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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听得难受,但是还是心有余悸,要是薄槿晏一直醒不过来,或者出了什么意外……那孩子?

忽然想起关迟的话,薄槿晏好像一早就知道会出事。

吴嫂看她走神,又笑着说了句:“槿晏说他惹你生气了,想多花点时间和你在一起,赔罪。这才把孩子送我这老婆子跟前,还说要是过了两周他还没把你哄高兴了,就让人来接孩子给你送过去。”

夏眠愣了愣,吴嫂欲言又止道:“夏眠啊,槿晏的性格你从小就知道,他就是什么事都爱往心里藏,不喜欢告诉别人。这样的人其实很累,你多担当一些——”

夏眠更加窘迫了,她下意识看薄槿晏,目光和他相遇。

薄槿晏好看的眼眸慢慢抬起,脸上有些不高兴,但是吴嫂是从小将他带大的,自然知道他真实的情绪,于是笑着打趣:“看,还害羞了。好了,我老婆子也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你们坐会,我给你们弄点吃的,好不容易来趟乡下,可要尝尝我们这的特色小菜。”

吴嫂絮絮叨叨进厨房了,只剩下一家三口。

薄槿晏把孩子抱起来放在腿上,静静看着小家伙的五官。

这是他的儿子,在这个世界上除却卫芹和傅湛之外,他唯一留有血脉亲情的人。而且他身上也流着夏眠的血,薄槿晏抱着这软软的小家伙,心里有股异样的情愫慢慢膨胀。

从接到医院的电话开始他就很激动,之前他没有一刻不怀疑孩子是自己的,夏眠和孩子间亲昵的互动实在是让人生疑,但是待真的被告知那个结果时,心情更是难掩的兴奋。

可惜他还没得及和孩子相认,就接到了泳儿的电话,然后还从助手那知道了卫芹的行踪,助手担忧的告诉他:“太太托人买了枪,不知道会不会对夏小姐不利……”

薄槿晏太了解卫芹了,他从来都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准备枪应该不只是针对夏眠。

过去五年她没对夏眠再出手,是因为觉得夏眠不足为患。

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孩子,没有任何势力,那时候的卫芹应该早就没了居安思危的意识,所以一直没在关注夏眠。

直到自己再次把夏眠带入她的视线,直到傅湛一次次咄咄相逼,卫芹这才生出危机感,意识到夏眠的存在就是个不定时炸弹。

薄槿晏知道到了该做抉择的时候,他一直痛恨母亲,不耻她的做法,可是那终究是生他养他的人,他越是迟疑不定,越是会把夏眠推上离危险最近的地方。

他渴望过两全,但都绝望了。

这是他们欠夏眠的,以后都由他来偿还。

薄槿晏知道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精心算计过的,他清楚这样的自己有多可怕,爱得太过极端,甚至为了防止她落跑,不惜绑架自己的亲生儿子。

可是他没有办法,夏眠和儿子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温暖了……

亦楠看薄槿晏一直盯着自己,眼神怪异,胖胖的指头在薄槿晏眼前晃了晃:“爸爸,你怎么了?”

薄槿晏回神,嘴角含笑,把孩子抱得更紧了些:“爸爸找回了宝贝,很高兴。”

亦楠皱了皱眉,好奇的望着他:“是什么宝贝,给我看看。”

薄槿晏忍俊,把孩子的小脸扳正对上不远处的镜子:“看到了?”

亦楠在镜子里眨了眨眼,抬手摸摸自己翘起的头发,不满道:“爸爸欺负小朋友,我要是宝贝的话,早就被坏人卖掉赚钱了。我不值钱的。”

薄槿晏捏了捏亦楠的肉肉脸,温声问:“你很缺钱?”

“当然啦。”亦楠一下子来了精神,蓦地直起身板,“我要赚钱给漠北爸爸再讨个老婆。”

薄槿晏:“……”

夏眠:“……”

***

下午在吴嫂家吃完饭,亦楠还不想走,夏眠也难得休息,于是带着孩子去附近的果园摘菜。绿油油的蔬菜在地里排成整齐的一排排,亦楠提着小篮子奔跑在地里,夏眠看着他踉踉跄跄的步伐,忍不住在后面喊道:“小心,别摔了。”

薄槿晏也跟在后面,悠闲的走着,白色衬衫卷到了手肘部位,含笑看着母子俩。

下午阳光正浓,斜斜洒在两人身上,亦楠在原地驻足,往前仰着身子喊:“爸爸妈妈,快点。”

薄槿晏心里有些热热的东西缓缓流动,或许从小没有从卫芹那得到太多亲情,和母子俩呆在一起就心情格外舒畅。

小孩子都是喜欢亲近自然的,对这些在超市里经常看到的蔬菜原生态长在土地里觉得格外新奇。亦楠蹲在一排刚刚长出不久的嫩绿小青菜面前,拿短短的指头戳上面的虫眼:“妈妈,菜叶上怎么有小眼?”

夏眠也从来没种过蔬菜,和孩子蹲在一起仔细看着:“这是虫眼。”

亦楠认真的把头歪下去看菜根,用手拨来拨去翻看着几片嫩叶:“我把虫子捉走。”

夏眠被孩子稚嫩的话语逗得直笑,眼前忽然多了一个软绵绵肉呼呼的东西,青绿的颜色让她目光有瞬间的凝滞。

待她眼睛对焦之后才发现是一条胖乎乎正在蠕动的菜青虫!

薄槿晏白净的手指衬得那一抹绿色愈加触目惊心,他一本正经的把虫子递到那一大一小面前,问:“找这个?”

夏眠花容失色,一下子惊叫着蹦开:“薄槿晏,你个大变态!”

薄槿晏无辜的看着他,手里的虫子还在拼命挣扎,英俊的脸上露出迷惑的神情。

亦楠刚刚伸出小手准备却接那小虫,看到夏眠这反应又惊讶又好笑:“……妈妈你怕虫啊?”

夏眠的确是什么都不怕,就怕那些软绵绵肉呼呼的东西,看着那胖嘟嘟的条状物在地上蠕动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她搓着手臂,尴尬的小声咕哝:“谁会喜欢这种东西啊。”

亦楠脸上贼贼一笑,跑到薄槿晏身边接过小虫就追着夏眠直跑:“妈妈你仔细看看,虫宝宝很可爱哦。”

夏眠脸色陡变,拎着菜篮就跑得更远:“不许过来,亦楠乖,快把那东西扔了!!”

薄槿晏在原地驻足,嘴角噙着笑意。他太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单纯的亲情了,夏眠也一样,他们明明是该抱在一起取暖的人,这女人为什么就总是想逃呢?

***

亦楠是个懂事的孩子,说要再陪奶奶待一晚才走,吴嫂一直没有孩子,一个人住在乡下的确有些孤单。

晚上夏眠不知道吴嫂是不是被薄槿晏授意,竟然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房,夏眠看着窄小的单人床郁卒的沉了脸:“我,去隔壁睡。”

薄槿晏结实的臂膀拦在门框前,目光沉沉俯视着她:“晚上会有老鼠。”

夏眠无语的瞪他一眼:“老鼠又不是软绵绵一条。”

薄槿晏不说话,乌黑的眸子沉沉盯着她,片刻后把她抱起直接扔在了床上。夏眠陷进厚实的被褥间,险些喊出声,想起屋子不隔音又咬住牙忍着屁股上传来的剧痛。

薄槿晏俯身撑着铁实的胳膊打量她,忽然嘴角弯了弯:“你怕软的,那我这个硬的,你一定喜欢。”

他话音刚落,夏眠的手就被他按在了胯间。

夏眠太熟悉他这种眼神,只要她不顺从,很快就会被“教训”得很惨。

她急忙捞过被子把自己裹好,瞪着大眼睛看屋顶:“我不跑了,你……好好睡觉。”似是怕他乱来,还刻意加了句,“吴嫂他们就在隔壁。”

薄槿晏覆了上来,准确的含住她的嘴唇:“这样你就不会叫出声了。”

夏眠被他温柔吮吸着,他的手也不慌不忙在她身上来回游走,夏眠防不胜防,被他略带薄茧的指腹磨砺着硬起的粉红顶端。

薄槿晏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舌尖舔舐着那一粒嫣红,手心肆意捏揉着她两团柔软。

夏眠又急又气,脸上火辣辣一片。

他退出些许,手指还在她敏感的那一粒凸起上若有似无的刮擦着,目光缓缓落在她脸上:“腿抬起来。”

夏眠咬紧嘴唇和他对视,薄槿晏皱起眉:“还是要趴着?”

夏眠还没回答,隔壁就传来吴嫂的声音:“槿晏,你们快过来看看亦楠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修了好几次tt

我接着码二更去了,看到有妹纸说觉得快完结了,其实还没有,这文大概20w完结,后面的情节……应该和你们想的不一样o(n_n)o~

ps:谢谢梦幻宝石和6688的地雷

第四十章

夏眠急忙穿好衣服就和薄槿晏跑去隔壁;吴嫂正抱着亦楠焦急的走来走去,看到两人出现急忙迎了上来:“怎么突然出这么多红疹。”

薄槿晏匆忙看了看,率先决定:“马上去医院。”

乡下医疗条件并不好,只有一个小卫生院;而且还没有专门的医生值班。

薄槿晏开车到了卫生院门口;夏眠和吴嫂把孩子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再刮到风。

亦楠全身都起了斑斑点点的红疹;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夏眠急的一团乱,完全没有半点主意。

吴嫂年纪大了,看不得孩子受罪,听着亦楠小声低吟就直流眼泪:“都是我没看好他,肯定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过敏了,这孩子和槿晏小时候一样;过敏体质……”

亦楠身上有些地方的红疹直接变成了水泡,亮汪汪的好像快要破了,孩子痒得难受,小手一直去挠。

夏眠握紧他的小手,低声哄着:“亦楠乖,忍忍就好了,一会医生伯伯给你看看。”

亦楠也真是懂事,听到夏眠带着哭腔的嗓音,马上眯着眼小声回答:“好,亦楠听话。”

铁门被拍得“嘭嘭”作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心,孩子更紧的拥住夏眠的肩膀,远处还传来几声狗吠。

许久里面才亮起昏黄的灯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脸上还留有几分惺忪睡意。

孩子的确是过敏了,医生问了许多过敏源,夏眠和薄槿晏都是摇头。

医生无奈的眼神透过镜片毫不遮掩的投射过来:“你们怎么当父母的,什么都不知道?”

夏眠是真不知道,她只知道亦楠对海鲜过敏,这还是之前一次她提议去吃大闸蟹,被漠北阻止了,现在想来孩子的事儿她许多都不清楚,又如何要求孩子马上能接受她呢?

都已经快凌晨了,夏眠给漠北打电话问了些孩子过敏源的事儿,又一一如实告诉医生,那医生看他们的眼神愈加怪异了,好像在看人贩子一样。

有了漠北的帮助就顺利多了,孩子被安排输液观察一晚,亦楠原本白净的小脸上都是零星的红点,偶尔看着昏睡的孩子还下意识伸手去挠,夏眠就心里更加自责。

她无论做女儿还是母亲都是不合格的。

吴嫂在一旁的空床上睡了,薄槿晏和夏眠并排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孩子睡得并不酣甜的模样,两人都各怀心思。

薄槿晏伸手搂住夏眠,将她的脑袋按在肩上:“现在开始努力并不晚,我们会被接受的。”

薄槿晏说这番话时,心里是抱着无比坚定的信心的,他始终觉得孩子接受他们只是时间问题。可是当他看到半夜匆匆赶来的漠北时,心情就更加复杂了。

漠北进屋就直奔孩子床边,低头看了亦楠好一会才回头看了眼夏眠,声音里带着明显松懈下去的倦意:“没事了,已经快退了。”

夏眠五味杂陈的注视着漠北,他穿着单薄的风衣,里面是一身灰色家居服,看样子就是急匆匆赶来的,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你……”夏眠觉得自己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漠北越是这样,她越没有脸面认回孩子。

漠北皱了皱眉,对她的欲言又止有些迷惑,片刻后才恍悟,脸上有些尴尬:“我就是太担心孩子了,我天亮就走。”

夏眠急忙摇了摇手:“你多陪陪他吧,亦楠一直念叨你呢。”

漠北坐会床边,低头看亦楠时脸上净是温柔神色,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孩子濡湿的额发,目光沉沉落在他脸上。

夏眠和薄槿晏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一幕都有些不忍打搅。

***

亦楠半夜醒来一次,看到漠北时惊喜的喊出声:“老爸?我不是在做梦吧?”

漠北垂首注视着孩子,眼眸带笑,手指捏了捏他的鼻尖:“你觉得呢?小馋猫又乱吃东西了,爸爸妈妈不知道,你自己不清楚什么不该吃?”

亦楠心虚的移开视线,嘟喃一句:“我就想着吃一点点没事,谁知道……越吃越好吃。”

漠北失笑,揉了揉他的发顶,低沉的嗓音带着温和的笑意:“行啊,反正吃了打针喝药的人又不是我们。”

“老爸你实在太没有同情心了。”亦楠指控着,嘟起小嘴,“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漠北、薄槿晏和夏眠俱是一愣,漠北回头看了眼薄槿晏,两人目光相撞,都带着难辨的幽深情绪。

三人陪着孩子到了清晨,吴嫂和夏眠回去做早饭,薄槿晏中途出去拿药,漠北趁机问孩子:“儿子,干妈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漠北还不知道夏眠认孩子的事儿,但是看这架势,他也猜得差不多了。

亦楠这才好像想起什么,瞪眼猛地看向漠北,严肃道:“老爸,妈妈说她是我亲妈妈。”

漠北静静看着孩子,反问道:“亦楠不信?”

亦楠丝毫没有犹豫的摇头:“不信,是的话为什么一直不认我,她在逗我开心呢。”

漠北帮孩子穿好外套,抱起幼小的身躯放在膝盖上,捧着他的小脸往额头上吧唧一口:“儿子听我说,干妈没有骗你,她的确是你的亲妈妈。其实她一直对你这么好,是不是和亲妈妈一样?”

亦楠皱眉听着,没有回答。

静谧几秒,漠北决定一次性说完,虽然孩子接受不了,可是这些事迟早都要揭穿。孩子再和他培养感情下去,怕是永远都不会和夏眠、薄槿晏亲近了。

“还有,我不是你的亲爸爸,干爸爸才是亲的。”

亦楠被复杂的关系闹晕了,小眉头蹙得更深。

漠北摸了摸他软软的头发:“宝贝,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人活在世界上总要说一些不得已的谎言。妈妈就是这样,她一直很爱你,看着你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认,她也很痛苦。”

亦楠眼眶开始发红,抿着小嘴紧紧盯着漠北。

漠北被他看得难受,移开视线:“你爸爸,其实就是薄叔叔。你一直很喜欢他不是吗?”

亦楠忽然肩膀开始抽动,眼泪噼里啪啦就落了下来,抽抽搭搭道:“老爸你不想要我了?你是不是要娶新老婆,生新宝宝了。”

漠北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亦楠越哭越伤心,好像真的要被漠北抛弃一样,小手揉着眼睛:“我不要别人当爸爸,也不要妈妈了,我只要漠北爸爸。”

薄槿晏刚刚推门进来,孩子伤心委屈的话语清晰的落尽他耳中,挺拔的身姿蓦然僵在门口,他沉默的看着漠北和孩子,手里的药盒被他攥得扭曲了形状。

***

漠北最后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向孩子解释清楚这一切,亦楠听完后忽然有些惧怕夏眠和薄槿晏,总是惴惴的看着他们,离得极远。

回去的时候亦楠坚持要坐漠北的车,小手拽着漠北的衣角戒备的看着薄槿晏和夏眠:“我要和爸爸一起。”

夏眠哀伤的看着亦楠,小声询问:“宝贝,你讨厌妈妈了吗?”

亦楠咬了咬嘴唇,往漠北身后躲了起来。

夏眠受伤的望着孩子,漠北抚了抚孩子毛茸茸的脑袋,对夏眠和薄槿晏道:“只是暂时的,以后就会慢慢接受,这个过程急不来。”

亦楠忽然又探出头,坚定的补了一句:“不是暂时的!”

夏眠和薄槿晏一愣,亦楠就拖着漠北的手拼命往车边走:“爸爸快走。”

漠北无奈的对夏眠比了个手势:“等我电话。”

夏眠和薄槿晏回去的路上都没再说话,来的时候她满腔热忱,而今回去的时候却是心思繁杂。在孩子的事儿上她一直知道自己办的不妥,是她把孩子亲手推离开自己的。现在想让孩子接受就逼着他接受,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薄槿晏看夏眠一直失神的靠着椅背,出声安抚:“给孩子点时间。”

夏眠头痛的将手指插进发丝里,拨了拨一头长发,净是失落语气:“我太自私了,又想要他,又给不起他母爱。他恨我是应该的。”

薄槿晏把车停在一旁,俯身把她抱进怀里,手指温柔的抚顺着被她拨乱的发丝:“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和儿子。”

夏眠眼底带着伤痛,无措的看着她。

薄槿晏伸手捏了捏她瘦削的下颚,低头吻她的唇角:“我们结婚吧,你没有家,我也没了,我们都只剩彼此。”

夏眠怔怔看着他好看的唇形慢慢吐出一句句让人怦然心动的话语,脑海中空白一片。

她忽然记起临走前吴嫂对自己说得话,吴嫂对薄槿晏而言是比卫芹还要像母亲的存在,她一辈子没要孩子,几乎所有的母爱都给了薄槿晏。

她对夏眠说:“槿晏的性格让他有许多苦都被人看不到,你只看到他在逼你,却从来不知道他也把自己逼到了墙角。他心里不安、害怕,却都不会说出来,这样的人,其实更可怜。”

夏眠知道薄槿晏从小就心思细腻,他不善向人倾诉,更不懂表达自己的情感。有时候做事很极端,看起来可怕阴郁,但是他只是不善向喜欢的、在乎的人倾诉自己的情感。

夏眠抬起濡湿的眼看着他,他白净清俊的五官肃然冷淡,但是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

夏眠看出了他隐藏在外表下的不安和恐惧,这个男人,脆弱的一面总是要藏于人后不轻易显露,可是他也经历了那么多的伤害,会不会有一天忽然爆发,瞬间不可遏制呢?

夏眠看着他眼底的忐忑,心疼的伸手握住他干燥的手指,缓缓地、缓缓地点头:“好,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没有大虐什么的,唉,这个我不剧透了,关键词“变态”,大家自由联想吧o(n_n)o~

明天更新应该不会在12点,因为现在才写完,休息一下,明天写完就上传。

第四十一章

薄槿晏愣住;似是没料到夏眠会这么轻易就答应;许久都回不过神。

夏眠看着他极力掩饰的紧张;轻轻叹了口气;摩挲着他发凉的手背:“我们已经欠了亦楠太多,认了他;难道还要他继续过没有父亲或者母亲的生活吗?”

薄槿晏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沉默着。

夏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继续说:“我和你都太清楚没有父爱母爱有多可悲;我不想亦楠再重蹈覆辙。”

薄槿晏乌黑的眼眸带着几丝复杂的情绪;他静静看着夏眠;忽然问:“……你是因为孩子,才想结婚?”

夏眠也没料到他会这样问,嘴唇动了动,薄槿晏又抬手拦住她:“只要你答应,什么理由我都接受。”

夏眠有些讶然,心脏细微的刺痛又加重几分,他这副姿态已经越来越不像他,患得患失,甚至是逆来顺受……

薄槿晏脸上露出俊朗的笑意,竟然从口袋里直接拿出了蓝色丝绒的首饰盒,夏眠更加意外他竟然随身携带钻戒。

被他将戒指缓缓套牢无名指的时候,她都还在走神。

好像做梦一样,真的就要和这个男人结婚了?

夏眠最后对薄槿晏提了一个要求,婚礼的事情想要从简,领证就好,不想办酒席。

“现在事情刚刚过去没多久。”夏眠欲言又止,她知道薄槿晏只是内心不安,他们其实都是一种人,从小的境让两人即使不说也明白地方的感受。他们都太缺爱了,薄槿晏选择现在结婚其实是想困住她,怕她逃掉。

他内心的不安,别人不懂,她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呢。

卫芹和傅湛终究是他的亲生父母,他眉眼下的倦意都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夏眠知道他这么长时间以来,晚上都睡不着。他是从来不抽烟的,可是现在他身上也有了淡淡的烟草味。

这些细微的变化,她都一一捕捉到了,只是藏在心里没有问。

所以这时候她体贴的提出了低调完婚,两人都松了口气。

薄槿晏眼中满是动容,用力的胳膊环住她,专注的看着她的眼睛:“谢谢你。”

夏眠唇角微微抿了笑,原来有的话一旦说出口,整个人的心境都不一样了,再也不那么压抑难受,每天都好像有块巨石堵在胸口。

***

薄嗣承知道他们要结婚,脸上难得露出些许笑意,他最近被公事和卫芹的事儿闹得疲惫不堪,听到两个孩子要结婚,总算让他晦涩的心情好过一点。

“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一定跟我说。”

薄嗣承对薄槿晏说,然后从钱夹里拿出一张卡从桌上推了过去,“夏眠这么多年受了不少苦,爸想补偿她……可是想来她根本不屑要的。你、你帮我好好照顾她吧。”

薄槿晏把卡又递了回去,沉默看了眼薄嗣承:“您放心,这也是我欠她的。”

薄嗣承面上有尴尬之色,最后沉沉叹了口气,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复又抬头看薄槿晏:“你们能在一起我就放心了,要是连这最后的幸福都被我们上一辈造的孽给毁了,我真是——”

薄嗣承最后没再说下去,但是想来最后一句话,怕是和抱憾终身有关。

他们又聊了几句,薄嗣承对亦楠很感兴趣,人一旦上了年纪心态就都不一样了,他早些年就喜欢孩子,现在有了孙子就更加兴奋了。

薄槿晏平时话说,说起亦楠时脸上的笑意却掩不住:“很可爱,只是现在还有些抗拒我们。”

薄嗣承点了点头:“慢慢来,孩子还小,总是有希望的,不像我和夏眠……”

想到和夏眠的关系,薄嗣承又露出了哀伤的颜色,好不容易轻松起来的氛围又瞬间凝滞,薄槿晏不会安慰人,看着养父这副失落的神情只能沉默以对。

薄嗣承讪笑一声,压了压额角:“结婚是好事,如果可以,告诉你爸妈一声。”

说到“爸妈”两字的时候薄嗣承的脸色不太好看,薄槿晏看着他眼中的复杂情绪,沉声道:“你恨妈妈吗?”

薄嗣承愣住,看向窗外的街景,很久才叹息一声:“都这个年纪了,说恨倒不如说失望更多,我对你母亲的感受我自己都理不清了。纠缠了几十年,没办法把爱情和亲情一点点剥离开了。我只是怨自己,如果能更坚定一点,就不会害了两个女人。”

薄槿晏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骨瓷杯,垂眸看着杯中起伏的茶叶。

人生真是比戏还要精彩,可是戏剧谢幕了就不需要再继续那苦涩,而人生,再悲惨还是要过下去。

父子俩在安静的茶社坐了很久,气氛沉闷,最后薄嗣承率先离开了。

薄槿晏坐在那里看着他落寞神伤的背影,小时候在他心目中挺拔巍峨的背影已经微微有些驼背,他记得薄嗣承以前每时每刻都是意气风发的,而现在……

就真的好像一个晚年迟暮的老人。

薄槿晏去见了卫芹一面,卫芹那么骄奢的人,在里面的状态自然很不好,整个人都瞬间老了许多岁。

她看到薄槿晏的时候暗淡的眸色总算亮了几分,慌张的捋了捋凌乱的发丝:“你没事了吧,我听你爸……就是薄……”

卫芹磕磕巴巴的说着,好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最后索性避开了敏感话题:“你没事就好,我不知道你消息的时候急死了。”

薄槿晏仔细看着母亲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似乎在怀疑她话中的真假一样。

卫芹被他这眼神看得憋闷,低头嗫嚅:“我虽然利用了你,可是我是你母亲,又怎么会不爱你呢。”

薄槿晏抿紧唇,覆在桌面上的手指慢慢收紧成拳,他忍耐良久出声:“我要结婚了。”

卫芹蓦地抬起头,薄槿晏坦然回视着她。

卫芹嘴唇蠕动着,脸上略微有些松弛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脸色阴沉的瞪着他:“和夏眠?你非要和她搅和在一起吗?还有!我和你父亲刚刚入狱,你——”

薄槿晏眼神陡然转冷,嘴角露出渗人的笑意:“你好像弄错了。”

卫芹愕然,薄槿晏继续冷笑着一句句道:“我来只是通知你一声,并没有要听取你意见,更没有想要听你说教。”

卫芹惊讶的瞠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薄槿晏慢慢站起身,高大的身形覆下一层浓厚的阴影,他沉沉看着卫芹,终是说出口:“妈,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是让我失望。”

“你总是让人失望,不会觉得内疚吗?”

卫芹微微张着嘴,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话来,薄槿晏眼底带着几分忧伤,目光一点点从她脸上移开:“你不明白,即使她在我身边,我还是会害怕,怕有一天睁眼她就不见。”

“结婚不是结束,也不是开始。”

***

和程妈的欢喜不同,漠北对于夏眠答应和薄槿晏结婚的决定有些微微的震惊,待程妈进厨房忙碌时,他才口气凝重的问夏眠:“为什么知道真相后,还是这么仓促的和他结婚,是因为亦楠?”

夏眠静默几秒,认真的回视他:“或许人的一生可以爱很多次,总有一个人可以让我们笑得最灿烂,哭得最透彻,想得最深切。漠北你知道吗,还在孤儿院的时候,我就与他纠缠,割舍不掉,这么多年亦是如此。现在我只想顺其自然,尽管还有心结,但在经历过这一切,我只想要的是平静安逸的生活,而他,早已成为我生命中的不可或缺,其实这整件事,他也是很无辜的,我想去试着宽容,我已经恨了太久,累了……”

漠北安静聆听着,片刻后失笑:“我以为我要花很多心思开导你,结果你连我的肩膀都不需要。夏眠,别人在感情面前都是迷失的,可你,冷静得太可怕了。”

夏眠讶然,捶了漠北胸口一记:“这样不好吗?哭哭啼啼,暗自流泪,这真的不适合我。”

漠北和夏眠说笑的时候,亦楠就站在卧室里探头探脑的看两人,夏眠看到小家伙的黑黝黝的脑袋,对他招手:“宝贝,你真的不想和妈妈说句话吗?”

亦楠鼻子里哼了一声,头又缩了回去,夏眠和漠北面面相觑,过了几秒小家伙忽然又探出头来,别扭的追问:“你、你要和爸、爸爸结婚了?”

夏眠迟疑几秒,走过去在孩子面前蹲下,亦楠嘟着小嘴执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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