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野种,她再不出声岂不连猪狗也不如?尽量忍下想揍人的冲动,尽量和气地说道:“曾公子,您是世家公子,也是读过圣贤书的。难道圣贤书和承平侯的教养,就是让您信口雌黄胡乱说话?我成靖宁,的的确确是成振清和顾子衿的女儿,如假包换!至于容貌,天生父母给的,丑也好,美也罢,我现在不会嫌弃,日后也不会。我现在的模样,并不是骂我父亲母亲的理由。如果您话说完了,请您让开,我回琼华院了,告辞。”
曾和兴想不到成靖宁竟敢出言反驳,还说他没教养,想着最近两年接连不断的糟心事,火气蹭蹭直往上窜,冲到成靖宁前面拦住她的去路,恨声道:“我没让你走,你竟敢离开!作为主人,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成靖宁停下来,一双明亮的眸子直视他说:“曾公子有何赐教?”
“当然要好好领教了。”曾和兴眼睛里射出冰刀般的寒光,有意继续为难成靖宁。
成安宁见事不妙,忙打圆场拦在他们中间说:“二表哥,你何必和静宁一般见识,她才回来不久,又是大房唯一的嫡女,无论如何也要给她几分薄面。”又使眼色让成靖宁赶紧离开。
成玉宁还等着继续看笑话,见成安宁这般维护和她们不对付的成靖宁,不由皱眉,忙上前挽住成靖宁的手臂对她说:“四妹说什么话?什么大房二房的,都是成家姑娘,何必分得如此清楚?”又扭头亲昵的对成靖宁说:“六妹,回来之后你一直病着,难得出门一趟,又遇到咱们这几个姐妹和曾家表哥,不好好说会儿话怎么行?二表哥说话虽然直了些,但心还是很好的,他留着你,定是觉得难得一见,想和你说几句话。”
成靖宁不动声色的从大姑娘的臂弯中抽回手臂,面对水火不相容的二房三房等人和出嫁的两位姑姑的婆家人,一刻也不想再待,行了福礼寻了个借口离开。哪知她刚转身,身后一只手将她推了出去,整个人直直的朝碧湖栽去。
湖里的水冰冷刺骨,很快将成靖宁包围,她迅速下潜,猝不及防间被冷水灌了个透。冷静下来之后放松身心,浮到水面换了口气,看到石桥上那个笑得得意的人。大姑娘朝她挑衅般的摇摇头,双手撑在石桥的廊柱上,一副就是我做的,你耐我何的笑容。其他的,除了她的两个丫头和四姑娘在呼救之外,其余或是嘲笑,或是置身事外,远远的站在一旁,看她落水的窘样。
第14章告状
成靖宁未如她们所料的惊慌失措或大喊大叫,反而娴熟的朝另一边游去。等她们都惊得目瞪口呆时,成靖宁已经游到湖边,攀着岸边的石头上岸,一边拧着衣裳里的水,一边喊水袖和花月一起回琼华院。
惊魂甫定的水袖和花月顾不上礼仪,忙跑到成靖宁身边问她有没有伤到。“我们回去吧。”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一场闹剧结束,苦主没有如她们想象的那般丑态百出,反而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看她们出丑,看她们闹笑话,衬得她们更像跳梁小丑。一群人面面相觑,三房的成芸宁咬着手绢,弱弱地开口:“她……她不会回去告状吧?”失礼的是她们,处于弱势的还是她们,要是成靖宁不依不饶,吃亏的肯定是她们这些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看过笑话,回过神来的诸位变得惊慌失措,要知道成靖宁是大房唯一的嫡女,祖母出自现下得势的令国公府,母亲出自书香门第且人才辈出的顾家,父亲又是侯府世子,户部侍郎,嫡亲姑姑还是当今皇后,她们的父亲可都是戴罪之身,无权无势,万一大房追究起来,她们一个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回过味儿来的曾和兴,开始后悔刚才的举动,承平侯府现在摇摇欲坠,如若再有丝毫差池,就会被夺爵。成靖宁是皇后的嫡亲侄女,她若得知亲侄女被他侮辱,保不齐会为她出头,在皇上那里吹耳旁风,今上本就对承平侯府不满,万一趁势发难就糟了!他不该为出一口气就冲动行事……
成玉宁作为成振功房里最受宠的姨娘生的庶长女,从小备受宠爱,便是同一房的两个嫡女也不比她风光,见三房的小庶女这般胆小怯懦,不以为然道:“有什么好怕的?她告她的状,我告我们的,谁能占得先机,就看谁本事大了。况且我们这么多人,还说不过她们主仆三个?”
受到启发的几位姑娘七嘴八舌的出起主意,成芸宁恍然道:“对呀,我们可以先告状,先声夺人嘛。”作为三房的庶女,她明白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的道理,从小熟练使用这一招,让她的嫡姐吃了不少哑巴亏。
成玉宁大声道:“我们去找太奶奶评理,太奶奶最喜欢我爹和三叔了,她一定会帮我们!”
“对!在老祖宗那里,成静宁别想以势欺人!”
打定主意之后,一行人酝酿好情绪,急匆匆地往荀太夫人的景斓堂赶去。只留下还在发呆的四姑娘和无可奈何的五姑娘。
成安宁还没从刚才的情形中回过神来,这一世的六堂妹,与记忆里的那个不太一样。同样的容貌,同样的遭遇,怎么反映差了那么多?记忆中的那个小姑娘,胆小怯懦,体弱多病,风一吹就倒,遇到难事只会哭,从来不敢高声说话,更不敢据理力争。
刚回来时,她在太夫人房里说的那番话已让她大吃一惊,今天的反映更让她不敢置信,说话有理有据,遇事不卑不亢。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被二表兄为难只会哭鼻子,被大姐推落入水出尽洋相,哪里像刚才那般镇定,更让她吃惊的是,她竟然会泅水。难道她和她一样,也是重生的?如果是的话,那就糟了……
阳光照在身上,成靖宁觉得更冷了,加快步子回琼华院。水袖和花月忧心忡忡地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你还好吧?”
成靖宁捂着嘴打了个喷嚏,说:“我没事,你们别担心。至于祖母和娘那里,就说桥面积雪成冰,路太滑,我不小心摔倒掉进湖里了。”
水袖和花月不解,问道:“明明是大姑娘和表少爷的错,姑娘为何要隐瞒?”这次是二房三房和她们的亲眷欺负成靖宁,出言侮辱就罢了,还推她落水,无论如何都不能轻饶。
成靖宁冷冰冰地嘲讽道:“被两条疯狗咬了,难道还咬回来不成?她们人多,黑的能说成白的,我们三个人,如何能说得过她们那么多张嘴?听我的总没错。”二房和三房的人看她不顺眼,又欺负她刚回来,所以敢明目张胆的害她。这件事如果她强力辩解,上门讨说法,一定会被说仗皇后的势欺人,闹开了对谁都不好。并且成振清才回京,虽有各路姻亲,但根基尚浅,正是急需立言立德发展势力的时候,万不能在京里出丑,被抓住言官抓住把柄,对他的仕途和宫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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