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军心。”闭着双目,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等你吃了药,我就走,这样行了吧?”
“嗯,这什么香粉,很好闻。”他答非所问,并捉起她的双手,“红色的好看。”她好多年不染指甲了,他居然有点想念。
“以前,你可是很讨厌的。”她的脂粉味,她的红蔻丹,都是他曾经受不了的东西,现在到是觉得好看了,人真是奇怪的。
李伯仲深深呼出一口气,“你明天再走吧。”他还是决定让她留下来一晚。
白卿忍不住笑了出来,为他的话。
***
白卿从大帐里出来时,先向方醒跟黑道勤点头打了个招呼,随后才来到儿子跟前。
她没先开口,只是看着儿子。
李邦五被她看的,竟生出了几分愧疚,“母亲。”
白卿弯身蹲下来,与儿子平视,良久后才开口:“赌气,不是你应该做的,气伤他,更不是你应该做的,你可以逆天逆地,但不能不孝,进去吧,他叫你。”
李邦五看看大帐的方向,最终还是起身进去大帐——他在这儿跪了三天了,这还是第一次跟父亲近距离接触。
“娘,爹爹不见我吗?”李洛抱住母亲的手臂,打秋千玩。
“见你,能不见你嘛。”说罢,转身对方醒道:“先生,我先回去了。”
方醒笑笑颔首,还没来得及答话,就被黑道勤抢了个先,“天色晚了,夫人不如明日——”话没说完便被方醒挡下。
“夫人走好。”方醒拱手告辞。
白卿点头,勾着女儿的小手,往大营的后门方向而去。
目送母女俩走远,黑道勤转身就要跟上去,被方醒一把拽住,“道勤意欲何往?”
“我还能往哪儿往,派轻骑送夫人跟小姐回去。”
“还用不着你,东立的人一直跟着呢。”
“我信不过那帮混混。”
方醒把黑道勤的胳膊往腋下一夹,“走,跟我下棋去!”
“我力气不如你怎么着?还跟我玩手劲。”两人半真半假地角力,不过黑道勤还是跟着方醒退下了,他们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只要王爷的火气压下来,开口吃药了,那就表示没什么大问题了。
***
“老方,你说三夫人是怎么让王爷的火气消下来的?”黑道勤捏着棋子到处比划。
“这个你不应该问我,你比我清楚。”方醒边饮茶,边挡下他偷棋的手。
“怎么个说法?”
“你当年为什么不顾王爷的大令,去青合抢媳妇?”
黑道勤尴尬地呵呵一笑,他这段糗事时常会被同僚拿出来当下酒的笑料,每次都让尴尬不已,“对了,你怎么还不成婚?”未免这抢媳妇的话题继续,他赶紧将话扯到了一边。
“宁缺毋滥。”
黑道勤只是笑笑,没再深问。
“今晚酉时,你去把后营门的守卫撤下来。”下定黑子后,方醒交待了这么一句。
“怎么个说法?”
方醒笑着指了指黑道勤,“你啊,王爷多久没跟家人团聚了?”
黑道勤这才心领神会。
***
李洛还记得那一晚,父亲很早就来到她们入住的驿站。
吃饭,聊天,散步,她伏在父亲的背上,望着满天的星辰,听着母亲用她那轻柔的嗓音叙述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父亲很开心,因为他的喉头时常会微微的震动——因为在笑。
那个晚上,她第一次见一个男人吻一个女人的额头,背景是那闪着星辰的夜空,两个好看的侧影相触,那画面唯美的……就像一个词——天长地久。
她半眯着眼,假寐,假寐到满眼的笑。
好久好久之后,她才知道,父亲不只母亲一个女人,母亲不过是个声名狼藉的女子,却被父亲画了个圈,藏在了他那苍茫山河的一个角落里,用寂寞与等待成就了她跟这个不平凡男人之间的天长地久。
母亲是可怜的,却也是幸福的。她无法算清楚母亲的一生是可怜多一点,还是幸福多一点。
***
“娘,爹爹是什么人?”回家的途中,在颠簸的马车里,李洛向母亲询问父亲的身世。
“北王。”
“北王是什么?”
“是打猎的。”
奥,原来爹爹跟哥哥一样,都是打猎的,“那要猎到什么时候?”
白卿半掀开车帘,“要猎到没猎物吧?”
“可是没猎物了,他们不是要挨饿了吗?”一下子把猎物都猎尽了,那以后吃什么?
白卿捏捏女儿的小脸蛋,“要是世人都像我们洛洛这么聪明,这世上就没有猎手了。”也不再会有战争,人都死光了,还能跟谁争去?
六十二倾尽天下(多年之后多年之前下)
李伯仲一生都花名在外,因为他一生中纳了两个风月女子,一个白氏,伴他数年,诞下长子后杳无踪影,外人传是抑郁而终。另一个是姚氏,这姚氏身世很特别,她本出身高贵,是周侯的嫡女,后入风尘,与李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却被李伯仲收入后院,令人称奇。
***
姚氏本名吴子召,艳绝京城,被李伯仲收入囊中,并不出人意料,毕竟李伯仲好这口嘛。
而对吴子召来说,她进李家只为复仇。
然而住进那座王府之后,她却始终都见不到她的仇人——李伯仲在家的时间简直屈指可数。
直到某个冬天,南方来消息,说要接她过去一趟,是李伯仲要见她了吧——她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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