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便个屁,动静这么大,你当我们耳朵聋啊!”柯姑姑一如既往地彪悍,站在人群外,挑着眉毛,睥睨天下,“西城,跟姑姑走,烂摊子让臭小子收拾去!”
穆西城满脸尴尬忐忑,红着脸说:“姑……姑姑,我……我陪着他吧。”
柯姑姑嗤笑一声:“随便你,我们先走了啊!臭小子你要是敢丢了咱家的人,小心老爷子抽死你!”说完就走了。
“放心吧。”柯以北笑笑。
看到穆西城此刻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柯以北暴躁的心情终于平复,重新人模人样起来。
付掉了自家包厢和宋宇他们那桌的饭钱,直接开车送了宋宇去医院,两个人都被医生处理好伤口,同一个病房呆着,话也不说。宋宇那边几个朋友陪着,柯以北这边有穆西城前前后后照顾着,脸上一直带着笑。
柯以北态度良好,帮宋宇付掉所有的医药费,还主动询问需不需要到警察局做笔录,或者私了,需要多少赔偿直接说。
宋宇的朋友气得想骂人,被宋宇拦下了。
他们俩身上的伤都是打架打出来的,倒不是多重的病,医院嫌他们浪费床位,包扎好后就赶他们出去了,不给住院。此时两队人马面对面在医院外面站着,宋宇作为最大的受害人,此时也只是静静地看着穆西城和柯以北,身上大大小小地贴了不少创可贴纱布之类,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是他直视着穆西城,对他说:“小城,今天我的事儿我不想追究,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大约是有了柯以北的陪伴,穆西城终于不再那么紧张。他深吸一口气,再次直视这个人的时候,那种疼痛还在,却没那么鲜明了。他说:“宋宇,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再也不要来招惹我,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我现在也是这句话,以前发生过的事情,那是我蠢,我认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也不要再发生了。”
宋宇急着解释:“我那个时候,并不是……”
“不重要了!”穆西城打断他,语气坚定,“不管你当时怎么想,都已经不重要了。宋宇,过去的事情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我现在有了自己的生活,我很满足。我也希望你幸福,真的。”
宋宇沉默片刻,苦笑道:“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是么?”
穆西城没有说话,默认。
宋宇看着他,这个记忆中清秀而沉静,细心而体贴的小男孩,此刻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目光坚定,神情坦然。那个男人不耐烦地看着自己,独占性极强地站在穆西城身侧,浑身戾气,却在看向穆西城的瞬间。眼神温柔,笑容和煦。
宋宇瞬间有些恍惚。
他们之间隔了三年的岁月,互不相见,话不能言。
他们都变了很多,自己也真是傻,怎么可能回到过去呢?他多想告诉穆西城,当年那个年轻气盛的自己不过是受不了朋友的调笑讽刺才伤害了他,其实他心里很喜欢他做的饭,很喜欢他的笑,很喜欢他跟在身边安静聆听的样子,他……很喜欢穆西城。
然而一切不可挽回。
他说了伤人伤己的话,自食恶果。
他张了张口,想说其实我那时候很喜欢你,最终开口时却化成一句:“好,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穆西城抿抿唇,真心实意地说了声:“谢谢。”
柯以北早就受够了宋宇的磨叽,不耐烦地开口问:“还要不要其他赔偿啊?不要我们就回家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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