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远处看,高楼大厦错落有致,飘着细细的雨丝,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种忧郁的气质里。
列车员的声音轻柔:“乘客朋友们,南京南站到了……”
程树拎起硕大的背包,挤在人流里下车。
那天在北海的小旅馆里,谭临为她抽出一支烟。
她现在还记得清楚,那是一支红南京,细长,香弥,燃着微亮的火光,就像这个城市的感觉一样。
也和谭临的感觉一样。
沉默,里头带了点微甜的涩。
程树站在出站口的自动扶梯上,幻想自己点燃一支烟,深深吸进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从那一天起,她就有预感,他们会在这个城市的某一个地方相遇。
也许早一点,也许晚一点,也许在某一条街道,也许在某一个早餐店里。
反正,总会相遇的。
*
三个月后,南京。
金陵九月,梧桐树叶陆陆续续都黄了。总统府外的大道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落叶,紫金山上斑斑驳驳,浮浮冉冉,黄紫间之。
长江边的阅江楼上,有一个女人正举着机子在拍城市全景。
女人很瘦,眉目淡淡的,穿着长及脚踝的一条刺绣红裙,外面披了件长长的罩衫。
阅江楼地势高,风很大,吹得外檐上檐铃声声。
女人罩衫在风里狂舞,她皱着眉头看镜头,拼命立着不动。
有人在她身边经过,又走远了。
程树对着远处的钟山,拍那山头上的西日一点一点落下山头。
远处江上传来阵阵船鸣,江水缓缓流动着,女人一动也不动。再过了十几分钟,太阳终于完全落下去了。
程树抚了抚酸疼的胳膊,收工下楼。
阅江楼下立着挹江门,古砖上刻着模糊的古文字,32路公交车定期穿过那段古城墙。
古城墙外是孤零零的天妃宫,对面的绣球公园里围了好多老人在下象棋、打牌。沿着街走是一片低矮的危房,大概是八十年代建的。
就像李志歌里唱的,这里都是梧桐、垃圾、灰尘——理发店却已经拉上卷帘门,一排窗户都破了,残砖败瓦,满墙只印了一个大字。
【拆】
危房对面是高楼大厦,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隔出一条热河路。
这个城市总是这样,摸爬滚打里藏着迫然的心酸,包罗万象,理直气壮。
程树在热河路路口唯一没有被拆的包子店前停下,准备买两个包子当作晚饭。
这两天她天天来这里,老板都和她熟了。看到程树过来,还和她打了声招呼。
“美女,还在这里,不走啊。”
程树笑了笑,“一个豆沙包,一个豆腐包。”
“好嘞。”老板将包子装好,递过来,“两块二。”
程树躲在包子店门口的牌子后面避风,几下就把来不及凉透的包子吞了下去。老板实在看不下去了,又递过来一包豆浆。
“给,美女。你这样吃,胃是要出问题的呀!”
程树又冲他笑了笑,摆摆手,“我没事。”
老板坚持把那包豆浆塞到她的手里。程树推不过他,看了看招牌上的价格,把钱给付了。
老板“嘿嘿”地不要收钱,程树不接,他只好收下。
江边风大,太阳下山之后,温度迅速降了下去。程树将豆浆捂着手放进口袋里,本来想沿着那排危房走了,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过身来。
“老板,我今天忘了问了,你有没有……”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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