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水中，没有呼吸，却也不会窒息。原来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不是现实。黑色的天空，雪色的大地。还有铺天盖地的血色，便是全部。这么单调而诡异的地方，怎么会是现实。
伊万没有说话，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一向没有什么话可说。表情冷淡的时候便像是在无声的嘲讽。
但是其实现在他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因为他的面前有一个人。那人的眸极冷，那人的眉极浅。他安静的凝视着伊万，又或许是什么都没有看，眼睛空茫一片。
他的手里有一把剑，一把断去的长剑，便止于短短一截。
他的背挺得很直，像是一把宁折不弯的长锋。
他的剑已经断了，但是那有怎么样呢？心中的剑还在哪里，心中的坚持还在那里。他便永远不会倒下。永远不会放弃。
他没有说话，可是伊万突然就明白了他想要表达什么。那是他向来缺少的，但从现在一刻起拥有的……决心！
像是关乎外界发生的一切。这个人想要做的，和他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在他这个冒牌货出现的时候，他只是看着他，没有言语。因为他知道，现在不需要在嘱咐。
你弱小吗？
是。
你彷徨吗？
是。
你害怕失败止步不前吗？
……是。
可是你不是一无所有吗？
……
那么怕什么呢？
……
又有什么好怕的！
……
不是有人一直在坚持吗？
……
前面不是有一份那么好的答卷吗
即使万仞加身，即使世道不公。
可是他依然是他
不曾改变。
真是……伊万抬眼，比进沟里去了……但是眼睛里出现了光。
是那遗失了好久的坚定，那种为了一件事奋斗到底的决心。
“我还做不到……”伊万看着那人，自己都没有注意他自己说话的语气。明明是认输的字眼。却有多么从容，又包含着多少对自己的肯定。
不是做不到，是还做不到。
也是迟早做的到！
师尊在上？（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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