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人诅咒他,他将永远生活在地狱,永远见不到光明。诅咒他的人被他浇了汽油烧熟丢给了野狼,他不需要见到光明,他生来就在地狱里。直到一个流著金色血液没有性别的孩子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的信念动摇了。
坐起来,古斯塔拉过轮椅,屋里有地毯,不会吵到其他人。他轻声地把自己撑到轮椅上,然後慢慢推到门前,打开门。在门关上时,乔瑟夫和丹尼尔都醒了。两人轻手轻脚地穿上拖鞋跟了出去。没有去哪里,古斯塔只是推著轮椅来到了小客厅。小客厅里亮著柔和的壁灯,他捏了捏自己的双腿,把自己撑到沙发上。
那种酸麻的感觉仍在,古斯塔卷起裤腿,萎缩的双腿很难看。他揉揉小腿肚,眉头紧锁,他似乎能感觉到指腹的摩擦。古斯塔四处看了看,拿过茶几上的水果刀。躲在角落的丹尼尔紧张地冲了出去,被乔瑟夫拉了回来。对丹尼尔摇摇头,乔瑟夫示意他继续看。
古斯塔用刀尖戳自己的大腿,不明显的刺痛传入他脑部的神经,又把这一信息反馈给了他。他大惊,接著他把两条腿挪下沙发,再把右腿叠到左腿上,这一次,他犹豫了很久,侧掌一手刀敲在了膝盖骨下方的软骨处。奇迹发生了,他的右小腿反射性地动了一下。
“大哥!”
躲在角落偷窥的两人激动地冲了出来。古斯塔的呼吸凝重,没有问他们为什麽会出现,而是再一次用力敲了一下,小腿同样反射地动了动,幅度虽然不大,但明显动了。
“大哥!你的腿有感觉了?!”乔瑟夫和丹尼尔一左一右跪在古斯塔两侧。丹尼尔一手刀劈在大哥的膝盖软骨处,他看清了,大哥的腿确实动了一下。
“大哥!”丹尼尔的眼睛瞬间湿润,“你的腿有感觉!它有感觉了!”
古斯塔愣愣地盯著自己的双腿,酸酸麻麻的感觉从他的腿部直窜到他的腰部,好似丹尼尔的那一下开启了他的神经系统,双腿各种奇怪的感觉蜂涌而出。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乔瑟夫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大哥的腿有了意识,大哥的腿,有救了!压在他和丹尼尔心中多年的愧疚和後悔有了弥补的机会,乔瑟夫激动地抱住大哥。
丹尼尔也哭了,抱住大哥和乔瑟夫,哭出了声。“大哥,你的腿,有感觉了,它有感觉了!”
“你们三兄弟半夜不睡觉抱在这里做什麽?”
三人立刻回头,是和他们住在同一层的柯林斯顿。见丹尼尔和乔瑟夫脸上有泪,他皱著眉走过来:“出什麽事了?angy不要你们了?”
乔瑟夫和丹尼尔连忙站起来,擦干净脸。乔瑟夫笑了两声:“angy怎麽可能不要他的丈夫?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怎麽了?”
反正也被吵醒了,柯林斯顿索性在沙发上坐下。他看到了古斯塔的腿,又联想到三人此刻的激动,他了然地问:“是古斯塔的腿有感觉了?”
“柯林斯顿!”三人同时出声。
柯林斯顿想到了什麽,突然站了起来:“等我一分锺。”他冲回了房间。一分锺後,他抱著因他的离开而惊醒的塔塔重新出现。坐下,让塔塔在他怀里继续睡,柯林斯顿在他睡著後才小声说:“这很好猜。angy把他的生命石给你们後我们就猜到古斯塔的腿可能有希望了。”
“哈……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开会吗?”同样被吵醒的迹部琉突然出现。顶著两个黑眼圈,他缩到了单人沙发上:“开什麽会呢?”
“对不起。”
朝抱歉的两兄弟摆摆手,迹部琉哑著声音说:“我最近失眠,不关你们的事。柯林斯顿,你也太不温柔了,有什麽事不能等塔塔睡醒了再谈。”
乔瑟夫马上解释:“是我们把柯林斯顿吵醒了。”
“古斯塔的腿有感觉了。”柯林斯顿间接解释道,“到是你,为什麽事失眠。”
“有个极为不华丽的家夥最近总是烦我,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杀了他。”迹部琉打了两个哈欠,不欲多说,而是道:“古斯塔的腿这麽快就有感觉了?‘水晶石’不愧是‘生命石’,确实神奇。”
“你们都知道?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丹尼尔急忙问。
迹部琉半眯著眼说:“‘生命石’,顾名思义就是带给人生命和活力。这可是angy的生命精华,有它在你们体内,你们不仅不会生病,而且会精力倍增。古斯塔坏死的神经自然也会重新有感觉,这也就是为什麽普通的索兰星人一生最多提取两颗生命石,而且还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提取成功。也就只有我爹地和angy能提取多颗了。”
柯林斯顿接著说:“爹地提取了九颗生命石,休养了近三年才恢复元气。我们七兄弟是由爹地和父亲的骨血培育而来。父亲们有爹地的生命石,所以我们和angy一样,血液也是金色的。我们不是纯粹的人类,也不是纯粹的索兰星人。”
“你们现在也不能算是纯粹的人类了。你们即使三天不睡觉应该也不会太累,爸爸们就是。”迹部琉来了精神。
古斯塔、乔瑟夫和丹尼尔心中澎湃。柯林斯顿趁机道:“当务之急不是复建,古斯塔的腿会完全康复。现在你们要尽快让angy有小angy,我们都在等著。”
乔瑟夫感激地笑了,说:“那也要等到angy完全恢复後。”
“我们等你们的好消息。angy孕育了四年才出生,小angy还不知道要几年。”迹部琉想著就激动。
古斯塔开口:“angy确实是从伯父的肚子里出来的?”
柯林斯顿和迹部琉顿了两秒,异口同声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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