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没有否认,却道:
“广平王受冲撞幸甚没有大碍,但其中涉及之人颇为复杂,臣本打算查清实据在奏报陛下。”
李亨表现的很不耐烦,他不想听秦晋的解释,只想知道,李倓所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你只管说,李倓所言,究竟真假?”
秦晋一字一顿道:
“大致不差!”
此言一出,奉天殿举殿哗然,张皇后勾结南阳王谋刺广平王,这消息也太过骇人了。更为骇人的是,这桩谋刺大案居然被在大朝会上公之于众。
也就是说,上至天子,下至涉案人等,没有一个人能够回避这件事,都必须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否则这桩丑闻足以毁掉朝廷重新凝聚起来的,本就不多的威信。
至此,秦晋也暗道不妙,李倓这突然跳出来横插一脚,彻底打乱了他的安排。而且,百官们恐怕也会暗自揣测,自己与建宁王是早就暗中商量好了的。不过,他也知道,就算解释也没有用,人们也不会信。更甚者,还会有人将之与广平王联系起来,把这当做广平王除掉政敌的狠辣手段。
不管真实情况如何,事实却已经把广平王推到了这个方向上,那些谋害他的政敌多半会遭到重创。
比如手握兵权的南阳王李系,此人只怕难逃一死了,就算不死此生也休想再有安稳的日子好过。
李亨的目光扫向了李豫,原本这个儿子是受人谋刺的,他应该心疼才是,可不知如何眼睛里投射出来的,却是一种难以言说的不满。
李豫也正好在关切的望着李亨,当父子二人目光相接之时,他瞬间就读懂了父亲眼神中所包含的一切内容。
他只觉得心中很苦,原本他就是打算独自咽下苦水的,没有追究南阳王的意思,盼着这个弟弟能够回头是岸。可现在一来,他真是百口莫辩,至少辣手报复兄弟这个黑锅是要背在身上了。
然则,让李豫觉得意外的是,这其中居然还有张皇后也搅合了进来。
在李豫的印象里,张氏平时对他们兄弟的确不是很友好,但也绝没想到竟会下此毒手。
瞬间,李豫不敢再与李亨对视,不自觉的低下头来,然后又在官员中搜寻着秦晋的所在。很快,他在秦晋的神色间也发现了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窘态,心中不免疑问,难道大夫对李倓的所为也不知情吗?
就在昨日,秦晋曾连夜见过他,表示即将向天子奏报此种因由。李豫是坚决反对的,但秦晋甚至就差明说了,他会寻一个合适的机会,把此事道明,届时其自可置身事外。
李豫所在乎的乃是不想兄弟阋墙,可绝不仅仅是父亲对他的看法,因而又表示了反对。
昨夜的会面,两个人谁也没能说服谁,而秦晋又有各种要事在身,只得匆匆离去。
回想着昨夜的种种细节,李豫暗暗问着,难道此事真与大夫无干?
满朝的官员们,各怀着心事,都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发蒙,朝廷各派系的争斗向来都是暗中角逐,像今日这般把大朝会当做了火拼的战场,也实在令人大开眼界了。
宰相房琯向秦晋走了几步,问道:
‘秦大夫可查出了实据?’
秦晋从容道:
“证据至少有八成已经确实,还有一些尚在整理查实之中!”
这么说,就等同于为建宁王李倓的指控做了证实。剩下的,再怎么说,也都是无用之话。
房琯见天子气色极度不好,便建议道:
“陛下,此案涉及甚广,不是朝会上能议出结果的,何妨交由有司处置?”
至此,李亨才恍然,自己也是被气糊涂了,如果在朝会上当众询问其中细节,岂不是自曝家丑吗?他感激的看了房琯一眼,这个宰相他没有用错,虽然是太上皇推荐过来的人,但此人的确有宰相之才。而且,此人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退朝!”
随着宦官尖着嗓子高唱,百官们则嗡嗡一片的鱼贯而出。秦晋、崔光远、广平王以及建宁王和一干宰相们都被留了下来。
半个时辰以后,李亨在便殿接见了这几位亲信臣子。现在就只有他们七八个人,李亨也就不再有所顾忌,而是直接询问秦晋。
“把此案的前后因由都详细的说一遍,朕要知道真实情况,然后才能按律秉公处置!”
秦晋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才道:
“亲勋翊卫羽林郎将孙叔通收买军中士卒制造惊马冲撞广平王,以期成就意外的假象。广平王战马当场重伤不治,广平王实乃托天之福才捡回了一条命。”
这话虽然说的简单,但在座的诸位重臣都从中嗅得出其中的危险和侥幸。战马都被撞死了,可见速度之快,广平王的的确确是捡回了一条命。
此时,李亨冷静了不少,觉得自己对广平王有些过于苛责,毕竟这个嫡长子差一点就死在了惊马之下。
“继续说,后面还有谁牵扯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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