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查清楚已经晚了,那帮人下手很狠,如果她落到他们手上,一定会死,快去救她……”霍俊泽用尽力气吼了出来,脸色惨白,气息不顺,慢慢咳嗽起来。
“你不要激动,如果她有事我自然会救,难道我不关心她吗?”邱立军也有些着急,他很怕霍俊泽因为激动气血上涌,脑子里补好的伤口又破裂了,那么好不容易从生死关头挺过来,白白浪费了。
霍俊泽有些不信任的瞄他,“如果你真的关心她,就亲自去。”
“是不是我去了,你就好好的休息,不胡思乱想,平静下来。”
“这是我的事,你快去救她……”霍俊泽只想重复最后那句话,其他的话不想说。
“只要你答应我,我立刻就去救她。”邱立军始终要他表态。
“好。”霍俊泽闭了下眼,表示了同意。
邱立军点点头,起身走出病房,慢慢朝停车场移动,在电梯门口,他看着电梯上上下下,却始终没有进去,就这么等着。
身后已经到了五六个人,个个装备整齐,随时候命。
忽然电梯开了,刚才的手下从里面走出来,轻声道:“军哥,停车场的一个安全出口已经被我们清理了,没有惊动停车场里面的人,里面很安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透过小窗口看了看,人很多,但都站着没动,不知在搞什么鬼。”
“我们伤亡怎么样?”
手下叹了口气,“他们很难对付,为了靠近停车场又不动声色,用了比他们多一倍的人,但是和他们死了一样多。”
邱立军点点头,“确定那个安全出口安全吗?”
“现在是我们的人在把守。”
邱立军摸了下自己身上别着的武器,抬头示意了身后的人,一起坐进电梯往地下停车场去。
电梯门打开,穿过一条幽深的走廊,安全出口的门赫然在眼前,旁边站着七八个手下,见到邱立军皆是点头敬礼。
邱立军径直走近小窗口往停车场里看,停车场里的灯光似乎被人有意弄灭了几盏,黑压压的,虽然还能看到人,但是很不清晰。
他屏声静气的仔细瞅着停车场里面,眼角似乎瞄到银光划过的场景,却看不实在,想要看清的地方,被一辆越野车给挡的实实在在。
他用心聆听,似乎能听到刀子划过的声音,很细微,很快,也很不实在。
他有些着急,合计着应不应该冲进去,进去的胜算有多少,这个时候,旁边的手下在他耳朵边道:“军哥,你看那边。”
他顺着手下的指尖看过去,看到了一个倒后镜,倒后镜正好倒映了被挡住的地方,手下道:“是社长!”
他终于看清了,程飞扬手里捏着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在她的面前,一个男人不断挥舞着一把刀,姿势轻盈快捷,好几下都快靠近程飞扬的大动脉,程飞扬脖子轻轻一扭,巧妙地躲过了,看似简单实则惊心动魄,怪不得周围的人都看傻了眼,一道安全门被清理了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社长似乎很被动,我们要冲进去吗?”手下悄声问道。
邱立军左手一摆,否决了,表情晦涩不明,“我们先静观其变。”
“不会有麻烦?”手下似乎真的在担忧,他专注的看着程飞扬的表情,“这是她的私事,我们插手的话,只会给皓月惹下麻烦。”
手下看着他的侧脸半晌,退到了一边。
……
程飞扬能感觉刀风不时地略过她的面颊,脖子,似乎在叫嚣着:把命拿来。
她从容不迫的闭着眼睛避过丝丝凉风,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她的手微微颤抖,似乎就要控制不住。
忽然之间,右手的剑旋转开来,哗哗哗的快速响动,软剑以超快的速度在她的右手上旋转,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甩过去,当一声,手一麻,应声落地……
第九十章话唠
程飞扬睁开眼睛,甩起手里的软剑,左手接住,一个回旋,剑指喉咙,甘漠南一下僵立不动了。
“我输了。”他喃喃道。
程飞扬放下剑,“我没有别的要求,让尹鹏离开。”
“就这么一个要求?放过这次机会,再也没有可讲条件的了。”甘漠南说道。
“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不连累人。”
“好。”甘漠南对旁边的人示意了下,那些人带着尹鹏往外走,“我们现在就送他安全的回去。”
“回哪儿?”
“从哪儿把他带来的就送到哪儿去,我们做事有原则的,不会随意滥杀无辜。”甘漠南道。
“是吗?我可没看出来。”
甘漠南没趣的瘪了下嘴,“虽然我输给了你,但不代表我就比你弱,你始终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上,你没有奚落我的资格。”
“哼,奚落人还需要资格吗?我还以为只要是手下败将都可以奚落,其实我很欣赏你这么直肠子,只是嫉恨错了人,我程飞扬不是虚有其表,而是有真才实学的,你嫉妒我,只会自取其辱。”
“果然够骄傲,虽然抓你费了一番功夫,但是你让我更觉得有成就感了,想必我把你完好无缺的带回剑血去,一定能够得个一等功,然后第一影子杀手的位子,你就要拱手相让了。”
“所谓第一影子杀手,我根本没有在乎过。”
甘漠南脸色明显变化,“你别这么目中无人!”
“你看中那个位子,不代表别人也是一样,在剑血里,我只是尽自己的本分做人,任何殊荣,我都没有兴趣。”她白他一眼,“走吧,你不是要把我完整的送回剑血吗?”
甘漠南狡黠的笑了下,“知道我为什么愿意跟你比试吗?”
“难道不是不甘心在我之下?”她当真有些好奇了。
“哼,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我是想给你一次机会离开,可是你竟然没有要求,这样,又怎么能证明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捕到你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虚着眼睛看他,越听越糊涂。
“你也曾是剑血的人,我就不卖关子了,剑血对于叛徒,绝对没有条件可讲,必死无疑,我这么兴师动众的过来找你,很显然不是清理门户,而且你是飒血主的人,清理门户怎么也轮不到我们景血主。”
她似乎听到了一些眉目。
“你确实是炙手可热的人才,连我都不忍心就这么让你死了,只可惜,你的优秀得罪了太多人,有些人,是不希望你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甘漠南似乎在说着风凉话。
“也就是说,你们是被雇佣来杀我的?谁这么大的本事要这么多人一起来?”她觉得不对,如果单纯有人雇佣剑血来杀她,不至于会派这么多人,动静弄得这么大,剑血走的一直是单杀路线,人多,向来是对付叛徒以及组织仇人而使用的。
“哼,自然是有人这么安排,谁叫你身份这么特殊呢?刚才你说我嫉妒你,没错,我是很嫉妒你,因为你一个女人居然在剑血里面风生水起,就连总血主都知道你的名字,这是何等的殊荣,身为男人的我,自然不甘心。”
“每个人的价值不同,或许我只是运气好。”
甘漠南摇头,“剑血绝对不是一个靠运气能混出来的地方,刚才短短的两局,我已经知道了你为什么能这么成功,你的确有天分,可能你的领悟能力超越常人,所以可以在同样的环境下,有这么突出的身手。”
程飞扬轻蔑的一笑,“你这是在夸奖我吗?我会受宠若惊的。”
“虽然我这个人会不服气别人超越我,但也不是自欺欺人的人,你比我优秀,我自然知道,不然的话,昨天在停车场也不会被你跑掉,我太低估你了!”甘漠南既是夸奖她,也是在自我反省,话语里总是模棱两可,让人摸不准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逃生技能是人的本能,你在明我在暗,被我算计太容易了,你倒不必妄自菲薄。”程飞扬假意安慰,亦是给自己少拉些仇恨。
甘漠南看着她有些佩服的点头,“这个时候你还帮我说话,你这个人,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大家彼此彼此,如果轻易就被别人看穿了,那我们就会随时没命。”
“没错,杀手第一项技能,伪装。”甘漠南似乎跟她唱起了双簧。
她淡淡的一笑,“如今杀手这个名号已经不属于我,我已经不是了。”
“一日为杀手,终身都脱不去那道影子,无论过了多少年,剑血里也有你程飞扬的神话存在。”
她失笑:“因为我是第一个剑血的叛徒吗?”
“既是第一个叛徒,也是第一个敢独自进入总部挑衅的人,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你哪来的勇气。”甘漠南摇头晃脑的,其实是对她充满了困惑,困惑中带着佩服,不过他不认为那是佩服,而是不服气。
“当你有着坚定的信仰,一定要完成一件事的时候,你就什么都不怕了,我们本来就不是怕死的人,从剑血里面逃出来,有侥幸的成分在。”程飞扬又想起了当日的事,武子清的死在她的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那是她第一次经历被人所救而死的感觉,那种撕心裂肺和霍俊泽死在她面前的感觉截然不同,但都那么的令人绝望。
“所以说你创造了神话,飒血主绝对想不到,他当了血主快四十年,竟培养出了你这么个人才,既让他走上血主之最,又狠狠的摔下去,现在他的手下,可都很不济的,一落千丈。”甘漠南似乎是幸灾乐祸,以他表现出来的性格,有这样的想法不足为奇。
“我只是一枚棋子,他应该料到会有今天。”程飞扬想到飒血主,亦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毕竟从小将她培养长大,为了她少受苦,逾矩了很多组织的规矩,恨的是最终他还是把她当成了一个棋子,还要赶尽杀绝。
武子清死亡之后,她对他的恨,远远大过了爱,所以提到这个人,她只觉得冷。
“人这一辈子,不就是在做一枚棋子吗?唯一的准则是看你做的称不称职,何必跟命运较劲呢?”
她好笑的看着他,“这不该是你说的话,你相信命运?”
甘漠南被她打了枪,敷衍道:“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的人才离开剑血很可惜。”
“我反而觉得没有作为普通人好好的过活,才真的是可惜了,好了,废话说了这么多,你拖延的时间也够了吧,到底抓我做什么,可以说了吗?即使是要我的命,我也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甘漠南干笑两声,“你果然很聪明,脑子转的很快,一点儿也不输给男人。”
“我只是不笨而已,我也不相信天上会掉馅儿饼。”她冷冷道。
“景血主确实是接到了特殊的任务,才派我来找你。”
“找我?”她没有听错,甘漠南说的是找这个字。
“你可以理解为寻找,剑血本来就不是只杀人的组织,对吗?”
“找我干什么?”
甘漠南沉默了下,看着她的脸似乎在观察什么,她不耐烦了,“这会儿卖关子对你没什么好处,我们离得这么近,我一下就能立刻要了你的命。”
甘漠南呵呵一笑,“哇哦,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让我死的那么痛快呢?”
程飞扬非常不屑于甘漠南这样的痞子性格,“少说些废话,你绝对能够活的更长久。”
甘漠南无所谓的笑笑,特意往前靠了一步,“现在我离你更近了,你要不要试试一招把我致命的感觉?”挑衅的意味甚重。
“你知道我不会手软的。”程飞扬也丝毫不畏惧他。
他瘪了下嘴,“无所谓,反正我在剑血里面很难碰到对手,今天你能克着我,我怎么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呢?”
程飞扬烦躁的将脸转向了一边,“我不喜欢说废话,如果你再不开门见山的直接说出你的意图,别怪我反悔就这么走了,你们这些人,是拦不住我的。”
话刚说完,周围的人统统举起了手里的枪,枪口一致对准了程飞扬的脑袋,胸口,全身,她苦笑一下,“如果我真要强制出去,是不是会被扫成一个筛子?”
甘漠南彻底佩服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的淡定,手摆了一下,四周的人整齐的放下了枪,“剑血从来不会这么残忍,只会一击致命,你知道的。”
“或许对付我这样的硬骨头,残忍些是对的。”她自嘲道。
甘漠南呵呵两声,“那只能说他们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
“你就懂吗?刚才我记得你一直在强调女人不应该太厉害,不应该把你们男人超越不把你们放在眼里,你对女人,似乎有天生的偏见。”甘漠南刚才的话句句在她耳里,她最烦这种大男人,那些话一个字都不认同。
甘漠南继续无声的笑,“你对我误会大了,没错,我是不喜欢女人踩在我头上,不喜欢女人太强势,不代表我不喜欢女人,不懂得欣赏女人,不过是小女人而已,凡是美好的事物,我都会去欣赏,尤其是美女,像你这样的。”
程飞扬冷笑,“那就太失礼了,我就是你口中的强势女人,且非常喜欢把男人踩在脚下。”
“你故意挑衅我么?不过我不会跟你动手了,君子不吃眼前亏,我还没那么自讨苦吃。”
程飞扬听到君子两个字就想笑,不过面前的甘漠南让她觉得很分裂,他的性格犹疑不定,捉摸不透,不过一个词一直可以形容,就是讨厌。
“你要在这个停车场里跟我聊天一直聊下去么?”她再度不厌烦了。
“不好吗?这个停车场难道对你没有特殊的意义?上面,可是有一个你很关心的人在。”
程飞扬脸色骤变:“你知道?”
安全出口皓月的人听到这里统统拔出了枪,邱立军左手一扬,阻止了他们的行为。
甘漠南用着侵略般的眼神看她,“我知道的时候你已经走了,让我觉得很憋屈,这才准备一定要你自己入局的计划,怎么样,你还是乖乖出现在这里了,我没有料错你。”
“因为我是个有血性的人,最看不起别人的要挟。”程飞扬说的咬牙切齿。
“你不要太过负面的看待这件事,这是达到一个目的手段,且是非常有效的手段,屡试不爽,既然这么轻松的就能完成,何必苦苦的想其他法子死自己的脑细胞呢?”
“你这么擅长投机取巧,我比不过你,不要被我说中,飒血主当初抓了邱立军来要挟我,是你在背后出的主意吧?以飒血主的手段作风,他宁愿亲手把我杀了,也不会那样来要挟我。”
甘漠南佩服的看着她,“这也能被你联想到,你果然很聪明!没错,是我出的主意,谁叫他赏识我呢,我的目的不过是为了保证任务能够顺利完成,飒血主不想伤害你,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提出立刻退出剑血的要求,你是他的左膀右臂,你要离开,就意味着他失势,他怎么可能同意,自然要把你逼进绝路,只是你这个人不止人很聪明,而且运气也不错,怎么都死不了,让他彻底遭遇了滑铁卢。”
听到这儿,程飞扬忽觉得有些心酸,她和飒血主之前还是有信任可言的,包括醉酒的时候飒血主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经常教导她,开导她,很多时候她都当他是父亲般的看待,就为了一个任务,他们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
“不过他是为了任务,如果任务完不成,不止你有事,他也自身难保,他为了自己那么做,无可厚非对吗?”
程飞扬想着他的话,再结合飒血主在霍俊泽这件事上面动的手脚,觉得不太对,如果飒血主真如他所说的那么单纯,为何会暗地里私通皓月?所以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否则如何能在人才济济的剑血里屹立血主之位不倒几十年。
其实真正幼稚的是面前的这个男人,自以为是的以为别人中了他的计谋,其实是他被利用,还浑然不知。
“我不想提到他,如果你不是他派来的,就不要说了。”
“哼,好,那我们说说别的事。”
“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故意拖延时间?抓到我不是要带我走吗?或者干脆就在这里杀了我,我不喜欢跟一个陌生人聊天。”
“我们怎么说也是同门,怎么会是陌生人呢?”甘漠南好笑的说。
“不要套近乎了,我根本不认识你。”她赌气的说。
甘漠南瘪了下嘴,“你这么说,那我也说不下去了。”
“早该闭嘴了。”她继续没好气道,眼睛里完全是对甘漠南的不屑。
“你想知道我的目的对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一会儿,你会见到一个人。”
“谁?”
“一会儿就知道,不过在这之前,我跟你聊聊天,解解闷,也好顺便了解你,也让你了解一下我嘛?”轻佻的语气让程飞扬非常的烦躁,没好气的退后一步,表现了她的厌恶。
甘漠南笑笑,“不至于这样吧,我也不丑啊,比昨天的那个谁,也不差吧?”
程飞扬不搭理他这个话题,一心只想着待会儿有可能见到谁,该怎么应付。
“ok,如果你实在觉得跟我说话没意思,那我们继续切磋切磋,看看你还有哪些招式是我没见过的,不过切磋的时候我也会说话,我这人就是喜欢说话,改不了。”
“我现在只想拿个封条把你的嘴给封上!”程飞扬十分的无语,没想到剑血还有这样的男人存在,景血主到底是看上了他什么,难道是嫌剑血里太闷找个话唠解解闷嘛!
甘漠南夸张的捂了下嘴,“我的嘴唇如此性感,你也狠心封上?”
“你别让我吐好吗?”
“吐干净了也是好事,有些东西有毒素,不能待在肚子里,就像扣吼解毒什么的,其实很有作用,咱们不是学过吗……”
“你可不可以闭上嘴!”程飞扬实在不耐烦了,“我真的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嗡嗡的说话,你让我冷静的思考一下好不好?我不需要解闷的,也不觉得无聊。”
甘漠南得意的笑笑:“对我的疲劳轰炸服了吧?这点你就不如我了。”
“我不可能如你。”程飞扬哭笑不得。
甘漠南总算往后退了两步,“你承认这点就好。”
“幼稚。”程飞扬心里暗骂一句,不去看他,耐心等着他所谓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甘漠南摆弄着打火机,一会儿瞅一眼她,暗自笑笑,不知道在高兴什么,程飞扬也确实有些无聊了,问道:“到底还要等多久?”
“等不及了吗?”甘漠南戏谑的问。
“虽然我是俘虏,我也有自己的要求,我为什么要这样等?”
甘漠南失笑,“俘虏还有要求?你当我是傻瓜还是你是老板。”
“我……”程飞扬一句辩驳的话正要说出口,右手边的一道安全出口门一下打开,透亮的光照进来,使得原本黑黢黢的停车场亮了不少。
程飞扬看过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严肃着脸从门口进来,这个人她没有见过,但是已经猜到就是甘漠南嘴里她要见的人。
中年男人匆匆走向甘漠南,忽然一个暴栗砸在甘漠南脑袋上,甘漠南哎哟一声,他骂道:“废话再这么多,马上给我滚回家。”
“是……”甘漠南唯唯诺诺的退到了一边,悻悻的看着程飞扬,手背擦了下嘴!
第九十一章利益最大化
中年男人径直转向程飞扬,微笑道:“飞扬,能跟你正式见面,真是太好了。”
“我们见过?”程飞扬快速的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人的信息,如果他们真的见过,她不可能毫无印象,难道他是在暗处观察着她,她却不知道?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剑血的表彰仪式上,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夺得了第一影子杀手的头衔那么多年,谁没有见过你呢?还记得你第一次上去,还是一个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很活泼。”
程飞扬恍然大悟,此人应该就是景血主,能够对甘漠南颐指气使的,除了景血主外应该也没有别的人了,她竟然反应如此迟钝,这个时候才想到。
“你是景血主?”
男人脸上拉开弧度哈哈两声,中气十足,“你能知道我,真是我的荣幸!”
“景血主谦虚了。”
景血主的样子比飒血主还要温柔,谁能想到剑血这样的组织里,有势力的人反而个个谦和有礼,可是另一面,却是残忍凶暴的,这也时刻提醒着她,不能从外观来判断一个人的性格,所以景血主的样子看似无害,实则怎么样她也不敢松懈,尤其是刚进来就给了甘漠南一个下马威,绝对不是好惹的主。
关于这位景血主程飞扬也是听过一些传闻,大部分都说他性格孤僻,喜欢发掘怪才,在剑血里属于半透明角色,可也不能忽视,每当其他的血主积极邀功之时,他便退居后面,不争不抢,故而在组织里没有树敌,这在剑血这样的利益集团相当的少见,有人想干掉他把他踢出剑血,又下不得手,故而神秘地让人敬畏。
景血主看了眼四周,“让你在这样的地方等我不好意思,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在地下总比地上好,对吗?”
程飞扬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一直在停车场里不出去,停车场在地下,地下屏蔽信息很有效果,这样他们便不会被追踪,估计这茬专门是为了躲避剑血总部的人。
她点点头。
“这样吧,就这么说话也不好,万一哪里暗着人咱们也防不胜防,这里有一辆我的车,咱们车上谈?”景血主右手一抬,做出了相邀的姿势。
程飞扬此刻已经是骑虎难下,心理也痒痒想知道这位血主找她有什么目的,看样子,他不是飒血主那边的人。
“好。”她朝着景血主所指方向过去,一辆房车面前站了个人,西装笔挺,带着墨镜,她看着很有冲动问一句:“这么黑了你看的见么?”最后还是把这无聊想法摒弃了,这会儿应该是严肃的时候。
……
“军哥,听不见了。”邱立军旁边的手下小声道。
邱立军这会儿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因为他第二次见到剑血的血主,凭他的直觉,这个血主绝对是为了飒血主而来,他似乎要和程飞扬谈什么交易,不像是赶尽杀绝的模样。
“撤。”他嘴里轻声发出一个字。
“可是社长她?”
邱立军转过身,坚决道:“马上撤走,所有人都撤。”说完率先越过走廊,坐上了电梯,几个手下面面相觑,只得将所有人从这道安全门撤走。
……
景血主上了车,同时上车的还有甘漠南,不知为何,程飞扬见甘漠南的样子很想笑,总觉得他很像一个喜剧演员,长得一副滑稽相。
“这车是我临时找来的,飞扬你将就一下。”景血主客气的很,对她似乎很熟络,总是直呼她的名字。
“这车屏蔽信息和隔音都很好,我很喜欢。”程飞扬道。
“嗯,咱们是一脉的人,即使你现在退出了,也这么好说话。”景血主意义不明的说。
“景血主,有什么话,就开门见山的说吧。”程飞扬向来直接,先前已经跟甘漠南在这里说了半天,早就口干舌燥,没有精力再和景血主慢慢寒暄下去。
景血主睨着她的脸,半晌道:“飞扬,你觉得你是何以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哪一步?”程飞扬好笑的反问。
“被人追杀。”
“剑血吗?我要退出就料到了会这样,但是我不后悔,剑血这个组织,我再也待不下去了,我这样性格的人,太傻太天真,不适合剑血。”
景血主呵呵两声,“你在剑血里一共待了快二十年,出道也快十年了,忽然觉得不适合吗?”
“这种东西是潜移默化的,当你到了极限忍受不了的时候就会爆发。”程飞扬理所当然的说,“景血主,难道你想劝我继续回剑血吗?就算我肯,组织也不会肯吧?”
“你真的肯?”景血主饶有兴致的问道。
“你真想带我回去吗?”程飞扬将球又抛回去,如果剑血解除了对她的追杀,也不可能让景血主过来带她。
景血主微眯着眼睛打量她,似乎总想看穿她一样,“飞扬,事在人为,只要你有心,何事是改变不了的呢?你和飒血主之间的事,我大概听说了,他向总血主禀告说,你有心背叛,为任务里的一个男人动了心,可是我细想,如果你真的为了那个男人背叛,为什么还要把那个男人交出来呢?后来我仔细打听,终于知道了来龙去脉,我替你很不甘心。”
“怎么说?”程飞扬倒是极有兴趣听听这位身为血主的人有一番怎样的看法,和飒血主有什么不同。
“你从头到尾都没有背叛过,最后的任务也是完美完成的,为什么就被冠上了背叛者的名号呢?你不觉得不甘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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