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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行驶到院子前,远远地,陆明遥就看到门前站着人:钟希雅穿着一条呢子裙,艳红的颜色衬得她脸庞越发苍白,宽大的衣摆显得身子瘦弱。她倚着栏杆,看到车子驶过来才微微站直。

陆明遥扫了一眼林治平,他看着窗外,看到钟希雅出现也有一丝诧异。

前些天打理父亲的丧事,最近又忙着上手酒店的业务,陆明遥差点儿就忘记了林治平陪钟希雅去医院打胎那桩事情。啊啊,怪不得近来她对着林治平打不起精神来,原来厌恶来自这里。

他跟别的女人有瓜葛,她承认自己很难受,可是对林治平,她从来不抱过多的奢望。

陆明遥一直都是未雨绸缪的人,关于离开林治平,心理上,物质上,她都做好了准备。

为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做好安排,早先预计到揪心绝望痛彻心扉这些感觉,那意外来的时候,便能坦然接受了。

陆明遥撑着额头,等车子缓缓停下,有些疲倦地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从钟希雅身边路过,她冲她轻轻点头,并没有说话。

擦肩而过,钟希雅回复她一个情绪复杂的微笑,那副神情猛地就让陆明遥想起田沁说的那些话来。

到现在,她不得不叹服钟情确实极有心计,她把自己的妹妹推上了丈夫的床,造就了困住林治平一生的梦魇。

以前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夸张,可现在呢?即使她爱林治平,却不能容忍两人的生活被第三个人围困。

到底是钟希雅还是钟情想要林治平,她不在乎,她只是觉得自己足够大度,到了不能承受的那个点,她会把林治平还给她们。

门外的钟希雅跟林治平到底说了什么,陆明遥不知道。

林治平进门时,满脸疲惫,懒懒地解开领带,甩在一旁的沙发上,朝着浴室走去。

陆明遥下楼吃晚饭,正巧遇到茶几上手机震动,是林治平的手机,她自然不会去接,踱去厨房倒了杯水,走出来手机还在响。

她开了电视,喝了口水,一抬头,林治平正穿着浴袍,一只手擦着**的头发,另一只手捞起手机,按了接听键,干净利落地说道,“说。”

“林总,前些天您让打听的出境记录已经发到您邮箱了。九年前,陆小姐确实去过旧金山,通过首尔转机。游学项目里有伯克利,但是陆小姐并没有全程参加,两天后便回国了。”

林治平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助理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铁锤,一击一击敲在他心窝上。

九年前睡过的那个中国女人,刻骨铭心,怎么会这么巧?……

本应跟团游学的陆明遥为什么出现在公寓里?这个问题在头脑里现出的一刻,林治平立马找到了答案。啊啊,当时他跟陆筱远住一起,她必然是过来找她哥哥的。

那怎么会稀里糊涂上了他的床,还任由摆弄,从不反抗?甚至第二天就悄然离别,销声匿迹。

那些陈年往事像是至死不休的藤蔓,缠缠绕绕,林治平一向聪明,却怎么也理不开这团乱麻。

电视里的娱乐播报说的正是钟希雅即将参演的宫廷剧,陆明遥拿起遥控器正欲换台,抬头看到林治平困愕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看他如此不知所措,只当是他公司业务出了问题,便询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听到她询问,林治平才从耳边施施然地取下手机来,摇摇头,浑身乏力地窝进沙发里。

对于陆明遥的解离性失忆,林治平一直没什么感觉。失忆并不妨碍她正常生活,需要记得的,她似乎都记的。已经离开人世的陆筱远和钟情,她忘记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可直到这一刻,对于她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他感觉庆幸。幸好她不记得之前跟他上过床的纠葛,幸好他们的感情是从一纸婚约开始的。

但是……但是……倚在沙发靠背上的林治平浅浅后仰,手背搭在额头上,食指跟拇指轻轻揉捏着眉骨,有些担忧,有些焦虑。

让他揪心的并不是之前跟陆明遥发生过关系,他想知道他跟她之前到底有没有别的纠葛。

到底有没有别的纠葛呢?这简直要成为一个不解之谜了。当事人之一的陆明遥不记得了,而他自己又毫无印象。

陆明遥自然不知道林治平心里的道道,饭桌上两人都很沉默,他突然问道,“你以前说过,好像见过我?”

陆明遥不明白话题怎么转到这上面,夹了一筷子蕨菜,马马虎虎答道,“好像是吧。”

林治平却紧抓住这个话题不放,“我记得,你说过我之前戴眼镜。”

“啊,你在书房的时候不都戴眼镜吗?”陆明遥觉得林治平纠结这问题实属没事找事。

林治平沉声说道,“我上完大四才做了眼部手术,之前,我确实一直戴眼镜。”

陆明遥拿筷子的手指不由收紧,她记起来了,某个瞬间,她是觉得戴眼镜的林治平格外相熟,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她不解地抬头,正好对上他探究的目光,“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她直白地问道。

“你……”林治平欲言又止,吞吐了一下,最终说道,“之前可能见过我。”

“也许吧,”林家跟陆家每年都有全家聚餐,她见过他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林治平许是也想到这一点,末了又加了句,“在美国。”

陆明遥这才收拢了筷子,搁在碗上,抬头异常认真地盯着林治平的眸子,“就算我不失忆,我也没义务记得你。”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好久没更,我没节操←←,开了个新文,欢迎大家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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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忘(2)

陆明遥这几天一直在忙酒店的事情;将近年底;她跟着副总宋斌搞财务报告;早出晚归;上班下班虽然都由林治平接送;但两人并不怎么说话。

这天晚上;他们在四季餐厅吃饭;11个人的包厢里,两个人坐在两端,显得空荡荡。

房间里很安静;服务生倒椰子汁的咕隆声以及汤匙碰到瓷杯的声音;格外响亮。

对这种诡异的气氛;陆明遥没来由地有几分紧张。

这种冷淡的氛围持续了整整一周——不只包括语言交流的闭塞;包括身体接触。

陆明遥感觉得到林治平最近的变化,他看她的眼神带着疼惜和怜悯,可是她有些心凉,她看不到爱。

他已经厌倦了吗?反正对于这份婚姻,她是彻底疲乏了。

陆礼和在的时候,她还需要演戏应付,可现在他不在了,做戏给谁看?

至于林治平的父母怎么想,那不是她应该关心的,她也关心不过来。

陆明遥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视线自然地移动到对面的男人身上。

林治平穿着深蓝色衬衣,他五官很大气,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庄重严肃,甚至有几分阴鸷。

不笑的时候,陆明遥心底一凉,最近他已经很久没对她笑了。

他痞里痞气的笑容带着一点淫^靡和放^荡,陆明遥突然觉得自己竟然有些怀念他那标志着虎狼行动的笑脸,想到这里,她苦笑地摇了摇头。

林治平心不在焉地喝着椰子鸡汤,心里还在纠结老天爷给他出的谜题,他自然不知道陆明遥这些揪心的想法。

那天他盘问她出国游学的事情,陆明遥对他的态度有些反感,她真的是一点都不记得跟他有过那一夜。

原本这件两个当事人都忘记的事情,如果不去刻意碰触,过去的也就过去了。

可万一有哪一天陆明遥记起来是怎么回事呢?万一呢?林治平一向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事情的线索他已经在心里理过很多遍。

九年前,陆明遥还在上高一,她参加美国游学项目,到了伯克利。

她来到旧金山的公寓找陆筱远,却错上了他的床。

然后呢……

下面的事情林治平想想就觉得心惊。他把她误当成喊来的女人,清晨在床柜上搁了钱,扬长而去。

这桩无厘头的事情,怎么看怎么应该有匪夷所思的后续,怎么会不了了之呢?

就在今天下午,他想起来很关键的问题。

他从来不在公寓招^妓,也就是说他跟陆明遥是在旅馆相遇的,然后他们一夜情,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难道16岁的陆明遥想跟陌生人来场一夜情?而那个人碰巧就是他。

还是说陆明遥早就认识他,想跟他来场一夜情呢?

他被这件乱麻样的谜题搞得崩溃了,终究还是去了四合院找杨晓婉。

女婿单独来看岳母,杨晓婉也有些讶异。自陆礼和过世,她搬到旧房子里来住,最开始陆明遥倒是陪她住过几天,不过最近也很少过来。

林治平给她带了些营养品,只道,“明遥最近忙酒店的事情。”

杨晓婉笑着纳下他递过来的东西,可心里还是明白的,明遥若是有心,再忙也会过来。说到底,她对陆礼和比对她这个养母要亲上百倍。而之前她又因为筱远过世的事情斥责过陆明遥,她跟她有隔膜这也是可想而知的。

“妈,有件事情我想问您,”林治平很谦恭地开口。

杨晓婉给他倒茶,点头笑道,“你说。”

“明遥……她高中参加过美国游学项目吧?”

杨晓婉倒茶的手抖了抖,却又很快和颜悦色地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

“那她……”林治平突然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他总不能问岳母她为什么跟他发生关系吧?他顿了顿,喝了口茶,才缓缓说道,“她在美国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杨晓婉也坐下来,“怎么这么问啊,治平?”没待林治平回答,她又加了一句,“是她想起来什么了?”

林治平一怔,抬头看她,杨晓婉也觉得自己失言,她这话岂不是说明陆明遥在美国确实发生什么事了。

她微微变了脸色,沉默了一小会儿,似是叹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明遥从美国回来之后精神不太好……”

林治平见她欲言又止,便也坦诚道,“妈,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前些天看到她去游学的照片,想起来一些事情。当时,我在伯克利见过她。”

杨晓婉隐隐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明遥她那段时间有些抑郁,吵嚷着身体不舒服,礼和带她去了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病。看这丫头现在性子乖巧,之前一向偏执。这种事情她跟礼和说得多,至于在美国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没问,她也没说。”

兜了一圈,到底还是什么也没问出来,林治平有些扫兴。

可还是有些消息让他心有余悸,陆明遥说身体不舒服吗?该不会是……他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还有她性子以前很偏执?乖张偏执这些词跟陆明遥完全不搭界么。失忆之前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他异常感兴趣。

所以说人跟人相遇相爱都是要缘分的吧,陆家跟林家有过多次家宴,他一定见过陆明遥吧,却没记住她的样子。

他会喜欢上失忆之前的陆明遥吗?林治平不敢保证。

陆明遥吃的不多,她近来没什么食欲,只干巴巴坐着,看着窗外的灯火阑珊出神。

包厢里安静的气氛就这么持续着,直到林治平手机的震动声打破静默。

陆明遥转过头来,林治平拿起手机看见屏显时皱了皱眉头,却没有犹豫就按了接听键。

他一直没回话,陆明遥不知道这电话是谁打来的,只是看着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握着手机的手攥得紧紧的,有些懊恼愤怒,良久才吼了一句,“你敢!——在那儿等着,我马上过去。”

陆明遥被他这声怒吼吓得以哆嗦,见他脸上阴鸷的气息又蔓延开来,她突然觉得此情此景格外熟悉。

不是什么幻想,她想起来了,这个场面她经历过。

那是她跟林治平住的第二晚,她到书房给他送茶饼,他也接了个电话,冷森森的脸色连同说话内容,跟此时的如出一辙。

那一晚他夜不归宿,陆明遥知道打电话的必然是个女人。而现在,她百分百确定电话那头的女人是钟希雅了。

她正怔忪着,林治平挂了电话,转过头来说道,“我还有点事,过会儿郭助理过来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陆明遥打断说道,都这个点了,何必劳烦助理呢。

林治平愣了愣,点点头说道,“注意安全。”

看着他急急离去的背影,陆明遥嘴角升起一丝苦笑,“注意安全?”这句叮嘱怎么这么不对劲儿。

林治平走后不久,陆明遥也离开了四季,在马路对面站了好久,却没见着一辆空车,真是邪门。

有点冷,她裹了裹身上的风衣,瑟缩了一小会儿,一辆白色车子缓缓驰了过来,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停下。

陆明遥正纳闷,车窗摇了下来,林舒平胳膊撑在车窗上,“送你回去?”

没有拒绝的必要,陆明遥说了声谢谢,绕到副驾驶那边,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里很温暖,音乐放的还是林舒平一贯爱听的爵士。

“怎么?没跟治平一起吃火锅?”林舒平说话时嘴角带着清浅的笑。

也许是跟林治平两相对峙厌烦了冷淡,陆明遥一时也不觉得她跟林舒平之间的破事有多难堪,笑了笑答道,“刚才接了个电话,有急事。”

“有什么比你的事情还急?”林舒平打着方向盘,依旧是调笑的语气。

这不是他的风格,可像之前在学校休息室想跟她那个,也不是他的作风,陆明遥再也不敢说自己对谁有多了解。她只是笑着看了林舒平一眼,没再吭声。

林舒平送她到了别墅,待她下车时探下^身来解安全带,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陆明遥却受了一惊。

她只是觉得林舒平太体贴,像这种细枝末节,林治平似乎就没放在心上。

察觉到自己在拿两人相比,她心里升出来一个危险讯号。

这是怎么了?她自问自答——她开始为自己找离开林治平的理由了。

见她发愣,林舒平乐了,“怎么?又不想走了?”

陆明遥这才知道自己出神老久,忙推开车门,正迈出一条腿,冰冷的空气漫上来冰镇了脸上的躁红和心里的躁动,拉着车门的胳膊却被人拽住。

陆明遥诧异地转过头来看着林舒平。

林舒平也觉自己失态,收了收手,脸上也没了方才的笑容,异常认真地说,“明遥,如果你愿意回来……”

他话说一半,陆明遥恍然明白过来,尴尬地笑了笑,故作轻松道,“你都是订了婚的人了,以后可不能这么开玩笑。”

林舒平敛了敛容,转过头去不再看她,沉声说道,“你知道我从不开玩笑。”

林舒平一语激起千层浪,陆明遥洗澡的时候还一直想着跟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过她懂的,即使跟林治平离了婚,她也不能选择林舒平了。这种纠葛,她承担不起。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点恨陆礼和。为什么要她搅进这盘乱棋呢?

如果她跟林舒平结婚,两人正常恋爱过,婚后生活会容易得多吧。或者为她安排的是除林治平之外的男人,那样就不会陷入这种混乱的局面。

她累了,她想为现在画个句号。明天重新开始。

从浴室出来,她听到林治平车子的声音。陆明遥根本没指望今晚他会回来。

他进卧室时,她正吹着头发。

林治平自她手中接过风筒,关上开关搁在柜子上,双手从她背后环绕过去,把她的后腰紧紧扣进自己的怀抱里。

这是很久以来两人第一个拥抱。

他手指揩起她浴袍的下摆,沿着腻滑的大腿内侧向上,再向上。

陆明遥附和着他的动作,微微仰头,吻上他的嘴巴。

长久以来烦躁的内心安定了,在体味他抚摸的那一刻陆明遥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

抉择是一瞬间做出的。

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跟他做。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下章上船,很久没船了!

【谢词】昨天三个坑都更新了,就这文留言最多,所以今天码的这篇。(⊙v⊙)嗯,乃们的留言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小9;bloodyrose,鱿鱼饭,焦糖鸳鸯!

【番外点单】这文编编命令六月完结tt我会死命码的,然后乃们想看什么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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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忘(3)

林治平的动作很缓慢;手指沿着她大腿内侧向上;再向上;游移着打着圈。

陆明遥仰头吻他;她的主动让他有些兴奋。

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是不想要她;而是心里怀着疑惑焦虑;甚至是荒诞的愧疚,他不敢要她。

他一只手逗弄着她柔软滑腻的肌肤,偶尔像弹钢琴一般跳击;另一只手不安稳地解开浴袍带子;轻缓地抚上胸前的绵软。

手掌覆盖上起伏揉捏的瞬间;他听到她急促的呼吸跟销^魂的娇喘;挠得他心里很痒。

林治平手指攮入,像是平地而起的痉挛,陆明遥忍不住大喊了一声。这声带点凄厉的呼喊返回到耳畔,她有些发懵。

林治平手指没再往里塞,单手拢了拢她,附在她耳边问道,“弄疼你了?”

陆明遥没应声,眯着迷蒙的眼睛,享受着体内两根手指的摩挲游移,见她情迷,林治平又塞进一根手指,细拢慢捻,缓缓地靠近那一点,直到食指中指夹着尖端细细揉捏。

他用三根手指满足了她的欲^望,让她达到了顶点。

陆明遥疲软地倚在他身上,林治平抽中手指来,正欲解自己的皮带,却见陆明遥转过身来两手附在他腰带扣上。

这个阻止的动作让林治平愣了一瞬,她赤^裎着身子站在自己面前,对于美好的**他一向有亲近的欲^望,“不想要吗?”他哑声问道。可也就是问问罢了。只要他想,哪有做不成的。

陆明遥没吭声,两只灵巧的小手翻动了一下,不是要阻止他,她是想帮他解皮带,这种主动真让林治平有点讶异。

陆明遥解开皮带,见林治平褪下裤子,她终究不敢看那里,转过头去,帮他解衬衣扣子。

她脸红娇羞的样子,林治平看在眼里很是受用,明明什么都做过,什么都看过。

陆明遥解完最后一颗衣扣,目光游移到他腹部,往下是紫色的狰狞,她皱了一下眉头,还没来得及多做反应,揪着衬衣一角的双手却被另一双炽热的手抓住。

她抬头看林治平,是她熟悉的笑容,带点淫^欲和放^荡,跟平日阴鸷庄肃大相径庭。

林治平就是头郎,以前是不苟言笑阴里阴气的大灰狼,现在是色^迷心窍吃干抹净的大色^狼。

林治平朝她笑了笑,把她心里的罪名做实了。他攥着她的双手,往下,再往下一点,直到触摸到狰狞的挺起。

陆明遥像是触电般回缩,林治平哪容她退避,用宠溺的语调安慰道,“小乖乖想要你了。”

他将她的双手附在分^身之上,陆明遥触摸到软软的绒毛,温暖的皮肉包裹着坚硬的挺拔,触感良好。

林治平见她没方才那么慌张,这次攥着她的双手来回移动,被她温软的掌心包拢着,她圆润的指尖偶尔触碰到敏感地带,欲^望越发膨胀,林治平不由地加快了套^弄的速度。

陆明遥看着眼前的男人迷狂的样子,有些茫然,她的手跟他的在他最私密的地方交缠着,是比做^爱还荒谬的机械动作,又是抑制不住的情感喷发与融合。

林治平动作快得让她手臂发酸,她抬头看他的情^欲^勃^发的样子,心不在焉地想着,换一个人,换一双手,他照样这般享受吧。

无爱之性也罢,有爱之性也罢,对于林治平来说,爱跟□都没什么意义吧。

林治平却也能觉出陆明遥的分心来,在欲^望挺拔着到达巅峰的时刻,他猛地抱起陆明遥的双腿,将耸立的粗^长插^入她体内。

陆明遥痛得喊了一声,只觉得灼灼的热液喷到了她体内。

林治平身子也有些疲软,他放她下来,她踩在他脚尖上,两人身体依旧保持相接的姿势,谁也没有先撤出。

缓了缓神,林治平再次抱起陆明遥来,走了不几步踱到大床前。

陆明遥抱着他赤^裸的臂膀,走路的晃动让两人身体相连的地方阵阵摩擦,每一下都引来她的深喘。

这几声“嗯啊”怂恿得林治平的欲^望在她体内硬发起来,他把她搁在床上,将她凌乱的碎发拢到耳后,嘴唇贴上她耳畔,轻吐着温热的气息,“你这个样子,越发让我想干你。”

这种露骨的情话让陆明遥从耳后红到脖子根儿。

林治平几乎没迟疑,抬起她的双腿架在臂膀上,劲腰挺动,一下下地深戳着。

“嗯啊……”猝不及防的深入让陆明遥头猛地后仰,随着他进出的节奏不可抑制地呻^吟着,“嗯啊……嗯啊……”

她高^潮来得很快,林治平却没满足。

他将她翻了个身,抬起她的脚踝,陆明遥任他摆弄着,良久才发觉自己竟然以跪立的姿势背对着他。

林治平逗弄着她身体最**的部位,缓慢地挑逗着她的**,直至细密的花液染湿了手指,才挺动身子进入。

背入的姿势让他插得更深更舒爽,陆明遥感受着体内一波又一波热浪,被他冲撞得头昏脑涨。

她倾听着自己的声音,嗯啊嗯啊频率过快,连缀地像是阵阵嘤咛的啼哭。

这晚两个人近乎痴狂地做^爱,床上,地板上,甚至紧贴在落地窗玻璃上。

林治平察觉得到陆明遥一反平常的主动和热情,却不了解她真正的小心思。

这晚他在淫^靡气息里入睡,陆明遥身子很累,可精神却清醒至极。

她偏转着头,手指隔空扫着他的五官轮廓,眼睛,鼻子,嘴巴,像是要铭刻进记忆。

其实也没什么好眷恋的。这辈子,她的人生关键词似乎就是离别,别说是生命中的过客,即使是最重要的人,她的亲生父母,她的哥哥,她的养父,在她的生活里都是稍纵即逝。

没有人为她停留,没有一个。

念及此,她想起来那天拦路的男人,是她的生父吧。

可她一向情感寡淡,没有热情也没有信心以二十五岁的年龄重新认识自己的父亲。

陆明遥的生活里没有重要的人。这让她觉得活着没意思。

她转了个身,从床头柜上捞起手机,编辑了条短信,几乎没有犹豫地按了发送键。

再也不能反悔。

第二天一早,她洗刷完毕坐在客厅看电视。

原本就想听个响声,谁知不巧看到了不怎么顺心的新闻。

娱乐播报里说着正在走红的女星疑有身孕打胎,有消息爆出该女星昨日自杀未遂,孩子父亲自然是聚集点,屏幕里有一张模糊的照片。

陆明遥瞅了一眼,心下了然,正待看下这八卦去,电视却突然黑屏了。

她抬头,林治平将遥控器扔回茶几上,窝进沙发里,看起来很是疲惫。

他小姨子吵着自杀?这真是件棘手的事情。陆明遥也只是想想罢了,这种事儿她管不着,自然不会挂在心上。

“今天有空吗?”林治平开口问道。

是周六,陆明遥点点头,“要回趟学校。”

“我送你过去。”

“不用。你忙你的吧。”

陆明遥这话本没别的意思,林治平却联想到方才她看过的新闻,脸色沉了沉,“明遥——”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其实并不关心,”陆明遥抬眼看他。

真是搞不懂她,昨晚还热情似火,今晨又冷冰冰了。眼前这个女人,林治平觉得自己就从来没看懂过。

两个人正沉默着,陆明遥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屏显,她站起身来,“喂,您好。”

以前她接电话也没刻意要回避他,现在却走上了楼梯,林治平正疑惑着,隐约听到陆明遥喊了声,“谢律师……”

她找律师做什么?是酒店的事情还是私事?

陆明遥的下一句他却没听到,“对,离婚协议书……”

这天林治平走后陆明遥才出门,自从知道她出过车祸,林治平一直不准她开车,现在外面停着的车子里俨然坐着他的助理。

刚刚迈出院门,助理很有眼色地下车帮她开车门。

车子开了不几步,一个猛地刹车把正在想事情的陆明遥吓了一跳。

她抬头,看到车前的男人手臂敞开着,一副要拦车的模样。

又是他。陆明遥有些无奈。

她下了车,见胡文开走了过来,他笑呵呵地摩挲着双手说道,“治平给的那笔钱还不太够……你看看……”

陆明遥愣了愣,她记得那天林治平说过这件事情交给他来办,却也不知道他当真给了他钱。

“我跟您不认识,”陆明遥直截了当地答道。

似乎预料到她的冷淡,胡文开依旧笑着,“小遥,这些年我是没对你尽一个父亲的义务,可这也没办法,我在里面也受了不少苦……”

“里面?”陆明遥抬头看他,他进过监狱?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白忱……”胡文开面露忏悔。

“等等……白忱?”这个名字很熟悉。

胡文开也很诧异,“陆礼和没跟你说吗?你母亲叫白忱。”

见陆明遥一脸混沌,他接着说道,“看来他什么也没跟你提。我入狱后,你母亲忙里忙外生病了,把你交给陆家来养。”

白忱……白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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