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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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易啊。

薄荷又想哭又想笑,不过还是把自己小女人的那点儿感性眼泪给憋了回去,她讨厌矫情爱哭的自己!

内心的感动让她主动的抬头捧着湛一凡的脸踮起脚尖献上自己的吻,湛一凡早就想要薄荷了,一把将怀里的女人给抱了起来让她双腿缠着自己的腰,自己抬着她的臀大步的走向他们的古床。

薄荷的羽绒服下还穿着没有脱下的旗袍,可是那扣子太难解。湛一凡撩起下摆已经褪下她的小热裤,上面的扣子却还在第一颗上面较劲儿。薄荷伸手推开湛一凡急切的手,喘着气道:“我自己来……”

湛一凡虽然无奈也不甘心,却还是低头重重的先亲了薄荷一口然后放开自己的手,坐起身来先麻利迅速的脱自己的衣服裤子。薄荷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第一次穿着旗袍做这事儿,所以半天也没麻利,湛一凡脱光光已经昂首挺胸了她还在第三颗奋斗。

湛一凡不耐烦的捉住薄荷的手,低喃了一句:“不要了!”于是‘刺啦’一声,旗袍就被撕成了两片……薄荷惊叫了一声,心里是哭笑不得,湛一凡俯下自己火热的身躯,带着薄荷的小手往小凡摸去,自己则爱恋起胖兔来……

不一会儿薄荷酒嘤嘤咛咛起来,湛一凡勤恳勇猛化身成虎。因为薄荷还在安全期所以也不用考虑小雨伞的问题,所以一番激情下来两个人都感觉是无比畅快,只是薄荷趴在湛一凡怀里累的有些无法动弹。

湛一凡还想再来,薄荷却打着他的手梦呓道:“快睡……明早还要快些回云海市……后天婚礼呢……”

湛一凡只能控制着自己的欲望,弯腰低头在薄荷的额头上重重印下一吻睡下来:“嗯,睡吧……我不动你了。”

薄荷勾了勾唇角果然沉沉的睡去,湛一凡看她睡熟了才轻手轻脚的起身下床,先去卫生间温热了湿毛巾然后回到床边替薄荷收拾了一下,自己又洗了一个澡才躺进被窝里。软香温玉在怀,虽然还有些悸动,可是再也没什么比得上只是抱着睡便已经满足的温暖了。

翌日,天还未亮薄荷和湛一凡便被梁家乐、胡珊几人叫醒。

薄荷打着呵欠盯着黑眼圈无奈的从被窝里爬起来。先是坐着发了一下呆然后大脑才渐渐的恢复工作。明天婚礼,今天还要回检察院工作一上午拿到出国手续……薄荷揉了揉头,低头看向还在熟睡的湛一凡推了推:“欸……起来了,我们该回去了。”

“唔……”湛一凡深深的蹙眉,从被窝里伸出坚硬的手臂一横便又将薄荷给拉回了怀里。蹭了蹭,下巴抵着额头淡淡的才道:“再睡会儿……”

薄荷其实也还满是睡意,昨晚两个人回来的太晚,睡之前又做了爱做的活动,说实话她昨晚睡着的时候已经累得无法动弹了。可是现在也必须爬起来,为了接下来的事情,为了婚礼!

咬了咬牙,薄荷感觉到自己的身上还横着湛一凡沉重的手臂,而他坚实的胸膛和温暖的被窝都变成凶猛定的睡意向她袭来。薄荷尽量的保持着清醒,认真的叙述自己起床的理由:“我中午之前要把资料准备好,任务分配下去,还要去检察长那里拿出国手续。”

湛一凡敛眉,手指突然伸到被窝里捏住薄荷的下巴,薄荷微微吃痛,刚刚张嘴湛一凡便倾身弯了下来重重的吻了下来。

“唔……”薄荷蹙了蹙眉,长大眼睛看着也睁开了眼睛的湛一凡,他要干嘛?火辣辣的一记早安吻结束了湛一凡才抬起自己的头,喘息着低头看着怀里的薄荷微微勾唇浅笑:“既然如此,快起来。”

薄荷哭笑不得,刚刚那吻算是怎么回事儿,让她清醒叫她起床啊?不知道是谁刚刚说再睡会儿的。

“我不想起来了……”薄荷开始耍赖了,往被子里钻去,两个人的较色瞬间对换。她这些天都没好好休息,被这个工作给缠的每一天早上睡得好,更重要的是他!每天晚上不到十二点之后绝对不会放过她,薄荷想起来就是气!

“起不起来?不起来我就要你咯……”湛一凡的大手伸进被子里抓住薄荷的嫩肉,薄荷惊叫,他往哪里摸啊?两个人在床上折腾,薄荷被湛一凡逗的是惊叫连连气喘吁吁,贴在门外听不真切的胡珊推了推王玉林催道:“你再敲一次!”

“我不敲!”王玉林才不敢惹这个湛先生,那惹毛了是要甩脸子的。

胡珊推了推后面的张煜寒:“那你再敲!”

“我也不!”

“都还想不想回去啦?回去上了班回家好休息啊!别忘了老大明天还婚礼!”

“人家结婚的人都不急,你急什么?”

后面的梁家乐听得毛了自己上前用力的敲了几下门板:“老大,老大!起床啦!都快五点半啦!”

屋内寂静了一小会儿,然后就听到‘碰碰’的声响,门外四人面面相觑然后就听到薄荷的声音:“哦,先去外面等我们二十分钟,马上就出来。”

虽然天色实在还早,外面也实在很冷,不过薄荷还是被湛一凡从被子里挖了起来。穿上衣服和羽绒服,两个人极快的洗漱完毕收拾了行李准备离开。薄荷看着这个为自己准备的房间心里还有些舍不得,湛一凡拉着她的手道:“我们以后会经常回来的。”

薄荷重重的点头道:“嗯,春节也来!”

“一定。”

两个人这才拿着行李去了前院。舅舅、舅妈甚至表嫂都早早就起来了,是知道薄荷要走,所以早餐也都准备了丰盛的一桌子。有力和醇儿坐在餐桌边等着他们,薄荷和湛一凡将行李放到一边,在舅舅和舅妈的相拥下走到餐桌边坐下。

吃饭的时候舅舅他们也没说别的,就是一些路上小心以后欢迎梁家乐他们继续过来玩。薄荷心里有些难过,这些真心待她的家人她却离的那么远。可她发誓,以后一定会常常回来,而她从此也有了亲人。

走的时候有些不舍,大家都很沉默。

有力默默的爬上梁家乐他们的车,似乎是打定主意要离薄荷远一些了。薄荷看着有力那可怜的身影终于有些良心的把张煜寒拉到旁边去问:“昨晚没去看医生啊?”

“我们都没敢问,他那脸寒的比冰锥还冻人,谁敢啊?不过老大我估计也没事儿,就是要痛几天。”

薄荷心里突然有些过意不去,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至少,该控制一下力道?

因为那车的人数有点儿超多,所以醇儿就自然的跟着到了她小姑、姑父的车上。醇儿一上车就歪头睡了,薄荷问开车的湛一凡:“你都不关心一下那个人吗?”

“你说有力?”

薄荷点了点头:“他好像被我踢的挺惨的,看着我就躲。”早上吃饭也是,看见薄荷朝他那个方向走去便立即站起来走到另一边隔得远远的。

湛一凡勾了勾唇冷冷的笑了笑道:“不用管他。那家伙女人缘好的很,没少惹下风流债。平日里除了工作,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和女人上床。”

后面车里的有力猛的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并不痒的鼻息暗自想,哪个女人又想他了?oh,shit!因为薄荷那个女人,自己时间这段似乎都别想再碰女人了!

“咦……?”薄荷这可是完全看不出来啊,虽然说有力的确是个外国型男,身材也好的像个模特似的,肌肉发达还会做饭,重要的是他在湛一凡的手下工作,他怎么可能?

“别看他衣服不爱理人的样子,曾经换女朋友的速度达到一星期一个新的。”湛一凡摇了摇头,虽然说背着好友说坏话不是太礼貌的事情,可他不想薄荷担心别的男人。说他自私无耻也好,说他心胸狭隘也罢,从薄荷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哪怕是变质的关心她也不乐。

有力因为是个传统的德国男人所以骨子里很不把女人当一会儿事儿,可和对女人性趣不太大的自己相比,就是完全的南辕北辙两种不同的传统男人。所以有力几乎不把女人带到湛一凡的面前来,只是李泊亚常常不少的抱怨,因为他们两个一直住在一个公寓。

“啧啧……看来我这踢得一脚还挺值的,至少让他一个女不能碰女人吧?哈哈……”薄荷坏坏的笑笑,突然扭头看向湛一凡眯了眯好看的双眼问:“你从前是不是很羡慕有力这样的啊?”

开车的湛一凡方向盘猛的打滑险些没有握住,连连惊呼急道的解释:“哪敢啊,老婆你这就冤枉我了。我从五岁开始就是你的,我这辈子都是你的,别的女人绝对不看!”

“哼,我看你在海岩岛买女人倒是挺娴熟啊。”薄荷恶趣的逗弄,其实心里也有一些小小的好奇,难道湛一凡当初就丝毫都没有想过像有力那样交女朋友发泄身体欲望或是感情吗?以他的智商和能力手段,真想瞒着婆婆和女人交往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才不相信婆婆真的能完全控制住湛一凡这样的人!

湛一凡仿佛知道薄荷此刻是在恶趣逗他,便是一笑,看着前方眼眸变得清澈:“为什么要羡慕?”

为什么要羡慕?多天真的一个问题。可是薄荷却再也问不出别的,为什么不去拥抱别的女人?为什么不像有力那样换女人如换衣服?不,如果那样就不是如今的湛一凡了。如果是那样的湛一凡,薄荷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甚至是满心欢喜的嫁给他?如果是那样的湛一凡,便不值得薄荷像如今这般的用心去喜欢了。

“我真是问了一个蠢问题!”薄荷轻轻蹙眉,终是有些懊恼。她也不曾后悔对容子华没有表白过,为什么要让湛一凡去羡慕别的男人曾经左右拥抱呢?终究是一个庸俗而又庸人自扰的问题。

湛一凡但笑不语,女人这个问题的确问的有些可爱。

*

回到云海市,薄荷直奔检察院,湛一凡则直奔公司处理这几天累计的事物。虽然有李泊亚和有力顶着,可是也有几项大事还没决策。

薄荷一回到办公室助理就将一摞文件递了过来道:“部长,这是警察署刚刚拿过来的关于这次‘珠宝盗窃案’的所有证据,你看一下。”

“放下吧。”薄荷没想到刘队竟然真的连夜给她整理了出来,有些惊喜。连忙脱了外套坐下,身上穿着的当然是在车上换号的工作制服,就连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都没忘架上。

刚刚坐下刚刚归职坐下的王玉林又立即站起来道:“老大,检察长找您。让您现在去他办公室!”

薄荷一顿,是手续还是婚假批下来了?当然,薄荷心里也做好了设防,如果检察长说话不算话两样都不算,那她就该闹一闹了,一味的忍让也是没脾气的表现。这可是她二十八年来的经验教训!

“玉林你来看看这些文件,没有我我相信你们也能把这个案子准备好的!”其实薄荷本就没打算这次自己亲自担当这个案子,反正她要放婚假了,这个案子出庭是必定出不了的,还不如一早就交给王玉林他们挑起这个任务。

薄荷站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迈着步子走出公诉监察部,一路上检察院的各个工作人员都在热情的和她打着招呼,薄荷也一一像往常那般不骄不躁的应着。她当然知道是因为自己这次协助警方破了大案子的关系,她也算是立了一个大功,这些人自然都贴了上来恭喜又巴结。

漠然着一张和往常一般的脸站在电梯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让那些洗脸相迎的人还是各自退避了三舍。

‘叮~’一声响到了检察长办公楼,薄荷走出电梯,还隐隐能听到背后的细微议论声传来:“立功了……真奇迹……这么奇迹的案子……介入的大半个月……”

“刘队夸奖……”

“是啊……据说明天婚礼……”

“哟?真不容易……不过她不是富家千金吗?对方据说也是富二代,帅的让人咋舌……上次有人看见来接她……”

“上次不是都传遍了吗……”

薄荷摇了摇头,哪里都有谣言,永远都不会嫌别人的话说不完。

敲响检察长的门,门内响起检察长洪亮的声音:“请进。”

薄荷推门而入却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一怔。容子华?还有……花延曲?他们怎么都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薄荷,恭喜你这次立大功啦!”花延曲朝着薄荷眨了眨眼,薄荷公式化的笑了笑:“不敢,案子还没开庭,我也不打算自己上庭,怎么算得上立功呢?”

花延曲知道是碍于检察长在这里所以薄荷有些拘谨,拌了拌嘴只是笑也没再说什么。

容子华从薄荷进来便盯着他,还是检察长连连道:“坐,大家都坐。花副检坐,容委也坐。哎……这恰好啊,今天花副检到这里来是找我办公室的,这容委也是请婚假,听说你们三人是好友的关系,我就把你叫上来大家一并聊聊。薄部长你也坐,快坐。小叶啊,给薄部长倒咖啡!”

“我不喝咖啡。”薄荷蹙眉有些不悦,检察长笑容微僵,薄荷才缓和了些语气又道:“检察长你也知道,我明天婚礼。我二十八岁,丈夫三十三,我们也该着手要孩子了,这咖啡是该戒了。”

这一语说完,容子华蹙眉,检察长叹气,薄荷却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其实刚刚大可说一句‘不喜欢喝了’便能推脱,解释那么多,还把婚礼要孩子的话题说上来不过是提醒检察长答应她的承诺。可是看他们的反映薄荷心里隐约开始有些不安,上来的时候心里就做过设防,万一有变?那她怎么也得争取,发脾气也未必不可。

现在看来,发脾气,是必须的了。老虎不发威,别人会总以为她是只病猫。

099兔子遇上萝卜

检察长办公室的氛围因为薄荷的一句话而变得异常低沉。

薄荷在提醒检察长对她的承诺,而检察长却在思量着他的考虑。容子华敛眉看着薄荷,双眸里盛满了隐藏的伤痛。花延曲倒是颇为淡定,翘着二郎腿看戏一般的身处局外看着这三个人因为心思各异而呈现出不同的精彩表情。

薄荷知道,自己不能沉默,这事只要一沉默就会不受控制的朝着与你相背而驰。随即沉稳了心情,缓缓的在花延曲和容子华的对面沙发坐下来。

“检察长,您在让我接下珠宝盗窃案的时候对我的承诺,该不会忘了吧?”薄荷再次轻声的提醒,能好好说话她当然会好好说,现在就是说好话的时候。

检察长立即点了点头:“这当然,我当然记得。我也想说,这次你介入警方的调查,协助他们顺利破案我是大感欣慰啊。今天早上刘队直接就对各大报社新闻社说了,多亏这次我们云海市检察院的协助,还好好的感谢了你一番呢!”

薄荷笑了笑,算那刘队有良心,也算他聪明没提湛一凡。

薄荷的笑又含蓄了几分,显得有些谦虚却又有些她自身所带的那份儿傲然。朝着检察长谦虚的点了点头:“检察长您知道就好。”意思也明了,知道就把假给她批了,知道就把出国手续给她!

薄荷的态度有些不卑不亢,当然如果不是刚刚立了功绝对不敢再检察长面前这么硬气。而检察长偏偏就被梗在这个薄荷立了大功的事上面。他的确答应过她,一旦案子结束就给她婚假给他出国手续,更不论说这案子竟然真给他破了。接下来的公诉出庭几乎不是问题都能遇见的顺利,这一切都是该给薄荷。

可是……检察长为难的看了容子华一眼,容子华是他最得力的下属也是最器重的检查委员,这个年轻人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但,薄荷的前程也是几乎可以预见的,她与湛氏国际继承人的婚礼已经沸沸扬扬了整个云海市,整个中国整个亚洲甚至整过世界。这事儿的确有些骑虎难下了,就因为容子华对他的同时恳求……婚假啊!检察院不可能同时让两个高管休婚假,那检察院的正常工作还怎么运行?

怎么就都赶到一块儿结婚了呢?

“其实薄部长你看,今天容检委也在这里,他呢,情况和你一样,都恰恰赶在一起这个时候结婚。你也知道现在是年末,年关上呢就有很多案子都需要人,检察院如果同事给两个高管休婚嫁这是不可能的……”

薄荷一声冷笑打断检察长的话,也不管自己现在多么的冒犯上司,可她这冷笑是发自心底的对此前情形的鄙夷。

“薄部长……你有什没意见吗?没关系,你可以说,我一定会酌情的看看这个情况……”检察长实在是不想让容子华失望,可是答应了薄荷的事似乎也不能失信,所以才在这里衡量一时拿不定主意要给这两个人各自多少的婚假。反正,同时放是不可能,而薄部长的一个月婚假更是不可能。

薄荷轻轻的翘起二郎腿。她上班穿正装的时候习惯穿西裤,所以平时整个人看起来很干练,也很有魄力。她轻轻地扫视过容子华,容子华的表情变得有些淡漠,他最近可是越来越不似往日里的那股子温和玉润的形象了,到颇有往自己的形象上靠的趋势。

薄荷没心思研究容子华,看了容子华一眼便又转头看向检察长问:“请问检察长,我申请婚假和出国手续多长时间了?”从十月底开始,快两个月了吧?就算是一个小小助理、扫地阿姨的假都给批下来了吧?她到了婚礼前一天却还在被拿捏耽搁!?

“这……”检察长的确不知道。他只知道薄部长在申请婚假和出国,这时间倒是没注意。

“我告诉您吧。我申请的时间是十月二十八日,再差四天就是两个月。请问容检委是什么时候开始申请您的婚假?”薄荷转头看向容子华表情尽量变得温和。

容子华微微敛眉,不用回答薄荷也知道,再早也不可能比自己早。他们一开始的婚礼日期是十一月底,如果不是她,只怕他和薄烟的婚礼已经完成。所以他才在这档子时候出来搅乱事情?

薄荷又看向检察长,脸上依然带着让检察长越加为难的微笑:“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我的婚假批下突然间变得这么困难。可我的这个婚,必须结。国,也必须出。不是我固执,而是,我只是坚持去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

“薄部长啊,不是我不给你,这明天的婚礼我自然不会耽搁你。可是你之前向上面申请的婚假是一个月,这的确有些违驳咱们院里时间上的调节。容检委的婚礼恰恰在一月中旬,如果院里同时少了两位高管,还是年初年末的关头,这对工作的影响你也应该知道。而且那珠宝盗窃案子的公诉少了你你底下的人能做好吗?还有便是……”

“检察长!”薄荷再一次打断检察长的话,随即站了起来,这次脸上的笑容都变得虚伪起来。虚伪的冲着检察长笑,虚伪的冲着容子华小,虚伪的冲着看戏的花延曲笑,自己依然保持着平和的声音淡淡的道:“您说的,都不是问题。我想您忘了,我再次提醒您。我今年二十八岁,按照《婚姻法》以及《计划生育法》的规定,我属于晚婚晚育的范畴。符合晚婚年龄的公务员,可享受晚婚假十五天。再提醒您,我上次休年假提前八天回检察院上班。加上这八天年假,我的婚假也可以享受至少二十三天!这期间的元旦节三天,一共是二十六天!一个月如果实在批不下来,那这些应得的,检察长您总不能再为难我了吧?”

‘为难’二字都说出口了,分析的有那么头头是道。行行行,这原本三天的婚假检察长还没说出口就被薄荷给掰到了二十六天,他还真说不出什么辩驳的话来,这丫头的嘴从前怎么就没见着这么厉害呢?检察长心里又是叹又是气,自己一个堂堂检察长的威严今天算是败在这个下属手里了!还是个女人?果然是个打官司的一级好手!

花延曲摇着头忍着笑,他早就见识过薄荷说服力的强大,从前自己就多番拜倒在她的嘴下,今天重新温习一遍她和别人的对战才发觉果然是精彩啊!

还是容子华站了起来,对着检察长微微颔首道:“我倒是没关系,三天婚假还是十五天婚假都无所谓,检察长您看这批便是。”好一个懂礼数的,体贴的。要是早些懂礼数她会被检察长叫道这里来吗?想必检察长是想让她为难吧?没想到自己反倒让他们为难了。这检察长也是个老狐狸,左右为难就把事情抛给她来为难,没料到她根本就肯退步吧?没料到她今天腰杆子硬气十足吧?

薄荷眼眸里闪过一抹冷然,被花延曲瞧在眼里,花延曲心里叹息又是摇头。这两个人如今走到这一步,究竟是都怎么了?

检察长立即也站起来,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重重的拍了拍容子华的肩叹息道:“容检委这要委屈你了!你要比那丫头沉稳一些!还是你懂我的难处啊!”

言下之意,骂薄荷不懂事,骂薄荷不沉稳,骂薄荷蹬鼻子上脸?

薄荷隐忍不了这股子气,冷冷的便道:“检察长。我的确还年轻不太懂礼。这些天忙着工作没睡好没吃好,很难沉稳。您的难处我理解不了,我只知道只要您大手一挥什么事儿都不是难事儿。可您只要有心为难,我的难处便处处都是。今天我就是得罪您,这话也得说。容检委在公司是我的上司,在薄家却是我妹夫。我这姐姐先结婚,能有先给妹夫批婚假的道理么?我两场婚礼,两个家族,我奔波不停,我很理解您对容检委的欣赏和有心维护,可您也看在我为了婚假而用心破案,甚至我丈夫也跟着我去现场帮我盯梢的用心上通融通融,我会必定会从心底感谢您!”

薄荷的这番话从上楼来看到这一幕便想说了,她的态度一直都很硬气没有一刻软下来。检察长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首先对容检委竟然是薄荷的妹夫而感到吃惊,又对湛一凡竟然也跟着去了案件现场而感到惊讶。这可真是用心啊,他要是再不通情似乎就显得有些无情了。

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去吧去吧。什么二十六天,说的我好像真的是一个铁面无情的上司似的。一个月的婚假,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只有你这丫头才有这荣幸和面子。”

薄荷这才将真心的笑容推上脸来,对着检察长深深一个鞠躬:“谢谢您。真的谢谢,我代表我先生也一并谢谢您。”

“得了得了啊,你把他也拉了出来,我要是再不答应,只怕那湛先生就要亲自找上我了。”

薄荷心里有些讶然,难道是因为自己把湛一凡搬出来才让检察长答应的这么快?检察长为什么如此顾忌湛一凡呢?薄荷自然不可能当面问出这个疑惑,只是心里终于放下一块石头。

从检察长办公室退出来,花延曲自然是跟着的。一出门就对薄荷竖起大拇指:“多久没见你这般英姿了,真让我怀念啊。”

“你就笑话我吧,这世界上没比我申请婚假申请的更委屈的!”时间长,耗事儿多。

花延曲摇了摇头:“可你却还是得到了一个月的婚假啊。这的确是太难的了。”

薄荷满意的笑了笑,要不是为了一个月,她需要大费周折吗?湛一凡都涉险了,要是没有一个月,她对这工作还真的要彻底失望了。

薄荷送了花延曲一个白眼,转换话题道:“这是我努力换来的。欸,明天让朵儿当花童的事情别忘了啊,带孩子早些来穿礼服。”

花延曲摇了摇头,薄荷眉梢一冷:“怎么,还拿乔不愿意了?”

“不是朵儿当花童的事儿。是你对容子华,你不觉得真的太无情了么?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打乱你结婚的行程,完全是不甘心的表现。”

薄荷咬牙切齿的冷笑:“我就知道是他捣鬼!明明就是他让检察长为难,最后又跳出来表现什么深明大义?呵,你们男人就是虚伪!”

花延曲一脸的委屈,这可是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啊!

叹气摇头:“看来,你如今对他是真的完全没半点儿心思了。”

“如果还有心思,那要怎么对得起明天和我举行婚礼的新郎?”

花延曲哀怨的盯着薄荷:“如今那个人在你心里的位置一定很重要了吧?他可真是攻心的专家,这么快就占据了全部的心,让我嫉妒死了!”

薄荷想起湛一凡不由得笑了笑:“是啊,你嫉妒吧。羡慕吧!别恨我就好。”

“你就得瑟吧!”

两个人消失在电梯间,容子华缓步的从角落里走出来。其实他们出来不久他便也出来了,她说的话,他也算是听了一半,该听见的,也全听见了。

心里是一片哀痛的凄凉,听着她满不在乎甚至鄙夷的语气,就像是有一把刀在凌迟他的心。她如今,已经如此的讨厌他了吗?她已经走得那么远,他回头想追是不是再也追不上了?错过她……会是他这辈子最痛苦最痛悔的事吗?

薄荷,你真的好狠,好狠啊。

*

有力拿着挂号卡走近男科生殖就诊时,一眼扫过空荡的房间脸色微沉。他是个德国男人,骨子里传统的德国男人,相比好面子的中国男人而言并不觉得看男科有什么值得尴尬。所以他的出现,引来周围一片的男人们注视,心里都在默想这样的男人莫不是那里也出了什么问题?啧啧,这么帅,如果也不行那得多可悲啊?

有力丝毫没察觉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眼中的讨论对象,而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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