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淤血块。
淤血块,不是湿透的鲜血,,而是血液的堆积,就好像沙漠中突兀的沙丘似地,不过那殷红的血迹根本就看不出任何沙丘的舒散和逍遥。
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我自己的衣服上也都是粘糊糊的血渍,一种隐隐约约的血腥味在悠悠的飘散开来,可能是刚才鼻子在血光飞溅中早就适应了这种气味,所以对血味的感知只是隐隐存在的。
回去这身衣服还要统一交给徐英伦的手下处理。不过我里面的毛衣呢?怎麽办?血液长驱直入到了了我的毛衣中,还甚至涉及到我的内衣。
牺牲。这个词原本指供古代祭祀中用的纯色牲畜,现在用来指我黑色的毛衣再恰当也不过了。
算了,全换新的吧,我不喜欢带着血腥的过所谓正常的生活。
不知道为什麽,我突然想起了:”边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
大人物在不停的掠夺,不停的所谓的进取,风光的容貌下掩盖的是怎样的残忍和恶毒,没人知晓。
顺着手腕流下的鲜血被他们踩在脚下,掠过在身後,没人理会那鲜血曾经代表了谁的生机蓬勃。
车稳稳的开回了宾馆的後院。那个墙缝里还遗存着不结冰季节里青青苔藓的堆着好多水泥板的後院。
这回任务该结束了吧?我暗暗的觉得徐英伦并不是在让我们完成什麽任务,他是在考验我们的耐力、服从度和灵活机动性。
到底有什麽样的买卖需要他这麽的考验我们?也许我真的想多了,我们并没有值得他利用的价值,我们在他的眼里只是一群有着健康身体,疯狂思想的小流氓,而且是从外地借用而来的,他不值得这样做的,我也开始闭着眼睛冥想了。
人在软弱的时候肯定要有思想的偏差。
我现在开始想安东了。
那个有着温热身体的大脑袋安东,你现在在哪儿?
我甚至在担心他们拉走安东把安东掉在院子里扒皮吃肉。如果我看到那样的场景,肯定会晕死过去。
如果你看见你的兄弟被鬼子吊在院子里开膛扒皮吃肉,旁边的人还在赞叹他的肥美。一定会有同我一样的感觉的。
我从来不把狗当做畜生,因为他们有着跟我们一样的情感。人类也就剩下情感可以在乎了。所以我在乎安东。
进了宾馆,徐英伦并没有再找我们去屋里训话。
不同的是,这回小常把受伤的人都点名记录了下来。我猜可能是作为一个淘汰的条件,总是受伤的人没有价值。
我的伤是旧伤,所以我没说我受了什麽伤。我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我的心在我的谎话後面砰砰不满的跳动。我堵住了它的嘴,我撒谎的时候谁都不许打扰。
该交流的都交流过後,我就跟着李小宇有些疲惫的回自己的屋子洗澡换完衣服以後,李小宇看着我的伤口明知故问的问:“伤口怎麽样了。”
我笑笑说:“早就好了,全仰仗哥你早上给我上的云南白药了。止血了,没问题。”
李小宇半信半疑的非要看我的伤口,我就给他看了,伤口就是丝丝缕缕的渗血,渗出来的血的结痂的伤口的边缘,有一些痂已经开始被泡软了,而且有点儿黄色的粘稠物体,我知道那个是脓,擦干净了身体以後。
回到屋里,李小宇轻轻的搬动着我的痂,我有点儿护疼的闪开了。他自言自语的说:“这样不行,再下去就感染了。上点儿紫药水吧。”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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