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碧城的前一晚,三叔公一定要一起吃顿家常饭。
电话是打到可蓝手机上,向予城想拒绝也没机会,便在可蓝的拖拉下到超市卖了几个拿手小菜的原料,提到了大宅。
三叔公没想到自己一句打趣的话,竟然让小姑娘如此上心,这么乖乖的就提着菜鲜肉登门来了。自打老伴过世后,就没什么兴趣进厨房,这天就破了例。
“以前哪,咱么家也都是格格大人掌主勺,我这个小兵打下手。”
“姥爷,我记得姥姥说是你这只土匪只负责在旁边偷吃。”向凌云说。
“姥姥的嫩豆腐做得特别好,这是姥爷的一大主攻点心。”向凌睿正剥着毛豆,抬起一张酷帅的脸,淡淡的说完。
他立即挨了三叔的爆栗子,在场人全部爆笑起来。
“你这个臭小子懂个屁!心爱的女人为自己洗手作羹汤,这是咱们大老爷们儿的福气,你那个萨拉有没有为你做过一道正宗的东方美食呀,没有吧?别拿你那个破意大利面来说,全是洋葱头子,吃了就打屁——”
众人大汗齐下,一头黑线。
这位退休的老首长一高兴起来,生冷不忌,口无遮拦,倒也是道只有在亲人面前才可见到的风景线了。
高高兴兴的弄好饭菜,刚端上桌,未想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晚寿宴的肇事者李家阳,在长辈的带领下,勾着脑袋捧着一盒包装华丽的古瓷饮具走上前,咚的一声跪在了可蓝和向予城面前,还重重的叩了一个响头,声情并茂的认错,一口一个“大嫂”,听得可蓝直起鸡皮疙瘩。
就算不给对方人面子,也得给三叔公面子,可蓝替向予城接了礼,算是息事宁人。三叔公也将李家阳骂了一顿,转头握着可蓝的手直说她善解人意宽容大度。
可蓝笑笑,拉着从始至终都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向予城,入了座。
席间李家阳几次讨好,想敬向予城酒,都被向家兄弟挡掉,最后还是转向可蓝这方讨巧。
“大嫂,真没想到您也是绵城人,咱们算是老乡呀!小时候我就在绵城长大,高考后才离开去美国留学,您是哪个高中的呀?”
可蓝报了高中校名,李家阳就更来劲儿了,“真是太巧了。大嫂,我当年的初恋情人就是你们这个学校的校花呢!对了,你是哪一届毕业的?你认不认识……”
兴许是旁边的长辈实在看不下去向予城这方愈来愈黑的脸色,一个筷子敲了过去,斥了句吃饭不准说话,李家阳才不情不愿的打住了。
事后三叔公也一直跟他们道歉,说并不知道这人会赶这时间来。
向予城未说一句话,可蓝只能打着圆场,这顿离别宴仍是不欢而散了。
临别前,三叔公私下拉着她询问两人婚期,她有些尴尬的将问题推给向予城,三叔就要找向予城明说,被她拉住。
“三叔,我想这事予城心里有数的。他把妈妈的戒指都送给我了,我想他一定在安排策划,想要给我一个惊喜。您这样直愣愣的冲他说,你想他会……”
她装了装他的冰块脸,逗笑了三叔。
“蓝丫头,你这老是为别人着想的性子,就跟予城母亲一样。可是也让人心疼哪,当年她一个人带着予城背井离乡,不想连累自家人。当时我们都着急,可是她就是半个信儿都不捎回来,性子也倔,平白的就……呸呸呸,咱不说那个,蓝丫头你有什么事儿别憋在心里头,有什么不痛快的三叔都给你做靠山,不管谁对谁错三叔都挺你。三叔看得出来,小城他对你是真心的……”
“三叔,我知道。您好好保重身体,下次过来我给您做我们那里最出名的麻婆豆腐。”
老人揩去眼角的泪,高兴的握着她的手,直点头。回头又把向予城教育了一顿,真把靠山大人的位置坐牢了。这时,一直绷着脸色的男人才放缓了神情,温柔神情的看着她。
十指相扣,她想幸福已经被她握住了。
只是没想到,隔天在机场,变故突然发生……
。
正文8155男人们的无间道
迷迷糊糊中,后颈又传来酥酥麻麻的刺疼,轻轻的,像小虫子爬过,沉沉的喘息故意塞进她的耳朵里,扰得她伸手想拍,手还没抬起就被抓住,被控制着绕到她自己的胸口……
好痒,好软,又有点疼,可是一被撤开,她喉咙底的声音就抑不住欲念被挑起的骚动滚了出来……
“嗯……不……别弄啦……”
“不要弄?”
“唔唔……不……”
“还是继续摘草莓?”
那只大手带着她的小手,上上下下的摩挲,让她想逃又没力气,想要就更没力气,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难耐的呼吸声里都夹着嘤嘤的呻吟,脑袋像鸵鸟似的扎进被子里,想要躲避。
“乖乖,不摘草莓,就摘海草扳贝壳抓……珍珠……”
“讨厌,讨厌……向予城……你个……色狼……”
低低的笑声,和着热热的气流从后颈往前游移,他扎人的胡渣子蹭在敏感的肌肤上,都泛起细细小小的红疹子,还嫌不够似的用力碾过那些细腻敏感的领域,弄得她又痒又难耐,几乎蜷成一只小红虾。
“蓝蓝,珍珠好不好玩?”
“讨厌……向、予、城!”
通常这个时候,她就只会这一句,接着就是嘤嘤呀呀的顺从就范了。
这个家伙太坏了,弄了她一晚,每天早上老早就要吃早点,简直就是不知餍足的大色魔!
他控着那只小手,玩的一手泥泞,支着一根小手指,故意抹上她的唇瓣,咬着她的耳朵说着低三下四不着边际的下流话,最后非惹到她睁开湿润润的眼,咬他的脖子,主动滚进他怀里。
她居高临下的瞪着他时,他的笑容格外愉悦,拉着她沾满了自己滑液的小手,一根手指,接着一根手指的舔舐,慢悠悠的,漆黑的眼眸亮得像万千星子坠入眼底,那眼神宛如猎豹盯住猎物时,蓄势待发的优雅从容。
“向予城,你这个大、坏、蛋!”
“蓝妹妹,你这个小—妖—精!”
然后故意拉长,拉得极长,声线中带着一丝夺命的狠戾,却又揉着一种极致相反的轻柔温存,对她说,“宝贝儿,用力!”
她被他像毛绒玩具似的,抛上,抛下,反反复复,直到两人嘶声吼出,交颈缠绵,十指相扣,宛如亘古最凄美的那一段乐章纠缠着痛苦,撕咬着欢愉,分裂着绝望,伺奉着卑微,直直抵达最初的喷涌。
水流哗啦啦的唱着歌,关掉后,轻吻落在她懒散的眉尖。
男人说,“再泡一会儿就起来,今天是十一点半的飞机。最近北京闹大雾,我们的专机停靠不了,周鼎安排的是贵宾舱。”
女人轻轻哼了哼,男人又啄了啄小嘴,目光触到粼粼碧波下那紫红交错的起伏时,又是一紧,深黯的仿佛要将人整个儿吞下,偏偏又压抑下那噬人的念头,硬是退离开。
当门轻轻扣上时,池里的小女人立即睁开眼,爬起身摸到池边的置物小柜,拉开隔水的抽屉门,拿出一个熟料小包装,撕开,抽出……
将黄色的液体抹在棉纸上,握着小拳头,紧张等待一刻钟。
快呀快呀,姝说这东西挺快的呀,也不一定要一刻钟的呀!
全身镜里,小女人蹲坐在马桶槽上,浑身赤白白,盯着手上的小白条,喃喃低语着,“中队长呀中队长,拜托拜托,别又是小队长……”
想她当年读书时好歹也当过一回中队长的呀!
突然,大眼撑到最大,将小白棒子几乎塞进眼睛里,瞪着上面浅浅的一条杠。
“啊啊啊——”
郁愤狂叫撑破房。
“破玩意儿,又是小队长。可恶,难道因为当年我年年蝉联小队长,现在就只要有小队长的命嘛!你这个不争气的棒子党,xx的,下回是不是应该换个试纸型的呀……”
小女人抓狂地挥舞着手上的小棒子,搔着脑袋走来走去。
敲门声响起,门外的男人一边扎着领带,一边问,“蓝蓝,你在叫什么?泡好了吗?快出来换衣服,吃早餐。再不出来,我把东西送进来了?”
“不要不要——”
男人勾着唇,回头坐上餐桌,拿起水煮蛋,轻轻叩着桌面打破壳,然后一点点剥出雪白q滑的鸡蛋,放进旁边的牛奶碗里,眼神微微眯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底泛滥出一圈圈乳白色的涟漪……
剥好一个,再接着剥第二颗。
女人穿着浴袍出来时,看到餐桌边的男人,男人朝她看过来,故意上下打量一下,只催促她“要快”,却得到女人一个闷闷的瘪嘴鬼脸,端起早茶轻啜一口,笑得眼眸晶亮,神清气爽。
可恶,为什么每次起来,对比那个用力最多的家伙,她觉得自己像霜打后的茄子,蔫菜!
换上衣服出去时,又瞥见垃圾筒里白乎乎的一团团纸,上面隐约还有……呃浊白色的液体,她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立即用力甩掉。
“快吃,要凉了。”
看到碗里两颗白幼幼的蛋,她想,到底是自己的卵子妹妹不争气,还是他的精子哥哥太狡猾?!
看着小女人虎着脸一两口解决一颗蛋的模样,男人翻看报纸的手顿了一下,问,“蓝蓝,是不是天气太冷,你的亲戚提前到来?”
“你说的什么……呃,咳咳咳……”
她正想着郁闷的事,经他这么一提,倒抽一口气呛到了气管,咳到几乎窒息。
“怎么泡了那么久,火气还这么大?”
她只能翻白眼,瞪给他看。
他却笑得很开心,长指勾勾她涨红得跟猪头似的脸蛋,眼神温柔绵长。
算了,现在他恢复正常了最好。其他事……从长计议吧!
……
“先生,这是今天刚用过的验孕棒。”服务生将一个塑料袋子递给男人。
“谢谢。”男人接过后,看了眼一根红,眼底闪过一丝庆幸,“帮我丢掉吧!”
“是。”
……
京城的机场,比起碧城确实大了许多,除去国内航班,还有很多国际航班。适逢国庆回港时间,机场里更是人潮人海,人声鼎沸。
一进大厅,可蓝就感觉到身边的男人气息收紧,握着她手的大手也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本来没有什么表情的酷脸上,又覆上几层冰霜,拒人于千里的感觉,让四周经过的人自动绕开一段距离。
相处这么久以来,她知道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开始她以为,这只是个人习惯,以为他生性好静。后来,和四小他们一起打闹玩耍时,才知道真正的原因。
在人多嘈杂的地方,最容易发生狙击暗杀,很多黑老大在退休之后,喜欢离群索居,不喜欢出席公众场合,人多的地方会让他们本能的紧张起来。
其实他们可以托关系,使用军方的机场坐自己的飞机,只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他不用呢?!
周鼎去换登机卡牌,向予城拉着可蓝就直接进了二楼的音乐咖啡吧,要的还是贵宾包间,只有他们两人。
他看着报纸,她靠在他怀里,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小睡,偶尔睁开眼睛,看到报上的一个什么新闻新名词,就吹两句牛。
他的学识相当丰富,比她一向崇拜的陈总编还幽默风趣,跟他聊天除去他故意逗她的荤段子笑话,很容易长见识,且一些事件的独特见识和视角,常常能开阔她自己的职业眼光。
很快,登机时间到。
他们这一行人,明的就周鼎和他们三人,暗的保镖一类还有六七人,加起来一次出行大概十来人。
刚刚从检查口出来,可蓝就被人叫住了。
“我以为你们会坐自己的私人飞机,没想到居然这么平民化?是想感受一下普通人的浪漫?”
一身墨色军装的男子笑出一口雪白的牙,明亮的大厅里阳光斜掠过他俊朗阳刚的面容,衬出一身英姿勃勃,但这样炫目耀眼的笑容,让她觉得有些刺目。
“远航,好巧。你也要出远门吗?”并没有理会他话里的讽刺。
他朝那方正在检验的高大男人看了一眼,“你忘了,上次在竹园提过,过完节我就必须到碧城特警大队报到,以后可能会经常去帝尚大厦,会不会常见到你?”
“远航,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可蓝撇下笑容,转身迎向向予城,季远航的声音却从后面追来,“本来今天是要坐军部安排的专机,不过最近搞廉建,要低调。听说以往向予城来京城,私人专机都是用军部的机场,这一次也跟着响应廉建么,真是难得。”
可蓝心下一亮,什么都明白了。
向予城揽过女人,正面对上年轻的少校,声音不轻不重,“我只是听说军方最近出了不少油耗子,想想最好也避忌一下。没想到到了民航机构,也还是避不开这些脏耗子。”
季远航的笑容一冷,缓缓收敛,硬朗的身姿绷得更直,虽然没有向予城得天独厚的高拔,仍然让路过的其他乘客回眸探望。
年轻的少校气质倏冷,与他对峙的俊美男人唇角缓缓抹上一丝笑,倜傥风流,意态从容。
“我以为挟势以使国家公器,才真是啃噬国家根基的黑耗子。”
“啃得动钢筋铁骨,那也是自家本事。啃不到的才会叫葡萄酸。”
“黑吃黑,总归有一天会阴沟里翻船。”
“呵,在此之前那也得油耗子们有本事倒了这艘船。”
“这场戏想必会很精彩!”
“拭目以待。”
“彼此彼此!”
四道锐利的眼光,当仁不让的绞杀在一起,瞬即又撕扯开来。
那字里行间的浓重火药味儿,让夹在中间的女人极为不适。
“拜托你们两位,不要耗子长耗子短的,我最讨厌老鼠了啦!”
揽着她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谐趣,“蓝蓝,当初谁让你倔着搬出去的,碰到老鼠过敏……”故意瞥了眼旁边的男人,压低声却仍是让近处的第三者听得清楚,“害我在那之后也莫名其妙痒了几天,生了一片豆子……”
“讨厌,你还说。”
小手揪过来,愤愤的甩开男人,大步走向候机位,故意拣角落里坐下。
登机后,女人不得不跟男人坐在一排,他笑着拿糖果逗她,她也没理他。而一个椅背之隔,前面坐着年轻的少校先生。
啪的一下,从前面甩来一个东西,正中她怀。
“干嘛啊?”
“减压糖。”
“我有啊!”居然这样子丢出来,又不是小孩子还在读书的前后排。
“不要,那还我。”
“季远航,你……”那就要她主动递给他了!
“怎么?”
他转回头,貌似一副好心肠被人当成驴肝肺似的无辜模样,看着她。
这一瞬,时光仿佛倒回八年前,跳跃的点滴光阴仿佛调皮的孩子,落在青涩少年的白衬衣上,漆黑润亮的发间,还有那双专注黠趣的浓眉大眼,映着女生撅小嘴皱眉头的模样。
第一次见面,就是初一刚刚分班时,那时候都按照成绩的好坏来排座位,成绩好的多数都排在前面,很不巧,她就比他差个几名,被压在了背后。
当时她恨着他的后脑勺,心里暗暗想着一定要超过这个讨厌的高个子男生,利用女性天生勤奋刻苦的精神,打败这些一天到晚只知道斗蛐蛐斗牛牛的无聊幼稚小男生。
他突然朝后丢出一块橡皮糖,刚好打在她脑门上,然后就是像现在这一模一样的对话,最后便挑着这样欠抽的笑脸,回头望着她。
“幼稚!”
她拿起减压糖,其实就是口香糖,朝他的笑脸扔去。
“等等,”一只手臂截住她,将糖拿了过来,“正好我喜欢这口味,别浪费了。”
向予城边说边剥开锡纸,就要扔进嘴里。
“不行。”可蓝马上紧张了,阻止了他,“黄伯伯说过你不能吃这种……”
“含防腐剂的垃圾食品。”他接下了她不好说下去的词儿,“哦,我差点儿忘了。”
男人笑着,将打开的糖块又揉进了锡纸里,干脆的扔进了垃圾筒里——浪费掉了。
可蓝一愣,看着两个男人再次厮杀在空中的视线,翻个白眼,蒙上毯子,睡觉去了。
下一秒,男人们便收回了眼光,各行其事。
下机后,向予城拉着可蓝走得极快,但是两个人怎么也不容易甩掉行动矫健的少校先生。
国庆回程高峰期,虽然早早就来接人的阿虎已经将车候在了机场大厅外,但是长长的车龙蜿蜒无尽,远不像私人座机时他们一下飞机就能在机场大坝里搭上早候着的汽车直接走人,还得跟普通人一样慢慢等着自己的车开过来。
保镖们提着行李和礼物跟了上来,但他们的汽车还排在老后面。周鼎打了电话,小虎距离他们还有五十米的距离,这中间卡着二十多辆车。
季远航的接车也排在后面,很悠闲的等在了一边。
哗啦一声响,可蓝转头一看,叫道,“唉,小心一点,那里面好像是瓷器。”
季远航转头看到包装外的标志,目光沉了下去,挪步靠近可蓝,问,“那个瓷器是李家阳送的?”
可蓝诧异,“你怎么知道?”
“那个花纹标志,是他们投资主建的瓷器公司,专门生产仿欧式风格,走高端贵族路线,出口美洲和澳洲地区,在香港和澳门等地也非常受欢迎。这两条线,都有向予城的关系在里面。你大概不知道吧?”
可蓝看向向予城,向予城只是冷着脸说,“李家阳母亲的娘家是香港新义会老大的外甥女,新义会在七年前由小韩并入黑龙组。”
季远航只是看着可蓝,丢出最大的一颗炸弹,“李家阳是在八年前离开绵城,到美国留学。他是不是跟你们说过他再绵城有一个初恋情人,在我们就读的那所高中?还是校花?”
可蓝心底升起了不安,“你怎么知道?”
季远航眼神冷如坚冰,一字重过一字,“他当时在警察局做的口供就是这样说的。你没看到,但是我托叔叔看到了。他说陈琳是他的初恋女友,两人只是情不自禁在小巷里偷换被外人撞见……所谓的八年前留学,不过是为了逃避国内的刑事追究罢了。可怜那时候,陈琳不堪受辱,校方还向陈叔叔他们施压要陈琳息事宁人,最终逼得陈琳跳楼自杀,弄到陈叔叔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孤老无依。
现在,他居然还有脸到处宣扬他是因为初恋情人早逝受打击才出国疗伤,无耻至极,最喜欢骗一些无知女人。跟圈子里的那帮流氓出身的男人,比拼谁破的处更多!向董事长,李家阳当年出事,好像还是你们这边的关系力保出国,强把事情压了下来。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呢?〃
锐利的嘲讽口气,直逼向予城,向予城却看向怀中的女子,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抓着他手臂的小手紧缩,深黯的眼底隐约着心疼不安。
正在这时,小虎打开车窗朝他们这边叫了一声,便立即下车开门。久别重逢,特别热情,边帮着搬东西边说着四小的事儿。
后面响起一声喇叭,一个高大俊朗的身影跑了过来,冲着向予城热情无比的叫了声,”大哥,大嫂,欢迎你们回家。我奉二哥的命,前来接两位下榻名人大酒店,给两位洗尘。”
哪知道刚说完,可蓝回头别开众人,先坐上了小虎的车。
黑畅一时迷糊了,询问这又怎么了,多看了眼身着墨绿色军官服的男人。
向予城不置可否,说了句,“取消洗尘宴”,也上了车。
周鼎蹙着眉峰走到季远航面前,说,“季先生,看着萧小姐的面子上,我们敬您一分。但是,也请您适可而止。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时,两个身着绿军装的人跑了过来,脸色紧绷着跟季远航行了礼,看向周鼎时脸色一片冷肃。
季远航摆了摆手,两人让开,周鼎才上了车。
看着那辆驶走的豪华黑色宾利,微眯的眸子透露出一片苦涩,宛如蓝山的尾调,隐约过夕阳暮色的空茫。
……
“这是怎么了这?”
黑畅只给潘二等人打了电话,就一路跟着到了帝景别墅,拉着周鼎询问。
周鼎低声说了几句,黑畅脸色立即沉到锅底,周鼎又怕他惹事儿,急忙拉住他。
“小鼎,我知道,我不会再乱来,我回去找三哥查查这事儿,到时候给大嫂一个交待,毕竟旁观者清。”
周鼎点点头,放走了黑畅。
那头保镖正将礼物往屋里送,被可蓝喝住。
“这个东西……”她咬着唇,眉心一片纠结。
向予城走过来,说,“砸碎了,扔掉,别让我再看到。”
“是。”
她梗着的那口气才舒展开,他走上前伸手想拉她,她退了一步,抚了抚,说累了想先休息一会儿,便上楼回了自己的那间房。
他站在楼下,看着她关上房门,许久未动。
其他人都默默的各行其是,完后便悄然离开,徐阿姨也还要一周才会回来,周鼎踌躇着是否先给两人订好餐。
向予城开口了,“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董事长,您保重身体。”
“我知道。”
男人垂下眼,支手揉着眉心,一步步走上楼,在那扇雪白的门前站了站,还是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放着两个行李箱,一个是他的,一个是她的。这两年来,保镖们都知道他们俩住在一起,便像往常出门旅游回来一样,将箱子送到了他的房间。现在,他的衣柜一多半都换成了她的衣物。
房里的摆设,也发生了很多变化。他的模型多宝格上,多了她放的东西,有两人的照片,和一起拾的沙滩贝壳海螺。以前打沙包的阳台上,多了她晒太阳的懒骨头沙发坨子。
他走进浴室,洗了把脸,对着镜子时,就能看到她从美国的古旧小街上淘来的专门用来装饰镜子的特殊软胶小花朵。脸槽台上,放着成对的毛巾,成对的漱口杯,成对的牙刷。
他脱掉衣服甩进角落里的藤编收纳筐里,这也是她从批发市场里淘回来的。
那时候,她拉着他在批发市场里逛得大汗淋漓,买个几块钱的东西砍半天价,高兴得像捡了一两金子似的开心,笑得阳光都失色。那种满足感,让他惊奇,又无可奈何。
女人都喜欢贪小便宜,只是他从那时候才知道,贪到小便宜时的女人会有那么可爱生动的表情,只是看着,也让他仿佛享受到同样的满足快乐。
熟悉了两个人气息的房间时,突然他(她)不在,该怎么办?
。
正文8156我想生个女儿
叮的一声轻响,机器启动。
呜呜的低鸣声伴着咯咯嗒嗒的声音,仿佛齿轮不规则的咬合错动,迟钝而缓慢的踌躇前进,沉重的电流声贯穿空间之后便长久的盘桓不动,终于,黑色的屏幕闪了一下,仿佛变成极深的蓝,再一闪,蓝色变浅,终于弹出了windows视窗。
咯嗒一声,沉重的机械运转声停下,那股绵长的电流依然存在,只是当人类的视觉关注到屏幕上的画面时,听觉自动减弱,仿佛就听不到了。
鼠标踌躇的移动,点击,等待,再点击,再等待……真的是太老了,坏过一次修好之后用起来简直艰难得可怕。
记得帅小五把机器给她送来时,说,“大嫂,你挑战了我的极限。”
为了帮她修好这台ibm老本子,曾帅直跑到旧书摊子上找资料,泡在ibm的工程师论坛数周,才终于给她抢救回来。所花成本足够买几台最新的ipad平板了。
简三笑话他们这是豆腐吃成肉价钱。
当她开机时,画面还是当初坏掉时的那一幕,鼻头微微发酸。
曾经,那种死活都难以割舍的情感,就像泛黄的日记本似的,墨水的字迹悄悄氤氲模糊,不复当时鲜艳清明,淡在了光阴的长河中,化成岸边晶莹闪烁的小石头,每一次拿起依然有它的分量,却不再硌疼掌心。
“蓝蓝,等我。”
画图工具打开的一副画面,夏天桑树葱葱的小河边,一个男生调皮的泼起一大捧水,往正蹲在浅水滩里看小鱼的两个女生。一个长发女孩子,长得极漂亮,阳光照在那张玉盘儿似的脸上,美得像幅画,而她旁边的女孩扎着两个小翘辫子,婴儿肥的脸蛋上嵌着杏仁大眼,男孩泼水来时,她不像那个漂亮女生一样用手挡,而是将小手插进水里,瘪着嘴,虎着脸,还击回去。浓眉大眼的漂亮男孩,仿佛没看到那个漂亮女孩,而是紧盯着小辫子,龇着雪白的牙,笑得灿烂。
现在,她突然发现,陈琳的目光紧紧落在了远航的身上,笑得那么美,让人根本不想忆起斯人已逝。
可是光阴不等人,时间和空间,是人类永远无法跨越的距离,可以埋葬一切美好,或者痛苦。
不管多么拼命的追赶,不管多么撕心裂肺的疼,不管多么努力认真虔诚用功,都没用。
追不上,够不到,留不下。
这个梦攥得太久,已经太累,攥不住了,为什么你还没有回来,拉我一把,就算只是一下也好啊!
她用力的扣上电脑,画面消失,回归现实。
夜风撩起窗纱,怯怯的溜进来,轻轻兜了一个圈儿,她觉得脸上一片冰凉,一抹,满掌的水渍。
起身到浴室里洗把热水脸,温暖浸润着手指,面庞,肌肤……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让她忘记了,隐隐的不安。
手机短信嘀的一声响起,她急忙翻看,短短六十几个字,脑子里砰地断了根弦似的让她一下乍起,打开门,冲到对面旋开黑色大门,屋里却一片黑暗。
“予城……”
她急叫一声,忙在墙壁上乱摸一阵,一下打开了房间的灯,这是她搬进来住后,特别要求安装的人性化简易装置,不喜欢那只能用遥控器的摸不着边际的高科技。
“予城——”
目光将房间一扫,定在了靠在阳台边上的高大背影,他侧身向着她这方,左手上夹着一点猩红,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烟味。
她心口一紧,捉住了不安的源头,直冲上去就抢走他指尖的烟头,掐灭了扔进垃圾筒里,但低头一看地上一大摊的烟灰,无数个烟屁股,心又是重重一揪,呼吸仿佛化成一块大石压在胸口。
“予城,你怎么又抽烟了?医生说过不能抽烟的?你还抽这么多,你是不是头痛啊,脸色这么差,手也这么冰,怎么穿这么少……这里好冷,快进去。”
她把他推上大床,回头将阳台关上,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排气扇,暖气,拉开被子裹到他身上,又觉得还是太慢了,就要去浴室开热水。
“蓝蓝……”
他拉住她,伸手环住她的腰,紧紧抱着她将脸埋进她怀里,他身上浓浓的烟草味钻进她鼻息里,一下刺疼了眼,水珠一颗颗往下掉。
怀里的声音嘶哑得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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