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蔚天有了方菲,至少他不再孤单了,可是苏裴……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走出从前在感情上的阴影。
苏裴想起殷蔚天刚才怒气汹汹的样子,他是在乎方菲的吧,将来,他的感情会有所寄托……可是自己呢,死了的心还能活过来吗?
殷蔚天把方菲带回去了,一路上他都沉默着不说话,侧头望着窗外。
方菲更是纠结,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溜走,结果转了一圈又回到他手里。挫败地垂着头,方菲紧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是背上真的好疼,她攥着的双手不断在捏紧,捏紧……
“知道疼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顾性命去救人,你还真以为你念了几年经,就能救苦救难了?敢偷袭苏裴的人,是你能挡得了的吗?”殷蔚天这看似只责备,实际上是透着关切和心痛的字句,可惜方菲听得不够透彻,她只以为他又在冷嘲热讽。
方菲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聚起微弱的力气说:“当时那种情况,不允许我想那么多,可是我没有后悔自己的行为,不是因为对方是什么太子爷,换做任何人,我都会救,那不是我经过考虑才得出的结果,就是一种融进骨子里的东西,你明不明白?”
殷蔚天冷哼一声,直接了当三个字:“不明白。”
“你……”方菲为之气结,这男人,说不通!她干嘛要跟他解释,浪费口舌,随他怎么想。
方菲鼓着腮,紧抿着唇,不再搭理殷蔚天。回到家后,方菲满以为他不会把她怎么样的,谁知道这男人竟一把扯烂她的衣服……
“啊……好痛!你干什么!”方菲惨叫一声,痛得差点昏过去,本能地往后退。伤口裂开了,挺长的一道口子,血肉模糊,血迹和汗水混合沾在一块儿……其实如果殷蔚天不使劲的话,就无法让衣服与伤口分开。
“不让你痛狠点,你怎么记得住这次教训?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殷蔚天始终按捺不下心头的火气,一想起她的伤口是为其他男人而造成的,他的心就不可遏制地发酸,发涨,发疼……
“你……可恶!一点都不温柔,不体贴,真不明白我怎么会喜……”后面的话,方菲硬生生吞回肚子里,愤愤地瞪着殷蔚天。只有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她才有可能忽略伤口处那难以忍受的痛。
不到半小时,唐子言就出现了,还带着一个年轻小护士。不用说,当然是殷蔚天喊来为方菲处理伤口的。
唐子言见到这新婚的小两口,不禁调侃道:“你们还真是会折腾,昨天晚上我才来过这儿,今天又来,你们要不要搞这么激烈啊,身体要紧啊,哎,真是的……”
唐子言一身舒卷气,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说话声音清润动听,只是他话里的暧昧却是让方菲很难为情……她是偷跑出去的呀……偷跑就算了,可气的是没成功……
由于是在背部,方菲不知道医生会为她打麻药,当感觉有东西刺进皮肉时,已经晚了……
“呜呜……呜呜呜呜……我讨厌打针……”
“忍一下,马上就好,你的伤口需要再缝合一次,不打麻药的话,你会受不住的。”唐子言边说着,已经为方菲注射好麻药。
殷蔚天见到方菲的伤口也不禁心颤,还好是没伤到筋骨和内脏,否则,方菲现在不死也只是废人。
想想那情景都后怕……
唐子言为方菲重新缝合好伤口后,匆忙带着助手离开,临走时嘱咐殷蔚天,伤口不能沾水,她这段时间如果需要洗身子,最好是有人伺候着。
这不就等于是说,殷蔚天要担当起这么重要的美差了?
方菲脸一热,他干嘛用这种目光看着她,好象她是美食一样……
“咳……咳……”方菲小心翼翼地坐起来,水汪汪的眸子瞄了一眼殷蔚天:“我……我想擦一下身子,然后……睡觉……”
殷蔚天闻言,脸皮厚地说:“需要我为你服务吗?我的老婆?”
方菲羞窘,他今天已经不止一次冒出“老婆”这词了,她原本该很高兴的,可是一想起姐姐……
“哼,别叫得这么亲热,有人还在隔壁听着呢,你就不怕人吃醋。”
“你就是为这个事才离开的?”殷蔚天居然没生气,他听出点别的味道。
方菲没细想,一不小心地脱口而出:“你吃着碗里想着锅里,我干嘛还要留下,哼!”
“你不是为了苏裴才离开的?”
“苏裴?亏你想得出来,我怎么可能是为了他!”
“嗯……明白了。”殷蔚天俊美无俦的面孔上竟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
“你笑什么?”方菲不懂,他一会儿发火,一会儿发笑,比女人还难琢磨。pwvh。
殷蔚天垂眸,薄唇勾出一弯魅惑人心的弧度,缓缓地吐出一句话:“我看出来了,你吃醋了,你很在意我跟你姐姐的事?”
“废话,你是我老公,我能不在意吗?”方菲说出这句后,发现殷蔚天笑得更深了……
天啊,这男人是不是狐狸精变的,以前是不笑,现在一笑就能把人的魂勾走了!
等等,她刚才说什么啦,他笑得这么灿烂?
方菲终于是想起自己说了什么,她要抓狂了……一面对他,她就不正常,脑子就变糨糊……连“老公”这词儿都喊出来了,这是她第一次喊呐……方菲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你就使劲笑吧,小心别噎着,哼哼……”方菲朝殷蔚天呲牙咧嘴地做鬼脸,转身去浴室了,她身上需要清理。
她才前脚进去,殷蔚天后脚就进来,他不自觉轻扬着嘴角,显示出他心情不错。知道方菲会为他吃醋,怎么就能这样愉快呢。
“你……你出去,我自己能行。”
殷蔚天好整以暇地抱胸斜睨着她:“你能自己脱掉衣服吗,能绕过背上的伤口擦血迹吗?”
“我……我……”方菲挫败地撅着嘴,她确实不能。
殷蔚天帮方菲脱掉衣服,用干净的毛巾为她擦后背,那凝结的血块赫然贴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很是刺眼,也刺着他的心。
擦后背的时候,殷蔚天还能保持常态,可是当她转过身,面对着的时候,殷蔚天只觉得脑门儿一阵充血……
空气里响起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他自认为定力超常,却败在方菲这具动人心魄的躯体。方菲在他的注视下浑身变得火烫,头都快垂到胸口了,虽然两人有过夫妻之实,但是这样赤果着被他看,她很不自在,局促地并着双腿,想用手挡住胸前的风光,可是无奈她轻轻一动就会牵扯到背上的伤口。
她明亮的大眼睛,含羞带怯,酡红的小脸欲说还休,晶莹剔透的肌肤如玉般温滑,在灯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鲜嫩得象一朵等待他采撷的小野花……
殷蔚天不由得喉结一阵滚动,目光灼热异常,沙哑着声音说“其实,我知道一种最有效的止痛方法,绝对立竿见影。”
“什么方法?”方菲好奇了。
“就是这样……”殷蔚天将方菲抱起坐到洗手台上,俯身吻住……
浴缸里的水还在放着,哗哗的水声却掩盖不住满室的暧昧之声和那动人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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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签下不平等条约
一只善良的小白兔遇到贪婪的大灰狼,结果就是被吃得惨兮兮。言偑芾觑浴室里,急促的喘气声和男人的低吼混杂在一起,不难想象出那是怎么旖旎的风光。
方菲象只剥了壳的鸡蛋,诱得他忍不住想要整个吞下腹中。其实也不全是趁机肆意的索取,殷蔚天说的这个减少疼痛的方法多少还是有点效果的,方菲现在虽然不敢乱动,怕牵动伤口,但是身体的感觉骗不了人。好奇怪,居然不是和昨晚那样的疼。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波浪在体内翻涌,她居然也在渴望着他。
殷蔚天很小心翼翼,不敢太狂野,只是这样却是够折磨人了,隐忍着想要尽情驰骋的念头,尽量地温柔。
“放松……好好感受我,一会儿你就会忘记你背上的伤……”殷蔚天低沉沙哑的声音里透着压抑的情/欲,羞得方菲面红耳赤,她颤抖着闭上眼,刻意不去看他的某处,她明白自己有心理障碍,不看就能不那么紧张。
殷蔚天“噢……真是个妖精!”
也难怪他如此喟叹了,身下水嫩的小人儿即使表现很木讷,也没有风骚地迎合他,但是他能感受到的美好依旧是不减。有种人天生媚骨,就是这个意思吧。时下去里。
方菲象被抛在风口浪尖,控制不住身体里奇异的感受,他今天好温柔,让她的人她的心都连带着在沉沦……
本能的反应战胜了伤痛,方菲果然在殷蔚天的带动下渐渐动情了,致命般的欢愉席卷而来,她暂时忘记了背上的伤,沉浸在这醉人的美好……
原来男女之间那种事,真的是有蚀骨侵魂的滋味……
殷蔚天小麦色的肌肤泛着诱人的光泽,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男性的力与美,方菲禁不住偷瞄一下他结实的胸膛,只觉得燥热的感觉更强了……
“你也是妖精……男妖精……”
“……”
“你是在赞美我吗?老婆?”殷蔚天每每在这种时候就会笑得勾魂摄魄,邪肆中带着魅惑,确实真是男妖精啊!
“啊……你……”方菲突然抓紧了他,一阵颤栗,脑子一片空白……
方菲再也没一点力气了,瘫软着身子承受他的给予,而他也被她的动情所感染,畅快淋漓地到达极致……
方菲还沉醉在刚才那种直冲上云霄的感觉……好奇妙,为什么会那样呢,无法用言语表达,只是在那几秒的时间,全身血液都在冲向头顶……
她当然不知道那是做为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刻,不过嘛,有了殷蔚天这只大灰狼的存在,她慢慢就会懂的……
殷蔚天迷恋上与方菲欢爱的感觉,他认为他没戴tt直接享用她,是很明智的选择……
方菲受伤的事,在她的要求下,殷蔚天向家里隐瞒了,她的乖巧懂事和那份淡然,再一次让他刮目相看。
如果是其他的女人,恐怕是会借此机会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和关心,尤其是象殷家这样的豪门大户,方菲又是新进门的少奶奶,她的健康和安全当然是许多人关注的,而她却好象根本不知道,如果她受伤的消息传出去,她将得到多少关爱。
殷蔚天常常望着方菲的睡颜出神,越是与她相处,越是会发现她与众不同的地方,有些难能可贵的品质,连他都忍不住暗暗惊叹,其实说实话,除去她的第一次不是给他的,这个老婆,还算能入得他的眼。
不过这小东西,胆子真是大,敢逃跑。看来他的威性展示得还不够。
第二天方菲醒来的时候,闻到一阵米饭的香味,床头有一碗鱼片粥,是专门为她熬的。pwyk。
哇,看起来好好吃!
方菲的肚子被勾/引得呱呱直叫,赶紧下床洗涮。方菲的伤口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痛了,唐子言用的什么药粉果然是高级货色,如果只用普通的药,方菲这段日子就难熬了。
可即便是如此,她对于这次事件还是有感触的,她能侥幸只受皮肉伤而没有被砍残砍死,真可谓是命硬,想想也后怕,这条小命幸好是没交代在昨晚。
人生在世,旦夕祸福,谁都难以预料,许多事情说来就来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好每一天。
嗯,没错,我应该要享受大好青春,享受生活,不能就此消沉下去,虽然殷蔚天有了姐姐……可是,天还是天,没塌下来,她不能活在姐姐和殷蔚天的阴影里,她要活出自己。
如果暂时不能离开殷家,等她伤好了之后,她要出去工作,不想当米虫,什么都依赖殷家,那她不成了花瓶少奶奶,成废人一个了。
在妙清观十年,美女师傅教的那些东西,让方菲受益匪浅,她也想尝试一下,到底能找到一份什么样的工作……
方菲喝着香喷喷的花生粥,脑子里幻想着出去找工作的事,直到把整碗都喝下,才留意到桌子上有一份文件类的东西。
定神一看……
方菲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那份“不平等条约”吗!方菲抓狂,冲着空气大喊一声:“殷蔚天!”
“你是在叫我吗?”殷蔚天如鬼魅般闪现在她跟前,冷着脸睥睨着她。
方菲愕然,他从哪冒出来的?她不过是想吼他的名字发泄一下怒气,又不是真的想呼唤他。
“对啊,我是在叫你,我想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哼!”方菲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粉腮气鼓鼓的,两只小爪子朝殷蔚天挥舞着,想做出凶恶的样子,无奈她长着一张甜美可人的脸,这样只会让殷蔚天觉得滑稽,还有点可爱,就是没威慑力。
“你想把我吃掉,这个我到是不反对,我们在床上的时候,你尽管吃,现在,把这份东西签了。”
“不签!坚决不签!”方菲愤愤地别过头,不去看他。
殷蔚天冷峻的面上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我不希望看到你再逃跑,你忘了我曾说过,嫁到殷家,就不能做有损于殷家颜面的事,你以为你嫁的是扫大街的吗?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盯着殷家的一举一动?不要以为逃跑只是你个人的事,你用脑子想想,如果媒体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添油加醋的渲染?殷家,还有你方家,都会不得安宁。身在豪门,你要时刻记住,你的所作所为,会给家里人带来什么影响!”
方菲被殷蔚天一顿呵斥,愣愣的说不出话来,清澈的眸子无辜地眨呀眨,带着几分茫然,歪着小脑袋凝视着殷蔚天……
方菲从十岁起就没生活在都市里,心性单纯,对于殷蔚天说的那些,她还真的没想到过……原来,所谓的豪门,远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光只听他这么一说,她就能感觉到有种不自在的束缚……
却也忍不住冷汗直冒,幸亏是她逃跑的事没有传出去,不然,真想殷蔚天所说,成为外界紧盯的对象,连家人也不得安宁,她就罪过了。
方菲经这一提醒,心中有亏,自己万不该凭一时冲动就不顾后果。即使不想呆在殷家,也不能意气用事。这种沉重感很不舒服,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方菲不好意思地垂着小脸,挠挠头发,歉意地说:“对不起啦,是我想得不周到。”
“我不是要你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你在妙清观长大,那里的环境单纯,可你现在回到城市,嫁了人,过的是跟以前完全不同的生活,你需要学习和体会的东西还很多,希望你慢慢学会该怎么在这个社会立足,怎样在殷家站稳脚跟。”殷蔚天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颇有几分凝重,方菲有时思想太过简单,而他正在不知不觉中为她担心。
方菲乖巧地点头,她觉得别人说得对的话,就会欣然接受,不会强词夺理地为自己争辩什么。
方菲抬眸,晶亮的眼神望着他,若有所思地冒出一句:“殷蔚天……你刚才说话的样子,好象我爸爸。”
“……”
方菲今日无心之语,实际上在今后的日子里都有所体现,殷蔚天不仅是她的老公,更是她的良师益友,她的成长历程,殷蔚天会起到不可磨灭的作用。
“别让我再重复一次,把这份条约签了。”殷蔚天决然的口吻,根本不容方菲反驳。
“我知道以后不乱跑了,为什么还要我签?”方菲一看那条约的内容就忍不住心痛加气愤。
“不签你能印象深刻吗?如果不签也行,我会把上次我的照片被传到网上的事告诉警察,让警察来处理。”殷蔚天的冰冷,让方菲心里涩得难受。
“我说了那不是我干的!”
殷蔚天冷然嗤笑:“我知道不是你干的,我已经查清楚,是你的小师妹,你不肯说是谁,不就是为了维护她吗,如果我把她交给警察……”
方菲慌了,紧咬着下唇,心里在腹诽,这男人卑鄙起来真不是人。
“好,我签……”方菲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啊,能不签吗,反正他就是想逼她签,就算她不管小师妹,他还有别的招数。
方菲绝对自己早就读过这些条约了,也没再仔细阅读,实际上殷蔚天还加了一小条细则,大意是方菲必须爱护自己的身体,否则就要赔偿他多少多少钱……
这一条是殷蔚天特意加上去的,目的是为了让方菲以后别再冲动地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方菲写下自己的名字,目光企及那最后一条……不准爱上殷蔚天,否则,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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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尼姑庵出来的少奶奶
感情的世界里,尽管很小,小得只能容纳下两个人,可是,其中要经历多少磨合,才能真正接纳对方?当你以为前路隐隐透着光亮,你以为希望就在前方,你以为他会对你眷顾,可往往这种时候,你会发现……那个人的心,你无法掌控,无法猜度。言偑芾觑方菲以为殷蔚天将她接回来,多少也是因为在乎她吧,她还隐约有些欣喜,但现在,她笑不出来。
条约的最后,清晰的大字写得明白……不准爱上殷蔚天,否则,离婚。
每个字都是一把刀子捅在方菲心上,方菲强忍住心酸,告诉自己不要去介意。
殷蔚天这样的男人,心思深沉如海,他的感情岂是能轻易得到的?从对一个人有好感,到喜欢,再到爱,这三步曲,对于他来说,难上加难,要想敲开他冷硬的心,在他心上刻下名字,不仅需要玄妙的缘份,更需要耐性。
他偶尔某个时候宠一下你,疼一下你,不代表他在每件事情上都可以容忍你。简单来说,他是个冷情的人。但也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哪天真的爱上,其火热的程度,往往能把你的灵魂都熔化!
殷蔚天接过方菲签好的条约,满意地放在一边,叫她纠着小脸,不悦都写在脸上,他的脸色不由得缓和了几分,轻轻揉着她乌黑柔顺的长发,眉宇间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你乖一点,以后的日子还很长,老实听话,这样才能当好殷家的少奶奶。”
“我才不要当一个傀儡!”可惜方菲这话只能在心里说。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僵硬,殷蔚天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从衣柜里为方菲挑了一件雪纺小洋装。方菲现在还是不能自己穿衣服,当然又是殷蔚天代劳了。
他幽深的墨眸在接触到方菲妖娆的身体曲线时,忍不住下腹一紧,但现在不是做那种事的时候,赶时间。
可他是不会亏待自己的,俯身含住她柔嫩的唇瓣,撬开她整齐的贝齿,火热而狂野地肆意索取着她的香甜。她依旧青涩,呆呆地承受着他,任由他邪恶的大舌在她檀口里勾缠,追逐着她的小丁香,她躲不掉逃不开,他将她禁锢在他的胸膛,这一方小小的世界里,予取予求……
她清甜的味道,如花瓣般的唇和粉舌,总是会让他一沾上就流连不已,如果不是现在赶着出门,他又会要了她。
恋恋不舍地放开她,殷蔚天将小洋装穿在方菲身上。这仿佛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不得不说殷蔚天的眼光犀利到了极点。
只是这样还不够,今天是十分重要的场合,出于尊重和礼貌,殷蔚天要为方菲点上一抹唇彩。
“别动。”殷蔚天见方菲不安分,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一手拿起唇彩。
方菲除了在结婚那天化过妆,从没化过了。
她微仰着头,与他呼吸相闻间,尽是他带着淡淡烟草气息的味道,充满了男性的灼热,她不由得大气都不敢出……
方菲脑子里浮现出一些古人的诗词,大意是说一个女子能得心爱的人日日为她梳妆画眉,是一件很幸福的事。那种美好淡然的意境,一直都萦绕在方菲心里。而现在,殷蔚天虽然不是在画眉,却是在画唇,也算是异曲同工吧。一股难言的酸涩涌上来……他的温柔缱绻,有几分真实?又能多久呢……
方菲失神间,殷蔚天已经为她化好了。
“嗯,可以了,走吧。”殷蔚天很满意自己的技术。
方菲有点不放心,殷蔚天是男人,他会化妆吗,还是照照镜子比较稳当。镜子里的小女人,是她吗……方菲看呆了。
浅绿色小洋装领口处,露出方菲那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如雪的肌肤晶莹透亮;三千发丝散落在肩膀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发饰;就这样自然垂着,纯黑的发衬托着方菲白皙如瓷的脸庞,越发显得娇嫩可爱,清灵脱俗,纯美得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乌黑透亮的明眸清澈如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象果冻一样诱人。
这是裸妆,很适合方菲,能将她的优点放大,稍加修饰,她就象珍珠一样散发着光泽。
方菲被殷蔚天灼灼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好奇地问:“我们要去哪儿?”
“去我爷爷那里。”
方菲一惊,第一个念头就是紧张。怯怯地问:“一定要去吗?”
“嗯。”
“……”
新婚三天已过,按殷家的规矩,殷蔚天要带着方菲去殷老爷子那里向长辈敬茶,虽然在婚礼当天已经敬过了,但这是殷家早就订下的规矩,每个进门的媳妇都要遵守。
殷蔚天的父母没有住在这里,这栋别墅是他一年多以前买下来一直没住过的,而方菲第一天还俗后,被殷蔚天带去的那处,现在是他父母在住。
而殷老爷子近几年深居简出,搬到老宅子里去了,可平时殷家的其他人也没少去那里走动。方菲今天去,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殷老爷子和殷蔚天的父母,还有殷家的其他长辈,亲戚们……
说白了就是在检阅这个新进门的少奶奶。
殷家的长辈们坐在厅堂里;一个个目光如炬,方菲按事先殷蔚天讲的做,依次敬完茶。身就前爷。
尽管有殷蔚天在身边,方菲依然紧张得要命,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从小到大没见过多少这么严肃的场面,太不自在了。
局促不安的小手,不受控制地拉着身边男人的大手,她手心都冒汗了,殷蔚天知道。
胡丽珍和丈夫殷骏到是并没有多说什么,有老爷子在呢,而其他的三姑六婆们,则是低声絮絮叨叨,也不知道在讲些什么。只是从眼神可以看出有几分嘲讽与不屑。
方菲敬完茶就一直低着头,只希望快点结束,快点离开这里,这气氛太憋人了。
殷蔚天神态自若,不着痕迹地握住方菲的手,这对她来说是莫大的鼓励了,否则她会更紧张。
殷老爷子——殷潜龙,是一个慈祥的老人,花白的头发,满面红光,他没有架子,面带笑意地喝了几口方菲敬的茶,放下杯子,站起来。
“时间差不多了,有空的就跟我去今天的书画展吧。”殷潜龙声音洪亮,低沉有力,丝毫没有老态龙钟的样子。
“妈,什么画展?”殷蔚天低声问。
“你爷爷他最近担任了市书法家协会的名义会长,今天有个书画展,需要他出席。”
“……”
殷蔚天无奈,爷爷这是在为画展拉人气吧,殷家的人都去了,等于是免费做宣传广告。
方菲纠结着小脸望着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在问:可以不去吗?
殷蔚天揽着她的腰边走边低声说:“我们去逛一圈就走。总要给爷爷捧场吧。”
“……”
殷家的人一行四个车,气派又拉风,出现在书画展时确实引来不小的骚动。记者来得并不多,之前谁知道殷家的任何会来啊,不但如此,连市委书记胡靳也来了,这是胡丽珍的弟弟。
“呼啦……”一声,围了一片人前来,虽然有保安在维持秩序,但是方菲哪见过这场面啊,瑟缩着脖子躲在殷蔚天身后。
“真是个胆小鬼,没见过市面,瞧她吓成那样儿。”
“嘘,小声点儿,听说她是从尼姑庵出来的,肯定撑不住场面啦,豪门大户的少奶奶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尼姑庵?那不是会成天念经诵佛的?蔚天娶个这样的女人回去做什么,真是可怜。”
“……”
方菲和殷蔚天身后传来小声议论,是殷蔚天的两位婶婶。
方菲一脸尴尬,偷偷瞄着殷蔚天,见他好象没听见似的,不由得暗想,其实……他的两位婶婶说话虽然难听,可也是事实,她确实不能象那些豪门千金一样高贵大方给他挣尽面子,不知他,可会也嫌弃她吗?
方菲脑子成了一团糨糊,只知道跟着殷蔚天走,干脆就索性鸵鸟到底吧。
展厅很大,分好几个小版块,前来参观的大多数是中老年,却也都是书画爱好者,其中不乏各地富豪和收藏家。
前边一名“水月”的展厅里,一大群人围在一堆,见到殷家的人来了,纷纷散开来,这才让人看清楚,那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铺开了一副水墨画,这副画似乎很有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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