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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熟悉的脸。

他还记得小时候，夏侯湛是个黑黑瘦瘦的小不点，真的就跟只猴子似的，还老喜欢跟在自己后面跑，后来被自己捉弄了几回就再也不搭理自己了，有一段时间两人的关系闹的很僵。

不过那时的他并不在意，他身边有的是一起玩的伙伴，少一个瘦小的猴子也不打紧。

就这样相互看不顺眼到少年时期，直到沈皓出现，夏侯湛找到了新的玩伴，虽然还是不爱搭理他，但至少能维持表面的和谐了。

最开始，他并不看好沈皓，娇娇弱弱的模样一看就是按照大富人家娇宠着养出来的，和军区大院里的孩子一点儿不像，跟着这样的大少爷，能有什么前途？

李庆私底下没少拿这件事糗夏侯湛，嘲讽他给自己找了个金贵的主。

他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这个看法的，观念在生活的一点一滴中潜移默化，即使最后这位大少没有进军校，他也不会再看轻他一分。

至于夏侯湛，李庆依然能记得那年的寒假，他们在南方的小岛上生存了半个月，也就是那时候，这个印象中黑黑瘦瘦的小鬼头在不经意间入了眼，甚至让自己鬼使神差地替他挡了灾。

借着这件事，他没少狭恩图报，指使着夏侯湛为他做这做那，那张并不出彩的脸在频繁接触后变得生动了起来，甚至能牵引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李庆不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对自己的变化很了解，也就是这份了解，让他足足纠结了一整年。

要说他喜欢夏侯湛什么呢？要才没才，要貌没貌，要地位没地位，除了腰细了些，还真找不出多大的优点。

知道自己对夏侯湛的感情后，李庆没有行动，他得先确认自己不是因为青春期荷尔蒙的躁动才对一个男孩有兴致才行。

这一确认就用了四五年，直到自己大学毕业入了军职也没能得出一个结果来。

不是没有感应到夏侯湛和自己相似的心情，只是不敢迈出这一步，一步错，他的人生恐怕就得毁了。

他没有沈皓幸运，能活的这般自由随性，从小，他就被严格教育，事事要求比别人做的好，就连上军校也是按着父母的意思来。

他伸手摸上夏侯湛的脸颊，自言自语道：“除了比小时候白了些胖了些还是这么的不耐看，我到底看上你什么了？真让人纠结！……今晚大家出来玩，我还特意找了个身材跟你差不多的美少年，结果……哎……”

夏侯湛睡的很浅，感觉到脸上有东西在游动，还当是毛毛虫，用力挥了挥手，然后咕哝着：“李庆……你这个混蛋……”

李庆被拍开了手也不生气，低下头抵着他的鼻子问：“我怎么混蛋了？”

“……就是混蛋……勾引我……”夏侯湛原本打算装醉吐露真言，没想到这一觉睡着后不用装也说出了真话。

李庆的表情有些精彩，继续巴着他问：“这话怎么说？”难道自己在不经意间做出了某些引人误会的行为？

“李庆……我喜欢你……”

“……”李庆猛地直起身子，脑袋撞到了车顶，人也傻愣愣的，然后嘴角勾起，轻快地笑了。

“我就知道……”李庆俯下身吻住那两片唇，心里好像有一股暖气流过，整个人都热烘烘的。

“唔……”夏侯湛原本正用嘴巴呼吸，突然被堵住了嘴，人也瞬间醒了。

嘴唇上有个湿润柔软的东西在摩挲着，甚至想挤开自己的牙齿。

妈呀，夏侯湛紧紧地咬着牙齿，不让那条东西进来，然后用力推着上面压着的人。

等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被人强吻后，瞪着眼睛吼道：“哪来的瞎眼流氓？没看到老子是男人么？”

李庆低低地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你是男的。”

这一声笑把夏侯湛的神智也拉回来了，他捧着李庆的脸对准车窗外照进来的灯光仔细看了看，又是一声尖叫。

“你……李庆……你怎么会在这？”自己不是看到他抱着一个漂亮的男人才跑去酒吧喝闷酒的么？后来沈皓来了，他把藏在心底的话都掏出来了，再后来，再后来好像这混蛋也来了，然后……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李庆退开一步，平静地回答。

“那刚才……”夏侯湛摸着自己的嘴唇想问：刚才你是吻我的吧？不是做梦吧？

李庆见他难得的迷糊样，伸手摸上他的脑袋，用力揉了揉，“你怎么还是长不大的样子？”

“你才没长大！老子成年了！”

“既然你成年了，那我们就来谈谈成年人的话题吧。”

“啥？”夏侯湛挖挖耳朵，觉得自己听力出现问题了，不然怎么觉得这句话带着浓浓的暧昧呢？

“我们别浪费时间了，开门见山的谈吧，如果我们要在一起，会面对哪些困难？”

“啥？”夏侯湛又是一声疑问，他甩了自个一巴掌，“咝……不是做梦啊？”

李庆哭笑不得地瞅着他，“哪有人甩自己摔得那么用力的。”然后将手掌附在他的脸颊上搓了搓。

“不是，你刚才那话我咋没听明白呢？”

李庆眼神一闪，微笑着说：“真没听明白？那好，我不说了。”

夏侯湛迅速扯住他的胳膊，“不行，你再说一遍，刚才我不在状态。”

李庆顺势把人拉到怀里，咬着他的耳朵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然后等着夏侯湛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