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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蓝,你醒醒,醒醒?”

她睁开眼,只看到白花花的天花板,刺目得让人难受,复又闭上了眼。

然而那个摇晃她的人不死心,捧着她的脸,不断呼吸,声音轻柔又心疼,让她心头先划过了一丝愧疚,又睁开了眼,可是当那张俊朗的面容欢喜地呈现在眼底时,一抹尖锐的刺疼穿胸而过。

季远航看到醒来的女子,积累了整整一夜的焦虑不安,终于放下了,他情不自禁地俯首吻了吻女子的额头,轻轻梳理过她额前的小卷发,道,“吓死我了,我真怕你一直睡下去,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一天?

一夜?

那现在是……

“醒了就好,过会儿你身上的镇痛剂就散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今天,几号?”她好不容易挤出声,都不敢相信这像破锣似的嗓子是自己的。

“………”男人蹙紧眉,眼底浮上了犹豫,没有回答。

她一下急了,“远航,今天几号了?”

“十六号。他已经离开了。”

“离开?你说什么?谁离开了?”她想撑起身子,但是身上一阵刺痛,具体都分不清到底哪里在疼,一下失力又跌回床。

季远航眉峰一沉,直道,“向予城,他已经丢下你离开南亚国了,你们的订婚宴也已经取消了。”

“不,你骗我——”

女子挣扎着就要跳下大床,不顾一切,一把就拨掉了手背上的输液管,就要往大门口冲。

“可蓝,你冷静一点,冷下来,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再也不要听你们说的话,我要见他,我还有好多话要问他,你走开,不准拦着我,让开让开——”

“萧可蓝,你醒醒,行不行!”

季远航抱住腰,将人摁回了大床,跑进来的医生急忙给她打镇定剂,她立即嘶声大叫。

“不,不准打针,不准打,季远航,不准让他打,否则我就恨你一辈子,永远不原谅你!”

拿针的医生吓到了,停了动作看着满脸青影的男人。

良久,男人瞪着女人,四道目光紧紧绞拧着,空气都紧绷了。

“你们……都出去!”

医生护士们这才离开。

可蓝哑着声音,抓着季远航的袖子,急问“向予城他去哪里了,他是不是回碧城了?还是去美国了?或者去德国了?”

目前,她能拨索到他可能投奔的地方,只有这几处。

“……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你刚刚明明说他走了……你,你骗我的对不对,他根本就没有走,他还在这里,他还……我要去找他,你别拦我……”

“可蓝,你醒醒好不好?十五号的零晨,是他亲自打电话让我来接你离开凰城,是他说永远不想再看到我们。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他已经……

“不一一”

女人愤怒地甩开了他的手,他拿着棉布压着的输液口又滚出血来,顺着虎口,滴落在雪白的被子上,绽开刺目的红花,透明的水珠一颗接着一颗从空中坠落。

她抬手一把抹去脸颊上的泪珠,倔将得让人心疼。

“你骗我,他也是骗我的,我不信……他前晚还答应过我,要跟我永远在一起……予城他不会食言的,他……他只是太内疚,昨天……昨天的不是他,不是他……他肯定比我更难过,不然不会躲着不见我的……我……我要去找他……”

他的拳头一点点抽紧,手背上青筋爆裂,仿佛要撑破了皮。

那个该死的家伙这样对她,她居然还在为那个人渣找借口。

“为什么?为什么他那么对你,你还想着他?萧可蓝,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有没有心啊!”

她倏然一怔,然后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眸轻轻一晃,两颗豆大的泪水滑下双颊,“远航,我现在才知道啊,我的心都被他拿走了……怎么办?他要是不在了,我……怎么办?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找他回来,好不好?远航,求求你了……帮我找予城回来,我要告诉他,告诉他,我不介意了……真的…只要他不离开我,怎么样都……”

“你给我闭嘴!”

他一把推开她,转身跑出病房,步覆蹒跚。

恰时温力辛开门要进来,就跟他撞个正着,急道,“远航,我总算找到你了。出大事儿了,向予城被他以前的死对头盯上,现在码头……”

季远航浑身一震,就要推温力辛出门,然而他那大嗓门已经让里面的女人听得很清楚,这一回头,就看到女人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

“向予城在哪里?带我去。如果你们不带我去找他,我就自己去。别想打昏我,如果你这辈子还想跟我做朋友的话!”

可蓝没有想到,自己也会经历宛如电视电影里的火爆枪战场面。可是当她身处其中时,看到她熟悉的男人们,拿着沉重的枪,在岩石村木中穿梭,尖哨的枪鸣声,仿佛每一下都刮过耳畔,死亡迫近的紧张激烈,无时不刻地游走在刀尖之上,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曾经死死扼住她言行心理的那些道德观,全部坍塌了……

如果没有经历曾经的枪林弹雨,就不会有他们如今的强大风光。

如果没有经历过血的洗礼,便不会有他眉宇间的成熟稳重,和那卓而不群的迷人风彩。

如果没有看到人世间最肮脏的存在,就不会有他对她那样的深情宠溺,和那脉脉情深的注目。

如果没有这些,就没有她爱的那个男人,他名字叫向予城。

“予城……”

“可蓝,不可以过去,你待在车里,千万不要出来。”

季远航将车门锁上了,手上拿着一把枪,腰后还别着两把,躬着身就冲进了战圈儿。

前方的战事在一片嶙峋的岩石中展开,从空中滑过的火光可见,一方明显势弱,节节败退,另一方人手武器充足,步步逼近。

仔细分瓣,不难看出强势的那方身着的都是本地人的衣饰,弱势这方都是训练有速的保镖,虽然枪法了得,身手也不错,可还是一步步地被逼到了临近海崖的地方,情势愈发险峻。

幸好季远航这方加入后,情势立即得到了缓解。

可蓝拍打着车窗,想要出去,可是这车明显就是防弹车,玻璃超厚,以前向予城给她做宾利车常识补习时说,就是部队专用的重狙击步枪,也打不穿这种玻璃,一般国家元首都用这种航空材料。

出去后,以她的弱胳膊弱腿也只会添麻烦,她得从其他方面想想办法。

一番翻找,从储物箱里翻出了一把钥匙,看样子很新从来没用过,哪知道一下就叉进了那个汽车的钥匙孔里……

刹时间,后视镜里的杏眸闪闪发亮,转而直视前方激战处,用力一踏油门儿,飙了出去。

她是上了驾校的课,也通过了理论考试,可是实际上车却屡次不过,早就放弃了这门没啥大意义的手艺。

岩石那方,季远航好不容易加入了向予城这方。

“你跑来这里干什么,滚回去!”向予城看到他,二话不说,提着他的领口就要将人甩出去。

季远航毫不含糊,反手一个擒拿,就推开了对方的钳制,喝道,“你以为我是来救你的吗?要不是因为……因为组织上的决定只是阻拦你,而不是杀你,我他妈才懒得淌这混水!”

向予城冷笑之间,又射死三个,“你的主子倒是挺宅心仁厚的。”

季远航啐了一口,“的确比不上你这个黑老大心狼手辣!”

“大哥,不好了,他们……”

保镖还来不及出声,轰隆一声震天价响,他们藏身的几块岩石就被轰开,迸溅的石渣危力不亚于弹片,顷刻之间,削去了数条生命。

当向予城从碎石堆和保镖们的尸体中爬出来时,也是满面腥血之色,他急忙叫季远航,好半晌才从血尸堆里将人扒了出来,啪啪地打了两巴掌。

“够了,我他妈没死!”

“你要是敢给我死了,我他妈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要是你死了,蓝蓝更不会放过我。我宁愿跟男人打,也没兴趣跟个女人较劲儿。”

“你……”

呜地一声尖叫的喇叭叫,似乎从天上落下来似的,一下砸入两个男人的争吵声中。

两人同时拧头看去,都瞪大了眼。

黑色越野车以不要命的冲劲一下扑到了两方之间,车身在碎裂的岩石间攀爬起伏,看得人心惊胆颤,那高低落差极大的距离里,好几次看着整个车就像要全部翻倒了似的,但偏偏托刚才那一炮之福,车子开到较平坦的地方,刚好挡住了敌方发动的越近攻击,暂时缓解了他们这方的劣势。

“妈的,谁让你把她带来的?!”

“我有什么办法,如果不带她来,她就要一辈子恨死我,我能怎么办!

“你不会敲昏她吗?”

“敲昏?我不是你,我没那么野蛮。”

“该死的,你就让她这么冲进来送死?!”

“我车子装的是最好的防弹玻璃,她应该不会有事儿。”

虽然这么说着,可是看女人的驾驶技术,着实让人冷汗直冒,心肝乱跳。

“不会有事?你以为他们只有一颗那样的地对地导弹?!”

刹时间,季远航苍白了脸色。

而汽车里的女人,正在用力地踩油门,旋转方向盘,想要扫掉那些冲过来的提枪汗子。也许初时她还害怕得要死,可是看到那些尖锐的子弹叮叮叮地砸车窗上,似乎一切都还好,慢慢的就放下了心。

吱嘎一声,又是一个疯狂的大旋转,车屁股甩了个近二百七十度,这种只在电视里看到的漂移,看的时候觉得很美很爽很销魂,超拉风,可是现在她自己无意中做出来,三魂七魄都快飞被甩飞一半了。

她想要开过去,将那里的人接上车,可是再一踩油门儿,车子居然不动了。

“糟糕,她被卡住了,必须过去把她弄出来。”

季远航说着就要朝前冲,却被向予城一把攥了回来。

“我去!”

几乎没有给季远航任何反驳的机会,那道高大的人影已经冲了出去,季远航只能抬起枪帮忙掩护,只是这一眨眼的功夫,两个身衣的保镖也冲了出去,他们是曾誓死要保护向予城的人,很快他们便冲到了汽车的位置。

“予城……”

可蓝一看到来人时,整个紧绷的弦都松下了,她用力地拍打着窗子,男人朝她比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式。

她用力点头,表示已经明白。

四目交接的一刹那,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具备的领袖威严和强悍力量,只是这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彻底臣服,信任他,跟着他走。

为什么以前她总是觉得他这样的强势是黑社会的习气呢?!也许他真的没说错,她的陈见太深了,都没有认真去看他,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没有真正了解他,其实是她自己将自己的双眼蒙了起来,才犯了那么多愚蠢的错误。

“老大,不行,快散开——”

这声大叫瞬间打破了她脑子里迅速构筑起的美好未来,轰隆一声震天价响,她眼前一阵火光闪过,强大的冲击力掀起了汽车,天翻地覆间,她看到男人焦急惊恐的眼眸,很想告诉他……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告诉他,她再也不介意他是什么人,什么经历,有过什么过往了。只要两个人……

“蓝蓝——”

“可蓝——”

两道撕裂般的怒吼,仿佛是隔着棉花传来,她眼前只有一阵阵的白光,什么都看不到。

然而,在男人们的眼里,那一幕几乎是他们这辈子最无法承受的撕心裂肺痛断肝肠恨怒交加后悔不矣。

敌方突然发出第二枚地对地导弹,就是最好的装甲车都会被轰出一个弹坑,何况只是一辆美国产的越野车,就算装上了最好的防弹玻璃,在装甲弹的威力下也仅如脆弱的蛋壳般,一击即碎。

整个越野车都被掀翻了,导弹呼啸着穿过了车顶,车子打横了翻转了一个七百二十多度,四轮仍然旋转着朝上停了下来,距离那方十多米的悬崖也就三五米的样子,崖下浪头击打的噼啪响声,声声摧残着男人们的心脏。

车子里一片浓烟滚滚,他们几乎都看不清女人的在哪里?!

这一刻,就算曾身经百战,曾杀敌数千,曾横扫干军,曾经叱咤风云,不管黑社会老大,还是英勇的少校,都有瞬间的失神。

突然,里面有人影晃动了一下。

一线生机轰然咋显在男人们的眼中,身体比意识更快地行动起来,一齐冲了上前。

然而敌众我寡之下,又一拨弹火扫了过来,这短短的半个小时对垒,向予城这方的人员已经尽数死亡,只剂下季远航带来的人还在负隅顽抗。

“站住,再过来一步,我就杀了她!”

男人们终是晚了一步,被敌方先一步抓住了可蓝。

敌方的老大,一个黝黑瘦小的男人,右眼戴着眼罩,只有一只左眼,尽是狠辣的精光,他手上的枪口正抵在可蓝流血的额头,若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只枪是绑在他右手臂上,形式十分地与众不同,只有扳机处勾着一根短短的手指头,或者说整个右手掌都只刺下一根手指头了。这奇特的装置,让男人显得阴森诡怖,不容小窥。

可蓝的半边脸都被血水打湿,头发抓在男人另一只完好的手里,疼得她蹙紧了眉头,不断眨着眼睛想要把一切看明白。但一听到这句威胁的话语,便大叫出声。

“予城,远航,小心啊,小心,我没事儿的,你们别过来……唔……”

男人咒骂一声,抬手就狠狠扇了可蓝一巴掌,叫她闭嘴。

可蓝终于能看到一点光影,立即抓住那只手就咬了上去,男人一气之下枪口对准她的大腿就是狠狠一枪。

剧烈的疼痛仿佛穿透了身体,疼得她瞬间失去了力量。

原来,被子弹打中是这么的痛。

“蓝蓝,别乱来。”季远航急得大叫,差点就冲了出去。

向予城挡在了季远航跟前,朝那男人大声道,“鸡脚黑,你要的是我的命,跟这女人无关……”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鸡脚黑走了过去。

他们后方的激战已经渐渐停息,一时之间竟然分不出是谁胜谁负。然而远处传来的隆隆声,已经可以推断出向予城这方的后援部队已经赶来了。

“向予城,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女人是你即将订婚的老婆吗?老子就是冲着这一处来的,当年你他妈杀了我们全家,还毁了我一只眼四根手指,今天我也要毁了你老婆的眼和手!”

“不,你要报复的是我,我愿意拿我的眼和手做交换。”

“予城,不要,我不怕,你别……”

她还没说完,向予城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刀,直接戳进了自己的右眼里,鲜血迸流,半边俊脸被染透,这动作又快又狠,根本没有人能阻止。

“不一一”

她痛苦地大叫一声,开始疯狂挣扎。

然而男人却是一声厉吼,“萧可蓝,你给我停止。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有多愚蠢,我真后悔认识你这个蠢女人,你看看你把我害成什么样了,你还胡乱来,是想我死无全尸吗?!”

她一张口,他立即喝止,抬头对他身后人说,“鸡脚黑,我的人快到了,你再不快点下决定,就算杀了我你也逃不掉。为个女人赔上自己的全部,划得来吗?”

眼见着天边的小黑点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大,那绝对是向予城的势力以及凰城警方的力量同时出动,要真是到了这里,他报了仇也活不了。今天完全是他运气好,碰到这男人不知道发什么疯,独自跑到这个偏荒的地方,刚好又属于他自己的地盘,才能杀到向予城后无退路,叫天不灵。要是失去了这次机会,这辈子可能都再碰不上了。

他虽然很想报仇,可是又更舍不得自己拿家人和身体换来的一番基业。

这一番利益对比的思考也不过短短几秒,鸡脚黑便下了决定,一把推开了女人。

“向予城,你别想耍花招,否则我立即就蹦了她的脑袋。”

鸡脚黑很笃定这个女人对向予城的重要性,他一直谋划着复仇,对向予城的情况时常关注,所以很清楚这个姓萧的女人是向予城几年来都没有换掉的宝贝疙瘩。

“予城,予城……”

可蓝托着一只脚,边走边哭,错身时伸手想要拉住男人,男人却狠狠地一把将她推开,那一掌力量十分大,让她一个踉跄就跌到了季远航怀里,但是男人转身的一刹那,背部的正好对上了鸡脚黑的枪口,砰地一声枪响,震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胸。

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鸡脚黑的那只绑着枪的手臂,竟然被齐根斩断了,男人手执瑞士军刀的速度和角度又狠又辣,几乎是在枪响的一瞬间,同时完成了这个动作。

置之死地而后生一这正是向予城当年做老大时,时常使的手段。

可是这一次,却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那早已经被血水污染的米白色休闲套头衫上,胸口位置激涌出一股腥红的液体,迅速地扩大,染红了整个胸口,可是他依然如山岳般直挺挺地立在那里。

“予城,快回来,予城……”

可蓝叫着就要爬过去,可是向予城却一动不动,那唯一的黑色眼眸中,太多的情绪已经没有机会渲泄,他将左手上的那只名为“倾城之恋”的钻石,朝她狠狠掷了出去。

叮当一声轻响,在海风呼啸、浪花激涌声中,宛如碎裂的心声。

“滚,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

“不不,予城,你听我说,我已经知道了,我……”

一声突起的怒吼蓦然响起,竟然是抱着手臂倒地哀嚎的鸡脚黑突然又站了起来,蓄了最后的力气朝向予城狠狠冲撞了上来,大声吼叫着,发出生命将尽的最后一击。

“向予城,老子跟你拼了一一”

远处的直升机虽还没到,可是四小已经先驾着超级大轮胎似的沙滩专用越野车赶到了,一片激响声中,鸡脚黑的人眨眼就倒下了一大半,他自知已经没有机会逃走,萌发了同归于尽的念头,几乎使上了所有的力气,抓着向予城人翻下了悬崖。

“不一一”

当她冲过去时,只看到悬崖下一片惨白的浪花,整颗心都像一同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可蓝,不要!”

季远航一把抱住了就要往下跳的女人,巨大的痛苦让他死死地箍住怀里发疯般嚎叫的女人,也根本忘了他的身上也身中两枪,流血不止。

“放开我,我要去找他,他还活着,现在就必须去找,不能晚了,晚了他就被浪花冲走了……放开我,你听到没有……”

“我不准,这崖这么高,你这样下去会摔死的!”

“摔死?”她的表情一僵,却迸出如浪花般惨白绝望的笑,“死就死吧,如果予城不在了,我也不想……”

一记手刀重重地落在女人后颈,女人瞬间失去了意识。

男人愤怒伤痛的眼眸,在浪花拍岸的激烈冲撞中,刹那惨白,萧瑟无神

为了他,你宁愿死,也不愿回头看我一眼了吗?

ps:这都素有原因滴呀有原因滴,再坚持一下,咱们就往甜蜜大道上走了哈!

175不能让他等太久

未至午时,天已经昏黄一片,宛如老旧相片。

温力辛驾着越野车在凰称堪称宽敞的大马路上左突右拐,直奔向前方一幢十来层高的建筑,嘴里却忍不住嘟囔着。

“切,什么破地方,路窄得连居民小区的林荫道都不如,真是麻烦!”

话说一个打转儿,有绕开一辆胡乱超车的小摩托车。路口的红绿灯那根本不是放给汽车用的,而是指示行人,跟自己国家的完全相反。

“靠,什么鬼地方,这天气真他妈晦气!”

广播电台里,正在播放这一则台风的新闻,听说晚上即将登陆沿岸。

抱怨声一顿,他想到了什么事,一个岔神儿间,前方路口就冲出三四辆越野车,从他旁边擦身而过,那辆画着金色黑雷纹的越野车驾驶座上,他一看就看到了满脸凝重的黑畅。

听说向予城的尸体还没有打捞上来,现在台风将至,要是再不加紧,恐怕就永远石沉大海了。这对于曾经的一代天骄,黑道魁首来说,真是个令人唏嘘叹惋的结局。

不用猜也能想到,向予城的这些兄弟们和那一班子追随者们,会多么的焦急疯狂的去寻找。若是事实证明了结果,或许不出一个月,全球的黑道恐怕都会为其默哀,或欢呼,或感叹。。。。

不过现在这都不是他挂心的,就算这个传奇式的人物已经英雄末路一去不返了,可是他留给他们的麻烦和惊叹,依然要困扰着他们这些活着的人,不知多久。

车子终于驶进了那栋十几层高的建筑,凰城的皇家医院,据说是这个海岛城市最高的建筑。

他刚踏上好友居住的病房楼层,就看到情况不同寻常,医生护士都贴着墙边走,而季远航所在的病房门前除了他们自己的警卫员,帝尚集团的执行总裁潘子宁和简三少都在,看样子双方似乎在僵持着什么。

走近时,就听到简三恶毒刻薄的语气,“把我大嫂害得现在还昏迷不醒,我大哥现在也下落不明,难道问句话也不行了?这就是你们这群自诩保家卫国的人民军人,爱国爱民的真实嘴脸!”

一个警卫听不下去回了嘴,“够了!这次的事不光你们损失惨重,我们也死了很多战友。事实上对于你们这种卖国求荣的黑社会,我们根本就没必要插手,要不是少校说。。。。”

“什么损失惨重?!你知不知道我大哥带去的人,一个生还者都没有,全军覆没!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吗?对方的敌对导弹哄过来,是我们的兄弟拿尸体保住了你们少校一条命。这都是审讯敌方的人时问出来的话,你们他妈的还有脸在这粉饰太平!靠!什么东西,老子最看不过你们这群拿着所谓爱国爱民掩饰自己的卑劣自私,恶心!”

差不多骂够了,潘子宁才出声阻止,侧头对走来的温力辛点了点头,彬彬有礼的说明来意,言辞恳切,完全没有简三的气焰逼人。

温力辛自然受礼,但心里很清楚,若说简三是毒嘴狼,啃人不吐骨头,那么这位潘二公子就是真正的黑心狐狸,喜欢杀人于无形。

正因为向予城借着众人对自己的注意力,带着萧可蓝跑到与大陆政治关心敏感的南亚国来,才使得他们疏于防范,忽略了国内留下的这四只小家伙,使得对方趁着他们转移主要注意力时,拨乱了国内的势力,在二月最新一届的人代会上抢占了更多的席位,这第一轮的权力搏击中,军方败下了一局。

“辛哥,少校他不在病房里!”

警卫员小小声地递来消息,温力辛这才恍然大悟。他就奇怪这都在门口闹了半天了,以季远航那小子的脾气绝对不会放任简三少的毒嘴毒舌,原来是因为根本不在房间里。那场海边大战,季远航把他支出找援兵了,自己下来却是中了两枪,虽然都不在要害,手臂和胳膊各一枪,但是也打穿了腿骨,失血过多,段时间也不能乱动。

既然他现在不听医嘱乱跑,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隔壁的病房里,季远航坐在床边,看着雪白被褥中的女人,她侧躺着,整个身子缩成虾仁状,双手不安的抱着自己,金币的眼眉间折痕深深。

他不时抬手,失去她眼角渗出的水珠,胸口久久的压抑过一个起伏。

她的唇轻轻蠕动,仿佛要交出什么,却总是发不出声来。

她眉心的扣越纠越深,让人担心这个结,是不是永远也解不开了。。。。

一如他眼底深深的结。他伸手去我那只小手,用力的将五指插入那指缝中,十指相扣。

他立即收紧了手,紧紧攥着,像抓着救命抚平的求生者,连整个身子都移了过来。。。。

他坐上了床,将人儿整个拢进怀里,抚着他的小卷卷,低声轻喃,“蓝蓝,你在做梦吗?做什么梦?是不是梦到他了、、、、我想,我也在做梦,你知道吗?我的梦里也只有你、。、。。”

男人轻轻拍着女人的背,那张埋在怀里的小脸,泪水横流,仿佛无法歇止,,,,

良久,护士轻手轻脚的进来,量体温,并为门外等候的人传了话,男人不得不离开。

窗外的天,越来越黑,越来越暗,病房里稍显老旧的开合式窗户被大风吹得吱吱轻响。

睡梦中的女人猛然惊醒,低叫一声,睁开了眼,看到满天乌云堆积,仿佛自己仍在梦境中无力的挣扎起伏。

“呀,小姐你醒了?那位少校可着急了,在这里守了你好久呢!我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相信他一定。。。。”

“等等。”可蓝立即拉住小护士,“先别告诉他,我。。。。我想再睡一会儿。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个事儿。。。。”

小护士似乎是新来的,十分热情单纯,一口应了下来。他以为是生死与共的情侣,终于死里逃生,节后互相揣测心思的浪漫小故事,格外热心地为可蓝打听消息。

恰时就听到简三接到黑畅的电话,回头告诉了可蓝,“听那个帅哥说,他们还在打捞中,不过看这个天气,台风马上就要登录了,那个案头的浪潮很大,长起来后都会淹到林子里,如果再没消息,恐怕。。。。哎,小姐,你干什么呀?你还不能下床。。。。”

“我必须去,不要拦我,他还在那里等我,我不能丢下他不管,你知道吗?你懂吗?求求你,帮帮我。。。”

可蓝一流泪,小护士倍受泰剧韩剧台剧言情剧洗礼的小心脏兴奋的跳了起来,虽然这有违医院规定还可能丢掉工作,但是这些哪有成全一桩美妙的爱情来得更重要呢?

于是,克兰被换上了护士服,躺在急救车上被推出了医院,打上了一辆当地的出租车。

“什么,这台风马上就要来了,去那鬼地方,找死啊!不行不行,给我下车。老子可不想赚没命花的钱,听说那附近刚发生过黑帮火拼,晦气。。。”

“师傅,求求你,我大哥,我嫂子的丈夫,就在那附近失踪的,您只要在我们到附近就成。。。。”

好说歹说外加金钱诱惑,司机才勉强答应下来。

。。。。。

医院那头,和季远航对质过当日情况后的两人,回头又去看自家大嫂,却发现根本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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