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少爵,少爵睁着眼睛静静的看着她,没有感情,陌生的。
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陌生的。
“我不想这样”。尤若摇着头,开口,“每天被你这样绑在一起”。
“你一直想要逃,我没办法”。
“我不会逃的”。
“你每次这样说。可每次就逃了”。少爵的眼里是淡淡的无奈,很淡,然后消失。
“你不能这样”。尤若摇着头,然后哭了,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哭得很厉害。
“小若”少爵用另一只手为她擦掉眼泪,“别哭,对孩子不好”。
“我不要孩子,他总是哭。我不要孩子”。尤若摇着头,眼泪也摇了下来。
“小若。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少爵低□,擦了她的眼泪,之后抱住她,很紧。
“有了孩子,我们就有了联系。这样,一辈子都不会再分开了”。
一辈子啊。一辈子,究竟有多远。
梦中,尤若又听见了哭声,喊声。是谁的?总是在耳边。
她睁开眼睛,视线有些模糊。
“小若”。少爵睁开眼睛,看着怀里哭着的她,心疼的抱着。
“不怕,我在”。少爵拍着她的后背,轻缓的。
“明天医生会来看你,这样就不怕了”。少爵语气轻缓,吻着她的额头。
尤若闭着眼睛,想要离开少爵,却被抱的更紧,似乎要揉进他的体内。
一夜睡的并不安稳,耳边很吵。即使少爵为她捂着耳朵,依旧很吵。
清晨时分,少爵喂着她吃早餐,全吐了。什么都吃不下。
脸很瘦,很苍白。依旧穿着她的白裙子。
左手手臂上被纱布缠着,右手手腕上绑着少爵。
当两人安静的坐在院中晒太阳时,白小姐再次到来。一如当初第一次来,依旧那么漂亮,性感。
有些人,怎么看都不会老,永远那样年轻。
而尤若觉得她似乎老了,每天每天都在老去。
“尤小姐”。白小姐唤了一声尤若,尤若回过神,看着她。
“还认识我吗?”。白小姐问道。
“嗯”。尤若点点头。
他们好多年,似
乎是好多年没见过面了。
“尤小姐瘦了很多”。白小姐坐下,看着尤若。
尤若没有说话。
“少爵少爷今天找我是什么事?”。白小姐转过脸去问少爵。
“小若,总是会哭。说她听见声音,哭声。我担心她的抑郁症会再次出现”。少爵皱着眉,看着发呆的尤若,摸了摸她的脸。
“少爵少爷,恐怕你要回避一下”。白小姐说着,看了眼两人手上绑的绳子,“你在她身边,我担心她会放不开心”。
少爵想了想,看着尤若,点点头。然后松开手上绑的绳子。
尤若看着被放开的手,微微一笑。
少爵站在离两人不远的地方,看着。
白小姐握着尤若的手,温和的说道“你要放松”。
尤若点点头,可依旧那样,懒洋洋坐着,发呆。
白小姐对她讲话,她听着听着,神绪就会跑远,不知所踪。
白小姐叹了口气,走到少爵身边“尤小姐总是集中不了。靠谈话是行不通的,只能催眠她”。
少爵看着有些发呆的尤若,问道“催眠有坏处吗?”。
“没有”。白小姐肯定的摇摇头。
、曾经迷失1
睁开眼睛,重回到了少爵的房子。熟悉的,却又陌生的。
没人。
她起身,整个房间里都是暗暗的光。
脑子里微微闪现了些画面,她想起了信皇,被车所撞,流了一地的血。
赶紧穿上鞋子,跑到门那边。
她使劲踢着门,敲打着,它像是被禁锢住一样,不动一下。
“开开门”尤若叫喊着,“有没有人”。她急的快流出泪,可是所有的人都像是睡着一样。
敲打许久,没人理她。
最终她放弃了,脚停下来,手缓缓从门上滑去。安静的看着门,然后走回床边。
少爵下的命令,没人敢违抗。没人会放她出去。
尤若看着房间,眼睛最终停在了窗户上。
走到窗户前,打开窗子,有些风,很冷,天也有点沉。冬天到了。
她的房间是在二楼,底下是花园,很少有人走动。
尤若看着房间,然后走到床边,撤下床单。走到她的衣橱前,打开。
快速的翻过,拿出些能够拧成绳的衣服,将床单与衣服拧成一条绳,试着,直至衣服拧成的绳子的最下端到达地面。
尤若吐出一口气,将床单这头紧紧的绑在窗户上,然后按着她所拧成的这条绳,没穿鞋子,脚踏着楼,缓缓往下移去。
风有些大,吹的她有些冷,有些颤。
她这是在冒险,但只得冒险。不管怎样,她都得去看看信皇,无论他是生还是。。。死。
尤若乱想着,脚步谨慎,离地面有些近了,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可就是在松这口气的瞬间,两个衣服相连的地方扯开,断了,她的身体重重往地上落去。
“碰”一声,尤若躺在地上,呆了一分钟多,身体有些发麻,眼前有些黑,也有点金光闪闪。
然后缓缓的起身,揉着屁股与腰部,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
“谁?”。一个人喊道。
尤若没处躲,一下子跳进水里,微微有些挣扎,之后沉进水里,手捏着鼻子,紧闭嘴巴。
那人走过,没动静,之后又返回去。
等那人走远时,尤若浮上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嘴里喝了不少水,有些难受。
当初少爵教她游泳时,她没好好学。关键时候,才知道这游泳所需的技巧是多么重要。
尤若缓缓爬上池边,然后往前跑去。
绕过看门人,轻声从后门跑出去。
没有一个人的马路,尤若一瘸一拐的跑着,身体发凉,脸上全是水。
冬天真的是到了,不然不会这么冷。
她跑了许久,在感觉到自己快没有力气要停下来的时候,她到了信家别墅。
气喘吁吁,直接倒在地上,但是没有晕倒,她只是有些累了。
有人打开门。
尤若抬起头,通过有些模糊的脸,看到了信小姐。
“信皇,信皇呢?”。尤若喘着气安
静的问着她,眼睛中却是满满的急切。
“找他。你还有脸找他?”。信小姐语气冷然。
尤若缓缓沉下头,脸上不知是水还是汗,应该是汗吧,一直流着,如同泪水。可她无泪可流了。
手撑着地,慢慢爬起来。“我要见他”。
“过一会儿你会见到的”。信小姐看着她,眼睛里有淡淡的嘲讽。然后重新关上门,离开。
“让我见见他”。尤若无力的拍打着门,可依旧那样紧闭。
尤若靠在门上,闭着眼睛,有些晕眩。
风刮得更大了,身上冷的更颤了。有些想爸爸了。
“尤若”隐约间听到信皇的声音,尤若睁开眼睛,天只是暗的更彻底了,什么也没有。
门突然被打开,尤若的身体如同惊弓之鸟,往后退去几步,之后看到了信皇安静的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出来。
安静闭着的眼睛,氧气瓶插着,脸上的淡淡的伤痕,苍白的没有一丝血,似乎没了生息。
“信皇”尤若跑前去,握住信皇的手,真的是没了眼泪,流不出什么了。
“信皇”她喊着,希望可以喊醒他,然后缓缓睁开蓝色的眸子,笑着看着她,依旧是那个可爱的孩子。
“小姐”一个中年男人叫了声尤若,尤若呆着眼睛未看他,依旧看着信皇。
头凑前去,贴在信皇的心脏前,“砰,砰,砰。。。”安静的跳动声如同黑夜中歌曲,那么好听,让人想哭。
活着,尤若笑起来,苍白的脸上,眼睛异常明亮。
“小姐”那个中年男人继续叫了声尤若,尤若抬起头看向他,不认识。
“你是谁?”
“她就是那个跟信皇消失1个多月的女人”。信小姐在一旁说道,笑容之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嘲讽,真刺眼。
“尤若?”。
尤若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们信皇多谢你照顾。希望有机会还会见面”。中年男人说着,目光微微靠后看了眼,之后,推着信皇往车里走去。
“信皇,你们让我看看信皇”信小姐让人拦住尤若,尤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信皇被推进车里,发动车子,离开。
“信皇”那些人放开挣扎的尤若,尤若追着车子往前跑去,“信皇,活着。”。
“活着”。她摔倒在地,眼泪未流出一滴,但是眼睛却睁的硬生生的疼,看着车,越跑越远,消失在她的眼中。
风大的有些吓人,天有些黑了,应该要黑了,不然她会觉得这个世界上,光明处依旧还有疼痛。
“我叫信皇”。
“今天是我的生日,给我弹首曲子吧”
“我17岁,比尤若小了3岁哦”
“没事。很感动。自从妈妈去世后,没有人再这样关心过我了”
“我待在你身边,谁都不要了,我们好好在一起”
“等我好些,我们去玩,
好不好”
“你没杀人,三哥是被我杀死的。他追前来,被我杀了。你没杀人,难懂你忘记了?”
“我们逃,逃到忘了这件事,好不好?”
“因为我们是私奔的。家人不同意”
“让你们欺负我们尤若”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摘下手链好不好”
“上辈子欠你的多了,这辈子总是为你哭。本来已经说好要做个男子汉的”。
“那我们就同生,同死”
“尤若,我。爱。你”。
尤若爬在地上,许久并未起来。她想着,确实有点小累。累过,会好的。
“小姐”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未理。
爸爸很快就会出来,信皇很快就会好起来,然后好好生活。
远离她这个祸害,一定会好的。
“小姐”。尤若缓缓的转过脸去。
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她没见过。气质如同圣女。
圣女?这个世界上哪来的圣女,全是装的。
她也是装的,她不是圣女,活的不明不白,卖自己的身体,与妓女有什么两样。
“小姐,擦擦”。女人笑容温柔的交给她手帕。
“擦不干净了”尤若摇摇头,脸上无神。摸了摸脸,真好,很争气,没流一滴泪。
她透过女人的肩膀,看到后面的少爵,没怎么变。依旧那样,活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冷漠毁掉一切。
女人起身,走到少爵身边,“不去看看?”。
“算了”。少爵说,未看她一眼,然后转过脸。
女人挽着他的胳膊,两人上了车。车发动,然后离开。
真配。
尤若看着车离开,消失。许久,直至天完全黑下去。
她也彻彻底底的爬在马路上,地很凉,风不刮了,可依旧那么冷。
没人,有塑料袋起起落落跑着,落在她头上,然后又孤零零的飘去。
尤若缓缓闭上眼睛,无泪可流。
心脏缓缓跳动。如果能流出一滴泪,心脏应该就不会憋的那样难受了吧!
她这样想着,觉得有些困了。
就这样睡去,什么都不了解,什么都不看,不听。
如果有辆车愿意过来,就过来,直接跑过她的身体,撕裂。泪化成血,也挺好的。
有人抱起她,她也懒得动弹了。就让那人抱着,也懒得睁开眼睛,懒得去想,这个人了。
、曾经迷失2
“若儿,很累吗?”。那人问着,尤若只是不安稳的睡着,并未回答。
其实,也没那么累。睡一觉,就好。
他在耳边对尤若说话,听不清楚,有点吵。
尤若转过脸,捂住耳朵,睡起觉来。
迷迷糊糊,吵吵闹闹,安静黑暗。
很久很久后,有人在碰她的身体,她醒了过来。
“若儿,醒了”。亦然淡然的笑着,一如当初,笑的那么好看。
尤若看着他,又看了眼周围的装饰,有些迷惑。虽然这之前就是她的家。
尤若想起身,被亦然拉住,“先不要动,我给你上些药,不会留下疤痕”。
尤若看了一眼,伤口依旧那么丑陋鲜明,时间并没有多么长,伤疤都没怎么变。
“不用了”尤若摇摇头,起身,穿好衣服。
下床,没有鞋,赤着脚,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亦然跑前来,挡住她。
尤若皱着眉,想了想,她要去哪里。
“少爵哪里吗?”。亦然冷笑着,“少爵早已抱得美人归,你去,不觉得多此一举?”。
尤若的身体一僵,然后放松。嘴角隐隐有一丝淡淡的嘲讽。
是啊。她已经是个被人抛弃的情妇。能去哪里?
“若儿”亦然抱住她,很紧,“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尤若呆呆的放空,什么都未说。
“这次,我会好好珍惜你的。不会再让你受苦。我,我还会让你见你的爸爸”。
尤若听着,只听到了最后一句,她能见到她的爸爸。
“若儿,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亦然松开尤若,看着她。
尤若也看着她,眸子安静似风,声音很轻“真的,能见到爸爸?”。
“我现在带你去看”。亦然说着,拉着尤若打开门。
尤若的心情有点复杂,不知怎么形容。走了几步,看着自己的衣服,停下来。
“我要换衣服”尤若看着亦然,她不能让爸爸看到她这个样子,伤痕累累。
“嗯”。亦然笑着,带尤若进去。
尤若翻着自己的衣服,这都是以前穿的,将近三年没见过,有些陌生了。
尤若挑了一件最宽松的红色衣服,换上。
之后,化了点妆。
她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太病态,不然爸爸会担心的。
之后,亦然笑着看着她,然后抱着她出去。
这是个陌生的怀抱,尤若想着。
看着亦然冷俊的侧脸,果然变了许多。
两人坐着车,然后来到一座废弃的别墅,有很多人把守。
亦然带着她进去。
潮湿的走廊,微带难受的汽油味,昏暗的灯光。
这是一座地下监狱。
尤若随着亦然直走前去,直到在一间密室前停了下来。打开密室,里面是一个笼子,里面有一个人。
尤若一眼就看见里面的人是爸爸,穿着破烂。
“爸
爸”尤若扑前去,跪在笼子那边,哭着将手伸进去。。
里面的人身体一僵,然后转过脸去,摇着头“我不是你爸爸,我不是你爸爸”。
“爸爸,我是若儿,我是你的丫头”尤若哭的更大声了,手握着爸爸的手,摇晃着。
她的爸爸安静的坐在哪里,身体颤的很厉害,声音里开始发出一种小声的,类似兽类受伤时悲坳的声音。
“爸爸”尤若伸着手,微颤着摸着他爸爸的头发,脏乱的头发,那么爱干净的人,头发却那么长。
“若儿”他的爸爸颤抖着转过脸来,看着尤若,哭了出来。
声音悲怆嘶哑,痛苦至极。
两人都哭着,手紧握,看着对方。
脸全都瘦了许多,也苍白许多。
这是这三年里,两人第一次相见。
之前所有受的苦,不算什么,真的。只要看着对方好好的,就已足够。
两人全都哽咽着,不说话。
尤若看着以前高高在上的爸爸,被众人所注视的爸爸,万人所敬仰的爸爸,却被人如同狗一样,栓在笼子中。
声音就卡在嗓子里,刺的很疼。
只能摸着爸爸的脸,直直流泪。她本以为她无泪可流,可是却依旧那么多,多的数不清。
“若儿,爸爸有话要对你说”。她的爸爸突然紧握住尤若的手,声音依旧有些颤,但平静许多,眸子中是深深的愧疚与痛苦“爸爸告诉你真相”
话还没说完,尤若就被亦然一把拉过去,抱住,捂住耳朵。
“你放开我”尤若推挣着亦然,眼睛中是久违的恨意,用头撞着亦然的胸口。
“放开我”她大哭着,咬住亦然的胳膊,亦然疼的出了声,可是依旧没有放开她。
亦然拉着尤若往外走去,尤若回过头,看着颤抖哭着的爸爸,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爸爸”。
却依旧被亦然拉出密室,门紧紧关上。
“爸爸”尤若拍打着紧闭的门,没有动静。
“若儿”亦然拉着她,将她带回他的怀里,“我们不能分开,我们要在一起,一定在一起”。
声音急迫,又有淡淡的悲伤。
尤若挣不开他,只得哭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亦然的身体一僵,将尤若抱的更紧,尤若觉得自己的腰快要断了。
“我们不能分开”。亦然摇着头,“绝对不能”。
、曾经迷失3
尤若重新回到亦然身边。用重新,这个词不太准确。
应该说,尤若最终回到了亦然的身边。
因为爸爸,她辗转从少爵身边到达亦然身边,果然,像是亦然所说的,她就是一个烂货。
可她没办法了。
她或许该庆幸了,少爵不要她,有亦然,多么好。
多么好,都有权有势,叫人生就生,叫人死,只是一颗子弹的问题。
亦然对她很好。
除了不让她见她的爸爸之外,什么请求都答应。只是,她再没有什么请求,只想见到爸爸。
亦然说“有一天我会放了他,但那时,他必须没了记忆。而你,必须成为我的新娘”。
没了记忆,这似乎有点难办。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孟婆汤。
她与他结婚,有点难,但是也可以。
亦然将她放在她身边,却从不会陪她睡。
只是在半夜时,在尤若迷迷糊糊中,亦然会走进来,轻轻抱着她,吻着她。
每天安静的活着,安静的看着爸爸的照片。她不知道,这些日子哪里是终结。
不自由就不自由,但她必须得活着。
亦然每天都会送来爸爸的照片,看着爸爸的照片,知道爸爸好好活着,心脏就会平静下来。
对于爸爸所说的那个真相,到底是什么,尤若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这个世界上,有因必有果。这是爸爸经常所说的话。
所以她想,爸爸或许正在承受着他的果。
尤若依旧什么都吃不下,每天想想爸爸,再想想远在海城的信皇,应该会好起来的。
亦然说,信皇的叔父带信皇去了海城,那里有着先进的医疗技术,他的叔父又很有钱。所以信皇会好起来的。
既然亦然都说了,能好起来,那就会好起来的。
亦然说,信皇的车祸不是偶然的。
至于这话后面的意思,尤若有点笨,猜不出来。或许是有人想杀她,却杀了信皇。
她每天这样东想一阵,西想一阵,迷迷糊糊的吃些饭,睡些觉,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耗下来。
亦然还说,少爵的婚期已经定了。至于是什么时候,没想外人透露。
所以说,男人的话不能信太多,尤其是在床上说的话。
那枚戒指,尤若看看手,已经当出去了。
这也好,也不用再费心思去处理它了。
亦然说,他有惊喜要送给她。
惊喜,惊喜,尤若想不出是什么惊喜了。
她想着,如果亦然将他的爸爸放出来,再让他们一起离开,这就是唯一的惊喜。
虽然这种事,几率为0。
晚上,一群女的上来,拿了许多的新衣服。尤若就是一个规矩的洋娃娃,被她们左摆弄,右摆弄,最终换了一套又一套,总算是挑了一件她们全都符合心意的衣服。
之后,她们给她化了妆。
不久后,亦
然上来,那些女人出去。
亦然说“我们若儿最漂亮”。然后吻上她。
这句话,尤若在很多年前就听过。
当亦然说她漂亮的时候,她就会很高兴很高兴的笑着,然后给他来个吻。
只是,如今。对一个脸整天都苍白着,瘦的有点可怜的女人来说;这种赞美有点讽刺了。
亦然带着她走出去,坐上车。
尤若透过玻璃,看着自己。
苍白的脸,化着漂亮的妆,却是陌生的。她最讨厌化妆。
只有那双还活着的眼睛,依旧漆黑,却已不会明亮。
尤若伸出手,去摸自己的眼睛。指甲有点长了,刺到眼睛,没抠出来。
闭上眼睛,她想如果连眼睛都没了,她就真的是一副行尸走肉了。
“若儿,怎么呢?”。亦然的脸凑过来,看着尤若捂住眼睛,很担心。
“没事”尤若摇摇头,她真的没事,只是眼睛有点疼。
车很快停在了一家高级餐厅前,亦然与尤若分别走下车,之后,亦然牵着尤若的手往进走去。
很大的餐厅,有着动听的音乐,有着金光闪闪,有着安静的人群。就是如此。
亦然牵着尤若,走到左边角落的靠窗位置,之后,两人坐下。
亦然静静的看着尤若,目光如水,温柔可亲。
如果是个4年前左右,尤若肯定会羞涩的低下头,手搓着自己的衣角,脸上有淡淡的红。
可是,如今的尤若只会散漫的看着他,然后拿起桌上的白开水喝起来。喝干,之后示意服务生再拿来一杯。
心境变了,行为也会变。
喝了两大杯水,尤若已经饱了。所以当食物上来时,尤若只动了几口。之后静静的坐着,发呆。
“若儿,东西不好吃吗?”。亦然看着尤若,将菜夹到尤若的碟子中,“你应该多吃些。以前不是最爱吃这些吗?”。
“那只是以前爱的。亦大少爷难道不知道人都是会变的吗?”。一个声音插进来,尤若的身子僵了僵,然后继续发着呆。
亦然的表情微微一变,并未说什么,只是加菜给尤若吃些。
吃与不吃,不是都一样?
只是看着亦然的表情,她是得吃的了。毕竟,她是靠亦然才能见到爸爸的了。
于是尤若拿起放下的筷子低着头慢慢吃起来。
“虽然会变,但是还是惦念的”。亦然笑着再夹了菜放到尤若的盘子里。
尤若乖乖的吃了。
“亦大少爷,强人说难,看来是你一惯的作风”少爵依旧散漫的说着,语气里有些凉意。
尤若吃着亦然夹的菜,一直吃,胃里有些难受了。
难受的有些想吐。尤若放下筷子,呼出一口气,恶心感没有下去,反而更浓。
她不得不起身,“去一下洗手间”。
之后,快速的离开。
吃掉的全部吐出来,什么
都空了,隐约间有血混着唾沫一起吐出来。
尤若吐完后,有些喘气的坐在原地,身子凉透。
抱膝出了会儿神,走了出去。
洗了手,往手里舀水,放进口里,漱了漱,吐出,果然是血丝。
尤若洗了把脸,洗掉了妆,依旧那样。之后,拿起一旁的纸擦起。
“尤小姐,生病了吗?”。随着声音的出现,然后是手帕递在手边。
尤若看着伊娆,没有接。拿起一旁的卫生纸,将手与脸擦过。
往外走去。
“少爵是与我要结婚的人”。伊娆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尤若脚步停下,将手上的纸扔进垃圾桶里,“我知道”
“我们认识好多年,他的家族与我的家族都希望我们结婚,这样,两家的合作才会延续下去”。伊娆走前来,“信家的那个孩子就是这场联盟的牺牲品”。
尤若的眼睛一滞,该说什么?什么都说不出。
本来死的是她,但是却让信皇受到重伤。
“我希望你可以考虑清楚”伊娆说着,将手帕扔进垃圾桶里,走出去。
尤若靠在一旁的墙上,嘴唇上咬出些血。考虑清楚。考虑什么。
她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曾经迷失4
“若儿”。亦然猛然冲进来,尤若抬起头看向他。
“怎么呢?”亦然走到她身边,握着她冰凉的手。
“没事”尤若摇摇头。
亦然带着她出去,准备回到原来的座位,尤若拉住他摇摇头“困了,回吧”。
亦然看着她,眸子里有些说不出的意味。然后点点头,带着尤若往外走去。
天挺凉的。尤若有些颤。
亦然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尤若披上,然后将她往自己怀里抱了抱。
车开来,两人上了车。亦然为尤若系好安全带。
尤若转过脸,正好看到少爵与伊娆出来,手挽着手。确实很配。
同样的的冷漠,有一种毁了他人的隐没力量。
车发动,两人的身影消失。
外面是繁华的大街,夜火阑珊。
欢声笑语,金迷纸醉。
尤若缓缓闭上眼睛,头靠在车窗那边,睡起来。
信皇。那个眼眶中时常有泪,睁着漂亮的蓝眸子孩子气笑着的孩子。
车停下来。
亦然抱起尤若,走进去,上了楼,将尤若放到床上。
然后覆身压住尤若吻起来。
尤若挣扎着躲开。
“我不想”。她摇着头,她只想安静的睡觉。
亦然看着她,眼睛中突然闪过一丝阴毒的光,尤若微微一愣。
起身,走了出去。
尤若安静的闭上眼睛,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最终起身,没穿鞋子跑了出去。
问了佣人,往亦然的房间走去。
“让他哭着求饶”尤若刚跑到亦然的房间门口,便听见亦然的的暴动声音,伴随的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告诉老家伙。当年敢那样做,现在就应该知道什么叫报应”尤若的血液猛然僵住,大脑完全蒙了。
“他女儿在我手里。。。。”尤若猛然推开门。
整个房间的东西全被砸烂,亦然的手正挣开领带,站在窗子那边,脸上完全是一种毁灭的表情。
亦然转过脸,看着尤若,呆住,然后冷冷一笑,对着电话说道“别让他死了就行”。
尤若扑过去,被一个东西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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