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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腗r。right。我。。。。。。抓到了他的名字。”

成功想扯头发,想咆哮。眼里有白内障么,那种四眼还叫帅。

“我当时都没和他说过话,从那天起,我就开始注意他。看多了,就像。。。。。。认识了很久,于是。。。。。。”单惟一羞窘得说不下去了。

“于是,你就白痴似的为他来了北京。你动过脑没有,他要是不喜欢你呢?”成功戳着单惟一的额头,戳得单惟一不住后退,眼睛眨个不停。

“他到现在也没女朋友。”单惟一壮着脸直视着成功。

“那你还玩什么暗恋,告诉他去,两个人挤一块,房租还能省一半呢!”成功没控制住火气,这几句话,是用吼的。什么年代了,不兴暗恋这玩艺。单身男女,见一面就直接上床。

单惟一抱着头,“我不敢!他要是拒绝,我连念想都没了。”

成功怔住。也许吧,念想没了,对于单惟一来讲,这几年的坚持什么都不是了?她不是不敢,而是输不起。

“要我帮你么?”他有气无力地看着单惟一。她没本事别人,却好像对他挺有办法,像块口香糖似的,黏着他就扯不掉了。

单惟一屏住呼吸,不敢摇头,不敢点头,她看不出成功是在说笑还是讲真的。

“晚上我要吃韩式料理,还要喝果酒。餐厅我来订,你买单。”成功拉开车门,自己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

单惟一迟疑了一会,就钻进了车,系好安全带,笔直地注视着前方。

成功还算有点良知,挑了家中档餐厅,点了烤肉、海鲜还有一堆的山珍蔬菜。吃饱喝足,等单惟一买好单,他假装没看见单惟一肉痛的样,说:“读没读过钱钟书的书?”

“看过他的《围城》!”单惟一回道。

“钱钟书先生教导我们:借书是恋爱的开始,借了要还的,一借一还,一本书可以做两次接触的借口,而且不着痕迹。这是男女恋爱必然的初步。明天打电话向他借书,增加接触次数,时不时单独见见面,后面再见机行事。”

单惟一欲言又止,她和他读同一个专业,他有的书她都有。

“你笨呀,这只是个借口,你也可以举一反三,不借书借张碟,再不行,向他借个碗借个盘。”成功真想剖开面前这只脑袋,是什么古化石做的。

单惟一眼睛一亮,“我可以给他送圣女果,他最爱吃了,然后顺便借国考的资料,告诉他,我也准备和他一起参加今年的国考。”

他也喜欢圣女果的,见色忘师,怎么就没说送他呢!成功愤愤不平地想着。

手机响了,绍华回电话了。

“你自己坐车回去,我还有事。”成功忙不迭地打发单惟一。

“成医生,你喝了酒,叫个代驾吧!”单惟一俏俏地挥挥手,带着欢欢喜喜地走了。

成功愣愣地盯着她的背影,背影上写着对明天幸福的憧憬。过了会,才按下通话键。

34,习习谷风,以阴以雨(四)

诸航破天荒地从梦中惊醒,摸摸眼角,湿的。关于梦的内容,却不太想得起来。依稀是在凤凰,她好像比帆帆大不了多少。诸航回忆自己的童年,除了快乐还是快乐,绝不辛酸。哭什么呢?

夜还沉着,房间里回荡着自己深深浅浅的呼吸。摸摸身边,微凉的床单。翻过身,想继续睡,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隐隐地从外面钻进来。她坐起身,跑到窗边,把窗帘掀起一角,夜色里,院中站着卓绍华,指间的火光一明一暗。星光落在他的双肩,夜露沾湿了他的衣襟。

他像有沉沉的心事,随着腾起的烟雾,一圈圈散开。

她没有出声,就这么站着。脑子有一幅画面与眼前的景象重叠了。

他在那站了多久?有什么让他彻夜不能眠?

似乎察觉到有人注视,卓绍华回了下头。

诸航放下窗帘,拍了拍心口,让里面怦怦跳个不停的心安静点,然后对着黑夜连着深吸了两口气,走了出去。

“诸航,来!”卓绍华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灭。嗓子沙哑得厉害,像几天没喝水、在沙漠行走的旅人。

借着微弱的光亮,诸航勉强可以看到首长满脸胡茬,眼底黑得厉害。“首长,你一直都没睡?”

卓绍华笑笑,手握成拳,顶着嘴巴干咳了起来。

诸航听着那咳声,心都纠起来了。

好不容易止住咳,卓绍华就在太湖石上坐了下来。手一伸,拉过诸航,诸航没防备,依着惯性扑进了他的怀中。他一把把她抱起,像抱帆帆样,抱坐在双腿上。

这么亲昵的坐势,把诸航吓住了,她紧张地看看两边的厢房,吕姨年纪大,睡得浅,稍有个动静就会醒,而且还有唐嫂和小喻他们,房间都对着太湖石,抬起眼就能看到。

“看到又怎么样,我们是夫妻。”卓绍华低低地笑,用胡渣摩蹭着诸航粉嫩的脸颊,小鸡吃米似的,过一会,啄一下诸航的唇。“在工信部的会议室里就想这样做了。”他贴着她的耳边,音量几近于无。

这样的气息,这样的音量,这样的语句,让诸航还怎么抵挡?

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这不像首长会做的事。”她乖乖地放软了身子。

“我是正常男人,正常男人都会这样想。亘长的会议,压抑紧绷的气氛,想你,想帆帆,才能让自己喘口气。军人不是天神,以为自己能拯救世界拯救宇宙。大错特错。军人首先是个男人,能让自己的妻子、孩子安定安全的生活,做好这些,才能为国家的国防事业尽职尽力。”这一次,啄变成了吻。厮磨了好一会,才不舍地放开。

诸航和卓绍华从事的工作都是保密性的,一般情况下,两人在家几乎不主动问对方的工作。“最近压力很大么?”诸航只能这样迂回地问。

“前所未有的大。”卓绍华把诸航又往怀中按了按。

诸航轻抽一口冷气,即使泰山崩塌,首长都可镇定自若、谈笑风生。首长从不叫苦不示弱不退缩。“对方这么强大?”

“那是一个陌生的领域,就像行驶在茫茫的夜海,没有指南针,没有灯塔,没有星星,一切都无从知晓,无从预测。因为无知,难度就被无限放大。”

“我能不能帮得上忙?”卓绍华无力的口吻让诸航的心又是一紧。

卓绍华扳过她的脸,闭上眼睛,沉醉地吮吸着她柔软的唇瓣,“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呃?”他们在聊同一个话题么?

“我回不回家,你都不在意。”这不是问句,而是一句肯定的抱怨。“我刚刚在床边站了好一会,你睡得很香。”

诸航乐了,“那当然,我一个人睡大床呢!”

卓绍华惩罚地抓起她的手指,用牙齿狠狠地咬了下。“查问丈夫的行踪是妻子的责任和义务。开会开到半夜,回到办公室,打开手机,什么都没有,心都凉了。想打电话回来责问,又舍不得吵醒她。一小时后,还有会议继续等着。”

诸航哑声偷笑,趁着夜色昏暗,在卓绍华的嘴角印了一吻:“我在你的身上安装了遥控,你的行踪尽在掌握之中。”

两个人都笑了,静静地拥着。听着夜露滴落在台阶上,听着含苞的花朵悄然绽放。夜风已经有点薄凉了,细细碎碎的吹过来。

“这风吹得真舒服,还有几天,北京就立秋了,那是北京最美的季节。诸航,你有没想过我们老的样子?”

诸航心中咕咕地冒泡,首长今天咋这么感性呢!老的样子,她真没有想过。

卓绍华轻叹,孩子都不会想到老,因为那太遥远、太漫长。可是这两天,他一次又一次地想起,似乎要确定,他必然会和她携手到老,无论什么都阻挡不了。“当初,怎么狠心扔下我和帆帆,去国外参加网络维和?”这个答案虽然早已知晓,此时突地又从深谷之中泛了上来。

“因为你是首长呀!”

首长是个不简单的男人,那么,她只能让自己变得不简单。

卓绍华涩涩地苦笑,她不知,当她变得不简单,太多太多的事就复杂了。命运中很多深具暗示意味的因素点,其实都是上帝之手点过去的指纹印。

“真不希望你太优秀。”

“怕我超过你,我做的官比你大?”难得在首长面前自大一回,诸航得意地摇头晃脑。

“我是怕。。。。。。”他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而是像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的额头、眉宇、眼睛。。。。。。。每一个部位都不漏掉,他要密密地印上他独有的标记。似乎生怕有一天因为某个原因两人走散了,不管她在哪,依着这些印记,千山万水,漂洋过海,他都能找到她。

天快亮时,他才抱起她回房。

开了灯,看清首长两眼的血丝,脸颊都消瘦了,诸航抿紧了嘴唇,一种陌生的情愫像春天发芽的小草在心中疯长。“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当她从浴室出来,卓绍华斜躺在床上,就那么睡着了。没脱衣服,没脱鞋,头发有一点油,衬衫的领子发黑,耳际还有一两根白发。这样子的首长,一点都不英武,可是诸航却看得痴痴的。

诸航没有惊动他,重新把窗帘拉严实,又轻轻地走出去,把熟睡的帆帆抱起送给唐嫂,免得他醒来后会吵着首长。

“诸航,诸航!”卓绍华才躺了一会,两眼突地又睁开。

“在!”诸航把手塞进他的掌心。他握住,眼睛又闭上,“我就睡一会。起来后,我陪你去买礼物,晚上参加小艾的婚礼去。”

小艾今天结婚,挑在八月末的最后一个周六。诸航答应一早就过去陪小艾,她没想首长过去。首长在,估计小艾紧张得,不是用走,而是爬进礼堂了。所以,她对首长提都没提,请帖塞在书房的抽屉里,但首长还是看到了。

诸航趴在床边,由着卓绍华攥着手,脑子里还在想着首长讲的强大敌人。诸航自我感觉,她适合做黑客胜过做网络奇兵。她的性格决定了她爱进攻,不按牌理出牌,这是成为一个黑客的良好先决条件。网络奇兵要做的主要工作则是防守。防守呢,则是敌人在暗,自已在明,非常被动,不得不小心翼翼,不得不保守。关于基地的安全防护系统,诸航的计划就是先想像自己是黑客,怎么来攻击,然后再写出对付的程式。

那个敌人能有多强悍?诸航有关注国内外的黑客信息,好像没这样的传奇人物出现。就是有,首长打了多年的信息大战,不至于如此紧张。诸航想破了头,都没想象得出首长所讲的是哪一种情况。

卓绍华睡到午饭时分才醒,真的是酣畅淋漓的一场觉,浑身的每个部位都充满了崭新的活力,他舒展着胳膊,坐起来。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

“首长,我去参加小艾的婚礼了。礼物之前就有准备,难得一天休息,你还是呆在家中陪陪坏家伙。他一直问我爸爸去哪了,我编了左一个右一个谎言,你可别戳穿哦!走时,我吻了你很久,你都没回应我,恨你。我会早点回来的。诸航!”

这孩子,永远都是个急性子!卓绍华捏着纸条笑了一会。

梳洗好,换了衣服,打开门。住在后排的邻居来串门,他们家也有一个孩子,比帆帆小一点,还养了一只雪白牧羊犬。他家阿姨爱做西点,烘的杏仁饼干特别香脆,给帆帆带了一袋。帆帆左手一只,右手一只,嘴巴里还含着一只。牧羊犬可能觉得帆帆太贪心,追着帆帆的小手。帆帆把两只手举得高高的,匆忙咽下口里的饼干,又把左手的塞进嘴里,鼓着小嘴严肃地对牧羊犬说:“这个是爸爸的!没有啦!”左手张得大大的给牧羊犬看。

卓绍华看着,不禁笑出声来。

帆帆小火箭似地冲过来,把饼干塞进他嘴里,要他抱着,亲了又亲,才罢休。卓绍华频频点头,“好吃!”帆帆小脸绽出了一朵花。但花朵很快又凋谢了,他告诉爸爸,妈妈出去没有拿电脑包包,也没拿旅行箱。在帆帆的眼中,诸航拿电脑包包,是出去上班,提旅行箱是出差。如果两者都不拿,那诸航就是出去玩。妈妈出去玩,却不带上他,他很难过。

卓绍华刮了下儿子的小鼻子,“帆帆不想和爸爸在一块?”

帆帆连忙挤出一脸“媚笑”:“我最爱爸爸。”

“坏家伙,不要轻易用‘最’这个词。”卓绍华心想,等到某一日,帆帆大了,遇到心仪的小姑娘,那时他说的“最”才是出自真心的。有了比较,就有轻重,人心是偏的,也是小的。

吕姨给卓绍华张罗午餐,顺便汇报了下最近的支出。

“为什么要刷墙?”卓绍华不解。天气这么热,又不过年又不过节。

吕姨叹口气,指着帆帆,“帆帆告诉爸爸,墙上有什么?”

帆帆骄傲地回答:“鱼!”说完,拖着卓绍华手就往外拉。

站在墙壁前,卓绍华眼中掠过巨大的惊喜,“这都是帆帆画的么?”

帆帆用力地点头。

卓绍华激动地把帆帆举得高高的,“帆帆,你真的是上天赐给爸爸最好最好的礼物。”

帆帆仰起小脸,他看到云,看到屋顶,抬手能碰到树叶,他,笑得更欢了。

35,习习谷风,以阴以雨(五)

“喂,你第七次看表啦!”宁檬看不下去,在桌下狠狠地用她的高跟鞋踢了诸航一脚。“知道你表贵,没必要这样显摆,行不行?”

诸航破天荒地没反驳,她今晚心情好,不和宁檬计较。

又一批同学过来,看着诸航,先是一愣,然后夸张地叫道:“真的是诸航?天啦,都认不出来了,女大十八变。”

诸航剪了个新发型。她和宁檬很早就过来陪小艾化妆,两个人知道她不是坐得住的人,于是怂恿她顺便也把头发修一修。理发师端详了她一番,琢磨了下,剪刀刷刷,舞得人眼花缭乱。等诸航睁开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有点惊喜。那一头不驯服的头发,变俏丽了、柔顺了,不仅配她的脸型,还不削减她原先的气质。

她穿的是上次买的那条杏色的连衣裙,脚上是首长买的坡跟鞋。

小艾漂亮是因为她今天是新娘,宁檬漂亮是因为她原先是个美人胚子,诸航却让大家狠狠地惊艳了一把。

小艾和师兄在饭店订了二十桌喜宴,双方的亲戚都太远,都没到场,就来了双方父母,其他的就是两人的同学和现在的同事。

这真的是当年那个打起篮球来不要命的假小子?北航的面面相觑。

驰骋的,特别是马帅的秘书,遥想起诸航参加《俪人妆》的访谈时那副壮观的打扮,频频咂嘴。

被人这样夸着、打量着,诸航不习惯地羞涩了,也不知回什么好,就跟着笑。突然想起,这幅样子,首长看到不知会是什么表情。时间走得真慢,仪式怎么还不开始,她又偷偷看了下表。

“男朋友的功劳?”一颗心被震得怦怦直蹦的某男生朝诸航前后左右看了看,试探地问。

宁檬接过话:“死心吧,结婚几年了,孩子都能做花童了。”

劈哩啪啦,心碎了一地。

“干吗和别人说这些?”等同学走后,诸航小声嘀咕。她不愿首长被别人评头论足,不愿小帆帆被别人追根究底,不愿两人的结合被别人捕风捉影。也许这才是她独自赴宴的真正原因!她和首长、帆帆的故事太另类、太长,说了别人不一定理解,她也不期待别人的理解。

宁檬斜睨着她:“干吗,你想装未婚女子再开第二春?”

诸航作势要撕宁檬的嘴,宁檬躲着、笑着,闹了一会。

主持人宣布婚礼仪式开始,新人进场。音乐声中,小艾和师兄都缩着脖子,生怕那些洒出来的五花八门的彩条、礼花喷到眼睛里。两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在后面拉新娘的裙摆,走得颤颤微微。小女孩裙子长,走到半截,踩着裙摆,往前一摔,哭了,小男孩傻傻地立在一边。众人哄笑。

马帅和新人的父母相继地祝词,切蛋糕、交换戒指、开香槟。

小艾又是哭又是笑,和其他幸福的新娘一个傻样。师兄温柔地亲吻她,向众人许诺一辈子照顾小艾、珍爱小艾。

宁檬哭得唏哩哗啦,狼狈地跑向洗手间。

诸航不放心地追过去,洗手间的门关着,宁檬哽咽着让诸航在外面等会。

诸航在洗手间外转着圈,听到门开的声音,她抬起头,原来是男洗手间的门,出来的是马帅。

两人就在入席时彼此点了下头,没说话。马帅一身庄重的打扮,很像德高望重的长辈,领带都是深色系的。他证婚时,诸航悄然巡睃着他和小艾的互动。小艾挽着师兄的胳膊,看着他的目光敬重而又崇拜。

“新郎新娘开始敬酒了,二十多桌呢!”马帅说。

诸航笑,“是,得折腾好一会。马总,最近好么?”

马帅把头发往后撸了撸,“忙,特忙。对了,那笔款子你收到没?”

“什么款子?”

“游戏编程的启动资金呀!我想,你总得要买买资料书、软件呀、添台电脑什么的,我让财务往你卡上打了笔钱。”

诸航心里骂道:奸商!生怕她不认账,先用钱拴着。“忙什么,合同都没签呢!”

“转让费肯定会让你满意的,我们之前可是有过良好合作。有什么进展,打电话给我!嘿嘿!我进去打个招呼就走了,晚上还有个应酬。”马帅摆摆手,撒着欢,潇洒去也。

诸航冲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拳。

宁檬出来了,重新补过妆,就眼睛有点微红。

小艾又换了套礼服,正被师兄的哥们闹着点烟。小艾敬烟,点一根被吹一根,打火机都按不出火苗来了,还是没点着。那几个哥们笑得贼兮兮的。小艾可怜巴巴地向师兄求救,师兄被灌得不少,目光都在打飘。

“这帮家伙”宁檬腾地冲过去,一把拽住那个吹得最起劲的,把他的嘴巴捂住,鼻子再捏住。“小艾,点烟!”

香烟终于点燃了。

宁檬松开手,那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回过头,叫了一声,“是你呀!”

宁檬眨眨眼,“我们认识?”

那人呵呵笑了笑,“你是成功的女朋友吧,我叫顾晨,和成功是同事。有次在海鲜餐厅看到你们,没过去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宁檬脸突地一板,“谁告诉你我是成功的女朋友?”

顾晨张口结舌,给宁檬愤怒的语气给惊住了。“我。。。。。。我以为。。。。。。”

“你以为。。。。。。就到处胡说,你是长舌妇么?”宁檬气得直抖。

“哈,得罪美女啦,快道歉!”师兄的哥们连忙打圆场。

顾晨讪讪地陪着笑,宁檬身子一扭,看都不看,坐了下来。

“我们一起拍张照吧!”小艾说道,朝诸航询问地看了一眼,用唇语问道,“咋回事?”

诸航摊开双手,她也觉着宁檬的火发得莫名其妙。

摄影师过来,帮三人拍了一张合影。宁檬笑得很牵强。

小艾和师兄继续敬酒去了,宁檬埋头吃菜,假装看不见师兄的几个哥们对她指指点点。

席散,小艾悄悄拉过诸航,让她送宁檬回去。“她心里不好受,我们都结婚了,她还没个着落。”小艾永远都是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

诸航却不这样认为,宁檬的历任男朋友可都是她甩人家,要是她想结婚,都结n次了。美女的目光总是很高很远,岂不知很高很远的是云端,上面不住人的。“新婚快乐!”她向小艾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宁檬开车来的,她说不想开了,想走走。说完,她径自走了,红灯停,绿灯行,从马路走到小胡同,又从小胡同走到了大马路。

随着人流出来的顾晨,目送着宁檬的身影,撇撇嘴,这妞可真是个狠角色。

诸航跟在宁檬后面,这条路她不熟悉。两边是高高的真正的石头砌就的西式建筑,楼房并不高,但是风格厚重坚实,石块粗励方正。马路上车辆很少,路灯黯淡得不像是繁华的都城,只听到她们的脚步声在铺着方砖的人行道上的回响。

“周师兄给小艾送了一套英式茶具,西单商场买的,非常名贵。”宁檬突然扭过头说道。

诸航微闭了下眼睛,睫毛的投影落在脸颊上。

“他其实是个非常高傲的人,和我们几乎都没说过几句话。送这么重的礼,是因为你。”宁檬喘了一口大气,苦笑着,“他是个傻子,你都结婚了,有了孩子,还讨你什么欢喜呀!我也是个傻子,堵什么呢,气什么呢,纯粹是自作多情、自寻烦恼。”

“是成功么?”诸航轻轻问道,想不到宁檬陷得这么深。

宁檬沉默。

“如果是他,”诸航仰起脸,对着夜空咬了咬唇,“我说,他是真的在意你了。”

“猪?”宁檬握住了诸航的手,她听不明白她的话。

“拒绝不代表是不在意,而是他想得远想得深。相似的人适合一起嬉闹,互补的人适合一起变老。呵,这样的话,不是我的原创,是我在哪里看到的。你和成功都是很容易喜新厌旧的,心总是不肯安定。况且成功那样的家庭,还会抹灭你的性格,让你不能正常呼吸。”

“成功和首长的家庭不是相似么,你能,怎么就见得我不能?遇到对的人,我会改变的。”宁檬说。

诸航挫败地抓抓头,她真的不擅长安慰人。骨子里的东西是天性,环境的变化,会压制一时,但遇到情况,还是会原形毕露。

宁檬突然轻抽一口冷气,“猪,难道你过得不幸福?”

“我们在谈你,不是说我,好不好?”诸航叫道。

“你的婚姻那么突然,说实话,到现在我都不能接受是你会做出***的事。你和周师兄是那么合适。”

诸航翻了个白眼,“那你是想促使我和他复合?”

“呸,我才不会干破坏人家家庭的事。周师兄以后会找到一个比你好一万倍的,到时让你酸死。”

诸航乐了,她很期待那一天。“你呢,想找个啥样的?”

“找个地喝一杯去?”

“别作践了,给我打电话吧!我家还有哇哇哭的孩子在等着呢!”她答应早点回家陪首长的。

宁檬鄙视她见色忘友,不太情愿地被诸航押回公寓。

诸航准备打车回家,发觉小区附近有家银行,她想起马帅讲的话,奔着取款机跑了过去,她要看看马帅打了多少钱到卡上。

奇怪了,这个时点,银行内外灯火通明,穿制服的职员进进出出。

“对不起,系统出现了故障,我们正在修理,请明天再使用。”职员抱歉地对诸航说。

“故障?”诸航把钱包放回包包。

职员一脸忧愁,“突然就瘫痪了,工程师正在检查,有可能是病毒入侵,到现在原因还没找出来。”

诸航同情地嗯了声,有可能是恶作剧,这样的事,她就干过。她没久留,拦了车回军区大院。

主卧室里所有的灯都开着,映得院子里花花草草顾影生情。

“帆帆,咱们别画画了,睡觉,好不?”唐嫂说道。

“不好,我等妈妈一起睡。”帆帆回道。

纸张哗啦啦翻动的声音。

“帆帆是男子汉,不可以再和妈妈一起睡了。”

“爸爸也是男子汉,他和妈妈天天一起睡。”小小的抱怨。

诸航仰天长叹,神啊!迅速地推开门,两张脸一同朝外转了过来。

卧室里新添了一张小书桌,桌上摆放着各式的水彩笔还有厚厚的一叠画纸。

“妈妈,爸爸买的!”帆帆抱着诸航的腿,欢喜地要她过去看。

唐嫂还不自然地站起来,不敢看诸航,“吃过午饭,卓将带着帆帆上了趟街,买了。。。。。。一堆东西,我没跟去。回来后,帆帆就吃了个饭、洗了下澡,趴在那画了。。。。。。一晚上。”

她和吕姨长吁短叹了一晚上,这算什么呢,帆帆咋踩着佳汐的脚印了,诸航该多伤心。卓将到底是男人,大大咧咧,顾着为孩子高兴,没想到诸航的感受!

“首长呢?”诸航的头像千根针在刺,无法形容,麻麻的疼。

“部里来了电话,急匆匆走了。他给你留了个条,说在老地方。”唐嫂回道。

“好的,谢谢唐嫂了,你去休息吧!”

唐嫂看看她,想出言宽慰几句,想着不合适,叹了口气,带上门走了。

快乐的帆帆着急地要妈妈蹲下来看他的画。他画了一只狗。这只狗体积庞大,虽然四条腿有点凌乱,但总体能分辨出来,轻昂起来的头,两只眼睛,呼出来的气,帆帆居然还知道配了背景,圆圆的,大概是太湖石,上面几根线,是石后面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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