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被他拥入怀中,紧紧地,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
这熟悉的感觉,
日思夜想了多久?记不得了,
午夜梦回了多次?数不清了,
每每从睡梦中惊醒的泪流满面,全都是为他,为他!
这个自私的家伙,独断独行,总是以自己的方式保护她的男人!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曦。”分享着她的痛,她的苦,她如小鹿般惊恐的颤栗,如野狼般放肆的撕咬,如孩子般患得患失的哭泣,紧紧拥着这今生唯一的牵挂,不想放开,更不能放开。
颓然没了力气,任由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
第一次,摆脱所有尖利的刺面对他,
无力,苍白,一个让人疼惜的妹妹,
楚凝寒,为什么泪总是为你而流?
为什么心总是为你为痛,
为什么,总是让我恨你?
许久的许久,不再嘶咬,他的肩头却已然染上了大片的殷红,红得刺眼,
洗尽铅华的痛楚,颤抖,哽咽,泪水都已不足以撩动现在的心弦,
“痛吗?”手指覆着伤口,不住颤抖。
轻轻摇头,凝望着她,隐藏许久的情愫浮现眼底,
是珍惜,是疼爱,是深沉,是,痛苦……
双手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眉,眼,唇,陌生,却又熟悉,
蓦然,看到了脖颈底下那一大片狰狞恐怖的伤疤,
恍然,想起了那一场焚尽楚家的大火,
是烧伤,那一天,是那一天,
自己一手造成的伤,永远抹不掉,永远!
“哥,对不起,对不起……”
蓦然,将颤抖的她抱在了怀里,轻抚着她的不安,愧疚,惶恐,
曦,不怪你,真得不怪你,
这一生,我只想你幸福……
恨
乘着古老的芦苇船,顺流从尼罗河的起始漂向终结,亲身体会这传承了数千年的文明风光,是震撼,是宁静,是那洗尽铅华的豁然。
头靠在他的肩上,侧目,四周的景色一寸寸远去,越来越小,“累了吧。”他将厚厚的外套盖在身上,依旧温柔。
衣服带着他的味道,暖暖的,很舒服,任由他搂着自己,她的嘴角噙着安然,如约,像初识那般在世界各处留下了两人的脚印,水城威尼斯,希腊爱琴海,法国卢浮宫,罗马古迹,印度泰姬陵……
以前虽早已游过多遍,却是从未这般细细品味,被他携着手,踏过那历经岁月的石板路,听他讲述着古老的传说,看风撩动他的发,看他粲然的眸子,看他温柔的嘴角,久违了,幸福。
“看。”目光随着手指的方向,远方,一抹光芒冲破重重阴霾,照亮了天边,是日出,银灰色的眸子迎着那璀璨的殷红,竟也不觉得刺眼,恍然,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一幕,“哥,我爱他。”
如此直白,语气淡得兴不起波澜,看到了他难以自制得一震,奈何,眸子中却没有丝毫退避,留恋,或许,许久之前便应该说了,哥,一错,不能再错,如你所说,与其痛苦地爱,不如忘却,让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随风逝去……
他抚着自己的长发,轻轻的,很舒服,淡笑,蜷缩进他的怀中,享受着难得的惬意。
红日寸寸升高,瞬间,万丈光芒驱走了黑暗,神圣,璀璨,恍惚间,有着那令人禁不住跪顶膜拜的错觉,如火嫣红,绝望而又撕裂的美,难以自制,冗长的河,冰冷而又连绵的爱,震撼灵魂!
曾经的曾经,光明是奢望,甚至是自惭形秽的逃避,如今,好美,真得好美。
“曦,有些事,我不想瞒你。”蓦然,他开口,环住自己的手不觉紧了几分。
抬头,对上了那双永远闪烁着睿智的眸子,竟是沉淀着苦涩,不语,等待着他的下文。
“司徒夜,还活着。”
瞬间,怀中人的僵硬,随之而来的是嘴唇微启,话,最终却咽在喉中的欲言又止,霎那,种种神色纠缠交杂的那银灰色的眸子中,惊愕,不解,茫然……
“消息已得到证实,那一枪,并没有致命。”
晶莹破碎成了星星点点,眸子失去了焦距,无法思考,更说不出话,窒息的错觉压迫着每一个细胞,很沉,很重,很难过……
许久的许久,却只余颤栗,不是恐惧,不是惶恐,是愤恨!由衷而生想要把那男人撕裂的愤恨!
牙齿咬破嘴唇,血流下,一滴滴落上衣襟,染红了大片,司徒夜,你这该下地狱的人!
是你,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瞬间,视野之中只余那一片血般刺眼的红色,腐蚀着神经,恨!是恨!
从未有过,竟是如此强烈!
要杀了他,要杀了那个男人,用他的血,祭奠那逝去的灵魂!
“曦,冷静一点,冷静一点!”猛然,一声脆响,脸颊火辣辣的痛,思绪清醒,他的脸渐渐清晰,那,是心痛,是神伤,低头,双手竟已被自己握得鲜血淋漓,指甲深深嵌入掌内。
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进入肺部,很凉,头脑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仰望苍穹,惊人的坚决!
姐,我会为你报仇,即便毁了一切,我也要他为你陪葬!
“决定,要走?”苦涩,却依旧的温柔,“一定吗?”仅存的一丝期盼。
凝视着他,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锌,遇到我,你后悔吗?”许久,她开口,透着寂寥。
“你呢?”不答反问,“后悔过吗?”
摇摇头,握住了那修长的手,“与你相识,是我一生之幸。”
眸子颤动,凝视她的小脸,他紧握着那纤细的手,不语,许久的许久,他笑了,轻轻的吻落在了她雪白的额上,曦,与你相识,是我一生最大之‘幸’,更是一生最大的‘劫’,只是,我不后悔,永远……
*****************************************淅沥的小雨,点滴落在古老的青石板上,冰冷,仿佛那颗颗晶莹剔透的泪水,透着绝望,透着怅然,仰望苍穹,她眯起了眼,这泪,为谁而流……
“你,决定了吗?”身旁人撑开了伞。
不语,她明白,他懂自己。
“那男人是疯子,他会毁了你!”猛然停住脚步,他凝望着她,锁紧了眉。
“我一定要杀了他,不惜一切。”徐徐从嘴中吐出,一字一顿,不夹杂任何情愫,却森然得像冰,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不值得。”许久的许久,第一次,他竟颓然叹息。
淡笑,不予反驳,也不予解释,值得?什么叫‘值得’?
如姐爱那个男人,值得吗?
如我爱他,值得吗?
如你,执迷不悟地爱着自己的妹妹,又值得吗……
耳畔划过风,凉凉的,蓦然,被他拥入怀中,手臂紧得近乎窒息,“曦,这一次,仅仅就这一次,为了自己,为了自己活,可以吗?”
感受着那熟悉了十多年的气息,曾几何时是何曾的厌恶,此时此刻,却仅仅余下温暖,哥哥的温暖,“对不起。”千言万语,逸出嘴边却仅剩下了三个字。
“傻瓜,赫若曦,你,真是一个傻瓜。”这一刻,眼眶不觉湿润,又是她,这个让人心痛的孩子,对不起,你在向谁道歉?
穷尽所有,你为别人付出了自己的一切,你呢?你给自己留下了什么?
孤独,寂寥,没落,固执的守护着心中那份执著,傻瓜,这一生,你最对不起的,是自己!
清脆的淅沥声逐渐连成了一片,雨,下大了,猛然,耳畔响起了引擎的嘈杂,划破宁静,雨幕中,四辆黑色保时捷围绕那银灰色的劳斯莱斯‘银魅’徐徐驶来,奢侈华丽,却透着令人难以喘息的压抑。
没有丝毫多余,车门打开,一人下来撑开了伞,其余身着墨黑色西装的人尽数弯腰,神色如石刻般僵硬,眯起眼,一抹寒气凝结在了银灰色的眸子中,沉淀,拦住身旁想要掏枪的人,她缓步向打开的车门走去,神色淡然,所有人立刻有序的分成两列,却似若有若无地将楚凝寒包围了起来,脚步微滞,淡淡开口,却丝毫没有侧目,“想浪费时间吗?”
一言既出,很明显,只要碰他,她会动手,不畏玉石俱焚!
为首一人示意,众人退下,却依然不动声色地将他拦在了几米之外。
“哥,转告他,这一生,爱他,我永不后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语毕,她上了车,不做一丝停留。
所有人一齐上车,训练有素,瞬间,五辆车已远去,颓然,看着那渐渐消失的影子,视野模糊,苦涩的味道滑进了嘴里,曦,这一生,爱你,我亦永不后悔……
宫
车子停稳,门被拉开,下车,神色淡然如水,猛然,微微愕然,却仅是一瞬,视觉的冲击,刺眼,更是震撼!
茫茫的银色满布视野,一眼望不到头,神秘,却透着雍容之中的高贵庄重,金碧辉煌,奢侈华丽,全然不足以形容,宫殿——当之不愧!
古典欧式的风格,硬朗大气的线条,淡定磅礴的气势,每一处细节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无心留恋,跟随一人缓步走进这在她眼中与囚牢无异的别墅之中,一步,两步……不知为何,每近一分,眉蹙得更紧一分,这构造,像极了当年的楚家,甚至是,分毫不差!
霎时,脚步停驻,她凝望着身侧那一对细长流利的五彩琉璃瓶,手指覆在瓶口,轻轻滑动,停滞,熟悉的缺口犹在,果然,把东西都搬过来了吗?
许久,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司徒夜,你‘造就’了另一个楚家!
怎么?想让我在这个‘地狱’中再次生不如死?
冷笑着垂首,长发遮住了脸,可惜,事实或许会背道而驰呢,这里,将会成为你的坟墓……
沉重的门被徐徐推开,却发不出一丝噪音,气息溢出,糜烂,奢靡,他的钟爱,抬头,一番旖旎暧昧间,她看到了他,夜幕拉开,无尽的黑暗纠结成了漩涡,将她吸入,是他!那个连梦中都想将其挫骨扬灰的男人!
依旧不羁,依旧邪魅,依旧放荡,英俊的脸庞上挑着玩味,墨黑色的眼罩却遮住了那如鹰般阴戾的右眼,一瞬间,手指不觉再次收紧,她咬住嘴唇,银灰色的眸子透着彻骨的愤恨!
门再次悄然无声的合上,房间之中便只余下那几个女人的娇笑喘息,两人这般默默对视,谁都没有开口,思绪却已千丝万缕,从未如此复杂,“都下去。”许久的许久,终还是他先开了口,众人闻声皆是退了出去。
“久别后的重逢,不想说些什么吗?”起身,缓步向他走来,嘴角虽是噙着淡淡的笑意,奈何,除了冷还是冷。
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却瞬间被他噙住手腕,粗暴地拽进了怀里,“你这小鬼,还真是令我伤心。”轻叹,唇贪婪地扫着她的每一个细节,眉,眼,唇……引起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颤栗,鼻息间,是夜的味道,冷,暗。
猛然,衣服被撕裂扔到一旁,就这样,白似雪的冰肌玉骨就这样一丝不挂地暴露在了他的眼前,“你可知没有你的日子,我是怎么度过的?”热气吐在耳畔,动作轻柔,像极了思念了许久的恋人,“可你,倒是过得很开心呢。”幽深的眸子中凝滞了说不清的复杂,不知何时,匕首代替了轻吻,锋利的徐徐划下,瞬间便带出了道道狰狞斑驳的血痕,猛然深吸一口气,额上已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咬紧牙关,强忍着这精神与肉体双重的折磨,疼,很疼,却丝毫抵不上心头的恨!
“小鬼,你有心吗?”蓦然,他凝望着她那满布鲜红的雪白胴体,眸子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匕首上移,指在了左胸之上,他笑,却是从未有过的凶狠!
“有时我倒真想看看,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猛然,匕首深了一分,她周身大震,抑制不住的呻吟却被压在了喉咙中,“究竟为何,能令你如此待我。”暴戾之气锁上了眉宇,他眯起眸子,谈笑间,匕首又深了一分,顿时,血如泉涌。
脸色惨白,血已流了一地,她的脚步不觉有些踉跄。
霎时,他拔出了匕首,一手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舌轻轻舔噬着那腥咸的血液,笑得依旧轻佻,却透着一抹,森然,“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嘴角染上了些许血迹,邪魅惊人,轻轻将唇靠在她的耳畔,柔得仿佛在倾诉着爱意,“游戏,才刚刚开始……”
************************************************昏暗的房间,全然以深重的墨黑作为底色,透着令人喘息困难的浓重绝望,静静凝视着天花板,银灰色的眸子透着一如数年前的茫然,分不清过了多少昼夜,没有语言,没有温柔,没有疼惜,身上的男人毫无节制的索取,折磨,永不满足,舔吻如啃噬,占有如折磨,眸子中暴戾气息像极了栖息暗夜的野兽,如残缺的布娃娃一般,白似雪的胴体被压在完美的身躯之下,柔软的雪白,精壮的古铜,邪冶,魅惑,交缠在一起竟是惊人的和谐!
恍然,所有感觉仿佛已对他的律动麻木,眼前满布那娇嫩欲滴的粉红,绚丽的樱花,漫天飞舞,好美,真得好美,树下,男孩将那精美的手环带进了她雪白的手腕,两人彼此偎依,温存在那耀眼华丽的夕阳之中,淡淡的幸福,干净,澄澈,侧目,颤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腕上的手环,熟悉的感觉,霎时,心不由自主的悸动,远方的你,是否如我一样,思念着彼此,想你,真得好想你,合上眼,不再看那早已满布其他男人的气息、吻痕的身体,对不起……
眼眶酸楚,奈何,却始终没有湿润一分一毫,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绝没有后悔的理由!
等待,一定要忍耐,直到报仇,直到杀了他!
猛然,他咬住了她的肩头,辗转,尖利的牙齿刺破肌肤,咬得很深,鲜血涌出,尽数被他吮吸进了嘴中,“他给你的?”凝视着那手环,他的左眼轻轻眯起。
沉默,浑身像快要散掉一样,重得喘不气来。
修长的手指划过那光滑的表面,他看着制作精细的镯子,被汗水打湿的发遮住了眼,看不清神色,猛然,他略一用力,将手环取了下来。
瞬间,她睁开了眼,眸子中多了慌乱中的怒气,“还给我。”
“终于说话了。”翻身下床,他丢玩着那小巧精致的手环,笑得轻佻玩味,“我还以为你这一生都准备‘逆来顺受’了呢。”
“还给我!”咬牙一字一顿,想起身,奈何浑身却酸软得使不出一丝力气。
“求我。”居高临下,嘴角勾着戏虐。
嘴唇气得发抖,手攥紧,指甲嵌进了掌内。
“倔强的小鬼,别让自己后悔。”倒了一杯钟爱的威士忌,加了几块冰块轻轻摇晃,另一只握住手环的手,若有若无地加大了力气。
“求你,还给我。”许久的许久,她低下头,第一次如此颓然,这一次,她输了,真得输了……
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示意她过来。
咬着嘴唇,步履艰难地来到他的怀中,拿起杯子,手指已是颤抖得发白。
“喂我。”抚着她光洁的背,猛然,刚刚平复下来的欲望再次迸发,这女人,真是个天生的妖精!
瞪着他,银灰色的眸子酝酿着暴风雨前的寂静,隐忍,隐忍!
喝下一口酒,吻着他的唇,将温热的酒送了进去,忽然,头被压下,挣脱不得,灵活的舌就这样挑逗着伸入,吻得很深,带着些许血腥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许久的许久,一吻结束,她喘着气,清凉的空气涌入胸腔,缓解了近乎窒息。
“小鬼,磨去你那无谓的骄傲吧,利爪,尖牙,即便伤了别人,也掩盖不了你的软弱。”唇轻轻扫着她的眉宇,淡淡的酒气,令人陶醉,将她搂在怀中,紧紧地,仿佛想要将她嵌入身体里,幽深的眸子纠结缠绕了无数难以名状的矛盾,痛楚,愤恨,曦,你这长不大的孩子,永远都是这么固执,让我怎么对你,为你,欧洲霸主司徒家族一夕之间毁于一旦,为你,多年来布好的棋局全然被打乱了章法,为你,我失去了一只眼睛,奈何,如今的如今,你在我怀里,想恨,却又恨不起来!
心底的叹息,不只一次嘲弄自己的傻,仅仅,就是因为一个女人,手臂不觉收紧,低头凝视着她的愤恨,笑,却透着苦涩,不要无谓挣扎了,你受伤,我,会很痛,这一生,我们被命运的枷锁紧紧捆住,谁都逃不掉……
绝
静静蜷缩在窗台的角落,凝望远方那壮丽耀眼的朝阳初生,手指抚着那费尽所有才得以‘讨’回的手环,眉宇间蓦然浮现了一抹化不开的寂寥,永远不会忘记,永远!
难得的宁静,将头靠在膝上,享受这份奢侈,仅仅透出几方光明的窗,虽小得吝啬,却也照亮了死气沉沉的思绪,透过它,她看到了天空,不忘刻骨铭心的仇恨,透过它,她看到了朝阳,汲取那份熟悉的温暖,正因如此,她才凭借信念支持到了现在!
是恨,日复一日,浇灌出了罪恶之花,是爱,年复一年,绽放出了希望之曙!
霎时,被紧紧拥入怀中,毫无准备,惊愕,却仅仅是一瞬,任由他摆弄,仿佛抽干了灵魂,空洞,麻木,将那宽大的衬衫褪下,白似雪的完美胴体现予眼底,明暗交替处散发着淡白色的光晕,神圣仿佛九天而来的仙人,不食人间烟火,轻柔的吻落下,每一寸,每一寸,幽暗的眸子带着迷恋,带着,虔诚。
不予反应,反抗,挣扎,快感……没有,淡然,永远只有那如冰般淡然。
她合眼,他锁眉,深深凝视着她,不再动作,“你在想他?”隐忍怒火,却依然透着暴戾。
沉默。
“为什么!”猛然抓起她的头发,力道大得惊人。
剧痛,柔软的身躯被蹂躏得触目惊心,奈何,她依旧一声不吭。
“说!你为什么要想他!”怒吼,左眼酝酿着刺骨的杀意。
“我爱他。”回应,仅仅三字。
瞬间,他怔住,如此直白,竟然如此,直白!
许久,他笑,英俊的五官渐渐扭曲,“你爱他?你爱他?”重复着,每一次,手便更用力一分,近乎撕裂般的痛楚,她紧咬嘴唇,坚持,始终没有发出呻吟。
“不过很可惜呢。”忽然,他放开了手,貌似惋惜的轻叹一声,“小鬼,上天有时很喜欢作弄人,尤其是,有情人。”
猛然,看着他嘴角那抹熟悉的放荡,心颤栗,他……
即便如此,却只能依然冷静,不着一丝痕迹,只是沉默。
“真是无情。”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长发,“不知徐桦锌那家伙,会不会‘死不瞑目’呢?”
眸子颤动,嘴角勉强勾起了‘不屑’,不会的,他,他是‘桦轩盟’的主人,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君王!智谋难逢敌手,受尽众人跪顶膜拜!
死?怎么可能?
他身边高手无数,不可能有人能够伤他一分一毫,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果然没有告诉你。”
不想侧目,不想看他,不想看到,那张脸上的粲然,戏虐。
“你的心脏,是他移植给你的。”
霎时,她睁开了眼,什,么?
他在说,什么?
脑海从未有过的空白,动不了,动不了!
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发不出一点声音,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天的每分每秒,依旧犹新!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的心脏,是我姐的,是姐移植给我的!不会,绝对不会……”疯狂地摇着头,她后退,仿佛陷入了癫狂,“心脏移植,来源首先必须保证鲜活,不要忘记,你是在抢救几天后才做的手术。”邪魅的声音没有停下,虽然已拼命捂住了耳朵,却始终能够听到,字字,清晰可闻!
“你换上了他的心,而他,却只得到了你那原本就迅速衰竭的心脏,静数自己余下的时日,是你,是你占有了他的生命,是你杀了他!”
“不,不要说了!不!”她尖叫着,已被逼入墙角,颓然,倒下,双手紧抓手臂,指甲紧紧潜入肉中,血流下,心脏,是他的,心脏,是他的!
回首过往,的确,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发现!
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的脸色越发苍白,时常不能剧烈活动,为什么没有发现,那一日离开时,他近乎卑微的哀求,眸底深深的渴望,他想要自己陪伴,陪伴走过那最后的时光!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发现!
锌,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你骗了我,让我像个傻瓜一样生活在你精心编织的梦境之中!
那一天,为什么,为了自己,竟没有留下,没有陪在他的身边,究竟,为什么……
没有泪水,真正的痛,是流不出泪的,血,只有心头在滴血,一滴,两滴……集成血泊,殷红弥漫了视野,空洞的眸子,沉寂的银灰色,他,死了,他死了,永远离开了,一瞬间,他的温柔,他的话语,他,深沉而又绝望的爱,一点一滴,尽数涌回脑中,锌,傻,你这阴谋家,真得很傻……
凌乱的发,破碎的上衣,嘴角痴颠的凄然,像极了,疯子。
“你爱他。”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再次传来,“究竟是爱现在的他,还是,爱过去的他?”
没有回答,没有语言,她听不到,听不到……
朝阳升起,照耀出了万丈光芒,房间内,没落,寂寥,两道影子被拖得很长,很长……
****************************************************门,悄然打开。
阴暗的房间,墨黑色的厚重窗帘紧紧遮住阳光,丝毫看不出是白昼,不予理会身后两人近乎囚犯般严密的看守,目光灼灼,寻找她的影子,朦胧间,墙角蜷缩着那纤细的影子,“曦……”一个字出口,却已沙哑得不成样子,那,是她吗?
是那个总是冷眼于尘世,桀骜不驯的她吗?
嘴角颤动,心好痛,真得好痛,上前两步,危险的气息袭来,始终是多年惯有的冷静占了上风,“你!”凝视着夜幕中男人,他锁紧了眉,虽自信自己的实力可以助她逃出这里,奈何这别墅的守备严密惊人,她如今又是……
“你做了什么!”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他的眸子透着杀气,从未有过的杀气!
沉默,司徒夜叼着烟,掩不住一脸的疲倦,整整四天,不吃不喝,不休不眠,她如此,他便陪她如此,烟不知抽了多少,酒不知喝了多少,奈何,始终如此,惊人的毅力!
凝视着墙角将头埋在臂弯的她,许久的许久,将烟熄灭,他起身,如鹰般犀利的眸子依旧透着睥睨天下的霸气,“让她吃东西。”淡淡一句话,他离开了房间。
门,再次悄然合上,目光落在她身上,便再也移不开分毫,“曦,是哥,你,听到了吗?”
脚步重得抬不起来,这一生,从未低头的他未曾如此,为了她,他不惜抛弃世俗的枷锁,毁了楚家,更,毁了自己,如今,如今,看到她如此,心,碎了,上苍,付出一切,我只想守望她幸福,到头来,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什么!
她幸福了吗?
没有,她拥有的只有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
幸福,光明,她从未享受,初见曙光,却又瞬间被湮灭在了黑暗之中,为什么,命运总是遗弃你,曦……
“曦,别怕,是我,别怕。”来到那消瘦得不成样子的身影旁,强行抑制手间的颤抖,他抱住了她,轻抚着那柔软的长发,心痛,真得好痛。
沉默,她像个被抽干灵魂的傀儡,没有生命,没有表情,空洞,麻木。
“他,有一句话要我转告给你。”将她的头放在颈间,温暖着那冰冷的心,蓦然,他感到了怀中人一震,轻微,却是如此清晰,“站在云端俯视苍生,你是他唯一的牵挂,这一生,你要过得幸福。”
依旧是沉默,许久的许久,一滴炽热的液体划过,灼伤了皮肤。
“锌,锌……”虚弱沙哑,却固执地一遍,又一遍,泪水无法抑制,不住地涌出,涌出,将苍白的脸割得支离破碎,“我想你,好想你。”
手指伸向远方的苍穹,摸不到,触不及,这一生,他与她,两条永不可相交的平行线,见不到了,永远,恍然,看到了他的笑,依旧温柔,依旧粲然,让人舒服,徐徐,嘴角勾起了弧度,凝望着那熟悉的脸,银灰色的眸子弯了起来,“傻瓜,约好了,下辈子,一起看日出……”
萌
古典西欧的格调,大巧不工的玄机,价值连城的陈列,推开厚重的木门,入目,每一分,每一毫,如此熟悉,这里,是第二个楚家,更是第二个‘地狱’,永远,逃不出的地狱!
眸子闪烁着银灰,淡然,却又仿佛压着化不开的深沉,如今的她,心,已死了,仅仅余下一幅躯壳,不久亦将化为灰烬,永生永世追随着他,只是在这之前……
目光划过每一个角落,最终停滞在他身上,落定,那男人,司徒夜!
一定,要杀了他!
侍从在他的示意下拉开了对面的座椅,无所谓表情,无所谓喜怒,她顺从,像个没有生命的傀儡。
嘴中依旧叼着烟,犀利的眸子倒映着她的影子,没了暴戾,霎时,仆人如鱼贯般穿梭,井然有序,琳琅满目的食物呈上餐桌,音乐奏响,精致的食物,香醇的红酒,悠扬的音乐,他会给一切,最好的!除了,自由。
“尝尝。”
赫然,熟悉的味道充斥鼻息,入目,眸子不禁微微颤动,是,红烧鱼,记忆,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仿佛就在昨日,如此熟悉,如此温暖。
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嘴中,细细咀嚼,很好吃,的确,司徒家名厨的手艺自然超凡!
却见,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不语,奈何,龙肉凤爪,鲍参翅肚,却远不及她那微带焦味的苦涩分毫,“怎么?不喜欢?”他挑眉,又点燃了一根烟。
沉默,许久,不答反问,“我哥呢?”
一抹阴沉划过眸子,自顾自地吞云吐雾,“楚少是司徒家的贵客,我自会好好‘招待’。”轻笑,却透着放荡邪冶。
“放了他。”蹙眉,话语中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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