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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席司曜正开完会和高层主管走出会议室,一边走还一边在讨论什么。手机响起的时候,他看了眼号码,嘴角微微勾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接了起来,“怎么了?”
那边没有传来夜清歌的声音,只是听筒里似乎有些嘈杂,席司曜肯定,她不在家里。
“你在外面?”他低声轻柔地问,丝毫不介意那么多人在用讶异的目光看着他。
夜清歌有些恍惚,还记得怀着席夜白和席君遇的时候,她决定要拿掉孩子,但是最后的时刻还是准备通知他一声,然后给他打了电话。
那一次,他非但没有现在这般温柔,甚至都没有听她把话说完就挂了电话。
如果不是萧医生劝了她,也许现在,他们不会在一起。
她静静的,隔着电话,隔着老远老远的距离,身边来来往往都是脚步声,“司曜,发生了一件大事。”
席司曜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微微地变了,声音却是依旧温柔:“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医院。”
“医院?”席司曜一下震惊,首先想到的自然不是怀孕这方面的事,而是以为她受伤了,“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还是小白和君遇……”
“不是,我很好。”夜清歌打断他,声音里渐渐地就有了无法掩饰的激动,虽然那波动不大,却也让席司曜感觉到了,“小白和君遇也很好。”
“那你在医院是因为……”
“司曜……”她叫他的名字,手里捏着那张化验单,压在自己的心口,“我好像怀孕了。”
席司曜直接撇下了所有人,二十分钟之后出现在了医院。
夜清歌按照他电话里说的做——在那里等我,一步也不要动。
“不要怕。”他走过去在夜清歌身边坐下来,一只手握住她的两只手,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肩膀。
夜清歌手心冰凉一片,不是第一次怀孕,却是比第一次更加紧张。
席夜白和席君遇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悄然而至的,所以当时只有震惊,甚至是想要拿掉。
可是这个孩子,却是他们期待了那么久的,希望她一切安好的。
“我不怕啊。”她转头对着席司曜小小,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双腿都是发软的。
席司曜更紧地握了握她的手,没有戳破她此时的故作坚强,因为他的神色也是紧绷的。而后,他微微弯腰将她抱起,大步走向电梯。
夜清歌顺势就将脸贴在了他的心口,好像只有那一声一声有力的心跳,才可以让她心中如海浪般汹涌的不安和害怕安静下来。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电梯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他放入车子的后车座的,只知道他的怀抱很紧,几乎让让他透不过起来。
席司曜的唇贴着她的耳垂,那声音带着几分欣喜,“没事的,我们就要有一个小公主了,应该开心啊。”
夜清歌点点头,柔软的小手却依旧是紧握着的,手里那种化验单,已经被她捏得湿了皱了。
“乖,有我。”席司曜低下头来,额头抵着她的,伸手想要从她手里拿过那张化验单,却不料夜清歌却突然一下握得更紧,猛然抬头看他。
席司曜愣了一下,盯着她的眼睛,眼中闪过不解。
夜清歌也不知道怎么了,刚刚他伸手来拿化验单,她的脑海中忽然就闪过上一次,在医院门口,他搂着程子言,眼神那样阴鸷地盯着自己。
那个时候……
心尖上微微地一疼,她别开视线,紧紧咬着自己的唇。
不想泄露自己的情绪,却偏偏又忍不了!
席司曜静静地沉吟了半分钟,而后就明白过来,也想起了那一次。
他的声音很低,有愧疚有温柔,更有遗憾,“都过去了啊,清歌,都过去了……”
那些让你痛苦伤心的岁月,那些我现在想来都深感遗憾的岁月,都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你已经不会介意,可是看到你一想起那些时光依旧如此地敏锐,我的心也很疼。
夜清歌低着头,好一会儿才发出微弱的声音,“我们真不是好爸爸,好妈妈。”
“不,我们是。”席司曜神情坚定地说道,“清歌,不要否定自己,就算要否定,那也只是我,我不是好爸爸,你是好妈妈,小白和君遇,都是因为你勇敢,所以才来到我身边。”
“不是的。”她慢慢地,静静地说:“我不是好妈妈,因为我曾动过不要他们的念头。”
“那也是因为我。”席司曜将所有的错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是因为我让你失望,所以你才不想他们来到这个世上受苦。”
她曾经心里的那些挣扎,虽然没有亲口告诉他,但是他已经从兰姨那里,都知道了。
害怕他不要她给他生的孩子,害怕孩子出生了之后他不疼不爱,害怕孩子长大了之后被人指指点点……
她当初所有的害怕都是因为孩子,没有一丝一毫是因为自己,甚至责怪自己,不能给孩子找一个好爸爸,恨自己因为带着仇恨嫁给了他,从此不能奢望一个安稳的家。
如今,她又是在害怕什么?
席司曜不知道她才害怕什么,许是这一次才算是她真正意义上尝到那种即将身为人母的滋味吧。
他的动作有些强势、霸道,甚至是野蛮,将夜清歌恨恨地压在自己的话里,强行从她手里拿走了化验单,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倒不是不相信她说的,但是她和他打电话的时候,居然用了‘好像’这个词!
笨蛋!化验单都出来,真正怀孕了,孩子都在她肚子里生长了,她还说好像!
——夜清歌,你到底是有多害怕?而我当初又给你留下了多大的阴影?
席司曜盯着化验单,默默无声,静谧的车厢里,气氛怪异。
夜清歌趴在他的胸口也没说话,双手揪着他的衣服,呼吸急促。
良久,头顶落下无奈的语调,“这一次可是做足了准备迎接这个小宝贝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夜清歌摇摇头,没有不放心,就是不安心。
席司曜亲了亲她,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现在没有程子言,没有霍行知,没有仇恨,没有我爱你却不能说,更没有你爱我也恨我,清歌,你忘了,现在我们幸福了,这个小生命,是最好的证明。”
我们守着她,一天天长大,十个月后从她的肚子里出来,到这个世上。再过不久,她会叫爸爸妈妈,会叫哥哥,会在我们面前活蹦乱跳,会穿着漂亮的衣服对我们笑。
那样的美好,现在只是想像着,席司曜都觉得通体舒畅。
夜清歌用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慢慢消化他说的话的意思,脸上的紧绷一点一点散去,“我可能害怕太久了,所以忘了我们现在已经幸福了。”
就像之前他失踪七个月回来,她习惯了坚强,也就忘了他已经回来了,可以依靠。
席司曜心里疼得几乎要滴血,脸上却是一派温柔,“没关系,现在记起来也不迟,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这一生,你都只能和我一起慢慢变老。”
她终于笑了啊,那样复杂的心境,那么忐忑不安,在他温柔却不失强势的攻克下,终是彩虹一片。
——
两人回到家,两个小家伙看到爸爸这么早回来,都惊讶得不得了,哗啦一下一人一边围着他,“爸爸,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13843551
“翘班?”某个腹黑小家伙微微蹙眉,动作和某人太像了!
席司曜一笑,蹲下来一手抱一个,蹭蹭他们的脸。
小君遇最喜欢和爸爸妈妈亲近了,爸爸蹭他脸的时候,他还亲了席司曜一口。
小白童鞋深得某人真传,极度不喜欢别人接触他的身体,但看在对方是自己的爸爸的份上,他勉强配合,在席司曜蹭他脸的时候,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夜清歌站在边上看得笑了起来,这个小家伙其实是很崇拜这个爸爸的,也是因为太像这个爸爸了,所以才这幅德行。
席司曜蹭完两个孩子,又摸了摸他们的头,问他们:“你们想不想要一个妹妹陪你们一起玩?”
小君遇眼睛圆溜溜地转了两圈,困惑地问:“妹妹是什么?是和优优一样以后长大了可以当我老婆?还是和无双一样,会骂我笨蛋?”
小白童鞋对于自己的弟弟问出这样的问题一点也不奇怪,很淡定地解释说:“妹妹就是和我们一个爸爸妈妈生的,她不能当你老婆,但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骂你笨蛋。”
万一妹妹和自己一样聪明,那就难说了嘛……
小君遇一脸的天然呆:“为什么你知道她不能当我老婆,却不知道她会不会骂我笨蛋呢?”
小白童鞋:“……”
他严重怀疑这个生物是不是真的和自己一个爸妈生的!他们的智商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次奥!
“哥哥,为什么啊?”
“……”
小白童鞋飞快转身逃走,再和他交流下去,估计真的要拉低智商了!
小君遇秉持着不耻下问的精神,追过去,“哥哥哥哥,你就告诉我啊!”
席司曜和夜清歌相视一笑,老被骂笨蛋的那个真的不聪明吗?分明就是扮猪吃老虎!
——
晚饭是席司曜做的,夜清歌很享受地斜躺在沙发上吃水果看电视,等席司曜弄好一桌子饭菜,她觉得自己都饱了。
小白童鞋和小君遇睁圆眼睛看着一桌子饭菜,前者皱眉:“这么多菜……”
声正在正。他身边的那个吃货都要流口水了,两眼放光,“都是我爱吃的!今天是我生日吗?”
他一下转头,那动作灵活得跟什么似的,盯着小白童鞋问。
“应该不是吧……”小白童鞋回答的时候居然有些迟疑。
小君遇正想笑他也有不确定的时候,小白童鞋忽然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说:“因为今天不是我生日啊。”
“呃(⊙o⊙)…”小君遇愣了,过了会儿又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对哦,我们是一天生日呢!”
小白童鞋深感挫败,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气急败坏地跳起来说他耍他吗?为什么这个反应?
席司曜伸手过来敲敲他面前的桌子,说:“好了,别闹了,吃饭。”
“哦。”
可是饭吃到一半,某只天然呆又有问题了,“今天不是我生和哥哥生日,那为什么这么多好吃的啊?”
“因为今天是特别的日子。”
“有多特别呢?”
“妈妈的肚子里有个小妹妹了。”
天然呆起先还是天然呆,一点也没反应过来,就在小白童鞋扶额的时候,他忽然睁圆了眼睛,那样子像是兔子一下子弹起来似的!而后他从椅子上滑下来,跑到夜清歌身边,“妈妈妈妈,你肚子里有个小妹妹?”
夜清歌笑着点点头,忽然又说:“也许是小弟弟。”
“这样啊。”小君遇的注意力全部在妈妈的肚子上,根本没仔细听妈妈说什么,抬起头来,特别天真地问:“那妈妈可以把妹妹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orz……
全家都被他给打败了!
小白童鞋见妈妈一脸的无奈和好笑,摇着头从椅子上下来,将自己的弟弟拖了回去,“君遇,你好好吃饭不行吗?为什么那么多问题,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
“明明是你说不知道要多问的啊,多问了才会变聪明,才不会一直当笨蛋。”天然呆很郁闷,很委屈。
小白童鞋闭了闭眼睛,最后不得不向爸爸求救。
席司曜朝小君遇找找手,后者乖乖地走过去,仰着头站在他身边。
“妹妹现在还小,只能待在妈妈的肚子里,等她和你们一样大了,就会出来陪你们一起玩了。”
“恩,爸爸真好。”小君遇开心地咧嘴笑了,末了也不忘转头看自己的哥哥,说:“哥哥不好,嫌弃我的都是坏蛋!”
小白童鞋表面上一句话不说,心底却暗暗地想,坏蛋就坏蛋,坏蛋和笨蛋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两者比起来,我宁愿当坏蛋!
——
自从夜清歌怀孕之后,日子就过得特别无聊,因为席司曜什么都不想她做,恨不得将她变小藏在口袋里!
某天萧定卿来这边有事,顺便来看他们,对席司曜现在的德行深深地嗤之以鼻。
某人用一种‘没当爹的人懂什么!’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比他更加嫌弃。
两年前萧定卿大闹洛云晞的婚礼,直接抢婚,轰动全城!
两年后,听说洛云晞要再婚了,而再婚的对象……
萧定卿见他一直挑眉看着自己,摊手,“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听说云晞要再婚?”
“嗯。”
“不要告诉我再婚的对象是你?”
“不然是谁?”萧定卿怒。
“上次你不是把云晞的婚礼搞砸了?”席司曜微微有些震惊,既然上次洛云晞和那个男的没有成功结婚,何来的再婚?
萧定卿这时便笑了,那笑容乍看之下是得意,仔细看却是深深的后悔和心痛,“上次和云晞结婚的人,也是我。”
夜清歌走过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惊了一下,脚下不知怎么的就一崴,撞到旁边的桌子,上面放着的水杯掉下来,清脆的玻璃摔碎声惊动了两个男人。
席司曜转头看到她眉头皱着,一手捧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撑在桌角,脸色骤变,“撞到了?”
夜清歌点点头,脸色微微变白了一些,“好像有点痛……”
这次怀孕也不知道怎么的,反应特别厉害不说,整个人好像也特别脆弱,医生更是一再嘱咐她,千万不能撞到肚子,否则孩子会有危险。
她平常都很谨慎,刚刚走过来的时候因为听到洛云晞和萧定卿结过婚的事,被震惊到了,又刚好走到桌角,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啊,都说不上是撞,怎么就……
席司曜看她脸色越变越难看,并且身子也一直在往下滑,他连话都不敢说,好像一张口,那课提着的心就会从嘴里蹦出来。
萧定卿也是紧绷着脸色,“阿曜,快送去医院!”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席司曜就一阵风似的从他面前刮了过去,连带夜清歌也不见了。
“……”
兄弟,我知道你着急,可是你手里抱着那个人,是孕妇啊!你这么快的速度,悠着点呐!
——
送到医院的时候夜清歌已经痛得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再加上害怕,脸色白得骇人!
席司曜低头看她,一遍遍地叫她的名字,“清歌,清歌……”
夜清歌听到他在叫自己,想回应一下,可是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哪里还说得上话。
萧定卿就跟着他们后面,皱着眉在思索,前面那个人,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席司曜吗。
从来都是从容淡定,遇事不慌不忙的人,此刻居然慌乱到手术室在哪都忘了!!!
后来萧定卿才知道,因为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是自己此生最在乎的人,所以才会乱成那样。
夜清歌进了手术室之后席司曜只能在外面等,因为心里着急,他抬手就一拳砸在了手术室的门上,发出‘砰’地一声。
————
(作者有话说:这几天都更五千字哦,结局前就允许七七偷懒一下吧~大结局那天会大爆发滴~求月票~让月票飞~)
第230章:大结局倒计时(5)
更新时间:201331522:23:17本章字数:5842
萧定卿连忙走上去将那个已经有些疯狂的男人拉住,“你就别添乱了!”
席司曜回头看了他一眼,忽而又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墙上,接着就静默了,无力地靠在一边。
对于这种担心到极致却不知道怎么表达从而爆发的状态,萧定卿是非常了解的。因为当初,他也这样过。
手术室上面的灯一直闪着,席司曜的心也就一直提着,每隔半分钟他就会抬头看一次。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始终不见手术室的门打开。
其实是因为太过担心,所以才觉得时间漫长,一秒一世纪。
萧定卿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腕表,确切地说时间才过去四十分钟,但是在席司曜那里,四百年都过去了吧?
“你别担心,她会没事的。”虽然知道这个时候的安慰起不了多少作用,但是看他原地着急得几乎要抓狂,他想想还是安慰一下。
席司曜脸色紧绷,双手也是紧攥成拳,额头上青筋微微地在跳动,昭示着此刻他的内心有多么的不平静。
终于在夜清歌进去手术室一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才一只脚跨出手术室,就被席司曜给堵在了门口,“她怎么样?”
那医生不是没见过病人家属着急的,但是着急成这样,还是让她有些震惊。
“先生,你先冷静。”
“我问你她怎么样了!”席司曜脸色铁青,那模样几乎是要吃人。
医生被吓得话都不敢说,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心里想着,还好里面的人没事,要是里面的人有点事,那面前的这个人还不得吃了自己?
萧定卿无奈扶额,上前拉住席司曜,“你让她先把话说完,你这么着急也没用啊。”
席司曜转头回来,直接一个刀眼。
萧定卿倒是不怕,知道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只是现在太着急了而已!
医生还是没有说话,往旁边站了站,后面有病床推出来,夜清歌安静地躺在上面,脸色还是那样地苍白。
席司曜终于安静了,怔怔地看着她,眼里再无其他。
夜清歌还在昏睡,眉头紧紧地皱着,呼吸十分薄弱,如果不是她胸前还有起伏的弧度,如果不是知道她还活着,此刻席司曜几乎要以为,病床上的那个人已经……
被吓到的医生这时也回神了,走到他身边,战战兢兢地说:“这位先生,你太太没事,但是她身子很虚,接下来的日子你们要很小心,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并且,你太太需要在床上静养一个星期,不能下床。”
席司曜只是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医生本来就被他吓到了,现在更是恨不得早点远离这个危险的生物。
护士们将夜清歌推到病房就离开了,里面静悄悄的,除了点滴‘滴答滴答’的声音,其他什么声音也没有。
萧定卿站在边上看了看,想着自己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那个眼里只有夜清歌的男人根本就看不到自己了。
于是,他也很快就离开了。
席司曜坐在病床前,深深凝视着那个昏睡的人儿,想和她说说话,以此知道她是好好的。
可是,他又怕吵醒她,让她更累。
他很纠结,一直一直地坐在病床边,眼里心里除了夜清歌还是夜清歌,直到家里的保镖把两个孩子送到这边来,他才想起来——
刚刚自己抱着夜清歌冲出家的时候,根本没顾得上两个小宝贝!
小白童鞋一到医院就知道肯定是有人生病了,要么是爸爸,要么是妈妈,现在看到妈妈躺在那里,心里就一切了然了。
小君遇走到爸爸身边,看爸爸很不开心,小小声地问:“爸爸,你怎么了?”
席司曜笑了笑,摸着他的头说:“妈妈生病了,宝贝不要吵,乖乖呆在爸爸身边,好不好?”
小君遇懂事地点点头,靠在席司曜的怀里,睁大眼睛看着病床上的人。
但是因为身高的缘故,他看不到自己的妈妈到底怎么样了,于是就拉了拉席司曜的手,说:“爸爸,你抱我好不好?我想看妈妈。”
席司曜皱眉看着他,就又听见他说:“爸爸你放心,我不会吵妈妈,我就是想看看妈妈。”
他说得小心翼翼的,很乖巧听话的样子。
席司曜心底软软的,将他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让他可以看到夜清歌现在的样子。
担去疯曜。小家伙仔细地看了看,然后转回去对席司曜说:“爸爸,妈妈好像很严重,她的脸都白了。”
席司曜点点头,“妈妈是很严重,所以这几天宝贝要乖乖的,要听爸爸和哥哥的话,知道吗?”
“嗯。”小家伙很郑重地点头,朝着小白童鞋招招手,“哥哥过来。”
小白童鞋皱眉,虽然故作一脸的不耐烦,却是很快地走了过来,问他:“干吗?”
小君遇也皱眉,一副大人的样子,“哥哥你说话不能这么大声,妈妈生病了很严重,她需要休息,我们不能吵到她的。”
小白童鞋翻了个白眼,却是没有再大声说话。
席司曜看着两个儿子,他们你一眼我一语,虽然一个总是嫌弃另外一个笨,另外一个却依旧是那么地喜欢和崇拜自己的哥哥。
他们相亲相爱,他们身上继承了他和夜清歌所有的有点,这两个孩子,是他们最大的骄傲!
——
夜清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席司曜就坐在病床边上等着她醒来,一看到她睫毛颤动,立即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俯身问她:“醒了?”
她幽幽地睁开眼睛,视线还不是很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十分熟悉的脸,眉目俊朗,是她的阿曜哥哥呢。
“司曜……”因为是初醒,她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沙哑,席司曜立即就拿了杯水过来,里面已经插上了习惯,她躺着也可以喝。
有水润喉之后,夜清歌再度开口,声音就恢复了许多,她问:“小白和君遇呢?”
“他们回去了。”
毕竟还小,两个小家伙再懂事,在病房里陪了爸爸妈妈一个下午,到底还是觉得太无聊,有些坐不住了。
小白童鞋还好一些,不怎么看得出来,至于小君遇,明显地是一直在动来动去。
席司曜想了想,就叫来保镖,先送他们两个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他吩咐小白童鞋,要照顾好弟弟。
小白童鞋一脸的嫌弃,好像是在说:就算你不吩咐,我也会照顾好那个笨蛋的!
夜清歌听了点点头,看着他,“你在这里陪了我很久吗?”
虽然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是她就是感觉已经很久很久了,梦里看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想醒来却醒不来,慌乱害怕的时候,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握紧了她的手,给她安心的力量。
席司曜低头,温热的唇吻了吻她的额头,“饿不饿?想不想吃什么东西?”
他没有说自己在这里陪了她多久,因为在他看来,在这里陪她,是应该的。
而事实上,也的确是应该的啊。
夜清歌皱眉,微微思索了一下,说:“我想喝粥。”
现在没什么胃口,又因为昏睡了这么久,重口味的东西吃下去估计也尝不到味道,甚至会让自己恶心,还是吃些清淡的东西好了。
席司曜点点头,将她把被角都掖好,“你等一下,我很快回来。”
“好。”
席司曜前脚刚走,就有一个人进入了病房。
夜清歌正准备躺下去,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讶异地睁大了眼睛……
——
席司曜真的是以最快的速度来回的,粥到夜清歌嘴里的时候,那温度微微地还有些烫。
席司曜见她皱眉,自己喝了口粥,又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烫?我走了这么久的路。”
夜清歌抿唇笑了笑,眼神柔柔地看着他:“哪有走那么久,你从出去到回来,才十分钟都不到啊。”
席司曜愣了一下,从病房到买粥的地方,平常走走也要七八分钟,来回一趟的话,那也得十五分钟吧?可是刚刚她说自己出去到回来,十分钟都不到,真的吗?
“司曜……”夜清歌叫他,一只手有些吃力地抬起来握住他拿着勺子的那只手,“真好。”
席司曜不明所以,看着她,反问道:“什么真好?”
夜清歌不说话,什么真好啊?
——笨蛋,当然是有你真好啊!
刚刚肚子痛得额头冒冷汗的时候,夜清歌真的很害怕,仿佛身子一直在往下坠,下面是无底洞。
是他一路上握着她的手,一直告诉她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也是他在她昏迷做噩梦的时候守在她身边,让她即便是在梦中,都可以感觉到温暖的力量。
这些说说出来会不会太矫情呢?她们都在一起三年多了啊……
可是席司曜的眼神是那么地期待,好像他明明是知道她在说什么,却非要她说出来。
这个男人啊……
“当然是有你真好啊。”夜清歌歪着头,俏皮地说道。
就像他自己说的,有他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啊!
席司曜愣了愣,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大概原本是想捏的重一点的,可是看到她的脸色还是微微有些苍白,所以,在他的手碰到她的脸颊的那一瞬间,他收了力,总是指尖轻轻地在她的脸上刮了一下。
夜清歌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那眼神柔软的几乎能滴出水来,看得席司曜也是满心柔软。
他放下了手里的粥,俯下身去,轻轻地抱着她,在她耳边问:“这样会疼吗?”
“不会。”
“嗯。”他好像在她耳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夜清歌笑的更甜更美了,只是好像自己的身体真的很不争气,她一笑,就痛。
席司曜静静地抱了她一会儿就放开了,然后就继续给她喂粥。
可能是因为刚醒来,夜清歌的胃口不是很好,清粥小菜吃了一些也很快就皱眉说不要了。
席司曜看了看她,也没有勉强。
两人都安静下来,偌大的病房里,气氛居然一时有些古怪。
夜清歌抿了抿唇,忽而出声问:“孩子没事吗?医生怎么说?”
席司曜抬眸看了看她,虽然知道她心里是知道孩子没事的,但是既然她问了,那么他就说,“孩子没事,不过医生说你身子太虚了,要在床上静养一个星期,不许下床。”
“啊?”夜清歌以为自己听错了,静养就静养,但是不许下床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这一个星期她吃喝拉撒都要在床上吗?
席司曜就在她震惊不已的目光中,淡淡地笑着说:“你没听错,的确是一个星期不许下床,必须在床上静养才能保证孩子没事。”
夜清歌原本还想抗议的,但是听到最后一句,顿时蔫了,“少一天都不行吗?”
“这事也不是我说了算啊。”席司曜摊摊手,有些无奈,“你要是表现好,说不定医生会早点让你下床。”
“医生又不是没有都盯着我。”夜清歌撇嘴,“他又不知道我表现好不好。”
席司曜笑笑,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不住地将眼神看向她的腰间。
夜清歌正在苦恼自己要一个兴趣不能下床,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直到席司曜倏然靠过来,她才惊了一下,“你、干吗?”
席司曜没回答,只是一只手来到了她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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