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何立冬的身形轻微的僵了下,然后走出了房门。
何立冬离去后,宁冉声看向廖初秋,只见她眼眸噙着泪光,过了会整个人趴在桌上痛哭起来,看得出情绪起伏很大。
从初次见面到今天,宁冉声都觉得廖初秋是一个内心强大的女人,强大到不管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是无波无澜的模样。
“别难过,不值得。”宁冉声开口。
廖初秋抬头,擦了下眼泪,然后抿唇笑了下:“让你见笑了,我只是突然觉得这里受不了。”说到这,廖初秋手指着心脏的地方。
桌上隔着各种房产、股权、基金等所有权证的复印件,夕阳洒落在每张的白纸黑字上,更显得上面的签名清晰明净。
廖初秋把一张房产证复印件给宁冉声看。
“这是我们买的第一套房子,10年前的春天吧,买房时还欠银行钱,但那时我们都很开心,还记得搬家那一天,他喝醉了,抱着我说终于可以给我一个家了。”
“这套店铺是05年买的,买来时就写我名下,那年我在医院工作不顺心,想出来做事,他就买来说是让我自己当老板。”
“海南这套别墅是08年买的,当时我们说老了可以一块儿去那里养老。”
“……”
你说过要陪我一块儿变老,但是我还没老,你却早已转过身去……
宁冉声拍了拍廖初秋的肩膀:“别想了,出去走走放松心情吧,好男人多得是。”
“好男人多得是?”廖初秋反问宁冉声。
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这实诚是一句安慰人的话,所以宁冉声被廖初秋反问后,也叹了一口气:“女人当自强,加油!”
——
因为廖初秋的事,宁冉声心里或多或少产生了点感慨,廖初秋跟何立冬正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是星期二。前两天宁冉声还收到了一份廖初秋送给她的礼物,一条周生生的黄金天使吊坠。
虽然金价便宜下来了,但这份礼物还是珍贵的,宁冉声不知道要不要还给廖初秋。
午饭时间,宁冉声带着王臻去七十二楼长锦酒店的自助餐厅。
秦佑生有很多长锦酒店自助餐券,分了宁冉声一半,而她又分了王臻一半。
她们取好食物遇上秦佑生和江行止,所以刚好四人一桌。
实木长桌上,宁冉声说了廖初秋送她黄金吊坠的事情,然后问秦佑生:“你说他们离婚,真的因为没有孩子吗?”
王臻开口:“一个家庭里,夫妻感情是否融洽,孩子起很重要因素。”
宁冉声看了眼慢条斯理吃着东西的江行止,有心挤兑他一下:“江律师,如果以后你的妻子不会生育,你会嫌弃她吗?”
“咳咳咳……”江行止猛地抬起头,狠恶恶看了宁冉声一眼,然后一字一句道,“那最好了,我讨厌小孩。”
“那你呢,秦老师?”宁冉声对秦佑生眨了眨眼睛。
秦佑生只是笑,看着她说:“请别这样诅咒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廖初秋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会出现变化的。。。关于男主角到底是谁,你们也别逼着大珠了,什么不是江就弃文啥的,大珠希望你们是真的喜欢这个故事。
最后今天说个题外话,黑土大人今天开v了,黑土是我的好基友,也是我最喜欢的作者,希望大家能支持正版阅读,给原创作者多一点动力~~另外还没有追文的读者就可以去看看了,推她的文大珠是最有底气的,因为真的很精彩。
—
、第十一章
“哇,你们两个在一起了?”王臻明知故问,不可思议地看着秦佑生。
秦佑生看着宁冉声,俊雅的眉眼荡起舒心的笑意:“既然有人问了,那就给句准话吧。”
宁冉声嘴角忍不住上扬,不仅点了下头,还对王臻做了一个“ok”的手势。
“真是一点风声也不透啊。”王臻继续演戏,明明是最清楚的知情人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按照你们的速度,今年结婚没问题吧?”
结婚?宁冉声立马有点歇菜了。
女人对恋爱和婚姻观念是不同的,恋爱可以不停的分分合合反复折腾,最终结果分手或结婚,甚至每一次失败的恋爱可能还都是一种经验;而婚姻呢,结婚证的钢印把两个人以法律关系绑定在一起,它比恋爱赋予了神圣的意义和责任,即使这样的法律关系也是可以解除的,但一次失败婚姻都可以让一个女人伤筋动骨。
所以宁冉声对结婚的态度是:玩不起,也不想玩。
秦佑生看了眼不再说话的宁冉声,兀自唇角带带笑,语气轻松:“结婚是大事,冉声还小,再相处几年吧,现在就结婚了,万一到时想换还要去一趟民政局,也是一个麻烦事儿啊。”
宁冉声斜睨了秦佑生一眼,真不知道她跟秦佑生是心意相通呢,还是心有灵犀呢?
……
饭后,双方各回各事务所,王臻有案子需要跑一趟卫生局,宁冉声很空闲,回来整理了一会案卷就有点犯困,索性戴上眼罩、穿了上空调衫趴在桌上午睡。
午休时间办公室没有人,静得可以听到中央空调吐出冷气的丝丝声。
最近事务所的助理们小团体现象严重,中午有个实习生请大伙吃兰州拉面,虽然她也邀请了她,但是语气明显不对,还没有等她回答,另一个实习生就插话说,“小茹,冉声有次说她不喜欢吃牛肉拉面。”
王臻为了她也没有跟她们一起,所以宁冉声就把秦佑生给她的自助餐卷分给了王臻一半,秦佑生告诉过她,朋友贵真不贵多。
才眯眼了一会,办公室就响起了脚步声,是有人回来了。
宁冉声继续趴着睡,直到她们交谈的对话声传到她的耳朵,因为她们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宁冉声一边睡一边把耳朵竖的高高的。
“……”
“外头真热啊。”
“能不热么,四十二度啊。”
“对了,那个宁冉声是不是真的家里很有钱啊,我看她穿的衣服都是名牌啊。”
“不一定吧,家里有钱还会坐公车,我有一位女同学家里只是一般有钱,毕业后家里立马买了一辆代步车给她,所以我看她估计是打肿脸充胖子吧。”
宁冉声无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继续听下去,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生气。
“可能是男朋友有钱吧,不过不管如何,这都不关我们的事。”
“对啊,工作吧,实习结束还不知道能不能留在这里呢,我听师傅的意思是可能要走几个呢,就是不知道走的是谁。”
“谁知道呢,希望我们俩都能留下来吧。”
“……”
宁冉声的办公桌位于办公室最里面,椅子后面就对着落地窗,加上整理好的案卷高高地堆在桌上,她又是趴在桌上睡觉,所以她们背后讨论她时,肯定不没看到她也在这个办公室。
廖初秋的事情,王臻责备过她太冲动,所以现在她是不是一定要忍住呢?
宁冉声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忍住,她假装刚睡醒的样子伸了一个懒腰,慢慢悠悠地站起来,然后拿起桌上的茶杯往茶水间走去。
见她突然站起来,俩实习生整张脸都僵硬了,反应快的一个对她扯了扯嘴角:“冉声?”
宁冉声面无表情地路过她们的办公桌,快走到茶水间的时候,转过头解释了句:“哦,你们说的没错,我男朋友的确挺有钱的。”
宁冉声悠哉游哉地从茶水间泡了一杯咖啡回到办公桌,想了想给秦佑生发了一条短信:“我刚刚告诉俩同事我男朋友挺有钱的,这算撒谎吗?”
——
江行止和秦佑生的办公室两两相对,中间是助理们用的外间,宇达写字楼所有的办公间都用钢化玻璃高隔间,内设自动化百叶窗,视野通透,光线充裕。
午休时间,秦佑生在江行止办公室坐了会,收到宁冉声短信时,他抬头问江行止:“我还算有钱人吗?”
江行止打量着看着秦佑生:“我说你是不是太闲了?”
秦佑生不理会江行止,低头给宁冉声回了短信:“幸好你没有说他是富豪。”
江行止拿出需要看的文件,随意地问秦佑生:“上次跟你女朋友打架的女人查得怎么样了?”
“殴打声声的叫吴莉,开男士美容院的,因为店里接触的人多,在西单那块的确有点势力。”
江行止提醒秦佑生:“不是殴打,是互殴,秦律师,即使是女友,也要司法公正。”
秦佑生笑笑继续说:“什么公道不公道,亏都吃了,我担心的是那个女人还会回来找事。”
“所以你打算正要给你起诉到法院给你女友一个公道?”江行止背靠转椅反问。
“这样的案子闹上法院也是笑话,不过那种男士美容院的龌龊事基本一查一个准,所以我让一位公安局的朋友帮了忙,弄了点麻烦让她有事情做。”
“真是费尽心思。”江行止是了解秦佑生的处理手段的,不过最近他实在看秦佑生的春风得意有点不顺眼,挥手让他赶紧离开。
秦佑生这才切入正题:“等会我就把赖纾洁转交给你啊。”
江行止往秦佑生身上砸了一份文件,示意他早点滚,秦佑生笑着躲开,心情舒畅地回自己办公室看这次建筑纠纷的办案小结。
办案小结是赖纾结写的,条理清楚逻辑明白。建筑工程案一向是复杂的,尤其是证据材料较多,赖纾洁那么短时间能把整个案子理清楚可以看出是花了工夫,尤其是整理出来的材料表格有条有理。
秦佑生把赖纾结叫到自己办公室,背靠转椅,左手随意得搭在扶手上,随口一问:“易和的工作强度还吃得消吗?”
赖纾洁一身清爽装扮,看起来格外干练,笑意吟吟回答秦佑生的问话:“我觉得师傅还可以再多给我一点事情做。”
“哦,这是好事。”秦佑生看向赖纾洁,有点犯难地开口,“最近我接了盛业集团法律顾问的工作,之后我可能手头的案子有点少,所以我打算把你转接给江律师,他在刑事辩护和债务债权这两块非常强,以后应该有很多东西可以教你。”
赖纾洁一脸惊讶地看着秦佑生,嘴角的笑容有点挂不住:“师傅,我是不是有些地方没有做好……”
“没有,你做得很好。”
“那是为什么,师傅是不是觉得我是舅舅介绍来的所以对我……”赖纾洁前一秒还一腔热血,这一刻就像被一盆凉水灌顶,浇了个透心凉。
“绝对不是这样,你不要多想。”秦佑生笑望着赖纾洁,口吻真挚,“其实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江律师也非常欣赏你的聪明能干,所以好好表现吧,江律师绝对是一位好师傅,他会好好教你的。”
赖舒洁一时不知道说点什么,脸涨得通红,半天憋出一句“知道了”便转身走出办公室,她大概明白秦佑生真的为自己好,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失落。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是扬起了笑容,转过头对秦佑生说:“师傅,我会努力的。”
秦佑生双肘撑在办公桌上,两手相握:“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东西教过你,你不用称我师傅。”
赖纾洁微微一笑:“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嘛。”
秦佑生抿了下唇:“先出去吧,顺便去江律师那里报个到。”
易和的江律师是出了名的坏脾气,他手下的助理没有一个不怕他,做事挑剔又一针见血,所以在他手下做事基本上不能出一点差错。
事务所私底下不少人偷偷比较秦佑生和江行止两位律师,各人欣赏眼光和角度都不同,所以结论各异,但是赖纾洁绝对是喜欢秦佑生这样的男人,而且是从女人的角度喜欢他,第一次见他,那么君子如玉,笑如春风。
——
宁冉声因为两个实习生的话,这几天更是卖力地找事情做。但事情不多,宁冉声除了照常整理卷宗就是给周燕接接电话,给人回答一些简单的法律咨询。
有些问题对宁冉声这种人来说,真的很琐碎,也很纠结。
比如婚前买房要不要开个单身证明;夫妻婚姻关系没有性生活是不是可以起诉离婚;继父的房子有没有继承权;还有正在接听的,关于送给前女友的东西能不能追回……
“周律师啊,我跟我的前女友在起来的时候她花了我不少钱,现在分手了,我有权利追讨回来吗?”一个男人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纠缠不休。
宁冉声清了清口气,看了周燕一眼,问:“她都花你什么钱了?”
“我送了不少值钱的礼物,而且每次吃饭都是我付钱,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了……”
宁
冉声抓了抓头发,本想回他一句“好意思要回来么”,想了想,又心平气和地开口:“吃饭和送礼物属于赠与行为啊,请客和礼物在你送出的时候合同已经生成,从法律上讲,你前女友是不需要偿还的。”
“为什么啊,明明是我的东西。”男人不理解了。
“但是你已经送出去啊,你一个大男人,要么别送啊,送了就别心疼啊,做人别那么小气啊,难道你还打算要回来送给新女友,你不怕你新女友膈应啊?”
她刚说话,男人便开口问她:“你到底是不是周律师?”
宁冉声又看了眼还在工作的周燕,继续说:“不管我是不是周律师,有些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不是早说啊。”男人利索的挂断了电话。
宁冉声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都是什么人啊。”
“小宁,有耐心点。”不远处的周燕抬头提醒她一句。
宁冉声“哦”了一声,正要起身回到自己办公桌时,电话又响了。
宁冉声折回去接听电话,将听筒搁在耳边,清清嗓子开口:“您好,这里是万正事务所周燕律师的电话,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
“小宁,我是廖初秋。”
宁冉声微整了一下:“廖姐?”
……
宁冉声跑到洗手间洗了一个脸,清凉的自来水扑在脸上终于让她有点清醒过来,洗手间的对面有一扇窗,外头乌云密布是快要下雨的节奏。
她觉得四周空气都无比闷热,站直身子对着盥洗台前的镜子整理了一下有点乱掉的头发。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宁冉声吓了一跳,看了眼显示屏按了接听键。
“下班了没?”秦佑生问她。
宁冉声走到窗户边,鸟瞰高楼下人来车往的城市,顿了下开口:“秦老师,廖初秋出事了。”
……
廖初秋因为涉嫌一起故意杀人罪而被刑事拘留,宁冉声跟周燕一块去了一趟拘留所,出来的时候,已经快晚上8点了。
拘留所的led灯格外明亮,导致宁冉声从里面出来,视线有点不清,秦佑生的车停在外面她都不知道,还是周燕指给她看才发现。
“赶紧过去吧。”
因为廖初秋的事情,宁冉声情绪有点低落,坐在副驾驶上不停地跟秦佑生说:“我觉得廖姐肯定不是凶手,不可能的!”
“警方那边提供的证据是什么情况?”秦佑生开口问。
“师傅打听了情况,暂时都是间接证据没有直接证据。”
“直接证据优先于间接证据,但是如果一起刑事案件一直没有找到直接证据,法院也会根据检察院提供的间接证据进行推定判案的。”秦佑生慢慢地开着车,“还没有吃过吧,先吃饭。”
宁冉声哼了两声靠在车背上:“吃不下。”
“宁冉声,以后你成了律师,你会遇上各种各样问题的当事人,你是不是可以不用吃饭了?!”秦佑生口气加重了点。
宁冉声眼巴巴地看着秦佑生:“你别这样吼我啊,好好说话啊,我吃饭就是了。”
秦佑生放软了语气:“刚刚这样算吼么?”
“那么凶……”宁冉声也有点心虚,道歉说,“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我也说对不起。”秦佑生也道歉。
“没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宁冉声相处法则第二条:男女相处,及时下台阶很重要,不然下次很有可能就是拿着板凳自己找台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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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宁冉声坐在副驾驶上跟秦佑生说起了整个案情。
死者是杨林林,也就是何立冬爱上的代孕女,21号晚上11点死于廖初秋别墅里的一楼书房,死因鉴定是被人用水果刀击中腹部导致失血过多窒息而亡,凶器遗留在现场。
事后调查发现,杨林林死前两小时跟廖初秋通过电话,两人的确在别墅见了面,但是水果刀上没有廖初秋的指纹,由于现场找不到其他人的指纹,暂时也没有证据和证人证明还有人出现过别墅。
所以一直呆在别墅的廖初秋成了最大的嫌疑犯。
另外21号晚上,杨林林跟何立冬还通过话,那天,何立冬正好出差日本,杨林林跟她一共聊了一个多小时的国际电话,通话时间很符合热恋中的男女。
现在得知消息的何立冬已经从日本赶了回来。
宁冉声刚刚见廖初秋的时候,也在拘留所看到了何立冬,满脸胡渣子,脸颊凹陷,何立冬本来就痩,衣冠楚楚的时候会显得精神,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比谁都颓废。
不过她并不知道何立冬是因为杨林林的死折腾成这样,还是因为廖初秋是这次事故的最大嫌疑犯。一不小心,廖初秋会被判死刑。
她去看廖初秋时,廖初秋神色是难以掩饰的悲戚,一直在说:“立冬他不相信我,他不相信我啊,我跟他在一起十多年,他居然不相信我……”
这个时候,何立冬仍然是廖初秋最在乎的人,所以她那么想让他相信自己,但是何立冬相不相信有什么用呢,要法官相信才可以啊。
……
宁冉声把事情跟秦佑生交代完,便问:“秦老师,你觉得廖初秋真的杀了杨林林么,你相信她吗?”
秦佑生边开车边说:“冉声,法律是讲证据的,不是你相不相信、我相不相信的问题,如果没有出现新证据,廖初秋可能被证无罪,但是你真的可以打包票杀人凶手不是廖初秋?”
宁冉声沉默了。
杨林林就是跟何立冬产生感情的代孕女,最初何立冬只想从杨林林这里得到一个孩子,到后来却被她的年轻和温柔吸引。
爱情本来就是一种不可预计什么时候会来东西,但是如果违背了道德和法律还任由它发展和演变。这就是一种犯罪。
廖初秋原本不知道代孕这件事,得知真相后她让何立冬带杨林林去打胎,但何立冬没同意。
之后廖初秋主动提出离婚,何立冬却同意了。
第一见面,宁冉声就建议过廖初秋可以告何立冬重婚罪,虽然何立冬还没有跟杨林林登记结婚,但是怀孕证据确凿,这样的官司要打赢不算难,但是廖初秋当时只是笑一笑:“小宁律师,我真不想闹得太难看了。”
宁冉声幽幽叹了口气,连法庭都不愿意闹的女人,会杀人?她不相信。
但人心叵测,她真的可以打包票廖初秋就是被人陷害的么,宁冉声又没有这个自信了。
秦佑生把车停在路边,对面就是一家粥铺,“我先陪你下去吃点东西。”
“不想喝粥。”
“那想吃什么?”秦佑生性子一向很好,耐心询问。
“肯德基。”
“不是一直不喜欢这种垃圾食品么?”秦佑生有点小意外,像是想象不到宁冉声会想吃肯德基,因为他脑子里还记得她以前说的一句话,“这种会让我变丑的垃圾食品我是一律不碰的。”
“突然想吃了,小时候吃过后就一直没有再尝试了。”宁冉声语气轻松了点,“而且张小驰喜欢,让他开心一下喽。”
这样的理由,秦佑生真的没有办法拒绝,车开到市中心路过一家肯德基店门口停下来,正要下车买的时候,宁冉声已经解开安全带了:“我自己去吧。”
已经晚上9点多了,店里人少不需要排队,宁冉声提着一份全家桶上来时,秦佑生有点失笑地看着她:“吃得完吗?”
“不是还有你吗?”
车停靠在路边,宁冉声喂秦佑生吃了一只鸡翅,一边喂一边说:“今天我还接到一个男人打来的电话,咨询我一个法律问题,问我他跟前女朋友交往期间送的礼物和饭钱能不能要回来,秦老师,这事你怎么看啊?”
秦佑生听闻差点呛去,连忙拿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
宁冉声思维一向很扩散,想了想说:“当时我就想我花了你那么多钱,如果以后我们再次分手了,你要告我怎么办啊!虽然我可以告诉法官东西是你赠与给我的,但如果你说是我不当得利呢,想想找了一个大状当男朋友真是让人害怕……”
秦佑生艰难地把嘴巴里的鸡肉咽下喉咙,咳嗽了两声后开口:“冉声,如果你下次遇上杀妻案,是不是也要这样怀疑我一次?”
“这个不会,你那么懂法,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做的。”宁冉声转头对秦佑生甜甜笑了下,“你只会陷害我犯法。”
秦佑生失笑,顿了下说:“冉声,别那么没有安全感,即使对这个世界失去安全感,你也应该相信我。”
秦佑生的话,宁冉声非常受用地点了点头,她一直最喜欢的就是秦佑生的甜言蜜语,之前她在丽江就是被他低低沉沉的嗓音和他的甜言蜜语给骗去的。
市中心距离姐姐的公寓很近,十五分钟后,秦佑生把车停到宁洵洵公寓楼下时,宁冉声因为在想廖初秋的事情还处于走神状态。
秦佑生长手一伸,在宁冉声的后脑勺轻拍了下。
宁冉声不留神整个头往前啄了一下,回神之后转过头瞪了秦佑生一眼。
秦佑生笑:“到了。”
宁冉声探出头看了看车窗外,然后解下安全带,抱上还没有吃完的全家桶:“那我先下车了。”
宁冉声对秦佑生的称呼一向很混乱,一下子佑生,一下秦老师或者秦大状,相对注意力不那么集中时,她都是叫他秦老师。
秦佑生微微探过身子:“等会,吻一个。”
宁冉声配合地转过头,凑过嘴在他脸上轻轻一碰,蜻蜓点水。
秦佑生明显不满足这样的敷衍,扳过宁冉声的脑袋,然后覆上自己的双唇,先是唇上的反复吮吸,接着直接撬开牙关,灼烫的舌头便溜了进去……
这是一个主动索求的吻,结束的时候,宁冉声喘得有点厉害,车里的顶灯不算亮堂,浅蓝色灯光下,宁冉声嘴角还留着一丝痕迹。
秦佑生伸手把她擦了擦,顿了下开口:“因为怕你回去想太多,所以做点事情让你分心下。”
明明吃豆腐,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宁冉声撇撇嘴,满脸红晕:“回去的时候开车小心点。”
——
宁冉声提着车全家桶下车的时候,张小驰正蹲在房间的窗台板拿着一只望远镜看楼下的宁冉声,见她从车里下来之后,快速从窗台跳下来,趿着拖鞋来到来到客厅打开电视。
所以等宁冉声上楼打开公寓门时,张小驰正在乖巧地看着一档名为“走进科学”的电视节目。
宁冉声招呼张小驰来吃肯德基,张小驰一副无所谓神态:“你自己吃吧。”
宁冉声提着肯德基就上来往张小驰脑门一拍:“别装了!”
这两个月是销售旺季,宁洵洵几乎每天都要上晚班,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的张小驰开始质问宁冉声:“我妈每天那么晚回来是因为上班,你呢?”
宁冉声因为廖初秋的事懒得说话。
张小驰开始哼来哼去,一脸不满的表情:“都说晚归是男人变坏的开始,我觉得女人晚归也有问题。”
“那你说我什么问题啊?”宁冉声把肯德基放到茶几上,“亏我还好心地带了肯德基给你吃。”
张小驰往全家桶扫了一眼:“少了一对辣翅。”
宁冉声:“被我自己吃掉了。”
“你从来不吃的。”
“好吧,我刚刚喂狗了。”
“撒谎,我刚刚明明看到有人送你回来。”
宁冉声:“……”
张小驰终于进入话题:“小姨妈,你不会是被外面的男人骗了吧?”
宁冉声蹲下来,面对着张小驰:“不是啦,他是我的男朋友,以后我会带你见他,不过先别告诉姐姐知道么?”
“如果是好男人,为什么不能告诉妈妈。”张小驰的逻辑一向很清楚。
宁冉声想了想:“怎么说呢,以后你长大了交女朋友我也帮你瞒着,好不好?”
张小驰相当不屑开口:“我才不会跟你一样呢。”说完,从沙发上跳下来,回房了。
——
宁冉声回房洗了个澡就上床睡觉了,因为太累犯懒头发也不想吹,直接用毛巾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鼻子有点红,是要感冒了。
这两天有不少律师出差外地,所以早上来到事务所,感觉整个办公室的人一下子就少了,而这个点能到的基本都是助理和实习生,大律师们从来没有上早班的概念。
王臻过来的时候还带两盒奶油包过来,将一盒放在宁冉声桌子上说:“我自己做的,尝尝。”
宁冉声连忙捏起尝了一个,连连赞叹,“王臻,你简直太神了。”
王臻推了下宁冉声的胳膊,开口:“廖初秋的事怎么样了?”
宁冉声摇摇头,有点萎蔫:“还不明朗。”
“不知道辩护律师是谁?”王臻问。
宁冉声迟疑了下,问:“难道不是我师傅吗?”
“周律师从来不接刑事案的,她也不擅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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