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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显将水果往桌上一放,却听见病床上的人破天荒地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陈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林凯今天格外乖巧,只是静静地坐在床上,问陈显一些关于他昏迷那段时间发生的事。陈显只当他的异样是因躺久累了,一时之间还没恢复完全。
“陈显。”林凯突然抓住他的手。
陈显深深地凝视着他,等待下文。
“我……以前是我不对,以后……我不会缠着你了。”林凯看似平静地说出这段话,内心却挣扎了千万遍。
林凯承认,他还爱着陈显,甚至这辈子他只会爱陈显一个人。
他还记得“上辈子”他醒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回学校,到陈显住处找他。可是现在想想,也许那时候的陈显也被他“感动”了,才勉强自己这么多年,那封短信其实是因为陈显发现自己对他并不是爱。林凯再次醒来后想了很久,也许陈显说得对,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他的重生,是为了改变这个结局。
陈显盯着他看了半晌,好像在逐字逐句地消化这句话,从一开始的惊讶转为接受,然后脸上又露出他素来温和的笑。
“你好好休息,我还有课,先回去了。”
“陈显。”林凯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我是说真的。”
“随便你吧。”陈显挣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林凯恢复得很快,留院观察一周后他就出院了。
大学同学里有几个关系好的,也来医院接他,林家二老本想让他回去住几天,被林凯拒绝了。
“爸、妈,你们别担心我,我已经全好啦。”林凯拥抱了一下母亲,“再说我落下了那么多课业,再不回去迟早被开除。”
“你啊。”林母摇摇头,“你什么时候这么正经过?还课业,这球一砸,倒把你砸清楚了。”
“嘿嘿。”林凯傻笑着,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周围,陈显果然没有来。
“好啦儿子!这几天有什么事尽管给爸爸打电话,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回来住几天……”林父拍拍他的肩膀。
林凯点点头,还是一脸痞样,直到二老坐着的车慢慢远去,他刚才昂着的情绪又慢慢耷拉下来。
“怎么啦?”赵新搂住他的肩膀,“我们‘林总’这是舍不得妈啦?”
“哈哈哈……”周围一帮人哄闹起来。
“少放屁!”林凯拍开他的手,“老子不就晕了几天,回去还当混世魔王。”
“啧啧啧,是回去还泡你的陈显弟弟吧?啊?”赵新一伙人是知道林凯“苦追”陈显的,平常有事没事就拿林凯开涮,这回林凯却冷了脸。
“以后别在老子面前提他。”
“哟?”赵新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在话下,“得,林老大说的是,你们都听好了,以后别在老大面前提‘陈显’,谁提‘陈显’我就割了他舌头……”
“你他妈真烦。”林凯沉着脸坐进了车。
赵新跟着他坐在他旁边,唠着唠着又把话题扯到了陈显身上。
“说起那小子,对我们‘林总’那是真的没话说,林总昏迷这几天,他可是为你把屎把尿瞻前顾后……”
“丫的你再给我胡说一句试试?”
“得得!我错了。阿凯,兄弟我由始至终都站在你这一边,陈显那小子人是骄傲了点,对你还是不错的。”
林凯沉默不语,只盯着窗外出神。
江城这个季节很喜欢下雨,一下就是好几天。
陈显撑伞走回公寓的时候,看见那个缩在他门口抽烟的人,昏暗的灯光下,那个人的侧脸若隐若现。
林凯见到陈显站起身,掐灭了手中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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