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安瑟夫繼續未完成的事。陸浩立懂得他的堅持,擰起眉,他不想就這麼看著安瑟夫去送死。“如果他真的要殺了你,你把這張東西給他。”抽出紙筆寫了張便條,陸浩立交給安瑟夫,“我不知道有沒有用,所以你最好還是跟我走。”安瑟夫拿著他的字條專注的看了好一會,笑笑的把它小心放進襯衣袋,還是搖頭,壓低微顫的語調囑咐:“別耽誤時間了。記住,下車的時候把司機做掉。”說完,他不等陸浩立的回答就把他連頭都掩好,然後出了車廂並把車門關好。
心口暖暖的,安瑟夫輕笑裏有些不舍和坦然感動,對著車遠去的方向揮手,無聲的說:“保重。”謝謝你這張幫我求情的紙條,還有最下面那句:安瑟夫,別死,我們一定要活著再見面。
陸,再見。---------------------------------早上8時。“是,我明白了。”希爾在廚房裏拿著手機悄聲對話,淡定的補充強調:“請你轉告迪菲爾斯先生,這次請別再違約。”合上電話,目露野狼般的凶光,抽出槍,上膛。“你在和誰打電話?”一道戒備的疑問響起在他身後,希爾反應極快的又把槍收好。“沒,一個朋友。”回過身變了一個人,帶著斯文友善的面具,他一邊回答一邊端起烤好的面包離開廚房。海恩粗曠的臉上有一瞬閃現過狐疑,他選擇走在希爾後面,一同回飯廳。
觀察著希爾高瘦的背影,海恩和外貌極其不相符的細膩心思察覺到不對勁,警惕心立即提到最高。餐桌旁,祈正和海恩的女朋友格琳說著話。希爾一到,祈馬上閉緊嘴,小小的身子下意識的往格琳身邊靠近,帥氣的小臉堆滿倔強,不馴瞪向希爾的大眼睛裏全是敵意和頑強,唯獨找不到一絲恐懼。我不會害怕,因為我是陸浩立的兒子!“祈,過來我這裏。”海恩伸手就把祈抱過來,有意無意的用身體擋著他。
格琳也明白了點什麼,接到海恩的眼神暗示,纖細的身軀不動聲色的挪向海恩。
局勢緊張,相互觀望,不動,各有各的想法。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希爾擺出沒辦法了的樣子,搖晃著頭又吃吃的笑起來,海恩和格琳的神經驀然繃至最緊──同一時間,海恩和希爾拍桌而起,沖突的導火線點燃,利落的掏出槍直直指住對方,同樣不念舊情的決裂。“迪菲爾斯先生的秘書給過你電話?”可能是在弄虛作假,可能是不畏懼生死,希爾語氣輕快的選在這對立的關口攤牌。海恩空出一只手把祈藏進自己身後,面露厭惡的說:“我想不到你會做了迪菲爾斯集團的狗,垃圾,你居然出賣老大。”罵著,心裏盤算起逃逸方法。希爾是絕頂的用槍高手,而他身邊又帶著祈和格琳,他的勝算太過低,現在只能以祈的安全為先。“不不不,我不喜歡做狗,我跟他們合作是各取所需罷了。”目不斜視的盯緊希爾,海恩手心滲出汗,“格琳,帶著祈離開這裏。”“那你呢?海恩,你呢?”擔憂得半帶哽咽的問著,格琳茫然失措的在他們之間看著。
“別問了,快走!”迫切的吼道,海恩的焦急表露無遺,希爾笑得更歡。“你那麼緊張做什麼?你不是已經通知了喋血了嗎?他們也快到了吧?”
海恩驚駭的一頓,“你知道?”這場局裏,到底藏有多少個陰謀?到底有多少人在策劃?“祈,你爸馬上就來找你了,你現在要走嗎?不過,就算你們走出這裏,也是逃不掉的。再說了,難道你不想聽聽這整件事?以後可就沒機會了哦。”眼尾掃到正要沖出門的兩人,希爾抽空篤定的提到。果然,祈聞言迅速的停了下來,僵在原地,任格琳怎麼拉都不肯走。“沒錯。這幾個月來那些從法國打過來的電話,都是偽裝冒充的,那人之所以那麼了解紅陽的內部,也都是我說的。”不見愧疚的娓娓講述,希爾幹脆的袒露真面目,“封鎖他失蹤的消息,暗地裏削減紅陽的實力,這些都是我幹的。”“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海恩單只拳頭攥緊,眼睛漲紅的怒喊:“你忘了是誰讓我們過上新生活的嗎?你忘了是誰幫助我們漂白的嗎?你忘了是誰建立紅陽給兄弟們謀正當職業的嗎?如果不是老大,我現在還在黑街裏拿命給上頭的人拼場子,你還在當你的殺手!你為什麼要背叛他!”“哈…新的生活…哈哈哈…新的生活……”大笑不止,埋藏在心底裏的悲傷一直在隱隱作痛著,它在此時再次被勾動。“由始至終,就是他推我進地獄,是他摧毀了我的世界,是他破壞了我的幸福,他該死!”希爾激憤的控訴著,槍卻沒有移動絲毫。我也很想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十年前他不好好保護她!十年前,他從我手裏搶走蒂琪……既然搶走了,又為什麼不好好保護她?
我在她墳前發過誓,我一定會為她報仇,所以我加入暗門做殺手。那年害了蒂琪的人,全死光了。不是死在陸浩立手裏就是死在我手裏,可這樣是不夠的。
我脫離暗門加入紅陽,我只是想知道,這個男人有什麼地方值得蒂琪為了他連命都不要。
蒂琪為他生了祈,最後甚至因他而死,他卻毫不內疚活著,還不停的換過一個又一個的女人。
為什麼?……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海恩訝然他所表現出來的仇視,那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到底想怎麼樣?”希爾搖了搖頭,“不想怎麼樣,把祈給我,你走。”迪菲爾斯是信不過的,他們一再的出爾反爾,他倒不如抓著祈做籌碼。“想帶走祈,除非你踩過我的屍體!”海恩的不容商量換來希爾的嘲笑,他說:“我記得你眼睛有散光,你確定你能瞄得准我?”
“我不殺你,可是,你猜猜……”故弄玄虛的說一半,希爾槍口忽地一轉對准祈和格琳,“我這一槍打的是誰!”槍聲響起,海恩腦海一片空白,什麼都不顧得的飛撲過去抱住祈躲開,等他想起另一件事時,太遲了,讓他由頭涼到腳的畫面已經映上他的瞳孔──肩膀開了個血洞,粘稠的血沫從格琳的手臂流下,嘀嗒嘀嗒的滴落在地板上,疼痛爬上她慘白的容顏,希爾揪緊她的頭發把槍擱在她的腦門。“海恩……”格林臉上滑下兩行清淚,捂住傷口,頭皮被扯得發麻,心裏滿是的愧疚瞅他。
視線交流,那些血紅了格林的衣服,紅了海恩的眼。“公平交易,把祈給我,我放了她。”生死的交易,扼住三個人的心。一只手抱著祈,海恩深受打擊的看著他的未婚妻,而她扯開苦澀的微笑,搖搖頭,說:“別答應他,不然我永遠都不原諒你。”陰晦的眼中聚集,形成痛苦的掙紮,海恩帶著祈一步一步往門邊後退,抹去眼角的淚,呼吸困難的說:“對不起…”希爾用槍柄狠砸格琳的後腦,在她暈眩的跪下時抵著她,冷聲下最後通牒:“我數到三,你不把祈交給我的話,我就一槍打爆她的頭!”“一……”格琳閉上眼,海恩後退一步,祈的小手握緊,瞪著眼猶如只憤怒的小獸。
“二……”海恩停下腳步,沈重的看著希爾說出:“三!”“慢著!”這句大聲的喝止,稚氣但充滿堅定,它阻止了希爾扣下板機的舉動。
“別開槍,我跟你走就是了。”祈掙開海恩的保護,尚小的孩子勇敢的向前一步,雙目如炬的對著希爾道:“你要的是我,別傷害他們。”希爾像是贊賞的點頭,對他勾勾手指。“祈!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過來!”海恩憂心如焚的想拉住祈,可祈卻不聽話揮開他,固執的小步向希爾走去,邊說:“海恩叔,你告訴我爸,我很不喜歡他,見到他我就不高興,叫他不要找我,免得我看到他就煩……”忽然,有一只大手不客氣的拎住祈的衣領,由後抓住他。耶?怎麼走不動了?說著胡話的嘴停歇,祈還沒理解過來就給人吊高往回拖,最後他被擁進一個溫暖又結實懷抱。
“我說,小子……”熟悉的男性嗓音清晰的傳進祈的耳內,抱著他的男人調侃道:“你還沒到當英雄的年紀,英雄救美這種好差事,還是留給你老爹我來吧。”呆呆的傻了好一會,祈抱著陸浩立的脖子,腦袋瓜埋在他領口處聞著,眼裏慢慢有淚花在滾動,熟悉的感覺,熟悉的煙草味,真的是他……他回來了……“爸…爸…”抽咽著叫喚,祈揪緊陸浩立的衣服,卸下所有的防備在最安全的臂彎裏啜泣起來。
這些日子受到的傷害一齊湧起,委屈的依靠在父親懷裏宣泄著,淚水將他的襯衫暈開了一片。
再怎麼堅強,祈也只是個10歲的孩子。側過頭安慰著親吻兒子的發,陸浩立也微泛濕了雙眼,包含了無盡關懷和疼愛的輕問:“受傷了麼?痛嗎?”祈懂事的搖了下頭,抬起帶淚的臉,開口正急欲把事情告訴陸浩立,陸浩立就先摸摸他的頭,然後把他放下,“不用說了,爸都知道。”“老大!”海恩激動的過去給他個大大的擁抱,上下環視了他一圈,“你沒事,太好了,你真的沒事!”一樣用力的回抱海恩,陸浩立發自內心感激的說:“兄弟,謝謝。”換他了,換他為海恩做點什麼了。海恩拍了拍他的背,需要說的並不多,這麼個簡短的句子就已經足夠。陸浩立讓祈躲開一旁,巡望了解情況後扭動幾下關節,銳利如劍鋒的視線凝集在還沒回過神的希爾那兒,舉起槍支,警告:“我也數到三,放下你的槍,不然我打爆你的頭!”
通用的定律規則:背叛者,得不到寬恕。高大修碩的體格加上強硬的氣勢,眉間跳躍的怒焰,一股威懾的壓迫感從陸浩立身上透出逼近希爾,突顯的殺氣幻變成千萬刀刃削割過獵物的身體──希爾渾身感到陣陣刺骨的疼。
“一……”陸浩立開始報數。希爾不假思索的把槍口指向他,豁出去的打算先下手為強。可他料不到的是,他把槍從格琳腦門移開那刻,正中了陸浩立的心思。捕獲他的空檔,在槍和格琳有一定距離時,陸浩立瞄准希爾持槍的手扣下板機,在他吃痛松手後又連開數發子彈把槍打得直上了半空,再落地已是廢鐵一支。槍落下,陸浩立像獵豹一樣迅疾閃步至希爾面前,“吶,你做的,我要還給你了。”語音剛落,右腿即猛力斜踢上他的顎下。希爾招架不住的失去平衡向後倒,陸浩立不歇的開始下一波攻擊。陸浩立擅長的是泰拳,以凶猛狠辣為主的自由拳術,他也貫徹得相當徹底,幾個基本腿法就斷了希爾3根肋骨,讓他倒趴在地上出冷汗,痛感近乎令他意志癱瘓。“你是為了蒂琪待在我身邊。”陸浩立不見憐憫的問著腳下的希爾,“你是她什麼人?為什麼潛伏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他確實想知道,但,陸浩立內心最想知道的,是關於洛司跟希爾的合作內容,關於洛司……
忍住湧上喉的血腥,希爾汗涔涔的睡躺著,擠出嘲弄的苦笑。“她的畢業旅行,遇到了你,離開了我。”進入記憶的片段,希爾感覺痛楚麻痹之後不再劇烈,眼神混亂的看向陸浩立,斷續說道:“因為你,她死了。如果不是,呃,如果不是迪菲爾斯的介入,在拉絲蒂老夫人生日會的那天,我早就找機會暗殺了你……”那天只有他們兩個去參加生日會,那是很好的時機。什麼?陸浩立一驚。甩了甩頭,強自把那人的名字從腦海剔除,陸浩立收斂心神,“你為了她找我報複,你認為是我害了她。這樣看來,你連她是怎麼偷了我的種都不知道。”陸浩立要清楚真相,哪怕要挖出許多年前那些的事。希爾根本就不在乎這點,他置若罔聞的望著屋頂,癡癡的回憶著什麼。停止逼問,陸浩立嘗試理清事態的始末,抽絲剝繭後頓悟,醒覺起另一個問題,他心緊顫著,“虐待祈……是你的意思,還是他的?”“呵呵,咳、咳,他一點都不守信用。”希爾咳出了血絲,蒼白著臉色說:“說好把祈交給我處置,說好要殺了你……他一樣都沒遵守,還不斷幹涉我的行動!”聽著他的話,看著那抹紅色,陸浩立身體的力量像在急速流失,眼前仿佛又見到……血流不止的洛司……──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我一定會保護他,我發誓我會保護他,拜托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別弄傷自己……腦海回放那天的情景,洛司緊緊抱著他,親著他,向他一再妥協,向他承諾會保護祈……慌惚中,陸浩立想起那一天。想起洛司放下高傲的低聲懇求,害怕他自殘而圈住他的有力雙臂,一個個落在他臉上唇上的吻,散著冷香的懷抱,溫熱寬厚的胸膛……隨著思緒的運轉,心情就更加混亂。陸浩立理不清,有種灰色的惘惑伺機滲透他的內心世界,也帶進了洛司的影子。他畏懼的不敢深入去觸碰那種感覺,它像是摻著抗拒懊惱,以及……淡淡的惆悵。
右手重得無法舉起,昨晚,他就是用它去實行他念念不忘的複仇。可是,他現在又為什麼連一絲一毫的快意都感受不到?心神不定,一晃,陸浩立又想起洛司頭部的傷口,心髒倏地被不安勒住。他想到洛司有可能因失血過多而導致死亡,而親手殺死洛司的人是他!我到底是怎麼了?……該死的,我怎麼會擔心他?……僵持著,海恩在為格琳止血,祈依然躲在角落,而陸浩立卻在這節骨眼上顯得有些失魂落魄,直到一陣手機鈴聲打破這怪異的安靜。充斥心靈的迷霧頓時散開,陸浩立看著手機屏幕,陌生的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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