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雅间装潢绝妙,分成里外两室,供客人饮醉在内室休憩片刻。
屋子里香薰袅袅,朱玄接到消息立即赶过来,隔着屏风看着内室美人榻上那道倩影,他心头微热,那一股热气顺着心口直窜下腹,灼热的在心底炸开。
他掀开纱帘进去,欺身覆上侧躺在竹榻上,面朝内的女子身上。
“檀儿,檀儿”朱玄碰触到细腻的肌肤,心头一荡,双手微微发颤,掰过她的脸,唇瓣吻向她的红唇,看到她相貌的一刹那,朱玄所有的瞬间退散,眼底迸发出冷厉的光芒,还未从她身上站起来,姜婵的手缠住他的脖子,往他身上磨蹭,“热,好热”
朱玄清明的神智,瞬间崩塌,大掌紧紧搂着姜婵纤细的腰肢,撕扯着她的腰带,嘴唇吻住她的红唇。
朱玄心中惊慌,他想要克制住自己的动作,可他的行为不听他大脑的指示。心底越是抗拒,越是与姜婵纠缠深入,直到冲破了屏障,彻底被浴火控制。
而原本该昏迷的姜檀,正袖手站在门口,听着屋内此起彼伏的暧昧声响,嘴角微微上扬。
灵儿此刻正处在震惊之中,她没有想到小姐居然算计朱玄和姜婵。
为什么?
难道小姐真的不爱朱玄了?
这样一想,灵儿细细的打量姜檀,果然,她脸上无喜无悲,只有尘埃落定的淡然。
“小姐”
“回去吧。”姜檀敛去眼底的冷意,把袖中湿透的绣帕递给灵儿,“处置了。”
“这是什么?”灵儿放在鼻端嗅了嗅,一股梅子酒味。
姜檀没有开口,上面是她吐出姜婵下药的梅子酒,而姜婵那一杯酒,她端起的时候下了药,在姜婵昏倒之后,把她放进内室榻上,然后在屋子里点燃了催情香。
之后,按照姜婵的计划,通知朱玄。
姜檀不由得冷笑一声,姜婵是不把她放在眼底,才会一个烂招数,再而三的用在她的身上。
离开酒楼,姜檀坐在马车上,缓缓说道:“半个时辰后,通知朱家夫人与王氏到雅间接人。”
灵儿怔愣住,意识到姜檀要做什么,总算明白过来,小姐当真被朱玄伤透心,所以想要彻底与他斩断这一段情缘。
打发走灵儿,姜檀闭目靠在车壁上,过了良久,直到车夫询问,“小姐,回府?”
姜檀眼睫微微一颤,纤细的手指紧紧捏着裙摆,似乎在下一个艰难的决定。
就在车夫准备驱马回府,姜檀垂着眼帘,轻声说道:“去楚文王府。”
——
魏毓赤着精壮的上身,大夫正在给伤口上药。
缠绕好伤药,魏毓内裳松散的披在身上,脸色苍白的靠在床头。
浮生在一旁禀报着太子的一应事物,然后提到朱玄,“姜大小姐设计朱玄与姜二小姐苟且,并且让人通知朱家与姜府。”然后,又嘀咕道:“这女人冷起心肠,真叫人可怕。姜大小姐对朱玄用情颇深,两人青梅竹马,差一点便要成亲。只因为朱玄想要捉住您,置他不顾,便下狠手将那两人促在一起。”
语气里却是透着幸灾乐祸,两人不安好心,联手想要算计姜檀的清白,反被算计了,技不如人不说,也是自食恶果。
魏毓意外的挑眉,似乎没有料到姜檀会有这等手段,与他调查得来的资料,脾性不太相符。
魏毓嗓音低醇,“有意思。”静默片刻,吩咐浮生,“你安排人去善后。”
“是。”
浮生一走,管家进来通传道:“王爷,姜小姐求见。”
魏毓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琥珀色眸子里闪过奇异的光芒,勾唇道:“请姜小姐去正厅。”修长的双腿迈下床,挑起一件紫色华服穿上,去正厅会客。
他信步自珠帘后走出,一眼便见拘谨坐在梨木椅子里的姜檀,双手捧着茶,目光望向他,思绪却在神游。
魏毓撩开袍子,坐在主位上,修长的手指搭在扶椅,食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光滑的扶手,一只手端着茶盏,慢悠悠的品尝,也不出声提醒姜檀,似要看看她要何时才能发觉他。
姜檀从踏进楚文王府她就后悔了,后悔自己决定太过草率。简单与魏毓的相处,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道貌岸然的人,而是正人君子。
此次回京,他选妃的风声已经透露出去,她一时脑热的打算与魏毓合作,两人做夫妻。
直到坐在王府里,她恍然回过神来,如今朱玄与姜婵有夫妻之实,他们的婚事是既定的事实,无法再更改,她也不必再履行之前在姜士渊面前许诺的事情,大可随着舅母回琅琊。
念及此,姜檀准备告辞。抬起头来,这才发觉主位上坐着一个人,慵懒散漫的注视着她,心口一跳,她嚯的站起来。
“王爷!”
魏毓勾唇一笑,“在想什么?”
“和王爷做一个交易。”姜檀沉下心想一想,打算改变主意,从嫁给他,变成交易,“我知道太子与朱玄的事情,王爷不要问我从何得来,只需在事成之后,褫夺姜士渊的官职与爵位。”
魏毓拄着下颔,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凭什么信你?”
姜檀一愣。
“本王只信自己人。”魏毓轻轻一笑,微勾的唇角透着邪气,“姜士渊利益权势为重,你只是他仕途的棋子。让他同意你与朱玄取消婚约,姜婵嫁给朱玄,你该是许诺他什么,才叫他松口。而今,你说与本王合作,本王如何信你?”
他不疾不徐的话,听在姜檀的耳中,却如铁锤一般,一下一下的敲击在心口。
姜士渊重权利,如果她摆了姜士渊一道,就算她成功的与舅母回琅琊,只怕姜士渊也不肯放过她,定会为难舅舅一家。
姜檀双手紧紧的捏成拳头,良久不语。
魏毓也不心急,好整以暇的等着她之后的决定。
姜檀目光炯炯的看向魏毓,她打量的目光让魏毓忍不住皱眉,仿佛自己是摆在案板上的猪肉,供她挑剔的衡量挑选。心下不舒服,不由换了一个坐姿。
“如果我是你的王妃呢?”姜檀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说出她最初的来意。
这一句话,险些没惊得魏毓没坐稳,滑倒在地上。
做他的王妃?
她——姜檀?
“我嫁给你,我提供给你的消息,如果是假的。你死,我死。你生,我生。”姜檀被逼着走投无路,只能将赌注押在魏毓的身上。
左右,她不嫁给魏毓,也会是其他的男人。
而经历过朱玄一事后,她觉得情之一字有毒,不愿再碰。
何况,婚嫁一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曾与朱玄退亲,今后就算遇见合心意的人,只怕也未必能嫁给对方。
既然不能,为求安身立命之所,嫁给魏毓是最好的选择。
在梦境里面,最后似乎就是他成功上位,百姓都在言传,他与皇后伉俪情深,后宫至此皇后一个人。
待他事成之后,遇见了他的皇后,姜檀便自请下堂。
这样一想,似乎这个决定还不错。
“王爷难道不敢?”姜檀浅浅笑道,相通其中关节后,她反而放松了。
魏毓挑眉,缓缓地笑开了,“美人主动开口,本王哪有不应的道理?”
他脸上的笑容,辉映着昳丽的容颜,愈发流光溢彩。
姜檀呆呆的看着,直到走出王府,她望着几个金色的楚文王府几个大字,手心轻轻压在心口,这里之前快速的跳动了几下。
隐约觉得,他很熟悉,两个人之间,似乎不该如此陌生。
姜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休息不够,才会有这种荒诞的想法。
魏毓与她达成一致,几日后,便请旨赐婚,他与姜檀的婚事定在一个月后。
姜檀为表心诚,送给魏毓一份大礼,便是朱玄的暗桩。
在朱玄与姜婵成亲这一日,魏毓下令,一连端了朱玄的几个暗桩。
朱玄得知消息,面部狰狞,刚刚拜完堂,把新娘子丢在喜宴走了。
当他赶过去,仍旧为时已晚,损失惨重。
因为他的重生,促使魏毓早早回京,并且对他痛下杀手。因而,改变不少前世的轨迹,魏毓先一步找到沈若华,只可惜沈若华并不认识他,却不妨碍魏毓与容韶合作。
姜檀也从中感受到局势的紧迫,为了防止朱玄反应过来,与太子重新布局,她紧接着将太子的据点告诉魏毓,趁热打铁,魏毓出手毁掉太子的据点,穷追猛打。
容韶便在朝堂与御史联手参太子一本,太子分身乏术,忙得焦头烂额,几乎是自顾不暇。
直到魏毓与姜檀大婚前一日,宫中举办宫宴,太子与朱玄神色凝重,望着慵懒窝在椅子里的魏毓,俱是眼底闪过杀气。
太子决断错误,办事不利,已经引起皇帝的不满,而魏毓却渐渐展露锋芒,得到皇帝的赞誉。
而魏毓手段雷霆,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太子和朱玄毫无招架之力,不管他们如何应对,魏毓都能快速破招,精准的找到他们的据点,就像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不能留了!
太子与朱玄打算在宫宴上除掉魏毓。
魏毓似乎不知道他们的算计,脸色始终带笑,与人推杯换盏,一杯杯黄酒下肚。
忽而,他放下酒杯,悄然离席。
不一会儿,太子给朱玄使了眼色,整理宽大的袖摆,从容的离开。
朱玄望着垂头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入神的姜檀,一杯苦酒入喉,灼心,烧肺,满心的苦涩。
姜婵这段时间很难捱,朱玄怀疑是她透露口风,才让他步步失守,对她根本没有温柔可言,当做奴才般对待,一身雪白的肌肤,几乎没有完好之处,除了一张脸,别的都是淤痕。
她后悔了!
后悔不该招惹朱玄。
他根本就不是人,是个魔鬼!
看着他自参宴开始,目光始终不曾离开姜檀,她妒火中烧,又恨又憎。
如果不是姜檀设计她,她哪里会被绑着送上花轿?然后被新郎官丢在喜宴上,脸面尽失!
她挪了挪脚,朱玄一个眼神斜来,姜婵浑身发颤,那是刻进骨子里的恐惧。
“我,我给你斟酒。”姜婵眼底含泪,双手捧着酒壶斟酒,广袖微微下滑,隐约可见一道深刻入骨的鞭痕,暗红的血痂在雪白肌肤映衬下十分醒目。似乎怕被发现,她急急忙忙放下酒壶,拉着袖子盖住手指,却慌张的打倒了酒杯,酒水洒了朱玄一身。
姜婵脸色刷的惨白,她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几乎腿软的要跪在地上求饶。可被朱玄狠唳的目光一瞪,她心跳都要骤停了,却意识到身处何处,死死的压制住骨子里的颤栗,没有做出失态的事情来。
朱玄冷冷的瞥她一眼,转身离开宴会,忽而,脚步一顿,大力拽着姜婵的手,拉着她一同离开。
姜檀端着一杯果子酒,看着对面离开的几人,眸光微微一沉。
姜士渊觉察到她的异样,忍不住问道:“有事?”
姜檀勾唇,“我想妹妹嫁给朱玄的日子过得不错,两夫妻感情和睦。”
姜士渊抬眼望去,正好看见朱玄与姜婵牵手离开,皱紧眉头,不赞同道:“不像话,宫宴不守规矩,到处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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