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净抱起小米,专注的拍着她身上的灰尘,并未在意老妇人的表情变化,而是意有所指的对着小米说,“小米,妈妈经常怎么教育你的,不要和老人家争辩,也不要和老人家生气,尤其是这样看上去都有九十多岁的老人家,年纪大的人啊,都有高血压心脏病什么的,还有那些喜欢和小孩子过不去的老人家一般都有老年痴呆。”
而一直站在一旁,并未被白净注意的金灵突然着了魔似的跳了起来,扑到白净的身上就去揪她的头发,“你这个坏女人!你还我爸爸!你还我爸爸!”昨儿晚上金灵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终于惹的金丽华大怒,用鸡毛掸子狠狠抽了她一顿,后来金丽华又在她跟前哭诉,她才晓得,原来是妈妈去求爸爸回家陪她,但是爸爸却被眼前这个女人迷惑了去,说往后不要他们母女了。
白净反应不及头上剧痛,好在小米灵敏的一爪子挠到金灵的脸上,将她推开,白净这才解脱。
不过这下倒好了,金灵摔倒在地还没起身,顿了半天的老太婆终于回了神,按住金灵不就嚎啕大哭,“没天理啊!打孩子了啊!破坏人家庭的小老婆来打大老婆的孩子了啊!大家快来看看啊,有这么不要脸的第三者吗?这没天理了啊!小三猖狂啊,这世道坏掉了啊……”
白净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贼喊捉贼,让她错愕当场,完全失去了招架之力。
“你胡说什么!金灵是我推到的,不关白阿姨的事。”小米气呼呼的攥紧了白净的手指。
“你是哪来的野种,敢在这里和我说话,你有什么资格?你妈是她,那你爸呢?”老太婆擦了擦本就没有眼泪的脸颊,语气恶毒。
白净受气可以,但到底是护犊子的,一听老太婆这么说,顿时难得的炸了毛,“我和我老公结婚七年!你的这个孙女最多也就四周岁,到底谁怕坏谁的家庭,你这么大岁数了,还好意思颠倒是非黑白!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既然都这样了,那你为什么不离婚?你也知道你老公不想要你了,在外面有了孩子,那你为何就是不离婚?我知道了,你无非就是想霸占齐家的财产!齐家家大业大,你就是舍得不得齐家少奶奶的身份!可是,你也应该明白,齐家那么大家产,怎么可能会一直容得下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可别以为随便打哪儿搞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就能抵得上齐家的亲孙女。!”
看热闹的人逐渐聚集了起来,即便她着装简单随意,但还是被有些人疑惑的认了出来,并小声的嘀咕了起来。白净觉着自己现在真的很想咬人,连皮带骨的狠狠撕人一口。
都说这世上有两种人不可理喻,一个是疯子一个就是泼妇。
白净觉得现在很有必要结束战斗,因为大庭广众之下,你一个年轻女人和老人小孩起争执,就算你再有道理,大众也习惯性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申讨你的不是。
“老太太,忘了告诉你一声,我和我老公已经言归于好了,不久我们将召开记者招待会公开我们的夫妻关系。并且我还有件事要很抱歉的告诉你,我已经怀孕了,我丈夫很爱我们的孩子,而且他的财产也只会留给我们的孩子。”说完一耸肩,淡定的走出人们的包围圈将小米送进了学校里。
回到车上,果然如预料的一般,上面贴了一张罚单。
深吸一口气还是怒不可支的掏出电话,直接打了过去,“喂!齐承铭!!!”
齐承铭在公司熬了一夜,正准备补一觉,却接到了白净的电话,心中本来一喜,谁知电话一接通对面就是毫无形象的大吼,顿了顿,他还当自己听错了。
“齐承铭!你死哪儿去了!你不是一直都派人跟踪我的吗?那今天你的人怎么不去帮我,还是你就喜欢这样刻意的躲着看我的笑话?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混蛋!你怎么不去死!你在哪?我也懒得管你在哪儿了。齐承铭我再最后通知你一声,咱们离婚!离婚!闹上法庭我也不管不顾了,什么面子里子我也全不要了。”
“啪”挂了电话。
白净心情极度恶劣的绕着本市跑了好几圈,才去找了钱玉兰。
钱玉兰笑盈盈的将剧本拿给白净,“你脸色不佳,怎么了,最近?”
白净还在火气头上,听钱玉兰问,就索性一股脑儿的将最近遇到的倒霉事儿全说了,说完后,懊恼的叹了句,“钱姐,你是不是觉着我特没用!特窝囊!我也怨恨死了这样的自己!”
钱玉兰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钱姐也是从你那时候走过来的,你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我当年也就是因为对那男人还顾念旧情,所以才落到最后自己连尊严都没有了。”
“我没有顾念旧情,我和他早就没感情了。”
“白净,没感情这样的话,骗骗别人就算了,你骗不了你自己。没感情,你还有什么样的理由一直待在他身边,让自己受委屈?”
“钱姐……我没有……”
“白净,其实咱们这样的女人,说句难听的,就是贱!贱的彻底!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贱!是那种不被伤的连眼泪都不会流了就不会说分手的贱!”
“贱?”白净莫名的笑了,赞同道:“钱姐,我的确是挺贱的。”
俩人沉默了一会,白净突然开口,“钱姐,我怀孕了。”
“嗯?”钱玉兰以为自己听错了,目光一怔。
“钱姐,其实我一直没有特别主动强硬的要求离婚,一个也许就如你所说的我自甘犯贱,但是多少还有一层原因就是我不愿意让那个女人进门,我恨,我就是不想让她称心如意,我一想到到她和齐承铭在一起还有他们的孩子,我就烦。所以我就霸者这个位置,到最后我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我自己不愿意离婚,还是齐承铭不肯离婚了。但是现在我怀孕了,我的想法变了,我想也许我可以和齐承铭好好过日子,让我的宝宝有个温馨的家庭,也许我也可以当断则断,结束这段婚姻,至少我不能让我的宝宝在争吵猜疑冰冷的环境中长大成人。”
“那你现在有答案了吗?”
“钱姐……”
“那你想听我的建议吗?”钱玉兰目光坚定的看着她,“离了吧,趁你的孩子还是你的时候,我不想你像我一样,每日都在思恋自己的孩子中度过,你可曾知道当自己十月怀胎含辛茹苦生育的女儿喊别人妈妈是何种心酸的感觉吗?”钱玉兰一谈到女儿眼中就闪着泪光,“反正我是不相信男人了,这世上和你最亲的只有你的孩子,但若是你的孩子也和你不亲的时候,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第十七章
“白净,你在哪儿?快来!快来!出人命了啊!”
“怎么了?”白净最是受不了贾真真咋咋呼呼的性子,语气不耐。
“啊!我要死了!真的出人命了啊!我在市人民医院。”
“要死的人还这么中气十足,不会是回光返照了吧?”白净嘴上虽这么说,但是已经手脚利落的下床找出门携带的东西了。
昨天一天她都在帮忙拍钱姐的戏,虽说她的戏份不多,但因为涉及到取景之类的事情,也忙了一天。钱姐的戏主要讲的是现在都市剩男剩女的问题,也就是围绕着相亲话题展开的,因为是七夕情人节的档期,所以也算是应景了。
白净收拾停当,就驱车赶往了市医院。途中接了齐承铭一个电话,无非是想约她中午在外面吃个饭,可对于他们要离婚的事只字不提,白净忍不住说道,“这次我是认真的,齐承铭。我想我们这几日都不要见面的好,有什么事,都交代律师沟通吧。”齐承铭闷闷的笑了几声,幽幽的叹了句,“别闹。”
白净很无奈,没有说再见就挂断了电话。一直都是这样,每次当她动真格的时候,齐承铭总是这样一幅委委屈屈的样子,那感觉就像是自己一直在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齐承铭那才是真真切切的受害者,这种认知真的让白净无奈到了极致。
白净真是越来越认可钱玉兰所说的,女人的犯贱体质,目前感觉自己就是个中典型,齐承铭即使做了再多混账事,可是在自己面前一露出委屈的样子,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感到心软。他妈的,她真的感到心软了!爆了句粗口后,白净觉着自己的心情顿时舒畅多了,暗道了句,难怪贾真真喜欢骂人,果然很解气啊!
不过这次她真的不想再纠缠下去了,诚如自己所说的,她决定将这事全权委托给贾真真了,计划着自己过段时间就会飞往国外休假,若是俩人不见面的话,离婚的事,应该不会拖太久吧,毕竟这样没意义的互相牵扯,他们已经给彼此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开往医院的路上,白净断断续续接了贾真真五六个电话,临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贾真真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白净终于忍不住骂道:“你催!你催!你再催出人命的就是我了。”贾真真赶紧讨好的道了歉,紧接着就报了自己的位置。
白净戴了假发套,身着普通的衣裳,脚踩平底鞋就走进了妇科,昨天和钱姐道别的时候钱姐就委婉的表示了下,最近可能会借着她的名气为影片做一些宣传,所以若是给她的生活造成了一定困扰,就先道个歉。白净当时没在意,心道自己用不了几日就准备出国了,若说困扰的话,估计国内的影响也不至于会影响到远在地球另一边的她,不过今儿个出门到底还是上了心。
白净才将将走进妇科诊室的走廊,就被一股力量猛的扯住了,“别动,是我。”贾真真趴着她的肩膀连忙说道。
“你这是打劫吧?”白净本想玩笑一句,贾真真却面容严肃的将她往一处人少的地方带了带。白净被她脸上严肃的表情整的唬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又看了眼“妇科”的牌子。不确定的胡思乱想道,不会是得了宫颈癌了吧。听说这病,现在很流行。
“白净,我要死了!我怀孕了。”贾真真将她带到楼梯口的逃生专用通道,忍不住暴躁道,“靠!孙浩那混蛋真不是东西!都说好分手了,居然在我肚子里留下这么个玩意儿!靠!靠!靠……”
白净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习惯性的数了数,这次总共“靠”了十来声,看来果真是刺激的不轻。不过她面上的表情倒是很平静,“你不是号称你们避孕措施世界一流的吗?我一直就在奇怪,你们都在一起那么久了,你怎么就没怀上,其实我没告诉你的是,我一直怀疑你们俩是不是哪一个不孕不育。现在好了,真相大白了,恭喜你们身体康健。嗯,孙浩知道吗?”
“靠!那混蛋玩意儿,我能告诉他嘛!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那你现在怀了孩子怎么办?”
“打了呀!我已经在排队了,看,这是我刚刚拿的麻醉药利多卡因,不过我听说半麻很疼,这药形同虚设,效果不大,可是我又害怕全麻伤脑子又要空腹,太麻烦了!啊!老天爷真的不公啊!凭什么女人就要受这个罪啊,下辈子,说什么我也要眼睛擦的雪亮一点,投胎一定一定要做男人。”白净看着几近有些神经错乱的贾真真,努力寻找着关键词,“不是,不是,你要做人流?”
“是啊,不然我让你来干嘛?你没看人流室外面都有家属陪同的嘛,万一我要是有个意外,你得给我联系我家里人,或是我术中大出血,你也能第一时间听到我的口头遗嘱啊。怎么说,这些年我也挣了不少,孙浩的钱也在我这儿,目前来说数目还挺可观的,虽然和你家那个渣男差的不止十万八千里,扯远了,我就是临死之前至少也要托付个人将孙浩的钱还给他啊,免得做鬼我也做的不安生,听说背着债务早死的鬼,来生还要和债主牵扯不清……”
“你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不过你做人流,我可不陪你。”白净作势就要走。
贾真真拽着她的胳膊就是不撒手,“咱好姐妹好说歹说也有些年头了,你真不会见死不救吧。”
“人常言医生是救死扶伤的天使这话不假,可是在我看来,做人流的大夫就是侩子手,她们是侩子手的话,那我现在要是佯装无事的陪你,我就是帮凶了。你也知道,我现在也怀孕了,你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孩子还没有出世就背上了一条人命吧。”
“白真,白真,白真在不在?”走廊的扩音喇叭上,突然响起了一叠声的喊话。
白净愣了愣,贾真真拉了拉胸前的挎包,一副英雄赴死的表情,“靠!这就轮到我了啊,我去了啊,你等着我啊。听说很快的,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贾真真!”反应过来的白净突然双手攥住她的胳膊,“你不会来真的吧?”
“废话,干我们律师这一行的最要紧的就是严谨,说话不能满嘴跑火车……”
“白真!你在不在?你做不做人流了?不做的话,那就下一个,崔……”
“我靠!”贾真真突然将脸一捂,“丢死人了,”抬脚掉头就走。
“你干嘛?”
“能干嘛,换个地儿,难不成还在这儿丢人现眼?靠!这什么医院,一点保护病人隐私的意识都没有,我受不了了,回头我一定要投诉!”贾真真愤愤不平缩着脑袋就下了楼梯,朝车库走去。
*
“先生,你想买什么花?”长相甜美的花店女服务员热情的招呼了起来。
齐承铭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走进了花店,抬眼看到自己停在路边的车,有那么一瞬,他还当自己得了失魂症。自己这是什么时候下的车,居然全无印象了。
“先生,您是想买白玫瑰吗?”女服务员大有不放过任何一个进店顾客的架势,热情的招待了起来,“白玫瑰的话语是,天真、纯洁、尊敬(我足以与你相配),还有纯纯的爱。先生是想送给喜欢的人吧?先生想买多少?1朵玫瑰代表——我的心中只有你onlyyou!2朵玫瑰代表——这世界只有我俩!3朵玫瑰代表——我爱你iloveyou……”
齐承铭目光深沉的看着白玫瑰娇艳的花瓣,仿佛在看着自己钟爱的人一般,“我记得一千零一朵代表直到永远……嗯,就给我这么多吧,给我送到御府华庭c座,6号楼别墅。”
“啊?先生,您说多少支?多少支?”女服务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重复了起来。
齐承铭仿若陷入了沉思,并未在意女服务员的反应。
花店的女老板在齐承铭踏入店里的时候,就留意到了他,但是因为她正在招待其他顾客,所以也没有抽身过来,但是在看到女店员不争气的表现时,三步并作两步的小步跑了过来,扯了扯店员的袖子,满脸笑容的说道:“能被先生喜欢的人,真是好福气啊!一千零一朵玫瑰啊,这样是放满整个屋子,先生的爱人一定是会高兴坏了。”
女老板卖了很多年的花,所以以她犀利的眼光自然能看出谁有钱能买的起多少支花,自然她也绝对不会让顾客有反悔的余地,“先生,您是准备什么时候要花?您是刷信用卡吗?因为您要的数量庞大,我们这里可以先付一半的钱,等货到的时候可以再支付另一半。”
“明天中午之前送到我家,”齐承铭嗅着花香,心情很好的样子,但愿有了这些玫瑰的点缀,自己能和白净心平气和的说说话,而不是没说俩句就剑拔弩张。
“爸爸!”清脆的女孩儿的声音。
在齐承铭还在专注的想着心事的时候,大腿突然被一股力量撞了一下。
“爸爸,你怎么在这儿?”金灵鼓起了勇气,壮着胆子喊了起来,先前她和妈妈经过这家花店的时候,也就是随意的张望了一下,没成想居然看见了在店里看花的齐叔叔。一直以来,虽然妈妈不断的向她灌输齐叔叔就是她亲生爸爸的思想,但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何妈妈每每又告诫她当着齐叔叔的面,只能喊她叔叔,绝不能开口叫爸爸。曾经她哭过,疑惑过,难受过。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的爸爸却不能这么开口喊他。后来她才断断续续的从妈妈的嘴里知道了,原来爸爸在外面有另一个喜欢的女人,就是那个女人夺走了爸爸,包括她本应该享受的父爱,从那时起她就恨,恨爸爸的无情,更恨那个夺走自己爸爸的女人。
、第十八章
“爸爸,你怎么在这儿?”金灵鼓起了勇气,壮着胆子喊了起来,先前她和妈妈经过这家花店的时候,也就是随意的张望了一下,没成想居然看见了在店里看花的齐叔叔。一直以来,虽然妈妈不断的向她灌输齐叔叔就是她亲生爸爸的思想,但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何妈妈每每又告诫她当着齐叔叔的面,只能喊她叔叔,绝不能开口叫爸爸。曾经她哭过,疑惑过,难受过。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的爸爸却不能这么开口喊他。后来她才断断续续的从妈妈的嘴里知道了,原来爸爸在外面有另一个喜欢的女人,就是那个女人夺走了爸爸,包括她本应该享受的父爱,从那时起她就恨,恨爸爸的无情,更恨那个夺走自己爸爸的女人。
“哎呀,齐先生,您的孩子长的真是好看啊,长的像妈妈,眼睛大大的,真有神!”女店员手里捧着齐承铭刚刚签名的顾客账单,习惯性的称赞道,“当您的太太可真幸福啊!”
但是精明的女老板还是感觉到了那一丝不寻常的暗潮汹涌,因为敏锐的她已经感觉到了男人那使人窒息的低气压,以及站在店门口女人的怯懦。她不着痕迹的轻捏了女店员的手背,示意她住口,然后装似无意的说道;“小茹,你去点点我们早上新到的货,我老是觉着还少了我们一点货。”
女老板心里有底的佯装忙碌了起来,像这种情况她见的多了,无非就是丈夫在外面偷情有了新欢,不巧给新欢买礼物的时候被正室撞了个正着,不过看那正室尖下巴薄嘴唇的样子,也应该是个难缠的主儿,没道理由着别人搓扁捏圆才对啊?女老板砸吧着嘴,偷偷从花丛里观察着这边的动静。不过不管这女人到底怎么样,男人在外面寻花问柳就是不对,暗暗对着齐承铭的方向呸了一口,本以为是个痴情王子,没想到居然是个花心大萝卜,真是倒胃口!
齐承铭冷冷的盯着金丽华没发一言,抄手抱起灵灵就走出了花店。金丽华虽然被盯的浑身发凉,但是心里是暗自窃喜的,看来自己这招还是用对了,刚才她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一眼瞧到齐承铭在花店里专注的瞅着白玫瑰,心里就跟着了魔似的发疯嫉妒,不管不顾的就推着灵灵进了花店,让她当着外人的面就这么喊齐承铭爸爸。
可是当她看到齐承铭骤然冷峻的目光时,心里一紧,就开始后悔了。他非常怕齐承铭就这么恼羞成怒的推开他们母子不闻不问了,可是当她看到齐承铭照旧抱起灵灵时,心里又开始雀跃了,虽然这招惊险了一点,但是齐承铭还是默认了不是吗?这代表着他们的关系无形中又走近了一步?
跟在齐承铭身后的金丽华对着被抱着面朝她的灵灵比了个胜利的姿势,灵灵得到了妈妈的表扬,心里更是高兴,笑的更欢了。
齐承铭在这条街不远处的一家高级餐厅要了一个包厢,三人坐定后,灵灵欢呼着又往齐承铭身上蹭,“爸爸,你什么时候离开那个坏女人,回到我和妈妈身边?”
金丽华因为灵灵的这句话,心里哐当一声,惊骇的瞪大了眼,她没想到灵灵表现欲过强,居然说了这么不该说的话。
“你一直都是这么教金灵的?”齐承铭的声音很冷,冷的彻骨,“金灵,你坐好了,齐叔叔有话跟你说。”
金灵有点怯怯的觑着大人,早熟的她心思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敏感许多。
“金灵……”齐承铭摸着她的头发,目光慈爱,“有些事,你妈妈可能没和你说清楚。”
“不要,”金丽华面容有惊恐的神色,目露哀求,“我求你,不要说。”
齐承铭沉了脸色,“金灵,我和你妈妈没有半点关系。你口中的那个坏女人其实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结婚七年了。齐叔叔不知道说这些你到底懂不懂,但是有件事你必须明白,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若是你真的想喊我爸爸,我也只能是你的干爸。”
“爸爸……”金灵低喃着,这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气喊齐承铭爸爸,可是没想到居然这么短暂,嗖的她突然转头望向金丽华,质疑不解恼怒委屈,各种情绪夹杂。
没过一会,一名服务员走了进来,因为是常客,加上齐承铭和这家店的老板的好友的缘故。所以他对这里的员工也很熟悉,“小张,你将这个小朋友带出去玩一会儿。”
那名叫小张的服务员毕恭毕敬的牵过金灵,后者委屈的瞧着大人,没有移动身子。
“乖!”齐承铭摸了摸她的脑袋,“齐叔叔和你妈妈还有话要谈。”
“我不想和你谈,”金丽华心里恨恐慌,这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掌控,她本以为齐承铭没有当众驳斥金灵的呼喊就算是间接承认了他们母子,可没想到……
“坐下!”齐承铭毋庸置疑的沉声道,小张在他的眼神示意之下已经拉着金灵走出了包厢。
金丽华坐地不安的看着齐承铭优雅而缓慢的抽出了一根香烟,那张她恋慕了许久的脸在烟雾之中忽隐忽现。
“承……”
齐承铭伸手挥了挥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金丽华,你不应该和孩子灌输一些错误的思想。”
“承铭,你冤枉我了。我也不知道灵灵为什么会这么喊你,会这么说白净。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也知道灵灵是一个早熟敏感的孩子,兴许是她自己听多了一些风言风语也说不定,或是她那个不知道轻重的外婆随口说的被她听到了,我真的,真的什么都没说,你要相信我。”
“风言风语?”齐承铭吐了口烟,自言自语道:“这怪我,外界疯传的连小孩子都信以为真了,白净一定也是受了很多的委屈。我到底有多混账,居然会想出这种似是而非的方法来刺激她。”
金丽华如坐针毡,想开口说话,可是又害怕一不小心说错了话。
“金丽华,我给你一笔钱,你还是出国吧,因为过段时间我投资的新片会上映,到时候会有发布会什么的,我会借此机会宣布我和白净的关系。未免伤到金灵,你还是带她回澳洲吧。你放心,金灵往后生活的所有费用我还是会负担的。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喜欢金灵这个孩子。”
、第十九章
夜色旖旎,车水马龙的锦绣大道上霓虹璀璨,金丽华给自己化了个大浓妆,失魂落魄的走进了街边这个灯红酒绿的酒吧,入眼的一切无不充斥着糜烂醉生梦死的景象。金丽华摇摇摆摆的直接奔向吧台,醉醺醺的瞅着玩着杂技一般的调酒师,要了一杯血腥玛丽,猩红的酒水映着她艳红的唇,妖娆而魅惑。
一饮而尽后,将酒杯推给调酒师,“再来一杯!”
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这话果然不假,本来金丽华一直不信,但是来之前已经在自己家里喝了半瓶白酒的她,此时意识却益发的清楚明白了。从小她就知道自己是个本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孩子,因为连她的母亲都搞不清楚她的父亲是谁。只不过当时母亲怀着她的时候,本指望母凭子贵嫁给一个企业小开,谁知结婚的时候出了岔子,许是母亲年轻时仗着美艳过人太过嚣张跋扈,得罪了不少同样心计深沉的女人,于是在她预备扬眉吐气的嫁入豪门之时,肯花时间精力给她使袢子的人都出来了。
豪门梦破碎,但是金凤兰八个月的肚子,却不能将孩子给打掉了,虽然带着几分母性的缘故,但是更多的金凤兰心里还默默地盼望着金丽华的生父是个有钱人,因为那段时间她同时交往的男人,有好几个是名流公子。
金凤兰生产完金丽华后,迟迟没有查出她的生父,虽然有些丧气,可是她也并不是坐以待毙的女人,所以在金丽华只有一岁半的时候,她迅速的攀上了一个华侨,后来也就是因为这个华侨的关系,他们母女才得以移民澳洲。
这山望着那山高是金凤兰这辈子所有不幸的根源,因为不满于华侨过多的应酬,而冷落了她,金凤兰在她嫁给华侨第二年后就忍不住寂寞的在外面有了一个金发碧眼身强体壮的法国男友。俩人偷情了大约一年的时间,最后还是被华侨给发现了。盛怒之下的华侨直接将金凤兰母女给扫地出门了。
许是人的桃花运也就那么几年,自金凤兰离开华侨后,她就没正儿八经的遇到过一个优质男人了,别说优质了,连个稍微有点钱的人也没那运气交往了。后来的日子里为了维持生计金凤兰不得不出门养家赚钱,随着岁月的流逝,她的皮肤开始松弛,容颜开始衰老。当她恍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衰老的不可能再有男人会看上她的时候,她终于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浪费了自己的青春,后悔自己没有在最好的年华里把握住一个好男人。所以当猛然有一天她正视女儿俏丽的容颜时,她就一遍遍的将自己所谓的经验之谈告诉女儿,告诫她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握住一个好男人,要用尽一切手段尽可能的从男人身上捞取好处,青春有限,浪费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白瞎了这张漂亮的脸蛋。
金丽华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最后她恍然看见了母亲凶神恶煞的夺了她手中的酒杯,她瞧出母亲眼中的尖利,心中一个激灵,亦如小时候对她的惧怕那般,瑟缩的缩了缩脖子。但是很快她又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那个还需要监护人的未成年人了,她已经有能力养活自己,再也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了。
她笑了,挑衅的,高傲的,迅疾的夺过母亲手中的酒,一干而尽。眼前人的面容突然又变了,母亲的脸开始在面前幻灭,却突然是齐承铭的脸了,金丽华心中一慌,却又夹杂着狂喜和委屈,猛的捧住对面人的脸,含糊不清的说着,“你来了,你来找我了对吗?我是爱你的,求你不要抛下我……”
对面的男人中长的头发,个头不高,但是身子却是精瘦有力,面对金丽华的投怀送抱,他并没有拒绝,宛若风月老手一般,取了搭在吧台上的夹克衫,将金丽华半抱半扛在右肩上就出了酒吧。
金丽华在车里浑浑噩噩的睡一会,当她再次被人从车上搀出来的时候,丝丝凉风吹在脸上,已经让她有了几分清醒,她知道自己是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而去。她想挣扎但是身体却瘫软的如一滩泥使不得一丝一毫的力气。
无力的她只能声如蚊呐,“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长发男人邪气的笑了笑,一只手刮着她的脸,流连而不舍。快速的办完入住登记手续后,就半拖着她进了房间,才将将把宾馆的房门打开,男人就毫不客气的双手掐住她的臀部将她抵在门上狠狠的吻了起来,金丽华被吻的气息不稳,身上也燥热了起来,本能的攀着他的肩头不让自己的身子瘫软下来。
长发男人显得很急迫,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让他的动作显得很粗鲁,一把扯下金丽华细肩带的短裙后,随着她文胸的脱落,她胸前雪白的兔子也蹦跶着窜入了眼前人的视线里。长发男人终于急红了眼,嘴巴更是没轻没重的大力吸吮了起来。
金丽华被吸的全身一麻,更是一痛,脑子却在这时哐当一声惊醒了。待她看见自己正□了上半身,胸前抵着一个巨大的头颅时,彻底的不淡定了。举起胳膊就朝着长发男厮打了过去,“滚开,滚开,贱男人!放开我!”
男人没料到金丽华此时突然清醒了过来,但是却因为她的反抗而兴奋不已,移动头颅吻向另一只白嫩的兔子,一只带着老茧的手紧接着捧住那只刚被开发过还带着唾液,红果挺翘的柔嫩玩意儿,大手猛的一抓一松,揉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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