子对吃肉的向往,让这个年多了分热闹的色彩。六零年是个吉祥的整数年,打春较早,打春后意味着万物复苏,有了野菜口粮短缺也有了补给。新年过后只要挨捱过了正月,过了二月二离开春就没几天了。
馨妍一个新年过来,每天都被父母哄着多喝点骨头汤,小脸虽说没上什么肉,却红润了不少。用爹娘的话就是瞧着就更加讨喜,当然天天捡吃饭时间上门的孙妮儿,也胖了气色也好上不少,不再干黄枯瘦至少有了血色。孙妮儿每次怯生生可怜兮兮上门,比馨妍更瘦弱还干黄蜡瘦,凤天幸夫妇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小孩子天生的弱势,可也因弱势而更能引起人的同情心和怜惜。孙妮儿也不傻非常有眼色,每次都只吃给盛的半碗土豆骨头汤,这样相安无事出了正月,大人都开始准备干活,孙家的两个孙子都扔给她看着,才没了时间来凤家。馨妍也总算不用因顾及年龄,没打算做出格的事,不用忍耐孙妮儿隐晦记恨的目光偷偷盯着。
开春了家家除了挖野菜摘榆钱,地里的麦子也要开始除草。野草是年年有年年治,却还是年年治年年有。仿佛你怎么拔,都不能把地里的野草治除根,不过好在是麦地里的野草,也有不少能吃的。这个时候,所有人对能下肚的东西,都抱着狂热。就好像华国人最多吃货,看到动物植物第一反应都是,这东西能不能吃,而不这东西有没有科学价值一样。
到了三四月里,能吃的东西更多,有第一次上山打猎的经验,村里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组织一次打猎。虽说不是每次都能有收获,却也多少能带回来一些小猎物。去年麦子收成不错,只麦粒饱满的粮食,都别镇上来人拉走,村里仅剩的麦子品种不好,做麦种也好不到哪里去,等麦子开始抽穗时,村里人天天对着稀疏的麦田犯愁。
有了去年的教训,家家都尽可能把自留地利用起来。屋前屋后甚至是院子里,只有有空地的地方,都种满了东西,早土豆番薯,还有冬瓜和南瓜户子瓜。风雨还算顺畅,等到麦子抽穗扬花,果然都被种田的老把式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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