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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附近阴阴凉凉的,全身各处像散了般疼痛,她蜷缩在地面上,地面好凉好凉,寒流通过皮肤刺进骨子里,仿佛有冰快覆盖,有冰雪掩埋,潮湿的空气不知不觉地被吸入身体。

不舒服,她真的不舒服,这肮脏的空气让她想呕吐。

空阔阔的周围显得可怕,有老鼠走动的碎碎声。

这是哪儿?

之怡努力把眼睛睁开,睡意却阵阵浮起,眼皮有千斤重,它硬着压下来,她……这是怎么了?

她鼓起力量,终于,眼睛微微睁开了,却只有一条缝。

这是哪儿?破旧空阔的废弃仓库,地上满是纸碎、塑料罐,怪不得空气那么难闻,这简直是一个垃圾站嘛!

仓库的门是关着的,而且是锁在外面的,这里面只有一扇小得连头也探不出的窗,光线射进来,这时也该有九点多了,太阳已升得老高。

我怎么会在这?

今天是模拟考试,她比平常早了些出门,忆嘉还没来接她,她便在门口等他。

记得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她,她还以为是忆嘉,接着又有人将一块有着浓重药味的布将她的嘴捂住,接下来,她什么事也忘了,怎么就会到这来了?怎么会那么困?全身那么酸痛?难道那是迷药?难道她被人绑架了?

她用手支撑起身体,全身软绵绵,一点力气也没有,刚半站起来就又重重的摔下了。

几次下来,身体万般疼痛,她摸索着让自己站起来,头脑依旧混乱,怎么会被绑架了?家境贫穷,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怎么会有人要绑架她呢?

摸摸口袋,还好,手机她是带在身上的,书包却不知被丢在哪儿了。

手机有信号,有希望了,她可以求救了。

打给谁呢?家里?不行,妈妈现在肯定是在菜市场。忆嘉?现在考试可能已经开始了,他的手机会开机吗?

抱着丝丝希望,她还是拨通了忆嘉的手机,“嘟……嘟……”

接通了,“之怡”

考完一科了,看知是之怡的来电,忆嘉欣喜的连忙接听。

嗒!嗒!嗒……

有人来了,之怡还来不及回应忆嘉,她把手机藏于口袋,要是被发现,恐怕她连这一点希望都会破碎。

她的身体颤抖着,这破旧仓库的阴风让人肉涩骨寒。

头晕昏昏的,好想睡……

她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涌来,神志清醒了不少。

她再一次地往自己腿上掐,是毫不给自己留面子的,能多用力就多用力。

阵阵的疼痛让她的意志慢慢恢复了清醒,思绪也从错乱恢复成了整整齐齐,腿上却已淤青片片。

来人越走越近,人影高大,将她覆盖住,连仅有的从小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此时也因他的出现而被阻挡住了。

整个仓库是黑寂的,老鼠也不再作祟,一切瞬间变得死寂了,都死去了,死沉死沉,这比地狱还可怕,这个人的出现,仿佛天地万物都被抹杀了。

没有生命的也随那些有生命的一齐被摧毁了。

寂寥的一切无声无息了……

她尽力让自己的头抬得更高一些,这种仰望别人的滋味怪难受的,何况她现在正被全身麻醉,软而无力的四肢支撑不了多少力量,唯能借力的只有身后的那堵墙。

来人是谁?为什么绑架我?

她有说不出的疑惑和恐惧。

再一次又遇难了,现在本应在教室里考试的她,却被无缘无故的搂来这个破仓库里,从刚刚忆嘉呼唤她的声音中,她感觉得到他的担心,他其实比她还畏惧,畏惧她有什么三长两短。

我一定要逃出去,逃出这个人的魔爪。

她对自己说。

光线又隐约可见,这是不是又象征着希望?

忆嘉心急如焚,怎么会接通后又无人出声?

“之怡,你在哪?快出声啊!”他呼唤她,可却无人回应他。

她听不见忆嘉的呼唤,手机放于口袋里,声音实在是太小了。

“忆嘉,是之怡吗?”若莹见忆嘉对手机那边大喊,便凑过去问道。

“的确是之怡,可是却没有人说话。”

回了话,他又继续细听手机里的动静。

……

她努力地抬起头,努力地睁开眼睛,努力地让头脑清醒些。

看清了,又是这个魔鬼,这个就是下文了,是他绑架了她,这次的情不自禁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用发蜡固定住的发丝,风吹不动它,刘海遮住了一只眼睛,棕色的瞳孔,媚惑的眼睛,挺秀的鼻梁,红胜血的嘴唇。

这一切的一切让他像极了一个勾人灵魄的狐媚妖精。

左耳坠上的钉钻闪烁着的光芒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雪白雪白的肤色,看起来又像是冰封了千年的美男子。

笔挺高直的身姿,仿佛是一棵挡风雨的挺拔的树。

还是这种媚而奸的笑容,似乎在她的面前就永远是这种面孔。

手插入口袋,酷酷的架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在他的眼里,她是一粒沙,轻而易举便可揉碎。

他的脚步停住了,她低头就看见了他的运动鞋,白色的,阳光的,纯洁的,与此时的他可以说是毫无交织交绘的。

他蹲下去,邪阴的看着她,仿佛真的想揉碎她。

“醒了?”

她瞪着他,眼睛酸而倦,尽管这样,她还是睁大眼睛瞪着他。

他却不在乎,继续阴邪的笑,眼睛微合,眼角勾起,这个眼神是妩媚的。

“是你带我来这的?为什么?”她克服浓重的睡意,声音干竭的,有些沙哑的。

她的头又阵阵的晕昏,克制不住的又想睡觉,她再用力的掐自己一下,在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昏。

忆嘉听着手机那头隐约的对话声,有欣喜,有疑惑,而最多的自是担心。

他听得出那个男生是崔以熙,之怡刚说是他带她去那的,表哥要对之怡做什么?他带之怡去哪了?难道表哥对之怡还没死心?

“为什么?想知道原因?”

他的脸凑近了一些,她条件反射的向后挪了挪,无奈身后就是一堵墙了。

他轻盈的呼吸声在她的耳边旋转,妩媚的眼神与笑容依旧清晰可见。

“又是情不自禁?”

困意渐缓渐停,筋骨疏松无力,若不是身后那一道墙,恐怕她早已软趴趴的倒在地上,两只手根本就支撑不了自身的重量。

她尽量让难受不要体现在脸上,不想看他为自己的成功而开心。

“情不自禁?哈哈……”他笑了,笑得很大声。

忆嘉此时正听着他们的谈话,她下定决心要让忆嘉看清崔以熙的真面目。

他妩媚风姿的脸此刻却是一个奸诈、阴险,更似乎……变态,落在他手里,她似乎没有搏击的能力,只能任他宰割,任他欺凌,这样的她好无助,别说中了迷药,就算是清醒的,对于他,她也同样是毫无头绪的。

“你以为你值得吗?情不自禁?笑话,我崔以熙要什么女人没有?我会对一个毫无吸引力的女生情不自禁?哈……哈……”

笑声在仓库里轰隆作响,声音击过墙壁又被反弹了回来,她的耳洞里轰轰窿窿,打鼓般的响应,头有千虫般啃咬疼痛。

崔以熙站起身,笑声依旧连连。

这个人疯了,之前对忆嘉解释的话都是谎言,喜欢上她更是天大的笑话,他们居然都信了,小小的教训还不够,这次非要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这次,她会铭记在心,并且对身体、心灵的创伤会是最深最痛的。

“不是?之前你……说的是骗忆嘉的?为什么?既然不是喜欢我,为什么三番四次地戏弄我?”

她的理智随着他一次次对她的刺激而渐渐清醒,体力也终于慢慢恢复,大概是迷药的药效已慢慢三去了。

“难道6你是变态?无缘无故绑架一个不感兴趣的女生,只有变态才会这么做吧?”

意志恢复了,言语的搏击自然也加强了,她瞪着他,怒火中烧。

他像是一个主宰黑暗的魔鬼,一步步,一次次的摧残她,甚至不只她,还有忆嘉,有可能是更多的人。

“为什么?哈哈……”

笑声又加大了好几十倍,如机械般,如打雷般地响。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生命已到尽头?

这噪声太大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连她也会一起疯掉。

“要怪只能怪你是他的女人,本来对你是毫无恶意的,偏偏你却是他做在乎、最啊的人,要怪就怪你爱上了他,还让他也那么如痴如醉的爱上你。”

可怕的,阴暗的,邪惑的……各种与魔鬼能沾上边的字眼,此时此刻来形容他是最好不过了。

他是庞然大物,她是一粒小沙,谁碾碎谁,谁毁灭谁,一开始就决定了,也一开始就错了,错得很离谱,忆嘉不该介绍她和他认识,更不该相信他,不该被他的谎言所欺骗……一切一切的不该,此刻来说已后悔不已。

“他?是忆嘉?你恨的人是他?借助报复的人却是我?为什么?他是你的表弟,一直最敬重你的表弟。”

她突然为了忆嘉而痛心,痛心他有一个这样的表哥,痛心他一次次相信的表哥,却一次次的欺骗他。

表面温问尔雅,内心恶如蛇蝎,人前文质彬彬,人后阴险小人,这样的不相融,不相织,毫无一点牵连的性格,他却能如此地演艺,如此地真,说他是双面人,不如说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这种比喻来形容他更贴近实际,更能体现他的阴险狡猾,羊皮下的狼,永远都能伪装得如此谨慎,只有在猎物出现时,才会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敬重我?他会敬重我?笑话,谎话连篇的笑话……”他开始自言自语,她在断定他怎的疯了,这种人要是起狂来后果不堪设想,“他敬重我?谁……会敬重我……谁会……在乎我?我只是……一个……寄居在……别人屋檐下的……乞丐,他们……只会想……怎么赶我走。”

语气从方刚边成了断断续续的轻叹声,接着,竟有些啼哭声。

他又蹲下去了,这次没看她了,他只是抱着双臂一个劲地在自言自语,“不要……你们说……爱我的,为什么离开……我?我有做到……最好,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却……”

他开始摇晃自己的头,好像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那种无助,那种孤单,她似乎可以感同身受。

他也许是受过了什么严重的创伤。

他的眼睛湿了,一滴眼泪从眼角流出。

再一滴。

她突然不恨他,不气他了,更似乎想帮他,帮他走出那个令他害怕的世界,拉他一把,把他拉出无底深渊。

他蜷缩着,全身抖得厉害,她伸手去唤醒他。

“你,没事吧?我……”

手刚碰到他的手臂,他却如同野兽般地死死扣住她的手。

她大惊,他又边回那个可怕的他了。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放开我的手。‘

她扭动着那只被他扣住的手,用力想缩回来。

“是他,是他害的,是他让所有人都忽视我,我要报复,我要报复他。”他大喊,声音像野兽一样在吼叫,眼里刚刚的无助又换成了一团团仇恨的怒火。

这个样子,比刚刚还要可怕千万倍。

他站起来,逼近她,身影将她遮掩在里面。

他的魔性已经爆发了。

“哼!哈哈……他上次不是相信你吗?这次,我看他还会不会要你,我要他痛,跟我一样的痛,他那种宠儿永远都不会知道痛的滋味,今天,我要他尝一尝。”

他阴邪凶猛的脸在爆发着怒火,在他眼里,她是轻而易举便可揉碎,摧毁的。

“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她惊慌不已。

他不再可以劝说得了了,他的魔性已经全面爆发,制止不了了。

谁来救救她?

老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的来惩罚我?

“干什么?哼!不要怕,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对你怎样的,上次的照片还不够精彩,这次来点精彩些的。”

他斜向身后,她清楚地看见,那分明是一台架好的照相机,正对着他们所在的位置,也就是说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被'拍下来。

“上次的照片是你叫人拍的?不是……”

她的声音已惊骇得颤抖,但还是忍不住想问清楚。

原来一开始他就设计好了布局,只等抓到猎物再一点点剥削。

“当然,怎么可能有那么巧的事?可惜啊可惜,他竟然还是相信你,这次,我会让他完,完,全,全地不信你。”

她惊得两只手握起来,指甲刺入手心中,似乎有些些血丝渗出,她却忘记了疼痛。接下来的痛才是最刺骨,最逼痛人心的。

或许,她该绝望了。

……

忆嘉听得呆住了,原来一切真的都是表哥的诡计,原来之怡说的是实话,原来是自己错信了表哥……

那么多的原来,现在后悔已没用。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救之怡,表哥会对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他不敢想象。

可是要去哪救之怡呢?他们在哪?崔以熙把之怡绑架到哪去了?

忆嘉的头脑在慢慢的混乱中,可想到之怡的安全,他又变得异常的清醒了。

“之怡,你们在哪?快告诉我,你在哪?”忆嘉大声叫喊。

崔以熙正陷入仇恨中,根本没注意到之怡口袋里有些许声音的手机,可是此时就算她拿出手机也不知该告诉忆嘉她在哪,这只是一个破仓库,看似应该在野外。

“怎样?是要我动手,还是你要自己脱?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我只是要照片,如果你可以配合点,或许可以免受皮肉之苦,我对你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目的只是为了让我那白痴表弟以为我们已经发生关系了,或许他会伤心得死掉吧!”

他得意的笑了。

“想想他看见自己的女朋友在自己最喜欢的熏衣草田地附近这破仓库里……,顺便说一下,这里可是我和他小时候的游乐场,而熏衣草田地是我们最喜欢的散步圣地,如果他看见你在这失了身……,我就是想看他痛,他活该。”

他那满载有着成就感的笑容使她寒心,他要做的事更令她胆战心惊。

“你这个人渣、变态、无耻下流卑鄙……”所有能骂的词她都一个不留的骂出口,可这对于他却不痛不痒,反而更令他兴奋。

……

“之怡……”

忆嘉冲下楼梯,手机仍放在耳边,生怕漏掉一点之怡的情况。

“忆嘉,等等我,我也去。”

若莹也随着冲下,她知道忆嘉知道之怡在哪了。

chapter15

“你这个禽兽,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他越来越近了,她开始冒,惊骇得颤抖,连心跳在此时也似乎停止了,血像被抽干了,脸色苍白得如纸张一般。

“变态……大变态……”

嘶骂着,惊骇着,灵魂被一点点地抽走了,留下这个无助的躯体。

血液又顿时像翻江耸涌地沸腾了,时间在一点一滴的倒流。

“你骂吧!骂得越多越好,没有人能救你,这次没有人再来打扰我们了。”

他已近在眼前,她整个人已被他包围住,野兽一样可怕的面孔在喷着火,他要将她燃烧至尽,化成一团团的烟灰。

或许那时她就可以解脱了,可在这之前呢?她要忍受的,是那么残酷的虐待,

她顿时希望自己的理智能迷茫点,至少精神上的损伤不会刻得那么深。

“不要……过来,走开……”

之怡推了他一把,想侧着逃开。

力气太小了,根本就腿开他没有多远,刚挪动一点点,他又将她死死锁在墙角。

这次真的没救了,左边和后边是两堵墙,而面前却是崔以熙。

她彻底绝望了,眼前一片漆黑,只有他那双有着烈火的眼睛在照亮着她,她下一秒很能就会被他给吞噬了,又或者会被烧成灰迹。

“想跑?你以为你跑得掉吗?不要再做无谓的抗争了,配合点吧!”

他两手猛抓住她的手臂,他的牙齿嘶磨着,她是不是将要被他生吞活剥了?

“是你们自找的,怨不得我,是你们逼我的。‘

他使劲摇着她,她的脑子里翻腾得厉害,全身像快碎了。

他怨喊着,嘶磨着,像极了一只野兽对猎物的疯狂反应。

她闭上眼,静得像死去般。

开始察觉到衣服的脱落,她睁大眼睛,本能的使出最后一丁点力气反抗。

衣服的一颗纽扣已被扯掉,锁骨旁边的肌肤像血一样白。

“放开我……放开我……”她的手积极抵抗他那只魔爪。

“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不要……不……要……”开始从反抗变成里哀求。

只要他肯停下来,哪怕向他下跪,她也心甘情愿。

“放了你?行,等照片照完之后,我自然会放了你。‘

他的手仍然在她的身上乱窜,衣服被扯破了一个口子。

好在昨天天气转凉,今天她多穿了一件外套,可看天气并不像昨天,难道这是预兆?其实老天爷一直在帮她?

“不……要……不要……”

仓库里回响着之怡的呼救声,而崔以熙却丝毫没被打动。

……

“之怡……”

忆嘉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合上手机,加快速度奔去目的地。

之怡,我对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听你的劝告防着表哥,是因为我,表哥才会把恨都报复到你身上,求求你不要有事,求求你……

忆嘉百米冲刺,他恨不得崔以熙把恨报复在他的身上,也不愿他报复之怡,之怡……对他太重要了。

“哈哈……不要再求救了,没有人来救你的,配合点吧!说不定我会温柔点。”

崔以熙撕扯着她的外套,还在那得意、奸淫的咧嘴大笑。

他成功了,他会得到他要的。

轰!

仓库的大门被踢开了。

强烈的阳光下,一位黑外套,白衬衫,黑长裤的少年显得那么的眼前一亮。乌黑的脆发在风中轻飘扬,姿势酷俏有型,而眼睛里却有一团火在烧。

他看着崔以熙,愤意也随着爆发了,怒火猛而烈。

“忆嘉……”

她的天使来了,他终于来救她了,他刚刚一定是翅膀受伤了才会迟来。

他是她的依托,他一直在守护她,他会一次次地救她,尽管他迟来了,可是此刻她却感觉她的希望又燃起,而失望与绝望会被抛得远远的。

他是她的希望,一辈子的希望。

崔以熙停止了对之怡的撕扯,手僵在了半空中,他看着忆嘉,疑惑、惊骇、仇恨把他装得满满的。他的阴谋诡计该被拆穿了,他所有的努力会在此时被废掉。

忆嘉冲过去,抓起崔以熙的衣领,一举手,对准,一拳,在抓起被打趴在地上的崔以熙,一举手,有是一拳。

两拳后,忆嘉脱下外套,走到之怡身边,把外套覆盖在她的身上,他的动作是那般的轻柔,对她,他永远会是温柔的。

“之怡,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忆嘉……”

之怡扑到忆嘉的怀里,蕴藏已久的泪在此时决堤了,齐刷刷的双双落下,湿了脸,湿了他洁白的衬衫。

她像个做了噩梦的小孩,在他怀里只想寻求一点点的温暖和关怀。

他埋在他的怀里,想窜进他的身体里,这样他可以一直都保护着她,守着她,她可以谁也不怕,只要有他,她就有安全感。

“之怡,你怎么样了?之怡……”

是若莹的声音,她轻摇晃之怡的身体,可之怡却在忆嘉的怀里埋得更深里,谁也分不开他们。

“若莹,帮我照顾之怡。”

忆嘉松开了抱紧她的手,之怡害怕、乞求的看着他,他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把她托给若莹。

若莹帮之怡穿上忆嘉的外套,然后把她搂在怀里,希望可以多给她一些温暖,让此时的她不再颤抖。

忆嘉走向崔以熙,对着他又是一拳,可这根本就发泄不了忆嘉心里的愤气。

啪!

崔以熙还手了,他也给了忆嘉一拳。

忆嘉的嘴角微微红肿了,但他并不感觉痛,他继续拳打着崔以熙,两人在仓库里打斗了起来。

……

忆嘉停手了,他捂着胸口,重重的喘息着。

是啊!忆嘉是有气喘的,他怎么可能打得过崔以熙?之怡定睛看着崔以熙,他居然也停下来了。

“为什么?”忆嘉低声问他,“你是我的表哥,和我一起长大的表哥,我看你如亲哥哥,你却说你恨我,还把恨报复在之怡身上,到底是为什么?”

其实其实,忆嘉才是最受伤害的那个人,自己最爱的人因为自己而被人欺凌,而欺凌她的人却是自己最敬重的表哥,这种打击。谁受得了?

“我宁愿你报复我,也不想你报复之怡,你有什么恨,你向我报复好了。”

“报复你?报复你,你会像现在这般痛吗?最好的自然是报复一个你最在乎、最爱的人,那样你才会真正感觉到痛,才可以瓦解我这十八年来在你家所受的痛楚。”崔以熙嘶喊着,他对忆嘉的恨可谓是达到了极点,可言语中的恨似乎还不止忆嘉。

“在我家的痛楚?我家什么时候对不起你过?我的爸爸妈妈待你好比亲生儿子,什么时候让你受到苦,受过痛?”

忆嘉不明白他的话,这根本就是语无伦次。

“亲生儿子?哈……哈……他们什么时候待我好过?好吃的,好玩的,哪样不是你先占,只有你玩够了才会让给我,我哪里比不上你?我待他们如看待我的亲生父母,我努力让自己做到最好,我努力用功读书,就为了考上全过最好的大学,给他们争面子,为此,我牺牲了多少业余爱好?可结果呢?他们却执意把我送出国。”崔以熙越说越激动,“也许是讨厌我了吧!他们养我养得不耐烦了,便送走了我,好把爱都给你。我哪一点不好?哪一点比不上你?我对他们的孝敬远远超过了你,可他们却一再地忽略我。这是对我好吗?哈……哈……是我太傻了。我要你跟我一样痛,把恨报复在她的身上,这就是最好的,哈哈……”

崔以熙仰头大笑,这笑声让人心寒。

“你错了,大错特错,我比你小三岁,爸爸妈妈自然是较宠我,可他们对你的爱难道你真的就一点也感觉不到吗?送你出过,是因为他们看你值得培养,想让你以后有更好的未来,你却这样的误会他们的用心良苦,你竟然还做出绑架这种上来,我太失望了,你想清楚一点吧!他们对你的好,对你的爱,如何把你从四岁抚养到二十二岁。”

忆嘉说完转身将之怡抱起,径直的走出仓库。

之怡两手攀着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胸口,那一声声的心跳声仿佛是一把把利剑的刺入声,把他伤得鲜血淋漓,遍体鳞伤。

“是我错了吗?真的是我错了吗?”

崔以熙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细语,“他们……是为了我好?是我……误会了?不会的……他们……不会在乎我……他们……只疼自己的儿子……我……只是一个……孤儿……没人要的……孤儿……”

他双手握膝,时不时的摇着头,自言自语仿佛是他的专利,他似乎更多的只是孤独、无助。

一个寄居在别人屋檐下的孤儿,这样的心态也许是正常的,或许他没错,谁都没错,错在老天。

崔以熙摇头细语,泪花又渗出。

眼下多了一只细长白皙的手,手里拿着一张洁白泛着香味的面巾纸。

他抬头,是若莹,她的眼里有着同情,有着怜惜。

“你在可怜我吗?”崔以熙闷声问,他讨厌施舍。

“没有,我在关心你。”若莹轻声答。

崔以熙似乎被感动了,还有人关心他……

若莹蹲下,把他轻轻拥在怀里,他此时在需要的,无非是关心,即使是一丝丝的。

若莹因他的疯狂行为而害怕,也为他的情有可原、孤独无助而被感触。

崔以熙闭上眼靠在若莹的肩上,此时的他像一个在熟睡中的乖孩子。

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似乎都有着深埋在底的原因,崔以熙的恨源于他的错意,他可以很温柔,他的心是善良的,他不再是野兽、魔鬼、双面人,他是一个天使,被仇恨所蒙蔽的天使,坠落人间而折翼的天使……

……

之怡被忆嘉抱则,眼泪终于不再流,已被风干了。

忆嘉的脚步很稳,丝毫不感到颠簸,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怀里的她,想抱紧又怕会弄疼她,其实她多么希望忆嘉现在能紧紧的抱住她,两人就那样永远的挨在一起,永不分离……

之怡抬头看忆嘉,他正拧着眉,他烦,他痛,他苦,尽管这样,他还是呵护着受到惊吓的之怡。

之怡多想为他分担一些些。

“之怡,我送你回家吧!好好休息两天。”

忆嘉低头心疼地看着她,刘海散落在眉间。

“不要,我不要妈妈知道,她会担心的,我不可以回家。”

之怡挣扎着出忆嘉的怀抱,她现在不能回家,妈妈要是知道她被绑架了,肯定会告上法庭,崔以熙也会坐牢,他纵然可恨,但也不至于告到他坐牢,这样他的一生就毁了,凌伯父凌伯母的一片栽培也白废了。

“不然我打个电话看看伯母在不在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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