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耳朵聋了?”
苏乔充耳不闻,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本名么?
哪有什么本名呢?
苏澈心口沉闷,眼睛发花。
他忽然恼羞成怒,低声咒骂道:“苏乔,你的脑子出了毛病,我说个滚字,你能不能听懂?”
越心虚的人,越容易气焰勃发,他虚指了一下门口,吼了一嗓子:“你给我滚!”
苏乔云淡风轻地问:“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也要赶走她!
苏澈的脑海里回荡着这样的回答。
他完全撕破了脸,语气冷如毒蛇:“滚,贱货。”
一字一顿,克制而阴森。
苏乔把玩桌上的茶杯,指尖绕着杯身旋转,谈笑间不失优雅:“堂哥,你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还要激烈,你妈妈去世了吗?她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像我们爷爷那样,被人‘啪’地一下……”
苏乔松手,茶杯掉地。
不出意外的摔碎了。
苏乔袖手旁观,兴味盎然:“被人这样撞死了。”
她的言语中,礼貌与侮辱并存:“您的母亲更像贱货,愚蠢又倒霉的贱货。没名没分地跟了伯父,眼巴巴地给男人生了孩子,男人的儿子一死,您的母亲就像献宝一样把您捧了出来,母爱如山啊。”
记忆中的片段交织,苏澈恨不得撕烂苏乔这张嘴。
苏乔毫无自知之明,又说:“你不会连个正儿八经的名字都没有吧……也是,苏家的族谱上,有苏展、有苏澈、甚至有苏乔,可是没有你啊。”
她笑着嘲讽:“这叫什么?野种?”
苏澈眼睛充血,心脏跳得极快,像是要脱离胸腔——其实苏展说得没错,苏澈身体不好,根本不适合进入公司,苏乔三言两语挑拨之下,他便感到头疼欲裂。
苏乔还想再说两句,然而苏澈脸色惨白。
苏乔依旧不动声色。
恻隐之心,苏乔一直都有,但从没这么强烈。
其实把苏澈气死了,伯父家一定会乱套,可她犹豫再三,缓和道:“这么多年来,伯父确实把你当成了最宠爱的小儿子。苏家上上下下,没人敢跟你过不去。”
苏澈狠狠盯着她,却不做声。
他词穷了,无法反驳。
苏乔开始追忆往昔:“真正的苏澈和你不一样,他是大伯父家唯一对我好的人。我六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他,他教我唱歌,给我折了一只千纸鹤……”
苏乔左手撑腮,指甲染得鲜红,颜色娇艳欲滴:“再后来,我第二次拜访伯父家,就见到了你。还记得那天,我给你带了一只千纸鹤吗?你把它扔在地上,踩了一脚,那天我哭得很伤心。”
话音落后,室内长久静默。
苏澈拉开抽屉,掏出一瓶药。他吃了两粒,喝完一口水,咽下特效胶囊,模模糊糊地应道:“呵,哪年哪月的事?”
他费力地深呼吸。
苏乔倾身向前,帮他回忆:“二零零一年十月,我九岁,你十一岁。”
“我心里特别后悔,当年没把你的千纸鹤踩得更烂,”苏澈面无表情道,“我大哥住院,是你派人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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