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雁说道:“看来李渊是凶多吉少了,李元吉这手玩得漂亮,即铲除了太子和秦王,扫除了自己登基的最大障碍,又可借刀杀人,把一切罪名推到死人身上,借机逼宫。最妙的是一举击杀了魔门众人,建立了良好的政治声望,还真看不出来他还有这么高的智慧。”
李世绩丝毫没有因为沈落雁口中对李渊的不敬而意外,对于他自己来说,整个大唐也就李世民值得佩服,其余的人都是宵小之辈,这次秦王兵败,把把派出来领兵,这种替李家背黑锅的事情,他干了很多回了,虽然此次李渊把沈落雁也送到了潼关,在明面上看来好像是他圣眷正隆,其实李世绩心中很明白,这只是李渊拉拢自己、分化天策府的小伎俩。
屋中二个人一时间都沉默下来了。
沈落雁知道李元吉对自己的夫君还是很忌讳的,不论是李世绩身为天策府大将的身份,还是李建成对自己夫妇的拉拢,李元吉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怎么算,自己夫妇二人都不算是李元吉一系的人马,就看他下步棋怎么走了。
李世绩打破了沉默:“看来下一步就是收回我的兵权了。”
沈落雁苦笑了一下,这恰恰是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就意味着李元吉起了杀心。
帝王的更替过程中,那个不是踩着失败者的尸体上位的,血淋淋的屠刀下,斩杀了多少无辜的冤魂,理由很简单,你站错了队。
沈落雁心中明白,李元吉对出身瓦冈寨一系的军官有深深的戒心,不但是他,就是李渊和李建成也是如此,同样出身造反的根基,身有反意的军人即使投诚也不见得重用,尤其是李家这种高门大阀,对出身农民义军的人有着骨子里的藐视和戒备,杀李密,杀窦建德,无不透露着这样的信号,杜伏威的反复叛降,与其说是他的心术问题,到不如说是他厌倦了这种小心翼翼的戒备,唯恐那天被诬陷有造反的嫌疑,李世绩这些年也是如此,有时候沈落雁看得都感觉累,可自己有何尝不是如此呢。
她安慰李世绩说道:“也许不会的,毕竟世绩你为朝廷立了不少汗马功劳,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实在不行,你干脆辞官归隐,我和你离开这勾心斗角的地方,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也好过每天受这莫名的闲气。”
李世绩心中的怒火“腾”地上来了,从见到徐平的尸体时候起,他的火就不住的翻腾着,徐平是瓦冈的老人,一直给自己当亲兵,至少在战场上救了自己二回,可现在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叫李世绩有气都没地方出。
李世绩恨恨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那张黄梨木的桌子哗的四分五裂了。
沈落雁安静地说道:“夜深了,休息吧,明天把徐平的丧事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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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
寇仲正和心腹手下商量长安发生的剧变。
由于宋缺回了岭南,现在寇仲已经成了少帅军和宋家军实际意义上的掌门人。
宋缺不愧是个老狐狸,在发现了少帅军和宋家军稍微出现的一丝不睦后,立即急流勇退,宣布回岭南闭关,追寻武道及至,表明全力支持寇仲的决心。此举赢得了少帅军将领的好感。
此刻,帅府内人声鼎沸,众人正纷纷发表着意见。
麻常说道:“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趁李一郎刚大战完毕,正处在军队休整期,无力再战。而李元吉刚掌长安,内部不稳,我们偷袭长安,一举击溃李元吉,然后再对付李一郎。”
跋野纲问道:“如果李一郎来袭,断了我们的后路,怎么办?”
王玄恕也说道:“李一郎的火器厉害,怎么应付?如果一个应对不当,我们将会死伤惨重。”
屋内偷窥过洛阳战役的少帅军将领都沉默了,那猛烈的炮火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麻常说道:“我注意了他们火炮的射程,如果用骑兵快速冲击到近距离,他们的火炮就失去了作用,何况他们的火炮沉重,不利于野战,我们并不是没有机会。”
众人的兴致都上来了,没想到麻常这么快就找到了火炮的弱点。
寇仲说道:“麻常说的不错,火炮并不可怕,它们的笨重适合攻城或守城,在野战中的作用并不是很大。”他看到虚行之和宋智都没有说话,不由问道:“二叔和军师有什么看法?”
宋智看了看虚行之,他捻须微笑,双目微闭,不由心中一动,说道:“宋某也想听听军师的高见。”
虚行之笑道:“二爷已经是胸有成竹了,何必还要虚某献丑呢。”
二人互相看了看,都哈哈笑起来,充满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宋智说道:“我们不去长安,取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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