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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迁远没有回归魏家之前,魏家企业是由魏正接管的。后来魏老爷子也不知道存着什么心思,随口说了一句,把老三叫来吧。于是魏迁远便回到了魏家,然后接手flsf。仅仅两年flsf集团就有了极大的突破,对魏家来说是一种光荣,但对魏正来说无疑是当面打了一个耳光。

在一次生意上魏正在合约上动了手脚,明目张胆的给魏迁远来了一次下马威。

然后三天后,魏正出了车祸,魏老爷子派了顶级的医生给他做手术,但他的左腿依旧没有保住,安装了一个假肢。明眼人都知道这不会是一场意外,更何况在魏正出事后,两个月的时间魏迁远就挽回了损失的几百万,这件事,对魏正就是个笑话。

所以,魏正从内心深处里来说,其实是怕魏迁远的。

魏迁远学过心理学,越在乎某样的东西的人,越卑微。在他眼里,魏正就是如此。

苏小白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但根据脚步的杂乱,还有空间上的拥挤,她隐约感觉到这是一个地下室。

有一道视线紧紧的盯在她的身上。

很久,门启动的声音,然后眼前似乎有隐隐约约的光源。她侧头过,仔细分辨脚步声的方向。一阵细微的窸窣声,远处飘来的药水的味道愈发的浓郁。苏小白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她就是魏迁远的妻子?”

他大笑过后,恶狠狠的嘲讽:“也不过如此。”

突然另一个男人懒散的说:“李海龙,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三弟的性格。”李海龙眼珠子一转,摸摸光秃秃的头发,笑了:“我倒是忘了您呢。”明显的讨好之意。岳夫人漫不经心的玩着指甲,直到男人沉默许久后,说了一句话:

“我?我可没有什么高见。”

岳夫人皱了下眉,突然娇笑:“魏大少爷,你可别欺负我一个小女人。至少抢走李哥的货就是不对,这我们抢了他的女人,以货换人有什么不对?李哥是不是这个理儿?”她美丽的眼睛轻飘飘的朝李海龙瞥去。

李海龙冷笑:“是啊,魏少爷。”他顿了顿,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魏正,暗暗提醒他:“好歹我也是在道上混了二十多年,他一个新出的小辈竟然如此猖狂,在半道上抢了我的货。”男人面无表情的接口:“尤其是这个货影响到你的生意有可能扩张到海外。”

李海龙:“就是这个理儿。”

男人冷冷的看了眼李海龙,讥笑:“据我所知,你李海龙就是原本靠抢货独干发家的,这一点儿对你来说,不是家常便饭了么。”见李海龙突的面色铁青,他顿了顿,缓和了语气,说:“我唯一提的建议是,你们最好搜一下她的身上有没有窃听器,或者定位跟踪器。”

与此同时,电视台正在纷纷报道——

“据可靠消息称本市flsf集团总裁魏迁远之妻被绑架,疑似魏家内部人员所为。”

“据目击者称,魏迁远之妻于五点时刻被扶押上一辆无车牌的黑色xx车,疑似被劫持。”

“坊间传言本次绑架与flsf集团的灰色势力有一定牵连,据称该企业近年来与本市黑道势力联系频繁,民众揣测两者之间是否有必然联系……”

……

魏正猜到了魏迁远迟早会找到这个地下室,但是当大门被开启的那一瞬间,他心里咯噔一下,只是没有想到他会来的如此之快。仅仅两天。更没有想到他会胆大到一个人前来。

两天里苏小白没有碰过任何东西,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脸一下子消减下来,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变得消瘦。嘴唇发白,体力不支让她几乎连坐都坐不了,只能靠着墙勉强支撑。背后紧紧贴着的墙大概有些泛潮,湿漉漉的,冰冷直接透过衣服刺入她的肌肤。

眼前的黑暗,刺骨的寒冷。

她忍不住颤栗。

他会来的。

他会来救她的。

爸…

李海龙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冷到如此地步,只要一个眼神,举止投足间就可以那些保镖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他现在开始明白魏迁远为何能够让黑道忌惮三分。

最讽刺的是,男人却如无事发生般从容走来,不羁的黑发在冷风中放肆的飞扬着,脸部棱角却分明得有若刀削斧刻,黑色的眼眸在这个地下室里越发深邃,让在场的每一个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而他却视若无睹,像在原始森林里发现猎物的猎豹,强大的压迫感。一步一步走过来。

魏迁远环顾四周,瞥见脸色有些难看的男人身上,笑了:“大哥让我一阵好找啊。”

李海龙冷冷的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迁远把视线转到他的身上,眯起了眼:“李海龙,未发家前人称李二龙,蓝青第一把交椅原本是李大龙,后来在一次交易中被条子发现,李大龙中枪身亡,你就顺利的坐上了第一把交椅。据说我所知,那一次的交易是有人故意向条子揭发。”

李海龙嗤笑:“你还真是闲的慌。”

魏正静默许久,慢慢的开口:“三弟,你这样一个人前来,未免也太——”他没有把话说完,下意识的瞥了眼坐在墙角落里的她。

李海龙:“老规矩,以货换人。”

魏迁远勾起唇角:“好。”

魏正抬眼。颇为谨慎的盯着他。

他从背后扔出一袋白色粉末状的东西,李海龙用眼神示意,一个男人上前接过,另外两人检验。魏迁远慢慢走近苏小白的身边,她昏迷中隐隐约约听见脚步声,一个警觉,身体僵直,面无血色。

心脏一阵抽痛。

他抱住她,用极其温柔的语气在她耳畔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他的手在她的后背轻拍,她整个人几乎被圈在了他的怀中,她颤抖的厉害,魏迁远一下一下的抚摸她的后背,直至她的身体稍微放松下来后,轻轻低喃:

“苏小白,我们回家了。”

他抱着她,缓缓转过身。

“我们可以走了?”他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像是理所应当,他丝毫不介意有人在他背后耍阴险,径直往门外走去。

魏正看着魏迁远的背影,心里突生强烈的恨意和惧意,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所以他猛的从背后拔出手枪,枪口对着他的背影,他的手在抖。他恶狠狠地大叫:“三弟,你就不怕我朝你背后来一枪?”

魏迁远顿时就笑了,侧过头,意味深长的甩下一句话:

“你难道真的认为,这东西是真的吗。”

然后他冷冷的又道:“我赌你不敢开枪。”

魏正突然瞪大眼睛往李海龙的手看去,眼睛满是血丝,不可思议的大吼:“李海龙,快把那包货扔掉!有诈!”李海龙半信半疑,皱眉:“你在胡说什么,我手下都验过货了。”魏正朝他走过去,恶狠狠的盯着他:“你想死吗?”,李海龙一呆,他趁机从他手中一把抢过透明袋,往后一扔。

“砰!”爆炸的巨响,和墙壁倒塌的声音。

魏迁远看着苏小白消瘦的脸,敛下眼睫,掩去了流光溢彩。

雷汞又名雷酸汞,是最早发现和使用的一种起爆药。即使是极轻的摩擦、冲击,也会引起爆炸。而它呈灰色或白色结晶粉末,有毒。外表与冰x相似。

他打的是心理战,他料定魏正内心多疑,半信半疑的东西他宁可选择不信。

但是现在,他开始怕了。

他怕眼带揭开后,看到的是苏小白一脸恐惧的面容。

他想宠她,对他来说,她不应该经历这些黑暗…

如果可以,他希望回到五年前,苏小白还是原来的模样,他宠她,给她一个盛世童话。

他慢慢把手移到她的后脑勺,手指轻扯,解开。另一只手捂着她的眼睛,感受到她的睫毛在他手掌心中轻颤。

他低声说:“一下子接触阳光对眼睛不好。”

苏小白伸出手轻覆他的手上,轻轻说:“我已经适应了。”魏迁远注意到她尾音带着颤音。

手缓缓拿开——

是光。

后面是,四周墙壁上的烛台,驻台上的白烛随着气流浮动,发出略微暗淡的火光。墙壁上印刻着张着翅膀的天使,丰盈的羽毛,刹那绽放。

然后是,

魏迁远。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懂得,那个货是冰x。

这就是雷点。。

另外雷汞什么我是看绝命毒师里受到的灵感到底科学不科学大家就请放过。。。不要太追究啦tt

、(二十八)冉冉

(二十八)冉冉

没有人知道,她在看到魏迁远的一刹那,就像一个漂泊在外的浪子突然看见了家人,卸下了理智,她也不过是一个被人宠爱的小女人。

眼泪不由自主的滚落,她吸吸鼻子,回想起来仍觉有些害怕,如果当时她要是大喊大叫,或者没有听从,而且在图书馆的时候逃跑…又或者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她又一阵轻颤。

他看着她鼻子红红的,美丽的丹凤眼湿漉漉的望着他,他伸出手抱住她,拥她入怀。紧紧的,近的她能听到这个男人冰凉的体温下的心跳声。

温暖有力的臂膀何时成了她苏小白的依靠?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魏迁远的手臂温柔的让她眼泪酸涩,然后控制不住的痛哭起来,把她内心的恐惧和委屈通过眼泪肆意的发泄,毕竟她太无辜了…

苏小白只记得他温柔的亲吻她的额头,声音有些沙哑:“你很累了,闭上眼,醒来后,我们就到家了…”

魏迁远哄着她。

精神在高度紧张的情况,突然放松的结果,就是突如其来的疲惫。

苏小白慢慢闭上眼睛,等在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柜台旁的小灯暖暖的发散着光。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她只是做了一场噩梦而已。

她一阵晃神————

她永远也不会忘了,那时候,阳光下的教堂,漂亮的不像话。玻璃彩绘上的画是一个天使,略微上扬的嘴角,清澈透明的目光,安静祥和的气质。背后的羽毛向后延展,似乎即将张开双翅。然后,逆光下有一个男人对她说;

“…醒来后,我们就回家了。”

温柔极致。

魏迁远的脸渐渐和壁画上的人面重合…

苏小白定了定神,打开电视,无一意外的看见电视台都在报道这次的绑架事件。

魏迁远一出来,记者蜂拥而至,拿着话筒一通乱抢:“请问两天前的绑架案件是否属实?”“是否真的是魏家人所为?”“现在情况如何呢?”“是否已经报警进行抢救?”“有无人员伤亡?这对flsf集团近日进行的跨国生意是否有影响?”“魏先生能否一一回答呢?”…

魏迁远清清冷冷的眼睛对着镜头,他沉默了一会儿,嘴巴轻启——

“你是在想什么?”突然电视上的本尊出现在她身后,活生生的吓了她一跳。

她尴尬的回过头,魏迁远穿着居家的睡衣,戴上了眼镜,斯文的像一个精英,没有了在电视上的冷漠感,本尊更像一个散发着淡漠气息的邻家大哥哥。

他在等她回答。

苏小白忍不住问:“我想知道,那些人后来怎么样了?”魏迁远静静的看着她,话一旦说出口,就止不住了,她越说越激动:“为什么没有记者报道爆炸的事情?难道…都…”她根本不敢想象。

他眼睛一冷,走近她的面前,抬起她的下颚,状似温柔的轻问:“你怕我?”

“……”

苏小白一惊,正想摇头。

魏迁远摸了摸她的越来越长的头发,动作轻柔,面上却一阵冷意,自嘲:“也对,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会经历这样的事。”见苏小白沉默,他的眼神慢慢结成了冰,冰冷一片,黑漆漆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她,但是眼前这人却永远不领情。

他突的放开手,生硬的甩下一句话离开了:

“我晚上有一个饭局,你不用等我。我晚上可能不会回来。”

这是一个借口,苏小白知道。

结婚以来,他的饭局很少,一个月也就一两次。哪怕出去了,最晚也不过十点就回来了。应小妖曾经大呼:“你知不知道,一个生意人出去不应酬要少多少生意?要损失多少钱?”她确实不知道,不过她在书房里找到一本前几期的杂志,上面采访魏迁远,场外记者做过一次统计,魏迁远平均每一个星期要应两次饭局,婚后,这种频率被大大的降低。

苏小白坐在床上,纯粹的发呆,想想自己,想想魏迁远,最后再想想苏爸的公司。突然电话铃响起,她有一霎那以为,那是魏迁远打来的。她愣过之后,摇摇头把想法推翻了,苏小白把手机从桌子上拿起,来电显示是小妖。

她接通了电话,听到应小妖一声惊呼:“小白?”她轻轻嗯了一声,应小妖激动的欢呼雀跃:“我担心死你了,要不是张同志劝我,说你会没事的,我早拿俩炸弹奔去了,不过有魏大少爷在,你想有事还难呢!”

电视上的魏迁远还在说话,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眼睛深邃的深不见底,面对记者的刁难,沉着冷静的应对。

苏小白听着应小妖依旧没经过大脑的话,淡淡的扯了一个微笑,轻声说:“小妖,我先去吃点东西,待会再聊吧。”应小妖爽气的回答:“ok;ok。下次再聊的时候你要把具体经过跟我说,然后我再把事情跟群里扯一扯。”

“………”

她挂了电话以后,下了床,打开衣柜,从一件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

她记得,那是张志晨给她的,当时他说,有事就可以找他。

她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拨打,前台小姐接通了。

“请问您是?”女声有些迟疑。

苏小白一字一句回答:“我姓苏,我找张总。”

“好的,请稍等。”

过了一会儿,也许是电话转接到了办公室,张志晨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苏小姐?”他的语气淡淡的,似乎对她突如其来的电话一点也不惊讶。

她慢慢开口:“你知道,她在哪里么?”

“……”

阳光正烈,即使在冬日,也依旧感到了一丝热度。出租车司机也许是觉得气氛太沉重,忍不住抬眼打量下镜子中的女人,脸色苍白无力,看上去像生了一场大病刚好的模样。司机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大叔,他轻轻咳嗽几声,问:“你这是去医院干什么?看病还是看好友?”

苏小白沉下眼睑:“看一个病人。”

司机“哦”了一声,气氛又有些僵,司机还是不肯死心,继续调动话题,他转过头问:“那你那个病人生啥病呢?”

“……是轻微脑震荡。”

司机一听,开了嘴,话滔滔不绝的冒了出来:“嗬,轻微脑震荡可不得了了,严重的话可是会有后遗症的,哎,我亲戚一个二十多岁的儿子在外面跟一些小混混整日瞎混,乖乖,结果有一次被人打成了轻微脑震荡,现在人就有点傻兮兮的。这可说不好了。”

“哎,到了。”

苏小白把钱递给他,司机一边继续唠叨一边找零。

下了车,打听了病房,她推开门。

一个女人,头上绑着绷带。黑色的头发下,有几戳像被烧焦一样的黄色。嘴唇发白,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美艳。相比之前她艳丽夺目的贵妇人的打扮,如果用带刺的玫瑰花来形容,那么靠在床上的她,落寞而孤单。

这么大的一个vip病房里,除了她形单影只的坐在那里,空无一人。像一朵即将衰败的花。

岳青冷冷的看了眼苏小白,出言讽刺:“你来做什么?不怕我又把你绑走?”

“………”她没有说话。

“我跟着李海龙在道上混了这么久,在外我是岳夫人,在青兰,我就是他的一个情。妇。只是我没有想到爆炸的时候,他会拿我当垫背,还好,他自己倒是先死了。”岳青讥笑的说完,冷冷的打量了下苏小白:

“真不知道魏迁远这个男人,到底喜欢你什么,发狠起来还真是不留情面。”

她在门口,默默的开口:“我来,只是为了感谢你当时往我手里塞了窃听器。”

岳青轻笑:“我只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罢了。救你我从来没想过。”

“……”

她不语。

岳青看着苏小白,长发挽了起来,露出纤细的脖子,整个人柔弱的像一朵清新的雏菊,安静美好的气息,甚至带着淡淡的书卷气。当年她也像她一样,只是她没这么好运遇到了魏迁远,却在上海碰到了李海龙。

她闭上眼睛。

其实她完全知道苏小白来这里的目的不光是为了感激她,还有为了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像苏小白这样的人,她见了许多,受着良好的教育,常年的老好人思想,让她经历这样的事情,一下子不可能接受的了像魏迁远这样的方式,所以她来这里减轻负罪感。

在商界里,哪个人会是好人?

在黑暗里沉溺太久,每个人都寻找最纯粹,干净的光源。

苏小白见她闭上眼睛,站着等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体力不支,她刚想转过身离开,却听见她在背后轻轻的说:

“其实,我很羡慕你,遇到了魏迁远。”

作者有话要说:后天或者明天把文案改一下,感觉和现在写的有点偏了。

谢谢支持点击收藏一下我会很开心的。

另:推基友秦小羊的文《暖婚攻略》欢迎去看哦~

、(二十九)鱼鳃

(二十九)鱼鳃

她站住脚,侧过头,对岳青的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

岳青顿了顿,眯起眼,说:“其实,我一年前在照片上看到你过了。不过,你比那时候——”她又打量了会儿,说:“要瘦很多,而且看上去要文静许多。”

苏小白忍不住问:“什么照片?”

岳青笑了笑,慢悠悠的说:“你大概从来没有看过魏迁远的钱包过吧?”

她低头沉默。

的确如此,她算不上一个好的妻子。她嫁给魏迁远,却从来不关心他的状况,更不用说去翻看他的钱包了,她一直固执的认为这是个人隐私,实际上却是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创建了疏离的空间。

她一次一次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淡淡的说:“我乐意。”后来她学乖了,受应小妖怂恿,她开始旁敲侧击的问:“魏迁,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星座?”直到她按照应小妖给她列出来的拷问魏迁远100问中的第39问念出来:“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性?”

魏迁远高深莫测的瞥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给她一个法式热吻,害她无力招架,最后只能在软绵绵的趴在他身上,魏迁远把玩着她的头发,末了,他低声反问:“你说呢?”沙哑的嗓音传达到她的耳畔,让面子薄的她忍不住脸一红。

从此她再也不敢轻易问他问题。

岳青瞟了眼突然沉默的苏小白,轻哼一声:“好了,我累了,你可以走了。”她闭上眼睛,没了精致的面妆,眼角旁细微的眼角纹变得明显,她也不过是三十多岁的女人。苏小白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她看到岳青的第一眼,总觉得那双唇美丽又寂寞。

女人是花,不精心栽培,就会枯萎。

岳青就是这个例子。

###

苏小白一个人吃完了饭,抬头看看时间,晚上八点。

她坐在沙发上,突然感到有些寒冷,原来是阳台的窗门忘了关。窗外星空璀璨无比,远处的霓虹灯闪闪烁烁,她想到了魏迁远。

苏小白突然发现,身边没有了他的身影,心中已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长久以来,她也摸清了他的脾气——他是真的生气了。

她贪恋他的体温。

也许他是她的瘾,一旦尝过,就再也戒不掉了。

只是她不知道,她对他来说亦是如此。

我的心像长了鱼鳃充氧后醒来

红色的血液在等待

我的心像拔了瓶塞跳出你胸怀

等你转身想依赖

我已不在。

群里柳安安共享了杨丞琳的《鱼鳃》,杨丞琳的嗓音清澈干净,通过电脑,声音传来,忧伤的基调。

寂静的夜晚,黑色贯穿了每个角落,这个黑色的世界,缺少了往日的柔情。月光的踪迹消失在这片黑色中,不知是被这黑色所吞噬了最美的弧线,勾芡出黑色的唯美,却显得朦朦胧胧,轻风吹着,枝叶颤抖着,又是几片凋落的叶。

苏小白自嘲的一笑,她此生遭遇了两个劫,一个是周易,一股脑爱了五年,她累了;后一个是魏迁远,她怕了,不敢爱了,却还是在他的温柔中迷失了心。她与他,属于两个世界,如果她没有选择去魏迁远的公司,没有一纸的合约,也许她现在与一个普通的男子结了婚,平平淡淡的过着日子。也许再过一年后,她会有一个孩子。

而现在两根平行线,却开始相交。

她的性格,她从小所受的教育,她的思想都与他相反,她什么时候成了会朝别人落井下石的人了?即使他们做的不对,但是她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她的思想观不认同。人的生命应是可贵的。

如果苏妈还在她身边的话,是否能告诉她?

她该如何?

少了一人的体温,睡得很不踏实。当她迷迷糊糊的被声音吵醒时,魏迁远似乎站在窗边,香烟的点点红光在黑暗中一闪一灭。月光倾泻而下,柔情似水,在他身上勾勒淡淡的光,他的头发在风中看上去极为柔顺,水光淋淋。烟雾从嘴边一点一点的冒出来,然后散开,他的脸看不清楚,背朝着她,似乎在想心事。

所以她没有看到,此时的魏迁远眼睛里是一片冷意和深意。

烟在指间似乎快要燃到了头,伤及了皮肤,有些微烫。他瞥下眼帘,手指轻轻一动,香烟就掉落到了地上,红光在黑暗中闪动了几下,就与夜色融于了一体。

晚上的时候,他去了趟爆炸地点,却发现那里已经有人提前收拾好了一切。于是,他去了青蓝的总窝。

新上位的男人他认识。

是他大意了,没想到李海龙幕后真正的指使者是他。他突然回国,她被绑架,李海龙死了,他顺利坐上第一把交椅。一切都顺理成章。

周易。

——曾让他嫉妒得发狂的男人。

“…你回来了?”声音响起,她在望着他。

魏迁远忍不住动容,他感觉到她说的小心翼翼,有些无奈,他根本无法对她硬下心来。

不过自从遇到她,他就变的不像自己。

五年啊,时间何其珍贵。

他已经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兜兜转转,终于付出的感情有了些许的回应。现在,她想逃避就逃避了?他怎么可以允许?

什么叫盛情难却,这就是如此。商人本性,他从不做没有利息的事。

而现在他要开始收利息了。

“我…我明天要去医院检查身体,如果你明天有空的话,能不能陪我一起去?”黑暗中,她说的话疙疙瘩瘩,这是她想了好久的理由。苏小白从来不是一个天生会说谎的孩子。

他当然知道。

所以他微不可闻的勾了唇角。

“…好。”但是他出口的话中依旧是不冷不淡的语气。

遇见苏小白,其实是他生命中最美的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苏妈没死。。那句话有点

苏妈是一个雷点。。真的。。一个雷点。。再后面四五章会出现。请带好避雷针。

最近的男主有点黑化了。。。你们懂得。

打滚求收藏2333~~么么哒

、(三十)障目

(三十)障目

魏迁远第一次巧遇苏小白的时候,那是在m大的操场上,刚刚举行了一场篮球赛。也有几个女同学想要邀请他,“指导员,今天大三学长进行篮球比赛,你要不要也去看一下?”

他的睫毛比一般男人要长,就好似黑色蝴蝶扇动翅膀的翅羽下,是混沌沌的瞳孔,好似被蒙上了一层迷雾,他捧着书的手白皙,干净,修长。

说话的是一个长相较甜美的女生。她忍不住上前询问。

他清清冷冷的眼睛漫不经心的朝着女生瞥了一眼,然后顶了顶险些从鼻梁上滑下来的黑框眼睛,冷冷的说:“你有这个空闲的时间,不如去温习下今天的金融课。省得这个学期的期末考不及格。”

说完,他捧着书,走了。

直到,路过操场,一群女生在撕心裂肺的呼喊。夏秋交际的黄昏特别闷热,热气挥之不去,他穿着一件和普通的学生一样的黑色外套,敞着,露出里面的剪裁合身的白色衬衣。衣前懒散地系着一条黑色领带。对于篮球,他并不是很懂。而且对于那些女生的花痴行为,他觉得很蠢。只是两个另类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夕阳的光辉笼罩在她的身上,教学楼上的鸽子迎着残阳的余晖从她头顶飞过。魏迁远几乎都可以看到她肉嘟嘟的脸上有着细细的小绒毛。

那时候苏小白还是裤长几乎等于腰长的身材,绑着双马尾,一脸献媚的神色。给她身旁的一个刚刚打完篮球的男生递纸巾。男生满头是汗,接过,淡淡的问了一句:“这是什么纸巾?”

女生一本正经的说:“湿巾啊,很香的。”她就差摇摇尾巴,显示她萌呆萌呆的属性。

男生:“……”

男生咬着牙,冷冷的用手指捏她的脸:“苏、小、白。”

后面说了什么,魏迁远并没有听的很清楚,他的眼睛轻轻瞥过笑起来眼睛几乎看不见的女生,然后离开。

魏迁远第二次巧遇苏小白的时候,是在一个电影院。他生性凉薄,挑选电影也更加偏爱商战或者科幻类型的,如果不是魏聪拉着他去,他也不会遇见苏小白。

她的脸依旧肉嘟嘟的,绑着单边的马尾,拉着那个男生,一脸憧憬的问:“周易,你会唱小星星吗?”男生冷冷的瞥她一眼,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我会唱大猩猩。”

苏小白:“……”

她恶狠狠的盯着男生,见男生一脸清清冷冷,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漫不经心的把视线从手中的报纸转移到她的脸上,苏小白的脸白白的,肉肉的。他依旧还记得这张脸被捏的时候,眼睛几乎都被挤成了一条线。乌黑发亮的头发下,是一双很干净很清澈的眼睛。是致命的诱惑。魏迁远想。

魏迁远第三次巧遇苏小白的时候,是一个台风天的晚上。他有一个怪癖,就是喜欢下雨天,所以他在台风天出门了。一轮惨白的月亮镶嵌在深蓝的天空,一圈圈月色的光晕向周围扩展开,碧绿宁静的湖水在月光的倾泻下,金光点点。

风很大,吹着他的耳朵有些发麻。

但是他没有走。

因为他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

是苏小白。

她的脸与之前相差太多,基本上瘦了一大半,穿着一席白色的长裙,在深夜中乍一看像一个女鬼。她在向楼上的男生告白,她扯着嗓子喊,声音沙哑:“周易!我喜欢你啊!”只是很可惜,当晚风太大,那个男生没有听清楚。

他抬起头,男生皮肤很白,乌黑亮泽的头发在风中飘动,精致的面容加上大约有一米八三的高挑身高,他隐隐约约有点映像,好像也是学经济的。

戏剧性的告白,但是他却笑不出来。

这是他生平也是第一次尝到了嫉妒的味道。并不好受。

这也是他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苏小白歇斯底里的样子,她的长发漆黑,直直的铺在胸前,加上惨白且没有血色的脸,像一个女疯子。她的声音嘶哑,仰着头,眼睛努力的瞪大,好像想把男生看的更加清楚些,然后是控制不住的眼泪。

一滴,两滴,三滴。

她转身就走。

魏迁远看着她的背影,在昏黄的街灯下拉的很长,瘦瘦小小的影子,摇摇晃晃的离开。他在远处看着她,一直到背影消失在了拐角,他低低垂下眼眸,风大力的刮过——

耳朵真的很疼。

后来,魏迁远就再也没有遇到过苏小白。

只是偶尔在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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