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他并非没有给迟家以警告,可惜那位自视甚高的老太君似乎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消息发出去是石沉大海,查无音信。好像他们之前的隐忍和谦让,都被其视为对老贵族理所当然的回避,和自知实力不济的明智选择。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既然不知道这份谦让只是个礼节,不懂得礼尚往来,还变本加厉借题发挥来耀武扬威了,真正的给脸不要脸,就没必要再跟他们惺惺作态了。
所以,在简三出去买东西时,向予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简三是大律师,亦是五人口中口才最佳、才思最敏捷的人,由他回去给另外三只透消息,尤其是老二这只狐狸,做好准备工作,最重要。
当时,简三听到向予城讲了当天医院的事,便问,“大哥,你一边让卢晓静传话,要老太君按道上的规矩办,是知道老太君宁愿牺牲一个人,也不想家丑外扬的,对不?可是你又让迟丽欣去自首,事情必须公诸于众,就算传不到大众耳朵里,业内必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而且,你已经把迟丽欣教训了一顿,放回去。你当时下话时,她也在场,她难道不会觉得奇怪,你前后不一,居心不良?”
向予城只说,“那又如何?就算他们知道我居心不良,也不会影响我的计划和目标。总之,你先帮我把迟丽欣的罪状全部拟好,这场官司必须胜得漂亮,满城皆知,且蓝蓝不用出席,由检控方全权负责到底。”
简三少听得头皮立即一麻,这当事人不出庭作证,还要把官司打得漂亮完胜,那简直就是直接谋杀他的脑细胞啊,这时候他就很想把袋子里的东西给扔了,口气颇为幽怨,“大哥,你……你这样也太宠那丫头了吧!你不怕把她宠上了天,以后都骑在你头顶上拉屎拉尿,后悔……”
下面的难听话被向予城一句话给堵了,“蓝蓝是我的女人,我绝对不能让她受委屈。若是今天换作你们被谁欺负,我也不会手软。”
简三少在心底默默流泪,大哥,要不要这么煽情哪!
向予城继续说道,“小三,拜托了。”
“大哥,兄弟伙这说的什么话!我们担心的并不是迟卢氏那伙儿,我们更担心的是……你为那大神经的小母鸡做那么多,真的值得吗?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处,你以前也不是没碰过啊,在拉斯韦加斯的薇薇……”
“那不一样。三儿,等你以后遇上了,就会懂那种感觉,不管为她做什么都值。而且,还怕不够。”
对此,简三少泪流成河,大哥,有木有这么夸张啊!
“大哥,你放心,我会尽快办好这事儿,助你早日拿下小母鸡,不用敲昏了也能上!”
向予城啐了一声,说,“这一仗,我想还用不上你们家族的关系,你告诉老二,暂时就不要去叨拢他们了。我这里有张王牌,明天我会亲自去联系,事成之后,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具体行动。”
挂了电话后,简三的郁闷已经一扫而空。一听到向予城的“王牌”,仿佛当年一起打天下时的那种亢奋感又回来了。每每他们都快要支持不住时,总是向予城这位超级大哥给他们来计压箱底的绝秘杀招,力挽狂澜。他即是他们奋力向前冲的坚实后盾,同时也是带领他们冲锋陷阵,绝不含乎的第一大佬。
之后,他就一直寻思着那个“自相矛盾”,到底有什么阴谋。在回到病房前,突然之间,茅塞顿开。
如果按道上的规矩来,迟家必须由其大家长出面,带着迟丽欣亲自登门认错,且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为基本原则施刑。具体轻重次数,打伤打残或打死,都视受礼方的态度了。
说白了,就是送上门让人侮辱回来,出口恶气。要是情节严重者,少不得连坐了犯错者的大家长,还得赔上重金,最终老死也别想再出现在这块土地上。
拼的就是个实力。
估且先不看迟家当前的大家长──迟瑞恒,是否愿意带迟丽欣登门道歉了。至少他很清楚,迟氏卢那位老大太君,是绝对拉不下这种脸面的。而向予城的口气,很明显是冲着这位老太太去的。
别说他们年前人欺负老太太,这碧城上下圈内人,谁不知道这位老太太的狠辣手段。当初疼爱的小孩儿意外身亡后,那股子失之之痛几乎波及了与之相关的每个环节,莫说事件的导因是向予城的母亲向琴,连当时巡逻那片路段的交警甚至连带扫地的环卫工人,都被迫下马。
那雌威赫赫,都震动了京上,皆看在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都悄悄默下了那许多霸道无理的事儿。若是放在当今天下,光是一个互联网就够他们折腾了,哪还敢像当年那般胡乱发威,泱及池渔,也不怕落得个“xx门”的臭名。
再来说这个胆大包大的迟丽欣,以她的身份和家庭环境,不可能可清楚大哥与迟家的恩怨。而且听小四小五说过,第一次她杀到小母鸡公司打人时,就骂大哥是“野种”来看,应该是知道一些大哥的身世。光凭这一点,按当年没“退休”时来,他们兄弟就有足够的理由把这恶婆娘给坐了。
可惜,经过那次,迟丽欣不仁不悔改,还变本加厉地又跑来打人,这其中不排除老太君的恶意纵容,或者……迟丽欣完全不买老太君的帐,一意孤行。因为他们知道,迟丽欣只是老太君娘家的远房遗孤,与迟家可谓没有一丁点儿血缘关系。
迟丽欣也许早就料到老太君必然会牺牲掉她,才又跑来医院,想威胁那只小绵羊收手,以保全自己的这双膀子。
如果这个推断八九不离十的话,大哥放出去那段“自相矛盾”的话,必须引起迟丽欣与老太君之间的内讧。以迟丽欣这般的大胆妄为,估计她的背后也有人,而且必然是迟家举足轻重的当权人。如此,内斗若一旦挑起,他们就有机会坐收渔翁之利了。
如今看来,大哥玩的这根本不是什么阴谋,是赤裸裸的阴谋。
迟丽欣就算知道,为了保全自己,也不会遵从老太君的懿旨,应该已经想办法为自己安排一个好点儿的牢房了。坐牢在他们这一阶层,那根本就是走个过场罢了。若这蓄意伤人罪判下来,顶多一年半载,要是表现稍好,递点儿钱疏通一下,大概不出几个月就缓刑释放出来了。怎么样,也绝对比按道上规矩来要划算得多了。
可惜,那个古早年代的老家伙们,都有一个死板性子,宁可抛头颅酒热血,也不愿意丢脸失面子。他们常挂嘴边的是,老x家不能失了这份骨气。
光阴催人老,时代早已不同。年轻一代人的想法,和老家伙们自然差异巨大,绝对不会傻得为了个不知道几斤几两第的破面子,做个残废球掉自己一辈子。
简博走在回帝尚大厦的路上,已经满身劲头十足,迫不及待想将自己的推断跟众小分享分享。
哈,他真期待即将到来的精彩大戏啊!
……
那日,迟丽欣如同上一次逃跑时一样,被丢到迟家大宅门口,恰巧被到迟家来求助找女儿的母亲刘媛媛撞上,就被直接带回了大宅。
待迟丽欣醒来后,看到自己居然在本屋,自巴又急又气,当晚就跟母亲吵了架。
“你脑子是长在肩膀上的,还是长在一屁一眼儿里了?我之前就告诉过你,那老不死的多半会牺牲我来换取整个迟家的利益,你还不信,你居然还把我带回本家,你……你是存心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欣欣,你不知道当时你躺在大门口的样子,我……我一时害怕,又拿不准主意。瑞恒刚好来电话,我就……我就……”
刘媛媛一想到当时情形,立即害怕得脸都白了。
迟丽欣被个大麻带装着,只露出一缕黑发,把人剖出来后,身上只用胶带缠着重要部位,其他肌肤都被麻袋里的木屑扎得血淋淋一片模糊,几乎惨不忍睹。那头发也被连皮拉扯掉,东一块西一块,看得人心直发抖。
回头给她挑木屑时,要拉下胶带,医生才说那胶带是有些冷鲜肉公司专门用来粘猪毛的,粘性之强大,像人这么嫩的皮,扯得重了非扯下一层皮质甚至剖出血也不见怪。当去掉迟的下身胶带时,迟疼得一声尖叫,昏了过去。
知情者都很明白,若不是迟丽欣太嚣张,不知好歹,跑到医院去打了人家两次,人家也不会下这样重的手,根本就是留着一气小命让你生不如死地整你!
“又是那个没用的男人。要不是他畏惧那个老不死的,早把我家立民安排进集团公司里混一官半职,事情犯得着闹到今天这地步吗?!现在我要被送上门去让人卸掉一双膀子,做残废,都是他害的。”
“欣欣,你别激动,你的伤才刚上……”迟丽欣一手挥来,吓得江媛媛跌坐回椅子,声音直发抖,“瑞……你大姨父不会那么做的,毕竟……毕竟你姓迟,是一家人啊!他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只要你乖乖听话,现在先把身子养好才是……”
“我呸!谁跟他是一家人?!我这身流的血没一滴是他们迟家的,我死我活关他屁事儿。”迟丽欣登时红了眼,看着眼前懦弱胆小得像菟丝花的女人,又气又怨,“只你你这个蠢女人才会听他的话,被他骗了一辈子。那老不死的骂得也没错,你这二奶当得忒没地位,做了一辈子小,还做得藏头缩尾的。刘家的二姨太太都能光明正大出席各种家宴,端主母架势。就你伺候了迟瑞恒一辈子,又得了什么好处。他连你女儿的未婚夫的一个小工作都不愿意安排,这算什么男人。”
“欣欣,你别这么说,他……他也帮你解决了那么多问题,上学,就业。每月吃穿用度我们从来不缺,比平常打工族不知道好多少倍,我觉得这已经很……”
江媛媛天生一副南方美人儿相,长得娇娇弱弱,我见尤怜,保养得十分好,看起来完全不像已近五十的人,仿佛才三十岁出头。跟迟丽欣一起,常会误以为是两姐妹。这会儿眼圈儿一红,就更让人心疼了。
“很够了?!哈,你真是个蠢到家的女人。你知不知道,那男人在外面不知道养了多少个小蜜,其中最受宠的那个女人已经给他养了一个十五岁大的儿子。眼下苏家已经不行了,苏老婆子生不出带把的种,已经没有实力再阻止他,他终于等到机会迎那个女人进门,给那女人正名份。
老不死的知道有了这么个新曾孙子,早在年初春节那会儿,就已经私下吃过饭,见过面,认过祖了,早就默认了这件事。之所以没有立即进门,那是他们还在背后谋划怎么给苏家一个交待。
你以为他真对你有心,真对你好,你醒醒吧你,睁大眼睛看看你这三十年青春换来了些什么?你比比看,人家不过十五年,就成了迟家名正言顺的二奶奶,你还是个永远见不得光的小三,你连一套二百万的钻饰都没有,人家那小蜜光春节认祖那次,就得了一套三百多万的帝景河别墅!
哈,你连小三都不如,那男人心里住着的女人,同死去的小姨父一样,只有那个黑社会老大的母亲一个。眼下人家有儿有女,合家圆满幸福了,给我们娘俩考虑过什么,留下些什么了?!”
话毕,刘媛媛瞪着不敢置信的大眼,迅速泛红,泪水如珍珠般直往下掉,吱唔哽咽着直问着“真的吗?这都是真的吗?”,那副可怜模样,直让迟丽欣又是一阵心烦心疼,满肚子气没处泄。
“妈,够了,你别哭了。我就是不想你又瞎难过,所以才没早告诉你,你掉再多的眼泪有什么用啊!我不想找那种男人,我要把我的男人完全掌握在我手里,他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要让他死心踏地只对我一个好,永远也没法背叛我。
所以我才会想尽办法,把周立民往更高职位上推,才会为了帮他撑面子,参加那什么寒酸的集体婚礼。照周立民自身的条件,家庭环境,他除了乖乖听我话,绝对不会生二心出来。他是农村出生,很相信那“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未来只要给他生个儿子,哼,生不了儿子我就是抱也要抱养一个,我就不信还抓不牢他了。”
“欣欣,这……真的行么?”
“妈,我不是你。我的幸福,我会自己努力去抓。抓不到,我抢也要抢来,不计任何代价。我绝对不要过上像你这样窝囊的日子,我要自己掌握我的未来,不用再仰迟家人的鼻息!”
迟丽欣说得振振有词,没有注意江媛媛好几次欲言又止。稍后,江媛媛担心老太君的决定,便说要去打听一下消息,离开了房间。迟丽欣左思右想,并不放心母亲的刺探能力,甚至是忠心程度,便偷溜出屋。
她从小在大宅里长大,很熟悉听壁角的门路,先就摸到了迟卢氏门外,便听到一声重重的木杖笃地声,一时银牙死咬,暗地里下誓有机会一定要把那根打得她现在背还痛的烂木棍子感析了,接着门内传来吼声,“想让我上门给那个小丫头片子道歉,简直荒谬……我不管……你去……卸了膀子也不能……我迟家的面子──”
隐约的支字词组,已足够让人心凉一片了。
她刚想走,门开了,走出来的是先是卢晓静和其父卢永红,父女两都一脸黯色,垂着头很快离开了。下楼梯角时,才听到一两句低声谈话。
卢永红气愤地说,“你个死丫头,以后你要敢跟那小贱货私混,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这次没把你也给绞出去,算老太君还念你一丝血脉。不然……”
卢晓静诺诺应着,“爸,我怎么知道欣……那丫头性子那么混……唉,我知道了,以后都不淌这事儿了。”
迟丽欣在心头暗骂,就知道没一个人靠得住,要在这阴暗的大宅里混,还得靠自己。她正要溜回屋时,看到母亲畏畏缩缩地溜了上来。恰时迟瑞恒也刚好从屋里出来,看到刘媛媛红着眼的可怜模样,叹了口气,左右望望没人,拉着人就进了自己书房。
书房是全封闭的,但有个连通阳台,运气好在阳台的落地玻璃门开着,没有关上,有纱帘掩着,里面的对话一清二楚。
“瑞恒,我不管你在外面还有多少女人,也不想管……你要扶正别的女人做二房,我只想……”
她清楚听到那伪君子的抽气声,但母亲这次为了她似乎也是撩足了劲儿,没像过往一样轻易就被迟瑞恒压下气势,很激动地表戚,“我只想欣欣能完好无损地跟我回家,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就好。你绝不能听老太君的话,按帝尚大少的要求,把她交出去啊!我听说,那些黑道的人断了手指就要人家用手掌赔,这次欣欣打了那女孩子两次,内脏破了,那咱们欣欣要赔的可不就是一气小命……”
“媛媛,这件事我还在想办法。我会尽全力保住她,毕竟……”迟瑞恒抚了抚女子娇嫩如惜的泪颜,也心软起来,“毕竟她是我们唯一的孩子,虎毒尚不食子。你先回去好好安抚,别再让她出去惹事生非。”
“真的?”
“当然是真的。难道你还想要我发毒誓?!那好吧,我……”男人一举起手,女人果然就心轶得一塌糊涂,什么都依顺了。
这时候,蹲在窗外吹着冷风的迟丽欣,直觉天崩地裂,世界毁灭。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真是迟家的人,还是这个她从小最讨厌的男人的孽种!
刘媛媛仍想为女儿多争取一些,“瑞恒,能不能就给欣欣的那个男人安插个好点儿在位置。她也跟我直说了,都是为了给那男人一个好前途,好安心过日子,才会闹出今天的事儿。不如,咱就顺了她的愿,好不好?你……你就看在当年,为你夺这家主位置时,我也出了点力,要不是我给小表哥送了个错误的消息,他也不会开错路……
以下的话被迟瑞恒沉声喝断,面容铁青着推开了刘媛媛,斥责了她几句不知轻重,就将人哄了出去。
迟丽欣先一步溜回屋,窝在被里,五指陷进掌心。
原、来、如、此!
……
两天后,可蓝办理了出院手续。
这一天正值周末,王姝来接她出院,才知道之前她又被迟晓静打过,也大大愤慨了一回,双手双脚赞同她通过法律途径讨回公道。
恰时,简博也跟着向予城来医院,要做案情的详细笔录。王姝一听,立即自告奋勇,要做第一证人。
可蓝给两人做了介绍,“姝,这位是我之前跟你提过,在古镇时认识的简大律师。简先生是碧城律师界的新星哦,还有‘不败律师’之称。”
王姝有些诧异,跟简博握手时,看他是一脸镇定如常,还客气地对她说,“王小姐即是第一目击证人兼半个受害地,有充分资格做萧小姐的旁证人。”
王姝心下更古怪了,见可蓝和简三少相谈甚欢的模样,又扭得去找大boss向予城。
向予城正跟可蓝的几个主治大夫谈话,回头接上王姝挤眉弄眼时,心下有几分了然,结束了跟医生们的谈话,朝她点了下头,走出了病房。
房外,王姝双手抱胸,做一脸质问状,“向予城,你这玩的是哪出?可蓝说古镇时有位热心的律师愿意帮她告那个无耻的强爆犯,嗯嗯?她现在还不知道你们根本就是一窝儿的?你打算骗她到几时,你不怕到时候真相拆穿,死无葬身之地?”
向予城面对可蓝以外的人,向来是八面不动,冷面肃眸,“当时情况特殊,这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我绝对不想伤害她,等到时机成熟时,我会告诉她真相。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提心!”
王姝瞪着一脸信誓旦旦的男人,良久,一皱眉头,只说,“希望如此!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蓝蓝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别弄巧成拙,她一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
“我知道。”男人不以为忤。
王姝心底暗暗哧笑,忽又想起一事,进了房。
简博出来后,也是讪讪一笑,说,“大哥,做兄弟的也提醒你一把,这一个谎要靠千百个谎来圆,很累滴。您好自为知啊!”
说完他就想跑,便被向予城逮住,要他跟着一路上可蓝的小租屋搬东西。因为一句调侃话,英俊帅气的简三少无奈沦为搬运工。
房内,王姝将一个手掌大的长条状东西交给可蓝,外面包着快递公司常用的铅灰色塑料密封带。
“什么东西呀?”
可蓝立即装东西塞进包包里,嘻嘻一笑,“秘密啦,秘密!”
王姝弹过去一个脑叭嘣儿,“小样儿,笑得这么荡漾,里面难道是……”
一张阴沉沉的脸盖上可蓝,吐出几个惊耸的字眼儿,“男银儿滴小套、套、儿?!”
“去你的,套你个头啦!色女!”一掌推开,直抚激动小胸口儿。
“不是套套儿,难道是魔力棒?哎,不像啊,太短太细了点儿。”王姝抚下巴做学究状,小眼神儿忽闪一抹歼情色,“难道是气泵型的,可以吹大放粗!”
“王姝,你够啦你!别一天到晚拿你和你男人的sq生活,侮辱别人纯洁的世界。”
“啧啧,还纯洁哩!你敢摸着你的菊花发誓,从来没对脸蛋儿超美、身材超棒的大boss产生一点点旖思旎想,没做过春梦?!”
“我才没……”尾音,可疑的虚弱了几分。王姝立即笑得花枝乱颤,抖着兰花指要戳脑门儿,被她闪开,恼羞成怒,“龌龊,什么菊花!要摸你自己摸去。”
王姝一耸肩,突然扑上来,哈哈大笑着,整一个色大叔,“来来来,小蓝蓝让本大爷摸摸小菊花儿,对天发誓,小蓝蓝从来没有春梦过大boss向予城。”
“啊啊,讨厌,你胡说八道,啊啊,流氓啊──”可蓝被扑倒在床,王姝一痒指钻来,两个女人嘻笑打闹滚成团。
当两男人进屋时,正巧抓住这一幕,王姝压住可蓝乱踢的腿,双手搁在可蓝腰上,扒拉着病服裤子,松紧的腰身被拉开,露出一大截雪白的嫩肉儿。
简三刚瞪大眼想多窃取点儿春光那啥的,就被向予城给挡住,往外猛推一把,出了门。
“王姝,快松开。蓝蓝身子还不易做太剧烈的运动,小心松到她内脏。”
向予城蹙着眉,将女人解救出来,理正衣冠。
王姝翻了个白眼,“小气!玩玩而矣,我都……”一个冷眼扫来,立即嘿嘿一笑,暧昧转调,故意扑长了音,“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啊,不做就不做,大家都没得做咯。拜拜!”在天变色前,迅速闪人。
可蓝这一闹腾,一张脸蛋红扑扑,微微喘着气,“你别大惊小怪,我们闹着玩儿的,姝有分寸,我还没那么……”
那一吐一吶的药香,缠上他的呼吸,竟也有几分诱人,情不自禁便低头撷取那片香芬之地,谁料那却是一只带翼的蝶儿,翅膀盈盈一动,擦过他的唇,躲开了。
一股失落漫上心头,他抬起头,低喃一声,“蓝蓝……”
她低垂的脸蛋上,那抹粉红却次递增艳,嚅嚅道,“那个……你那天发的最后一条短信,我看到了。正好周末,不如……”
短信内容是:(我要你…)陪我一整天。
她羞涩地声音,越来越弱,右手食指不自觉乎在他黑色西装袖上,一磨一蹭,从他斜上四十五度角看下来,粉嫩嫩的脸蛋上,两排翘翘的睫毛忐忑地轻颤着,投下两弯迷人的月弦儿,美好得让人心驰神荡。
那片刚起的失落,便被神奇地添满了。
他半天没回应,她有些小心谎起来,急忙抬头追加一句,“我有个礼物要送你,做为道歉。不如明天周日,你……没公务应酬吧?”
彼时,男人心底早已千朵万朵梨花昸,满园春光蜂蝶竞舞。
偏偏抑不住那么一丝丝恶趣味儿,面上撑起一抹为难色,故意蹙眉凝思半响,才道,“我想尽快帮你把姓迟的告倒,这几天可能会跟简律师多做配合。所以……”
明媚期待的杏眼,神色明显一黯。
男人心底叫一个春暖花开啊,努力了这么久,这丫头终于也知道主动一下下了。当然,他还是有些死性不改,喜欢大棒和糖,齐头并进,逗逗她。
他一把将人儿搂进怀里,哑声道,“蓝蓝,你第一次约我,真是不好意思。你放心,我会尽快办好事儿,腾出一天时间,咱们好好约会。我等着你的礼物,你也要等等我,好不好?”
“嗯,是我任性了,不好意思。你毕竟是那么大家公司的老板,平常应该很忙的。”她想推开他啊,可是他的声音听起来这么的……呃,脆弱,让人真狠不下心,加上之前的确是她理亏,只有……逆来顺受?顺水推舟?
嗯嗯~小小蓝别扭蠕动中……
男人不动声音,手臂又收紧了几分,脸颊帖着蓬松松的卷卷发,深吸了一口,双眸满足地眯成了两道缝儿。
“蓝蓝,”他悄悄捧住那张羞涩的小脸,慢慢移下来,双眸深情凝望,声音吵哑得让人心跳加速,一家一句地说着,“只要你愿意,以后每一天,我的时间都是你的。”
充满蛊惑的气息,一点点欺近,心里明明叫着快躲开,可是脸儿被他牢牢锢着,动弹不得,砰砰地狂跳声好似要顶出嗓子眼儿,她张口要叫他,名字的第一个“予”字,让她不自觉嘟起了红红的唇瓣儿,刚刚成型,那样诱人的形状落进他漆黑的眼眸中,是完全邀请绝对的诱惑,他一张口,就把红樱桃吃了下去,舌头直驱而入,无比满足的喟叹,深深震进她心底。
这道早点,味道棒极了!
明天开始,每一天都能吃到了。
兴许,还有很多很夜宵可以吃。
嗯。
有肉的日子,真美好啊!
此时,男人抱着被吻得晕晕呼呼的小女人,遐想无限中……
……
离开医院坐上车,可蓝就缩在王姝身边,扭捏着。或许向予城有感她的尴尬羞窘,让她们两女生坐了自己的坐驾,他则以“跟简律师讨论案情”为由,上了简博的车。
车里,王姝就可蓝嘴巴无故红肿一案,又进行了一番严加拷问,可蓝躲躲闪闪,语焉不详,继而恼羞成怒,借着病弱翻身农奴把歌唱,居然也谈起了工作业务。
“自从迟丽欣那天闹事儿后,公司里的人可是同仇敌忾,呵呵,现在钟佳文那只小妖精再不敢像以前那么嚣张。大家可乐了……”几句话一转又回主题,“现在嘛,老编有了向大boss这靠山,也不怕迟家这座后台,自然不怎么待见钟佳文,至于其他势利团体也都乖乖蜇伏,没敢再兴风作滚浪。嗯嗯,你家男人很强大吧!”
可蓝啐一口,不满瘪嘴,“什么我家男人,他是他,我是我。我们这是蝴蝶效应!”
“啧啧,都这份儿上了,你还死鸭子嘴硬。”
“我就嘴硬,就嘴硬,怎么着了!”嘴一噘,耍赖到底。
王姝大叹,“哎哟,瞧你个小样儿,有了靠山,敢跟姑奶奶我耍横了啊!看我今天不强、煎、了、你呀呀呀呀~”
眼下一痒指上阵来,两女人嘻闹成一团,直到一声电话聆声响起,才收了势。
“啊?又封路?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哦,好吧!你们看着办。”
“哪个陈咬金啊,坏人好事儿!”王姝在电话挂前叫嚷着,凑过耳朵来,刚好听到向予城嘱咐可蓝注意身体的温柔声音,立即竖起毛毛,嘟嚷,“老天,有这么查勤的么!”
那方向予城不理杂音,挂了电话,转拨给前方司机小虎,只道,“注意,别让那个疯婆子伤到病人了。”
前面的司机小虎,牛肉满面地应下。心底无限感慨,他无限崇拜英武无敌的大boss,居然就栽在这么个“路边拣来”的女人身上了。呜呼哎哉!
王姝突然又冒出一根歪筋来,盘问,“向予城说的那个什么别墅疗养区,你确定真的要搬过去?你不怕是他居心叵测,早安排好的陷阱,等你跳?”
“啊,这个……简律师说,那里是捐给红十字协会的,还有孤儿院。我想……应该……不至于吧!”
王姝无奈地翻了个大白眼儿,在心里切了一声,抚下巴故做深思状,“嗯,你现在还是个病人。看他盯得猫头鹰似的,伺候得跟菩萨孙子一样,应该……也不敢把你怎么着了。除非……”眼神儿邪乎地上下将人一瞟,“除非你丫抵抗不住大boss的极品美色,被人诱吃成功!”
可蓝又爆发了,伸手抓向王姝的脖子,大叫,“奇日滴大色女,你怎么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想着这些xxoo的龌龊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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