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这一年来肯定吃了不少苦,今晚就让她一次全吐出来吧。
他的沉默让白卿的火气蹿升,但这并不至于让她歇斯底里,跟这种人不值得。
好吧,既然他很闲,那就继续玩吧,她还有什么可以损失的?!
起身,打算回自己的房间,可走不了,裙摆被他踩在脚下,她用力扯一下,他却纹丝不动——
白卿的拳头攥了两下后,随手拾起桌边的汤碗扔了出去,这是无意之举,实在是一时的意气用事,如果再多考虑半下,她也不会这么做。
这是李伯仲第一次被人泼汤,他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所以汤碗碎落时,两人都没说话。到是门外的护卫一个箭步冲进来,以为出了什么事,看到眼前的场景后,也有点傻眼,遂赶紧低头退了出去。
白卿也有些后悔,毕竟这举动实在不合时宜,可再后悔也做了,想反悔也来不及,他要暴怒就怒吧,反正最坏也就是被打一顿罢了。
李伯仲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汤水,眼睛始终看着一旁的白卿。
等了半天,白卿才抽出帕子放到桌上。可他并没有伸手去拿……
就是这样,最后做错事的总是她。
灯火哧哧燃得正旺——
白卿暗暗叹息一声,伸手捡起了桌上的帕子,替他擦掉额头的汤水,他没有暴怒,更没有向她动手,多不容易啊,她刚刚可是做了那么大逆不道的事。
李伯仲站起身,任她擦拭自己的手心,“不会让你去西平,或京城。”
随他吧,既然又遇上了,还能怎么样?就算发脾气,最后服软的依旧还是她,就像现在这样,她是卵,他是石,两者相击,碎的永远不会是石头,“无所谓,反正我也逃不出去,你想怎样,就怎样。”
他不是个会哄女人的人,所以对于这个女人的心灰意冷,他只能看着,因为他也帮不了她,帮她就是让她自由,可这是目前他不会给她的,所以只能看着她心灰意冷。
***
夫妻之间的和好,多半都是从床上做起的,在历经一年多的别离再次重逢后,白卿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一直把敏敏带在身旁,所以李伯仲在芽城的这段时间,都是睡在自己的卧房,今晚的一碗汤却把这个僵局打破,李伯仲依旧睡在他的卧房,不同的是白卿没能回去自己的屋里——她做错了事,需要一些补偿。
深夜,窗外月朗星稀,窗内,男人的呼吸均匀,他睡得很沉,像是多久没睡一样,做完了他该做的事,便心满意足的睡去了。独留女人蜷缩在床边的角落里,睁着眼睛看窗外的月色。
他说她可以留在芽城,或者到她任何想去的地方,当然,前提是必须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这是多大的恩宠啊,是他突然有了慈悲心,还是因为喜欢她?两者都不可能吧,如果是其中一个原因,他也不会把她扔在荒坟野地,任由人宰杀,或许他又有了什么新麻烦,想拿她给他的那些正牌的女人们做挡箭牌?嗯,这个理由挺充分的。
裹紧被褥,将半张脸埋进去……
他的睡姿好太多了,不会再把她逼得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是为谁改了这霸道的本性呢?那女人真厉害,连他都能改变。
可她还是改不了,跟他一起时,总会习惯性的缩在角落……
月渐渐西落,乌鸟鸣啼,她终于是睡去了,而他则刚刚睁开眼,因为这个时间正是他起床的时刻,半坐起身,被褥轻轻滑下,露出那光裸的胸膛,转过脸,女人正缩在角落里,还在睡着,伸手拨开了她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这女人睡觉像猫一样,喜欢蜷缩在角落里……
赤脚下床,弯身拾衣衫时,动作停滞,像是想起了什么,遂起身来到墙上的箭匣子前,从里面掏了只皮囊出来,打开皮囊,就着窗外那一点天光看,皮囊里是一对镯子——当年她让女莹交还给他的东西。
他再次把那东西套在了她的手腕上,镯子间碰撞出“铃铃”的声响——这东西原本就属于她。
将她的手放回被褥——他要做他的事去了。
***
这一天,白卿起得很晚,起来时,桌上的早饭还没动,窗外的太阳升到了半树高,四下静悄悄的。
洗漱穿戴好,什么也没吃便出门了,他住的院子向来都没什么下人伺候,因为他的起居多是由随身护卫照顾的,所以院子里显得很安静。
款步回到自己的屋子,就见佟嫂忙着往外抱被子,“这是干什么?”
见白卿进来,佟嫂笑呵呵的,“今天太阳好,把被子都抱出去晒晒。”
一名侍女赶快来到白卿面前,想做解释,不是她们让佟嫂干的,是根本拦不住她。
白卿苦笑,佟嫂定是觉得又吃又住不干活,过意不去,“没事,你们做自己的事去吧。”支开侍女,并顺手接了佟嫂怀里的被褥一角,与她一起把被子甩到了牛筋绳上。
“对了,今天一大早,得胜楼的伙计来找我,说是得胜楼的封条撤了。”佟嫂挨近白卿,“你家相公还真是有本事,昨天邱掌柜带口信给我,也只是想问问你家相公知不知道门路,没想到一大早封条就给撤了。”
白卿哼笑,要是那邱掌柜知道始作俑者是谁,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夫人。”一名青衣打扮的小厮停在三尺外的台阶下,“公子一早让小人给您备了马车,说是您一起身,就动身过去,他在南门外的鹿岭等候。”
“说什么事了吗?”让她出城做什么?
小厮摇头,公子怎么吩咐,他们就怎么做,其中原因当然不可能知道。
白卿静默半下后,才点头答应,“我一会儿就过去。”
小厮退下后,白卿转脸交代佟嫂,“以后,邱掌柜的事不要再管了。”管多了,反而是害了他。
佟嫂点头,她的解读与白卿的不同——估计是这白丫头怕相公误会吧?
白卿是从后门上的马车,顺着小道一路蜿蜒出了南门,过了护城河,再往前行两三里就到了鹿岭。
下了马车,小厮引她转过了一片紫竹林,林子尽头有一汪碧泉,碧泉旁是一间草亭,隔得老远便能看到他正坐在亭子里。走上前时,却发现亭子里还有一人,是个穿白衣的年轻男子,说是年轻男子,其实更像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白卿见状转身要避——他的事,她从来不参与,也不喜欢听的,听来无益。
“卿儿——”他头一次这么喊她,害她背脊上的寒毛直立。
既然被点名了,不好再避,遂来到了亭子里,坐在他对面的年轻男子起身,颇为恭敬地向白卿行了一礼,“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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