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无光的夜空下,欧阳澈狼狈离去,留下了无尽的哀戚。
苏然怔怔地望着那抹身影,直至消失不见。
天地混沌,她像是回到了三年前,那个绝望无助的少女,只觉口中苦涩,尽是让人哽咽的味道。
结束吧,就这样结束吧。
压抑已久的天空终于下起雨来,点滴细雨,缓缓落下。
凌子轩低下头,默默地瞧着她,微笑问道,“伤心了?”
苏然微垂眼睑,不打算搭理他。
他骤然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望向他,冰冷的目光停在她的双唇,周身散发森冷的气息,盖过了弥漫的夜色。
他面无表情地伸手朝她唇上狠狠擦去,力道极大,像是上面染上了什么不洁的东西。
火辣辣的痛楚来传,苏然猛地推开他,“你要做什么?”
雨越下越大,硬生生地砸在皮肤上,有莫名的痛意。
凌子轩双眸紧盯着她的嘴唇,那里已经被他擦得充血破皮。他眉头紧锁,依然觉得很脏。
他转身走入楼檐下,对着站在外面的她命令道,“站在那里,别动,洗干净了再进来。”
苏然愣住,终于明白他此举的来由。
这人还真是可笑!
。。起我,你不是更脏吗?〃她望着他,漠漠出声,“比凌子轩双眸一紧,森然喝道,“你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
第13章哭了
豆大的雨点哗啦啦降落,濡湿了苏然的衣衫,雨幕朦胧,瞬间阻隔了视线。她没有理会他,迈步朝楼上奔去。
“我说了,站在那里别动。”凌子轩冰冷的话语透过雨幕传来。
苏然置若罔闻,一下子就冲进了楼道,快步往楼上走去。才刚走几步,手腕就被人紧紧握住。
凌子轩危险的眯着双眼,悠悠笑道,“我说的话,你听清楚了没有?”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苏然紧蹙眉宇,低声呵斥,她浑身已然湿透,不想再和他做这种无谓的纠缠。
他低笑出声,望着她温声问,“你想上去?”
不知他的态度为何转变得这么快,可她还是依言点头,他又温温道,“住哪间房?”
她说了房号,凌子轩便不再看她一眼,沉默地将她拽上楼,动作极其粗鲁,像是未驯化的野蛮人。
苏然被拽得极痛,一直到房间前,他才冷冷吐出两字,“开门。”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包包,没有丝毫动作。凌子轩挑眉而笑,低头俯视着她,“刚才不是还要上来?现在我很讲理的把你带上来了,怎么还不敢开门了?”
他的笑意让她一颤,一股寒意从心底透出,她不由朝后退了两步,却听到他阴冷的笑声,“现在才知道害怕,好像有点晚了。”
话音未落,凌子轩猛地上前一把扯过她的手包,将里面的东西悉数抖落,她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已找到钥匙,快速开了房门。
苏然心底一惊,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这样想着拔腿就要跑下楼,可他却突然弯腰,一下子将她拦腰抱起。
悬空的感觉让她整个人一激灵,吓得心脏犹如雷鸣。
“砰——”的一声,凌子轩猛地踢开房门,直直朝屋里走去。
她也顾不得太多,朝着他拳打脚踢,然而她的花拳绣腿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一把将她扔到床上,柔软的床垫瞬间凹下一大块。
苏然快速爬起来,想要跑下床,却被他拦住,她警惕地望着他,口中急切道,“走开!你要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凌子轩轻而易举地将她彻底制住,只是瞬间已将她压倒在床,他低下头来,似笑非笑道,“既然你不长记性,我今儿让你长长记性,好让你永远记住自己是谁的人!”
他利落地脱掉外套,扯掉领带,接着干脆一把扯开衬衫,金属纽扣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
这样的暗示太过明显,苏然挣扎地朝后退,凌子轩猛地抓住她,森然笑道,“怎么?还想故技重施?这次是想撞墙还是想撞地?你给我听着,这样的把戏玩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我可保不准会干出什么事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过领带将她的双手捆绑住,固定在头顶,不让她有机会乱动。
苏然双腿挣扎着,声音沙哑,“你放开我,不要这样……”
这样的情形让她心底一阵悲戚,仿佛在演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戏码,而自己又恰恰是那任人宰割的鱼肉。
“这可由不得你。”凌子轩修长的双腿压住了她,伸手粗鲁地脱去她的衣裳,脱不掉就扯,也不管衣服是否会破碎,只是眨眼之间,她已被剥了个精光。
昏暗的视线里,苏然惶惶的目光盯着他,咬牙冷声道,“凌子轩,你不要太过分了!”
他微微一怔,猛地压上她,灼热的目光直直望进她眼底,“你叫我什么?”
“凌子轩。”她迎上他的目光,三个字从唇边重重迸出。
凌子轩却是笑了,勾起她的下巴,悠悠开口,“再叫一次。”
她只当他是挑衅,顽固地抬起头,冷声喊道,“凌子轩!”
第一次听到她叫他的名字,竟有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原本满腔的怒意,顿时消了不少。凌子轩温柔的抚上她脸颊,声音带着愉悦,“真乖,我会好好疼你。”
苏然有些呆愣,还没弄清楚他是喜是怒,那两双带电的手已在她身上游移,犹如狂风骤雨般将卷席,将她本是僵硬的身子揉得软如棉絮。
“不要这样……呃……”
苏然倒抽一口冷气,身体里突然的异物让她浑身痉挛。
凌子轩低头吻上她白皙的颈项,炙热的唇缓缓往下移,而后埋在她胸前细细地啃咬,大手也一并在她身下逗弄,肆意揉捏。她一边抗拒,却又一边被他折腾得软成一汪水。
“是不是很难受?想不想要?”他抬头望她,声音带着诱哄的温柔。
她紧闭眼睛,顽固地作着抗争,“不想!”
“是么?”凌子轩缓缓而笑,手指在她身下反复不断探出,引来她阵阵痉挛,他贴在她耳边气息浑浊,“哟,都这么湿了。感觉到了么?你的身体正在渴望我,它想要我。”
苏然有种想要掐死自己的冲动,可更像掐死压在她身上的人。
这人怎么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想要么?告诉我,你想不想要?”凌子轩温热的唇故意在胸口徘徊,手下的动作依旧不依不饶。
“不要!不要!”她摇头低吼。
“不要?看来真是嘴硬!”
他眸中尽是欲、火,手指不断在她身下使劲地抽弄,晶莹粘稠的液体渐渐濡湿了手指,苏然难耐的出发呜咽之声,可还是睁开朦胧的双眼,顽固地盯着他,“凌子轩!你无耻!你变态!”
她的咒骂含糊不清,双眸染着情、欲的湿润,像是沁水的葡萄,而声音柔柔软软,带着别样的媚,连带他的名字都唤得缠绵悱恻,让他越发亢、奋起来。
“你这没心肝的小东西,和你做~爱就是无耻?就是变态?”凌子轩气急,二话不说便要进入她的身体,却在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泪滴时,整个人顿时僵住。
她无声地哭泣,两行清泪顺着素净的脸颊滑落,哀不可言。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哭。
在他印象中,她一直都是倔强、隐忍的,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情,都是泰然处之,从没见过她哭过。
他一度以为,她是个没有眼泪的女人。
原来,她也会哭。哭得如此安静。
这样无声地哭泣,莫名地让他手足无措。
“怎么哭了?”凌子轩忍不住伸出手,触碰她的脸颊,为她拭去泪水,动作十分轻柔,仿佛她是尊易碎的瓷娃娃。
苏然没有反应,只是在默默地哭泣。
凌子轩有些不知所措,方才缠身的早已抛之脑后,伸手抱住了她,笨拙地劝哄,“乖,不哭了……”
苏然终于有了反应,手脚并用地拍打他,声音中带着哽咽,“你个混蛋!就知道欺负我!就知道欺负我!”
面对这样的她,凌子轩是怎么也恼火不起来,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任由她拍打,心底无声叹息。不知打了多久,她终于打累了,瘫在他怀中,只是默默地流泪。
自父亲逝去后,新更快如今这一哭苏然就再也没哭过。。。更,仿佛是多年压抑的情绪得到了宣泄,怎么也止不住。整个晚上,她都在他怀中无声落泪,像是在控诉着他的罪行。
第14章往事
华城苏家,乃是当地名门世家。祖辈原是富商出身,后弃商从政,开始在官场混迹,在苏然祖父时期达到顶峰。
在苏然的记忆中,祖父一直都很忙,但他对她十分宠爱,她也喜欢粘着他,听他谈古论今,看他笑着喊她阿愚。祖父晚年时,终于退了下来。空闲的时间里,他总爱牵着她的手,一遍遍地逛潇苑。
这个时候,他总会跟她讲述先祖的故事,讲述潇苑的来历。
他说,潇苑是苏家的根,就算有一天苏家败了,潇苑也不能丢。
曾不止一次,祖父笑着摸她的头,意味深长道,“阿愚,你记住喽,苏家以后是你的,潇苑也是你的,你一定要守住喽。”
从祖父晚年的言语中,苏然可以感受到他的担忧,“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盛极一时的苏家让他有了忧虑。
可也就是在那时,苏然明白了自己的责任:苏家是她的,潇苑是苏家的根,那是她必须守护的东西。
这种责任感自小在心底生根发芽,最后成了执念。
祖父的担忧在他离世的第十个年头,终于成了现实。
那场变故来得太过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苏然永远记得那年的冬天,天气异常的寒冷。
那天早晨,她起得有些晚,来到餐厅时,父亲已吃好了早餐准备出门,母亲拿了件大衣披在他肩上。
“爸,您这是要去哪儿?”她问。
父亲笑道,“有个会议要开。”
她叮嘱,“那您路上小心啊。”
父亲笑着朝她摆了摆手,在母亲殷殷的目光中徐徐离去。
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清晨,一段短短的对话。
苏然怎么也想不到,自此一去,便是永别。
十天之后,父亲被隔离审查的消息传来。
惊闻噩耗,她慌乱不知所措,可母亲临危不乱,开始在各地奔走,却是处处碰壁,求助无门。
当时,苏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欧阳澈。欧阳家与苏家算是世交,她与欧阳澈更是青梅竹马,他父亲又官居要职,请求他帮忙,应该不是难事。谁知欧阳家一改以往的态度,闭门谢客,她连人的影子都没见着。
苏然一遍遍地拨打欧阳澈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一连三天,她都准时去欧阳家门口守着,始终一无所获。
到了最后,守门的老伯实在看不下去了,出言相劝,“姑娘啊,你回去吧,别再等了!实话告诉你吧,少爷他已经去英国留学喽!”
“老伯,您开什么玩笑,他去英国怎么可能不告诉我?”苏然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阿澈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地离开呢?
“我骗你做什么?我是瞧你一个小姑娘,下着大雪还在这里挨冻,实在看不下去才告诉你实话的……少爷他走了差不多有一周时间了……”
那一瞬间,苏然觉得整个世界都颠覆了,有种被抛弃的绝望感将她卷席。
苏然清晰记得,那天下着雪,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她失魂落魄的离去,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双腿一软,直直地跪在雪地里。她有嚎嚎大哭的冲动,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太过难受,就连眼泪都成了奢侈。
这个姿势不知保持了多久,她抬起头时,一双深邃的眼眸赫然映入眼帘。眼角微翘,睫毛密而长,眼珠似琉璃般通透黑亮,似要绽放出朵朵桃花,美不胜收。
苏然有片刻的怔愣,而后猛地站了起来,看也不看那人一眼,疾步转身离去。
她落荒而逃,只因她清晰地在那双眼中看到了自己,那是一张彷徨无助,满是哀伤的脸。
她从不习惯在外人面前显露悲伤。
可是,老天并没有给苏然悲伤的时间。她的世界再次崩塌。
上面传来消息:父亲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死亡。
强撑多日的母亲,再也熬不住,终于病倒了。
她还没从父亲的死讯中缓过神来,新一轮的风波袭来。
没收违法所得,资产被封待查。
不仅是父亲所有的资产,就连她与母亲名下的资产都被封。
当时她们搬出潇苑,所有的资产便是身上为数不多的现金。
那时的苏然,不过是十八岁的女孩,从小生长在象牙塔里,是个实打实的千金小姐,未曾受过一丁点苦。
此次家遭突变,她一夜间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那段日子太过艰辛,仿佛每天都活在压抑的绝望之中。
苏然曾想过,那个时候如果没有严伯伸出援手,她能熬得过去么?
可生活没有如果,严伯来了,为她打开了希望之窗。
严伯是祖父生前的律师,也是祖父的忘年之交。
他不畏强权,为苏家上诉,成功拿回了她与母亲名下的资产。
然而,遗憾的是,无法拿回潇苑。
潇苑旁落,苏然寝食难安。
没过多久,潇苑被公开拍卖,最后落入寰宇地产手中。
苏然觉得,这可能是个买回潇苑的契机。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试着联系寰宇的总裁,却处处碰壁。到了最后,她实在没办法,只能主动上门拜访。
那是一家私人俱乐部。
她由经理带领,来到一片碧绿的草场。
天空湛蓝,白云飘飞。
她的目光落在前方那个男人身上。他一身运动装,脸上带着大大的墨镜,双手抱胸,望着远处奔腾的骏马,嘴角噙着一抹笑。
她只能瞧见他的侧脸,完美的线条,消瘦的下巴,狂妄不羁。
只见男人利落的翻身上马,似要策马离去。苏然慌忙跑过去,伸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请等等!”
面前突然有人挡住去路,男人脸上闪过微不可见的诧异,只是片刻,他便微扬嘴角,沉默地俯视她,等待下文。
苏然道,“乔总,可不可以借用几分钟?”
男人似是一愣,随即便听到朗朗的笑声,那笑放肆不羁。
“小姐,你认错人了!”她还没能来得及猜透这笑里的含义,经理已慌忙跑过来,急声道,“这位是凌先生!”
苏然尴尬一笑,歉意道,“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她本来想要给他让路,可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下了马,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
“你说,找谁?”男人笑声问道,声音低沉而又充满磁性,很是好听。
这是赤、裸、裸的调戏!
苏然微笑重复,“不好意思,我真的认错人了。”
“哦?……”男人似是不信,倾身靠近她,毫不避讳地细细打量着,像是在观赏一件艺术品。
苏然倒也大方,不但没有丝毫躲避,反倒打量起他来。
单是侧脸她已瞧出他长得不赖,可乍一看正面还是不禁暗暗惊叹,果然是位活脱脱的美男子。美男子她见过不少,可眼前这个男人的脸蛋足已成为天下男人整容的范本。
等到瞧够了本,苏然轻笑道,“这位先生,我确实是认错人了。”
话音刚落,她骤然倾近他,右腿卯足了力量猛地朝他腹部攻去,动作迅速,一气呵成。
可男人似乎早有预料,微微侧了身,后退了一步,堪堪避开了她的攻势。他徐徐抬头看向她,眸中是饶有兴趣的笑意,“原来还会点防身术。”
苏然收回右脚,往后退了两步,动作利落潇洒,她冷漠地瞧着他,“抱歉,浪费了你的时间,希望多多见谅。”
经理显然被她的举动吓到了,慌忙喊道,“凌、凌先生,您没事吧?”
男人只笑不语,默默盯着她瞧。
这时,突然响起另一道男声,“是谁允许她进来的!”
“乔总,她、她说要找您……我、我以为……你们……”经理吓得不轻,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苏然这才瞧见站在身后的俊俏男子。
寰宇总裁乔骏逸。
乔骏逸冷声道,“找我的人都能进来吗?还不快把人请出去!”
苏然绕过经理,闪身来到乔骏逸身前,“乔总,我想和您谈谈。”
“我们没什么可谈的,请你出去!”乔骏逸漠漠道。
她刻意忽略他的怒意,直接说出来意,“乔先生,我只是想借用您几分钟,谈谈关于潇苑的事情。”
“既然乔总有事要谈,那我就不打扰了,先去那边等候。”那男人笑道,策马走了一些距离,忽然调回马头,来到苏然身前。他俯下身来,望着她道,“差点忘记告诉你,潇苑已经易主了。”
她有些懵了,怔愣地站在原地。
苏然很快就知道,潇苑转卖给了那位凌先生。
当天,她并没有离去,而是守株待兔。
月上枝头时,男人终于从俱乐部出来,她一直尾随到一家酒店,闪身进入他所乘坐的电梯。
“哟,真巧。”男人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苏然抬头对上那双眼睛时,顿时怔住了。
下午见面时,他戴着墨镜没能见到他的眼睛,此时看到不由惊讶。
这样的一双眼睛,她见过。
“你一直跟着我,难道就是为了看我?”他俊眉微挑,嘴角含着戏谑的笑意,“我知道自己长得好,但你也不用这样赤、裸、裸地盯着我瞅吧?”
苏然微微一笑掩饰自己的失态,“凌先生长得一表人才,是女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
他对她的赞美并没有客套的推脱,幽深的双眸紧锁着她,富有意味的一笑。太过专注的注目让苏然心中忽觉一凉。
他突然道,“记住了,我的名字,凌子轩。”
凌子轩。
苏然在心中默默念着他的名字。
接下来的一阵日子,苏然与凌子轩有过几次的对决,皆是完败。
潇苑将要拆毁重建的消息传来,她每天坐立不安,想尽了各种办法,终是无果。到了最后,她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再次主动找他。
苏然清晰地记得,在她等待了四天之后,他终于屈尊降贵见了她。
“听说你在酒店门口站了四天,就是为了见我一面。”他坐在沙发上,笑容可掬,“苏小姐,你对我这么热情,可是很容易让我误会的。”
苏然开门见山道,“凌先生,我想和你谈个交易。”
他不屑嗤笑,“交易?你凭什么和我交易?”
“我自己。”苏然淡淡一笑,“我记得凌先生说过,想要看到我的诚意,今天我就是带着诚意来的。”
凌子轩似笑非笑道,“我希望看到实际行动,而不是靠嘴皮子说出来的诚意。”
那天,她在他面前一件件地剥落自尊,躺在床上等待‘侍寝’,可等来的却是他的秘书。
傅琪微笑道,“苏小姐,凌先生请您出去。”
等到她穿好衣服来到客厅,看到凌子轩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烟,神情惬意地坐在沙发上。
李烨走上前来,“苏小姐,这是你需要过目的文件。”
她伸手接过,默默看完。
他开出的条件,莫名而又可笑。
以结婚为前提,却是情人待遇。
苏然握着文件的双手不由收紧,却是面无表情。
凌子轩勾唇笑了,“不同意可以不签,我不会勉强。”
他徐徐站起来,厚重的声线异常冷冽,“既然这交易谈不拢,那就立刻给我滚!”
苏然当然没有走,默了半响道,“我们成交。”
他望向她,“会不会觉得委屈?”
“不会。”
“会不会生气?”
“不会。”
“你已经生气了。”
“凌先生说是便是了。”
他笑了,“让她把协议给签了。”
苏然在签下协议之前,再次看了一遍文件,确定上面有自己想要的。虽然是共有财产,但只有这个办法能保住了。
从酒店里出来,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抬头望天,许久之后,浅浅笑开。
哪天的天不是天?
人活一世,多么不易,好好就好。。。有生之年,潇苑犹存,她便心安了。
第15章折腾
“苏小姐,您洗好了吗?”
这是傅琪第五次敲浴室的门了,可里面的人依旧没有应声,只能听到哗哗的水声。
她心中有些着急,踌躇了半响,最终还是拨通了凌子轩的号码,接电话的不是他本人,而是李烨。
她徐徐道,“转告凌先生,苏小姐从起床就一直待在浴室,现在依然没有出来。”
“什么?凌先生要过来?”听到那端李烨的传话,傅琪不禁错愕。要知道今天他有要事出国,瞧着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在机场了。
三十分钟之后,原本应该在飞机上的凌子轩风风火火的赶来。
他一身青墨色西服正装,洁白的衬衫,深蓝色的领带,已经接近墨色,着装翩然,衬得他身姿挺拔,俊颜如铸。
“凌先生。”傅琪匆忙迎上去。
“人还没出来?”凌子轩问道,看不出喜怒。
傅琪恭敬答道,“还在浴室,敲门也不应声。”
凌子轩没有言语,径自朝浴室走去,哗啦的水声从里面传来,他默默瞧着紧闭的门,高声喝道,“开门!”
里面依旧没有应声,他冷冷一笑,猛地抬脚便朝门上狠狠踹去,用力很猛,硬生生地将门踹开。
凌子轩徐徐踏步而入,眼前赫然映入那抹纤细的身影,令他不由蹙起眉宇。
苏然正静静地泡在浴缸里,有人破门闯了进来,她连眼皮都没眨一下。那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一大块一大块都已充血破皮,应该是之前用力擦拭过。
凌子轩二话不说,猛地上前将她捞起,也不顾那一身正装是否濡湿,一把将她赤、裸的身体抱在怀里,直直朝卧室走去。
“你放开我!放开我!”苏然奋力挣扎,却依然没能脱离他的禁锢。
他面无表情地将她扔到床上,望着她浑身的青紫痕迹,触目惊心,不仅是有她擦出来的,更多的是他啃咬爱抚过的痕迹。
凌子轩双眸一沉,声音有了怒意,“你这是做什么?有必要这么折腾自己吗?”
苏然没有搭理他,伸手拿过棉被盖住自己赤、裸的身体,整个人完全埋在被子里,蜷缩在床的一角,犹如腹中的胎儿,极度缺乏安全感。
她刻意的忽略,让凌子轩怒火上涌,他一下子掀开棉被,让她再次暴露在空中之中,盯着她怒喝道,“甭给我装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说我没要你,就算我要了你也是天经地义!”
她的身体微微一颤,却依然没有丝毫回应,凌子轩怒不可赦,猛地上前抓住她的手臂便将她拉起,“给我起来!”
苏然因长时间泡在水里,有些脱力,经他这么一拉,差点跌落到地上,他蹙着眉宇轻扶住她,而她却像是碰到了致命的病毒般,猛地推开他,“不要你扶,我自己可以!”
凌子轩怔了下,果然松开手,而她却在下一秒滚落在地,她扶着床沿,才刚刚站稳,一双大手便横了过来,将她抱入怀里。
“你这是闹哪门子脾气?打也让你打了,骂也让你骂了,你到底还想折腾出个什么来?”他冷着声音,语气却有些无奈。
苏然挣脱开他,爬回床上重新盖好被子,望着他冷声道,“我闹我自己的脾气,我折腾我自己,关你什么事?”
凌子轩怒极反笑,“好你个小东西,是不是我太惯着了你,让你无法无天了?居然敢说不关我什么事!你该知道,你是我的人,你胡乱折腾自己怎么不关我的事!”
苏然固执地瞪着他。
凌子轩倾近她,冷凝的目光盯着她,“不要试图惹恼我,对你没好处。给你五分钟,乖乖出来,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潇苑能不能保得住。”
苏然似要从床上弹起,哑声低吼,“你敢,我有一半的所有权!”
他笑了,“我不要多,拆一半就好。”
苏然怒不可赦,却是无能为力。
如今想来,那一纸婚书不一定能保住潇苑,潇苑的存在与否决定权依然在这个男人手中。
瞧着她怔愣的神情,凌子轩脸色不由缓了下来,柔声道,“乖点,穿好衣服出来。”
说完,他又是望了她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苏然叹了口气,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随手拿了件裙子穿好,徐徐走出房间。
刚走到客厅,就看到凌子轩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财经新闻,许是听到脚步声,他徐徐侧头望向她,目光在她身上轻轻扫过之后,温声道,“坐下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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