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水水面色有些尴尬,她不知道怎么在医院还能碰见戚媛媛,而且还是被刑岂深打横抱在怀里的戚媛媛,如此暧|昧亲密的姿势让在场的五个人顿时都有些手足无措。
见迟水水不说话,戚媛媛倒是大方地笑了笑,不过她脸色青白,显得她的笑有些有气无力的,倒是显现出一副美人病弱的样子。
“岂深,能先抱我回病房吗?我好累。”
刑岂深应了一声,迟水水让开路,他开了门,将戚媛媛轻轻地放在chuang上,再将被子仔细地掩在她的身上。
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叶妍芝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迟水水的衣服,用着只有她们三个人才能听到的嗓音问道:“这个女人是谁?刑学长竟然对她这么体贴,是他的女朋友么?”
迟水水顿了一顿,轻声回答她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感觉差不多。”
她在刑岂深的面前偶有提起戚媛媛的时候,刑岂深都是只笑不语。
不承认也不否认,但他眼眸中的笑意却没有延伸到眼底里,迟水水不懂他这种反应是代表了什么。
如果戚媛媛不是他的女朋友的话,他何必对她如此关怀备至而且两人之间的情侣的细语呢喃也是毫不避讳。但若两人真是情侣关系,他又为何在她提到戚媛媛的时候,闭口不谈。
他这样的态度尤为不正常。
一向面带温暖微笑的刑学长让迟水水在这一刻看不透他,或许是,她之前所认为的了解不过只是他的其中一面而已,他似乎还对她隐瞒了许多。
而这许多,她没办法去探究,刑岂深也不打算透露。
“想吃些什么?我去买。”
刑岂深声音不轻不响,刚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可见他完全不觉得现在的场景有丝毫的尴尬。
“我想喝红豆汤。”戚媛媛顺着他的话说道。
“好,我很快回来,你好好休息。”
刑岂深说着起身,在离开病房时看了迟水水一眼,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
见刑学长离开,尴尬缓解了许多。
迟水水虽然和戚媛媛不是很熟,但是她现在人都已经在这里了,自然也是要上去关心一下。
“媛媛姐,不好意思,我什么东西都没带过来。”
戚媛媛此刻有些虚弱,但还是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算是回应她。
“东西不东西倒是无所谓,你来了我倒是挺吃惊的,是岂深跟你说我住在这里的?”
迟水水摇了摇头,诚实说道:“我是来看朋友的,没想到却在这里遇见了你。”
郑艺看出迟水水和戚媛媛之间有些端倪,拉了叶妍芝往外走。
“小艺,你干嘛拉我出来?”
“你不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奇怪吗?”
“气氛?”叶妍芝被郑艺这样提醒了一下,忽然是觉得有些奇怪。
两人虽然寒暄打招呼,但是语气上感觉却并不认识,可要说一点都不认识,两人又好像见了许多面儿似的。
就是那种貌合神离,似敌似友的感觉。
这种微妙的气氛不容有第三人在场,所以郑艺便识相地出了病房,虽然她也不了解迟水水和戚媛媛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两人之间有什么样的联系。
“哎,我们就在外面等水水吧。”郑艺说道。
叶妍芝眼睛转了转,拉着郑艺便往护士台那边走去。
“妍芝,你做什么?”
“小艺,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明明水水说,这是沈维母亲的病房。沈维的母亲是得了癌症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在病房里面。”
一向粗枝大叶的叶妍芝竟然还有这份细腻的心思,郑艺被她一提,微微思考了一番。
“你是说,沈维骗水水?他的母亲根本就没有得癌症住院?”
“哼,基于沈维的前科,我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地大,谁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他来博得水水好感和原谅的招数呢。”
“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我们还是先去问问护士,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病房里。
迟水水望着戚媛媛惨白的脸色,之前她在秦朝集团楼下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一副女强人的样子,很是意气风发。现在这幅医院里柔弱西施的模样倒还真跟她的形象有一些不符。
戚媛媛看着迟水水,眼中有着她看不清楚也看不懂的忧伤情绪。
“究竟是不是岂深跟你说的不重要,你是不是来医院看朋友也不是重点。”戚媛媛语气平淡,没有任何的攻击性质,但是她显然不相信迟水水所说的话。
刑岂深抱着她回来的时候,迟水水就站在她病房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说她不是来看她的,谁信?
重点在于,她来做什么?
“水水,你是知道我流|产的事情了吧,所以你才来这里。”
“流|产?”
迟水水没想到戚媛媛住院竟然是因为流|产,随后她联想到了刑岂深出现在这里,对她嘘寒问暖,事情似乎有那么一点呼之欲出。
难道,戚媛媛流|产的孩子,是刑岂深的?
望着迟水水的面色,戚媛媛知道她是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了。
她索性大方承认道:“我是怀了岂深的孩子,可是,如你所见,他并不要这个孩子,他亲自送我来医院,背着我预约好了医生,眼睁睁地扼杀了我和他的孩子。”
戚媛媛语气平淡,与其说是平淡,倒不如说她是在失去了孩子以后失去了一切的希望,眼里黯淡无光,星月失色。
在她跟刑岂深上chuang的那一刹那,在她成为了刑岂深*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清楚明白地告诉她。
他可以给她一切她想要的,除了金钱之外,还有关心体贴爱护,嘘寒问暖,所有一切*应该拥有的关爱他都会给她。可是独独,他不会给出他的感情,因为他的爱情,他的心全部都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刑岂深没有说那个女人是谁,戚媛媛如此聪明的女人自然也是不会问的。
直到那一天,她去他的办公室找他,约他吃晚饭,当迟水水风风火火地忽然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戚媛媛明显地感觉到刑岂深抱着她的身躯一紧。
她从来不知道一向用暖和如和煦春风的微笑来时刻掩饰自己的男人,竟然还有紧张的那一刹那间。
戚媛媛瞬间明白,刑岂深是在紧张,他和她如胶似漆的样子被眼前的女子给看到了。而他会紧张,正是因为他在乎,他在乎眼前忽然出现的这个天真浪漫的女子。
于是,戚媛媛就明白了,刑岂深的心被他放在了哪里。
他的心,被一个叫迟水水的女人给牵引着,深深地牵引。
迟水水没有想到,戚媛媛会如此大方地和她谈论这种*的事情。说起来,她和戚媛媛非亲非故,连朋友都算不上,顶多是面熟的陌生人而已,而她却这样大方地告诉她,她没了自己的孩子,因为刑岂深。
“我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
迟水水皱着眉头,她不明白,为什么刑学长会扼杀他自己的孩子,没有一个父母会不要自己的孩子吧?
那个温暖的刑学长,一向护着她,chong溺着她,在生活和学习上不断帮助她的刑学长,真的有戚媛媛说的这么残忍么?
迟水水不信。
“其实你也不用抱歉,毕竟,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件好事情。”
迟水水的眉头皱得更深,戚媛媛说的这是什么话,她没了孩子,迟水水就算不为她难过,但也绝不会高兴,对她落井下石。
“媛媛姐,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绝对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现在就可以走。”
迟水水真的是意外在这里碰到她的,不想却发现了这样的事情。
“你别着急着走,听我把话说完。”
刚流完产的戚媛媛体内还有未退散完毕的麻醉药,因此她的头还是沉晕晕的,视线也有些模糊,说话有些吃力。
迟水水不知道戚媛媛还要再说些什么,她的孩子,其实与她无关,她并不想再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情。
“你知道,为什么岂深不要这个孩子吗?”
迟水水配合地摇了摇头,静静等着戚媛媛把话给说下去。
“因为你。”戚媛媛的语气忽然有些激动起来,微微挺起的上身因为无力又倒了下去,不过她又把她自己的话给重复了一遍,为了让迟水水听得更加清楚一些。
“因为你,迟水水。”
迟水水连忙摆手,“不不不,在我来医院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怀孕了。事实上,我根本就不知道任何有关你的信息,除了你叫戚媛媛,这还是刑学长告诉我的,别的事情我真的一点都不知情,我就算知道,我也不会教唆刑学长让你落胎。”
迟水水很明显是误会戚媛媛的话了。
她嘴角扯出一丝讽刺的微笑,她那么努力地想从迟水水的手里夺走刑岂深的心,可是她的情敌迟水水却完全不知道,她的手里握有他人多么想得到的宝藏,而这宝藏的价值是有多么地价值连城。
迟水水是真的一脸无辜,没有任何的做作,可是就是这幅无辜的样子,戚媛媛愈发地心有不甘,她看得出来,迟水水对刑岂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感觉,可是他为什么还要那样一心一意地对她……
而她戚媛媛,为他刑岂深掏心掏肺地付出了多少,在事业上帮刑岂深和秦朝牵桥搭线,于是刑岂深才能成为秦朝集团的专用顾问律师。在生活上,她对他无微不至。
他对她关心非常,她更是尽自己的努力百倍千倍地对他好回去。
连在chuang事上,她也是百依百顺。
无论她是心情不好,还是身体不舒服,只要他想要,她就会给。
有时候,他会忽然一声不响地跑到她公寓里来,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热情地吻她,在她身上上下放肆地探索。
戚媛媛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也就顺着他。
两人在chuang上大汗淋漓,她本以为他会留下来吃晚饭,会过|夜,会陪着她说说话。可是刑岂深只是一味地靠在chuang头抽烟,抽完以后便去浴室洗澡,再一声不响地离开,就如他来时一般无声无息、毫无预警。
好像他只是一个piao客一般,两人做完了你情我愿的事情以后,便各自分开。
戚媛媛一直知道,他们之间只有xing,没有情,可是她还是愿意继续跟着他,于是也在他的身边继续沦陷自己。
戚媛媛一直以为生活充满了无望,她一直以为,自己会继续这样无名无分下去。
直到上个月,她忽然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特意找了一个极其浪漫的餐厅,花钱包下整一层楼,只为在晚餐的时候和他分享这个喜讯。
只是,刑岂深听完以后,笑容慢慢淡去,随即变成面无表情。而这种神情戚媛媛见过多次,每一次都是在他们欢爱之后。
他便是这样一幅两眼放空,灵魂出窍,毫无任何情绪的样子。
刑岂深没有直接开口,让她打掉孩子。
可是戚媛媛在沉默中明白了他的答案,也明白了,自己的孩子注定不能降生。
明白之后,她没有像泼妇一样大吵大闹,没有大声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如此残忍,为什么如此无情。
而是优雅地端起本属于刑岂深的那杯红酒,对他说了一声‘cheers’之后,仰头,将红酒一饮而尽。
刑岂深皱眉,按住她的手,沉默了半天的他终于开口道。
“你怀孕了,不能碰酒。”
看看,他即使是不要她,不要她的孩子,他对她关心的话语依旧能够张口就来,那么自然,自然到仿佛让她有一瞬间的误以为,他想要这个孩子了。
这才是最残忍的事情。
明明就直接告诉了她,事情不可能有任何的转机,可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在you惑着她,误导着她,一步又一步让她情不自禁地陷入毫无遮掩的陷阱之中,奋不顾身地跳下去,无法自拔。
“迟水水,我不知道我应该是感谢你的迟钝,还是憎恨你的迟钝。”
戚媛媛脸上笑容如同一朵花,绽放在最绚烂的时刻,可是却给人一种在下一刻就要凋零的感觉。
让人不禁想到了生如夏花般绚烂,死如秋叶般静美。
“你知道吗?岂深他一直……”
喜欢这两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道男声打断。
“媛媛,你要的红豆汤我买回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刑岂深站在门口,脸上笑着,语气却很是不悦。
戚媛媛看了看他的眼神,便明白,他已经站着听了好一会儿她们的对话了,而他也清楚明白地知道,她那句被他打算的话究竟是什么。
正因为知道,他才打断了她。
刑岂深刻意隐瞒着自己的感情,不让迟水水发现,尤其是在知道她结婚以后,他就更不会告诉她。
他是很想得到她,曾经也有把她抢过来的打算。
可是那天在遗香,他和曲梓城那短暂的对视一瞥,曲梓城的隐忍退让,让他明白了,曲梓城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更明白了,迟水水遇上了良人。
那人对她,不比他对她差。
把迟水水交给曲梓城,他很放心。
既然如此,那他又何苦去破坏她和曲梓城的婚姻?去横插一脚?
迟水水见刑学长终于回来了,松了口气。她望了望戚媛媛,并不打算知道她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什么。
她只是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了。
“刑学长,你好好照顾媛媛姐,我走了。”迟水水说完,没有看戚媛媛一眼,而是直接走出病房外。
刑岂深则随着她的脚步,跟她一同走了出来。
“你要去哪,我送你。”
迟水水低着头,心情复杂,也许是戚媛媛那略带悲伤的情绪感染了她,好半天,她才组织好自己心里的话,抬头看着刑岂深。
“刑学长,我不明白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你是一个男人,你要有担当。”
刑岂深听见迟水水这句话,脸色开始变差。
她这是在指责他,指责他让戚媛媛流|产的事情。
迟水水只知道他亲手杀害了一条生命,可是她却不懂,如果这个孩子降生,那会给彼此带来多大的困扰,而他并不能给孩子和戚媛媛幸福。
他何必让一条纯洁无辜的生命,绑架了两个人以后的生活?
将一切终止在可终止的时候,才是对的。
迟水水见刑岂深沉默,她看了看他,再次开口:“刑岂深,你回去陪媛媛姐吧,她现在很需要你。”
刑岂深很想解释些什么,但是他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安全。”
“好。”迟水水点点头,和叶妍芝、郑艺离开。
叶妍芝和郑艺本来有事情要和迟水水说,可是见她一脸惆怅的样子,谁也说不出来了,只好小声问她。
“水水,你怎么了?”
迟水水叹了口气,觉得戚媛媛流|产的事情算是刑岂深的家丑或者是*,说出去似乎是不太好,于是她整理了一下心情。
让淡淡的笑意爬上她的脸颊。
“没什么啦,感觉医院有点阴沉而已,每次去医院总是会有不好的情绪。”
“哦,是这样啊。”
叶妍芝和郑艺就放心了,她们互相看了一眼,觉得还是先不要说好了。
迟水水自己倒是主动,问她们道:“你们两个刚才出去去哪里了?”
“这个我们不着急,找个吃晚饭的地方我们边吃边聊吧。”
迟水水听到吃晚饭这个三个字,于是情不自禁地点了头。
***
方棱不会煮粥,便从外面买了一些回来,家里有些榨菜,若是太淡了,也能合着吃一些。他拎着大包袋子,走进房间,却发现房间空无一人。
本来应该在房间休息的阮冉冉,不见了。
方棱顿时心慌,本来买给她喝的粥就这样被他惊慌地掉落在地上,他飞快地冲出房间,在这个小小的家里找着。
其实,这不能算是个家,应该算是个阁楼,头顶上的天花板都是窄的,方棱每次过来都得弯着腰,不然的话他的头便会敲到房顶。
第一次来的时候,方棱和阮冉冉还不是男女朋友,两人只是认识了一段时间,算是好朋友的关系。
当时,阮冉冉只是跟他说了一句,要小心啊,方棱还没放在心上,于是刚进门,他的头就‘咚’地一声敲在了天花板上。
撞上去的力度太大,疼得他眼睛有些黑。
阮冉冉先是捂着嘴笑着,在收到方棱不满意的目光以后,这才上去帮他查看他的额头,方棱顺势一勾手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他挑着邪魅的嘴唇说道:“你是不是应该补偿我?”
阮冉冉笑着回道:“那我帮你呼呼好了。”
她对着方棱的额头,真的呼了起来,就像大人帮小孩子呼呼一般。
方棱望着尽在咫尺的微微嘟着的芳唇晶莹剔透,白里透红,就像广州虾饺一样泛着诱|人的光泽,让人身不由主地想去咬一口。
于是,方棱头一低,他冰冷的唇便碰上了她又软又糯的嘴唇,他忍不住,张嘴将她的惊呼声吞没,一边亲吻一边轻轻咬轻轻地用牙齿咬着她的唇。
一股电流流过阮冉冉的身体,在她有意识之前,她的身体先她一步屈服了。
在方棱放开她的时候,阮冉冉靠在他的怀里轻喘,小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衬衣,眼里有淡淡的泪光闪现。
阮冉冉开口,声音有些黯哑,但却是无比清晰地传入了方棱的耳中。
“方棱,你该知道,你吻我了,这意味着什么。”
方棱愣了一下,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只是那样一瞬间的犹豫,阮冉冉便推开了他,离开了他的怀抱。
她脸上的笑带着掩人耳目的作用,来掩饰她此刻慌乱而失落的心情。
“我去给你做饭,你饿了吧。”她说着便快步走入小小的厨房中。
方棱此刻正往小小的厨房走去,望见那道倩影时,他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大步走上前,在阮冉冉的身后抱住了她纤细到仿佛他一用力就会勒断的腰肢。
后背忽然一暖,阮冉冉含笑微微转过头去,看着他孩子气的面容垫在她的肩膀上,不受控制地,在他的脸上轻吻了一下。
她柔声说道:“你吓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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