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今日可是有什么事儿?”穆侯爷开门见山,问的直接。
百里破风把玩着手中的木匣子,淡淡的笑了笑,也直奔主题:
“听闻子煦兄回来了,一直想来拜访,却没脱得开身,今日沐休,特来找子煦兄叙叙旧。”
穆侯爷和穆家大爷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百里破风口中的子煦兄就是他们家的穆老九。
是了,十多年没见了,还有几个记得他这当年号称盛京第一公子的小字?
百里破风便是当年追杀穆楚寒的侩子手,这事三人心知肚明,如今却说要来找穆楚寒叙旧?哄鬼呢!
穆侯爷皮笑肉不笑:“这个孽障有什么好见了,若不是大公主拦着,我早杀了这个祸害,到皇帝面前谢罪去了!”
“唉。如今他就是大公主的命,我这个当老子的,竟是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言语之下便是,谁要想动穆楚寒,便得先过了朝阳大公主那关。
百里破风说:“侯爷多虑了,子煦才学惊人,昔日就让我佩服的紧,这些年每每想起子煦的风采,都令我怀恋不已。今日,不谈论朝政,只为我与子煦的兄弟情分!”
兄弟?死敌还差不多!
百里破风说话依然滴水不漏,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
穆侯爷和穆楚辉在书房与百里破风较量了几个回合,发现百里破风摆出一副,不见到穆楚寒誓不罢休的架势,又见他手里一直把玩个木匣子,也不知装得什么,更是绷紧了神经,与他周璇。
消息传入穆楚寒耳中,他勾唇冷笑一声:
“去叫他来,倒也是多年不见了!”
“当真想念的紧!”
小厮跑到穆侯爷的书房,给守着的侍从传了穆楚寒的话,侍从只得敲门把话传了进去。
百里破风听了,便笑:“看来子煦与我一样,也很念旧情呐!”
旧情二字,一语双关,令穆侯爷和穆楚辉都冷了脸。
“国师慎言,小儿不过阶下囚,活一天是一天,没得时间去怀旧!”
穆侯爷盯着百里破风冰蓝的眼睛,这人真是难缠阴狠,旧情二字不是在说小九和旧太子的事吗?
既然正主都发了话,国师便由小厮引着一路朝穆楚寒院子走去,穆侯爷始终不放心,与穆楚辉两人跟在身后。
穆非钰和穆非尘、穆非珉、穆非泷几个听说国师百里破风来了家里,不知死活的溜到必经之路上,故作逛园子,倒是和穆侯爷和百里破风来了一场偶遇。
只见这位国师大人长发披肩,一身长衣,玉树临风,鼻子眼睛嘴巴,都长得刚刚好,凑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顺眼,特别是一双冰蓝的眼睛,给他整个人添了几分神秘妖冶之感。
此人脸色一直淡淡的,好似对什么事儿都漠不关心一般,偏他又是大权在握的国师,平日要处理的事务繁多,心思也不是一般的多。
“你瞧他多能装,明明对我们家九叔感兴趣的要死,还摆出这样一副风轻云淡的脸色来,虚伪!”
穆非泷撇撇嘴,不以为意。
十多年前,正阳宫血变得时候,这几个穆家的少爷还在学走路,他们家九叔和百里破风斗得你死我活的事儿,他们知之甚少,自从穆楚寒被赶去金陵,盛京的人们就默契的很少在小辈面前谈起他。
穆非尘望着百里破风的背影啧啧两声:“哎,听说国师信奉佛教,与慧空大师是好友,不知道有没有受戒呢!”
“咱家九叔已经和江家定了亲,若这国师也受了戒,盛京的贵女可不得哭死了!”
穆非钰听了慧空大师的名字,忍不住后背发凉,顿时没有与兄弟们一起胡闹的兴致。
百里破风到了穆楚寒的院子,瞟了一眼木头一样站在院门口的甘左甘右,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抬脚进去了。
这回甘左甘右也不拦着穆侯爷他们了,三人进屋,看穆楚寒正慵懒的歪斜在一张太师椅上,半眯着狭长的桃花眼,手里捏着方女人的丝帕,拿到鼻尖轻嗅,简直一副堕落无耻的风流模样。
穆侯爷差点没气的一口老血吐出来。
“孽障!”
穆侯爷眼见就要冲上去,却给穆楚辉拉住:“父亲,息怒!”
百里破风所认识的穆楚寒,不言苟笑、惜字如金、冷漠肃谨,最重规矩,何曾是这般模样?
“国师大人,别来无恙啊!”
穆楚寒拖长声音,阴冷又慵懒的喊了百里破风,百里破风回过神,走过去。
“子煦,你倒是变了许多!”
“子煦也是你叫的?别脏了爷的小字!”原本慵懒邪魅的穆楚寒突然变脸,从太师椅上坐起来,狠戾的盯着百里破风。
一时将穆侯爷和穆楚辉愣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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