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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青程看都没看手腕,手却往下,缓缓的探到了她的睡衣领口中,指尖沿着r房边缘那倒起伏的线缓缓的向上攀,按住了粉嫩的顶端,“你说呢,小妖j?”

倪菲尽力忽略自己身上异样的感觉,只关切的问,“哥哥,我帮你上药吧,疼不疼?”

倪青程却触了电似的猛地将手抽回来,拉住她的手腕狠狠一咬,嘴里尝到了铁锈味,却仍然没有听到她叫,抬起头,却见她笑的如花般灿烂,“哥哥,你满意了吗?”

倪青程盯着她的眼睛,那眼睛仿佛深深的海,怎麽看也看不到尽头。他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5、大馬士革玫瑰

倪菲一直微笑的眼睛渐渐暗淡下来,心里有些意想不到的发涩,如果说倪青程还有一个死x,那一定是他的妈妈黎馨。黎馨死於一场预谋的车祸,看到迎面撞过来的汽车,她只来得及将倪青程紧紧的抱在怀里。

倪青程睁开眼的时候,黎馨已经满脸是血,她艰难的拉着他,问道,“疼不疼?”还没等他回答,她就咽下了最後一口气,那时候他刚刚八岁。疼不疼,疼不疼……倪青程的心理x头痛十分严重,在後来的心理治疗中,倪菲曾亲眼见到过他在催眠中放声大哭,说着“妈妈,我不疼。”

失去母亲的残忍经历让他个xy晴不定,可这不能成为他可以虐待别人的理由。倪菲扶着床栏下了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放眼望去是倪家那个漂亮的花园,青草、白色的雕塑、喷泉、小而清澈的湖泊,每一个角落都极致完美。清晨的太阳刚刚升起,明亮而温暖,又是全新的一天,想要好好活下去就必须坚强。

早餐的时候倪菲失手打翻了一客浓汤,下人帮她打理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手腕上紫红渗血的牙印,忍不住叫出声,吸引到了倪蕴安的注意。

他眉头皱了皱,说道“怎麽这麽不小心”,倪菲只低头拉了拉袖子,说了声“对不起。”

饭後,倪蕴安让家庭医生带着她去包紮,倪青程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中午吃饭时孙嫂无意中提起,他代表倪氏科技去矽谷出席一年一度的技术创新大会(当然只是露个面),上午已经出发了。

不管是倪青程还是倪蕴安的主意,反正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只要她乖乖的,就不会有什麽大事。记忆里倪蕴安在第一年一直对她还算温和,直到不小心撞见她和倪青程的事情之後,才对她下了手。

晚饭的时候倪蕴安对她说起了倪青程的行踪,又提到她年纪不小了,是时候学习一些上流社会的礼仪,“作为倪家的女孩,你需要出席一些活动。”

倪菲乖乖答应,将用过的刀叉放好,说道,“爸爸慢用,我吃好了。”

倪蕴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说,“其实看你的举止,吴太太已经教的很好。”倪菲只是羞涩的笑了笑,又听他说,“有位故交在礼仪上很有研究,你准备下,我明天会邀请他来家里。”

倪菲点了点头,而後就回了卧室,竟然还是席忱之,看来倪蕴安对他的印象着实不错。

第二天孙嫂请倪菲下楼的时候,看到她着实吃了一惊,倪菲穿着高领复古的蕾丝衬衫、用丝带打了红色的领结,下面穿了一条红色毛呢裙子,再下面是及膝的白色蕾丝袜和黑色的皮鞋。长发上面一半用白丝带束在後面,嘴唇配合造型涂了一层薄薄的红色唇膏,整个人显得既清纯又典雅。

她扶着栏杆一步一步的走下来,见到席忱之微微颔首,然後喊了一声“爸爸”坐在了倪蕴安身边。

席忱之如同上一世一样“温文尔雅”,头发光鲜、金丝眼镜一看就出自法国大师费雷多之手,白衬衣每一枚扣子都系的工工整整、黑领结打的极为漂亮──倪菲敢打赌这是英国贵族圈里时下最流行的系法,黑西装、黑皮鞋全都穿的妥帖规矩,里里外外一丝不苟,堪称上流社会的典范,只可惜脸色有些小小的失常。相比起优雅美丽的小女孩,他似乎有些失态,这让席忱之心里一阵忐忑,连忙坐直身子。倪蕴安眉毛微皱,随後说道,“席先生,这是小女倪菲。”席忱之这才想起还没打招呼,微笑道,“令爱果然是天生丽质。”

倪菲说了一声“席先生过奖了”,就撩起眼帘冲着他微微一笑。席忱之端着咖啡的手抖了一下,倪菲忙说,“先生请小心。”席忱之点点头,啜了一口将杯子放在一旁。

倪蕴安和席忱之在谈他的工作,席忱之正说自己在教会学校担任礼仪老师的事情,他已经侧面打听到倪蕴安有可能请他做养女的家庭教师,一张嘴滔滔不绝,将自己标榜到了中国贵族典范的地步。

倪菲借着喝咖啡的掩饰了眼里的不屑,他那个所谓的贵族家庭早就已经没落到极点,那副空架子都不够支撑一大家人的吃喝玩乐,不然他一个好好的少爷怎麽到处给别人讲课?

席忱之讲话时无意间见倪菲喝红茶,柔软饱满的红唇贴在白瓷被子上,身子顿时一阵燥热,胯间那东西竟然不争气的抬起了头。

倪菲嘴角旋起一丝笑意,放下咖啡看了看窗外说,“爸爸,我早上看外面的玫瑰开得不错,想去剪一些放在客厅里。”又看了一眼席忱之,说,“席先生不介意吧?”

席忱之自然说不介意,乐得松一口气,倪蕴安看了一眼窗外,也笑了笑,温和的说,“去吧,小心点。”又让孙嫂在後面跟着,等出了屋子倪菲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小声问,“孙嫂,那咖啡壶泡过了吧。”孙嫂点了点头,倪菲微微一笑,说道,“小亮的事情你放心,我会替你想办法。”孙嫂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跟着她往前走。

要说起来,倪菲其实最不想跟孙嫂做交易,毕竟她是前世唯一对自己好的人,可思来想去,孙嫂现在是唯一的也是最可靠的盟友,她的儿子在学校跟人打架记了大过,没有别人的帮助会影响今後的前途,孙嫂没有告诉过别人,上一世也只是後来才偷偷的跟软弱不经事的米菲说起过,倪菲记得这事就发生在她来的那两天,昨天“无意中”问起,孙嫂终於忍不住说了出来。

以帮助小亮为条件,倪菲只要孙嫂做了一件事,就是让她将加了依兰、茉莉j油的水倒进家里的所有咖啡壶泡了一夜,今天早上倒掉,泡了咖啡之後,残留的j油全都渗到了咖啡y里,除了闻起来有些许淡淡的香味之外,并没有别的不同,但是如果在加上大马士革玫瑰的香味,就是最标准的j油催情药……她拿着剪刀,悉心的挑选了开得最好、味道最浓郁的几朵,放到了花瓶里。

将花瓶捧回客厅时,席忱之还在讲着他的经历,只不过脸上有些微微发红,而倪蕴安虽然还在笑,可是手指轻轻的敲着大腿,表示他已经有些不耐烦。

倪菲坐在倪蕴安身边,说道,“玫瑰的味道真好。”倪蕴安不置可否,倒是抬眼看了她,“你也喜欢这玫瑰?”倪菲点了点头,说道,“很喜欢这花的香味。”

席忱之也不失时机的说,“味道浓郁,是法国的大马士革玫瑰吧?”倪蕴安点了点头,脸上浮起一层温情,说道,“黎馨很喜欢,这还是她种的。”

席忱之又叹了口气,“表妹如果知道你把花照料的这麽好,一定会欣慰的。”

倪菲心里冷笑了一声,席忱之总是借着黎馨的心软从倪家蹭些好处,不过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亲戚而已,自从黎馨死後倪家父子就不太鸟他,他这才靠着席家自幼培养出的礼仪混口饭吃。想留在倪家,那得看他有没有这个运气了。

倪菲不动声色的听着,只偶尔倪蕴安问起的时候说上两句,眼睛瞥到席忱之,发现他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同,眼睛总时不时的飘向自己。

倪菲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茶,双腿优雅的交叠起来,因为这样坐着有些短,不经意的露出了旖旎的风光,席忱之的眼一下子被吸引过去,倪韫安把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放,杯盘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席忱之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吞了吞口水。“我公司还有事,就不耽搁席先生的时间了。”倪韫安客气的说话,只是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度。

席忱之见倪韫安的脸色有些难看,也不敢再耽搁,连忙起身告辞。他离开以後,倪韫安闭目靠在沙发上,半晌才说道,“你不喜欢席先生?”

☆、6、裝、高、貴

倪菲愣了一下,後来才嗯了一声,说道,“他老是那麽看我。”

“本来还想让他教你礼仪,不过我看,他确实有些名不符实。”倪韫安说道,“我去公司,你一个人吃午饭吧。”倪菲答应了一声,倪韫安就站起身走了出去,走了几步就转过了身,打量了一下她,“菲菲,下次来客人时不要穿这麽短的裙子。”

倪菲这才想到刚刚为了勾搭席忱之裙子故意卷上去一块,忙往下拉了拉,“是的,爸爸。”倪韫安再没说话,转身出了房间。

倪菲从花瓶里拾起一枝花,大马士革玫瑰样貌并不算美,味道却浓郁宜人,她伸手将玫瑰上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揪下来,不一会儿桌面上已经堆了一片花瓣。

“孙嫂,麻烦你帮我把花瓣包好带上去,我要泡个澡。”倪菲说完就起身上了楼,现在,她终於可以松口气了。

重活一世,她唯一的优势,就是在他们不了解自己的时候已经了解了他们。例如知道倪韫安喜欢喝茶、而席忱之喜欢咖啡,倪韫安的妻子黎馨最爱大马士革玫瑰,生前经常剪了玫瑰放在客厅,而席忱之这个变态是蕾丝控,他喜欢跟他上床的女人穿蕾丝衣服,又用手一点一点的撕碎。而那个简单的催情药,则是前世一个相识的交际花偷偷告诉她的,看似简单的事情都是环环相扣,如果缺少一个环节她就要重蹈覆辙。

倪菲闭着眼睛从澡盆沈下去,直到透不过气才从里面出来,她大口的喘着气,发丝和白皙的肌肤上挂着粉红色的花瓣,好像一只娇艳无比的玫瑰花妖。

换上一身舒服的衣裤,她厌恶的把那身蕾丝扔给打扫的佣人,一个人去了倪宅的大书房。大书房是倪家的公用藏书室,作为倪家的养女她当然可以去看,而倪家父子分别有自己的小书房,那里对其他人才是禁地。

她前一世从未有机会在书房读书,唯一来过的时候,不是跟倪青程偷情,就是被倪韫安带着着玩些新奇的花样,这一次才有机会看个清楚。

这个房间有一百多平,装潢是中式古典风格,靠墙的博古架上是价值不菲的古董瓷器,红木桌椅之後是一排一排分门别类的书架,她走到第三排书架边,手指挨着一一看过那些书目,没有她要找的那一本,她明明记得清楚,难道是还没被放进来?

印象里那是倪青程第一次带她来的时候非要跟她玩什麽游戏,他闭上眼睛让她躲进书架後面,如果让他猜对了在哪一排就玩新花样,如果猜不出来,只要她当场自慰就放她走。

当时的米菲吓得要死,她担心倪韫安突然到书房,又担心倪青程想出一些奇怪的玩法,他转过身之後就溜到书架边藏起来,她当时就藏在了第三排後面,因为想着太靠前会被他看到,太靠後容易被猜出来,可倪青程竟然一下就猜到了她在第三排,然後拿着一只毛笔筒邪恶的走到了她面前。

那一天,她就站在那里扒着那排书架,被他用很多只毛笔玩了很久,她想叫出来又不敢,只好死死的盯着面前那本书,她那时还不知道,在几年以後她会成为那本传记主人公的情妇,而她,也是因为他才会自杀。

传记的主人举国闻名,这本书很多人都有,可只有倪家这一本上记载了更多的东西,她想到倪韫安就这麽堂而皇之的把这本书摆在书架上,是不是也期待自己能够看到那里面的内容?

可现在那本书却不在,时间上是差了几个月,难道他还没放过来?她不死心的又从第一个书架起一一的查过,最後还是没有找到,有些失望的离开了书房,看来只能去倪韫安的书房找了。

刚出书房就见到孙嫂急忙赶回来,说,“先生让您准备一下,晚上和他参加一个慈善宴会。”

“慈善宴会?”倪菲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过来,这一世倪韫安竟然提前让她参加了所谓的上流社会宴会,也许是她在礼仪上表现的足够出色、也许是倪韫安想要将计划提前,对於现在的她来说,只能接受没有其他。

下午的时候有人送来了晚宴礼服,香槟色的单肩曳地长裙、r白色的貂皮小披肩、一双裸色的高跟鞋、一副珍珠耳坠、一条珍珠项链和一条珍珠腕链。值得一提的是,那宽宽的珍珠腕链刚好可以遮住手腕上的牙印,细心到这个地步──的确是倪韫安的作风。

下午茶以後,倪韫安公司的车子到达了倪宅,倪菲穿上着华贵的衣服,脚踩着10厘米的高跟鞋从容的上了车,倪韫安坐在里面微微颔首,“做的不错。”

倪菲微微一笑,“多谢爸爸的衣服。”做的不错麽?只送来衣服却没有请造型师过来,前世他也是用了同样的办法考验她,只不过那一次她乖乖的把他给的东西都挂上,又是素面朝天,倪韫安不发一言,让人径直将她带回了屋子里,第二天就有造型师教她怎麽搭配衣服、怎麽给自己做简单的造型,怎麽展现自己的气质,直到她能在披件睡袍都能把自己弄得或妖艳或清纯时才算罢休。

现在的倪菲早已不习惯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上,就连上辈子,离开倪家之後大多数的造型也都是她自己做的。把长发披下来,只将发尾吹了个简单的弧度,又按着今天的衣服色调化了淡妆,那一条皮草小披肩斜斜的挽在手臂两侧,竟然穿出了一丝意想不到的俏皮,天生丽质就是这样,只要你不给自己减分就已经足够惹人注目了。如果说倪菲有什麽最擅长的东西,那一定是装,高,贵。

如同人一样,衣服也各有各的个x,当衣服配合人的时候,挑选合适的的、删除不恰当的就好,例如她只从首饰里选了一条腕链,其他的都放着没有用;当人配合衣服的时候,就要揣摩这身衣服想要表达什麽,高雅而清纯就是这套礼服要的定位,那麽她就高贵又清纯好了。

倪韫安闭目休息了一会儿,说道,“今天的晚宴是慈善拍卖,我会把你介绍给你几个朋友,其他时候注意一些就好。”倪菲乖乖的答应了。

☆、7、上流社會

穹隆高顶的顶级会所之外,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辆叫不出名字的高级汽车驶来,每次妖娆的女人或是西装革履的男士出场,都会伴着人群的骚动伴着四周记者不停的闪光灯和快门声,外景主播们举着话筒大声的访问着任何一个愿意说话的人,可惜肯留下来谈话的却寥寥无几,他们大多只留下一个完美无瑕的笑容,优雅的踩着红毯拾阶而上,在服务生的引导下走入宴会的现场。一场演出刚结束,又一场演出即将开始,这,就是上流社会的晚宴。

倪韫安的到来出乎了大家的意料,安静片刻之後,记者纷纷的向他这一边推挤过来,好在场上的保镖十分卖力,将所有人严格的拦在了警戒线之外,倪韫安并没有离开,他从左侧绕过来,等服务生打开车门。

片刻之後,一只白皙柔软的手优雅的伸出来,扶在他的手腕上,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着实没想到多年独来独往的倪韫安还会携女伴出现。倪菲一出了车门就迎来了四面八方的目光和劈劈啪啪的快门,上一世同样的场景她险些吓哭,缩在了倪韫安的怀里瑟瑟发抖。可是现在,她早非吴下阿蒙。

她挎在倪韫安的手腕上,嘴角带着微笑,优雅又温柔的扫过人群,最後目光直视着前面的大门,错後半步跟倪韫安一起进了大堂,所有的人都有一瞬间的凝滞。等到他们走远人群才轰的一声炸了开了,纷纷讨论这个年轻又高贵的女孩是什麽身份,难道倪韫安这个痴情男人要梅开二度了吗?

在服务生的引导下,倪韫安带着倪菲走进了装潢典雅会场,立时就有人端着酒杯围上来,现场的服务生不失时机的送上各种美酒和饮料,倪韫安径自挑了一杯香槟,而倪菲选了一款低度的甜味酒j饮料。

她印象里没有参加过这场慈善晚宴,不过这些所谓宴会的内容都是大同小异,披着各种伪善光鲜的皮结交利益夥伴、扩大自己的人脉和影响力,而倪韫安这才的目的也不过是将她这样一个美貌的养女带到大家面前展览,顺便看一下他们是否愿意在她身上下些筹码。

倪菲看到了一些熟悉又厌恶的目光,忙优雅的垂下眼啜饮着饮料避开。倪韫安跟门口的几个人寒暄之後,拉着她见了几个人,这几个人有的带着年轻漂亮的女朋友,有的挽着雍容华贵的元配,说起来她都非常熟悉,其中的一些前世还跟她上过床,更有一些被她玩弄於鼓掌之中,以便为倪氏换得更多的利益,不过这时她仍然十分乖巧的随着倪韫安的介绍叫着,“黄叔叔”、“李叔叔”、“赵叔叔”、“锺叔叔”……笑的脸都要僵了。

倪韫安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跟面前的人谈起私事,便让倪菲到他们的位置坐一会儿,看着几个男人带着些许垂涎的视线才微笑着说道,“这是我的养女,年纪小不懂事,以後还有赖各位照料。”那些男人自然是心知肚明,养女养女,养在家里的女人,至於女人是做什麽用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倪菲没有到座位休息,她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可到了这里看到这麽多恶心粘稠的目光还是闷得要命,她推开玻璃门走到一个没人的露台上,搂紧了肩膀吹着外面的风,仰头把饮料一口喝掉,将杯子放在了露台的白色大理石栏杆上,外面是灿烂旖旎的都市夜景,可惜这繁华没有一分属於她。

“一个人喝闷酒?”一个男人的声音成功的吸引了她的注意,转过身一看,一个身穿白色衬衣黑色马甲的男人举着酒杯靠在露台边,因为背光看不清相貌,可是那眸子却非常亮。她礼貌的点了点头,随後推门就要走出去。

“你不开心?”那个男人忽然问道。

倪菲停顿了一下,淡淡的说,“在这里的人,哪个是真正开心的?”随後就进了大门,那个男人玩味的看着她旖旎的背影和重新武装在脸上的得体微笑,眼中不禁闪出了一分玩味的光芒。

倪菲回到座位上,却发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惊喜,罗绮丽也参加了这个宴会。她正端着酒杯跟一群青年才俊谈笑,那群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各种耐人寻味的光芒,可罗绮丽不急不躁的与之对话,既没冷落哪一个又没突出哪一个,弄得人人都心痒,恨不得使劲浑身解数来讨好她。倪菲不禁从心底叫了一声好,单说这个情商就超过了不知多少人。

待到罗绮丽身边人少了一些时,倪菲端着从服务生那里换了一杯酒,微有些羞涩的走到她身边,说道,“罗小姐,我最近在《财商》上看到了您的专访,十分j彩。”

罗绮丽打量了一下她,随即就露出一个见到对手般的微笑,说道,“那麽我十分荣幸。”

倪菲啊了一声说道,“忘了跟您介绍,我是倪韫安的养女,前两天还跟父亲谈论您的才情。”这句话成功的吸引了罗绮丽的注意,她眉毛一挑,笑容顿时温和下来,说道,“哦?怎麽说的?”

“小菲,跟罗小姐说什麽呢?”倪韫安风度翩翩的走来,对罗绮丽举杯,罗绮丽很承情的饮了一口,看着倪菲,倪菲道,“刚才说起罗小姐的访问,实在是佩服之至。”

倪韫安笑道,“你可要好好跟罗小姐学学。”

罗绮丽也不谦虚,只说道,“上次见面之後许久都不曾一起吃饭,原来藏了了这麽漂亮的一个女儿。”倪菲心里不由得失笑,原来罗绮丽这麽聪明的女人面对喜欢的人的时候也会冒傻气,果不其然,倪韫安脸的笑淡了些,说道,“罗小姐说笑了,我们父女就不多打搅了。”说罢示意米菲跟着她离开,都不等罗绮丽说上一句话。

罗绮丽也是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傻,脸上一时有些绷不住,却见倪菲临走时转过脸深深的忘了她一眼。

拍卖会是为中非国家的旱灾灾民捐助粮食,在场的名流纷纷捐出自己的款物,再由拍卖人在台上拍卖,其中多为一些古董、字画或者体育演艺名流用过的物品,倪韫安坐在捐助席,倪菲见他双手空空,不由暗自想着他到底要捐怎麽东西。

倪韫安却也笑了,小声说,“小菲可知道爸爸今天带的最贵重的东西是什麽?”

倪菲脑子飞快的转动着,表面上却只是摇了摇头,只见倪韫安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

不久之後,在拍卖员的引领之下,倪韫安携倪菲上台,微微一笑,说道,“今天我只带来一件最珍贵的宝贝,那就是──我的女儿倪菲。”

☆、8、價高者得

倪韫安这句话无异於一枚重磅炸弹,富丽堂皇的大厅里立即里响起了阵阵私语声,大家都把目光投在了他身边的美丽女孩身上──不得不说,倪韫安的目的达到了,倪菲避无可避的承认众人瞩目的中心,接下来的事情,要看她的手段了。

出乎大家的意料,被作为礼物的倪菲丝毫没有半点难堪,相反,她的脸上一直带着纯洁又温和的微笑,她说,“这些日子爸爸经常和我谈论非洲受灾的事情,我也期待能为这些可怜的人做一些事,所以我跟爸爸商议──”说道这里她停下来,微笑着看着倪韫安,说道,“我想,接下来还是由爸爸说吧。”谁也没有看到,讲桌之下,她的手指紧紧的攥着,漂亮的指甲几乎紮进r里去。

倪韫安点了点头,对大家说道,“很开心能有这样一个懂事的女儿,那麽我们拍卖的就是──跟我女儿倪菲共进一次晚餐的资格。当然,她晚上十点前必须回家。”说道这里厅中的大多数人都笑了,疑云散去之後,倪韫安在大家心中还是那个个x温和、有原则的慈善商人,并且,他还是一个优秀的、家教严格的养父。

倪菲的目光扫过大厅中的人,在聚光灯之下,每个人的表情都那麽清晰。有艳慕的,这些多是一些普通的小富之家,能够有机会亲眼目睹倪韫安的风采,对於他们来说就是接下来半年、乃至一年的谈资;有跃跃欲试的,这些以她见过的各种各种的“叔叔”为多,他们大多四五十岁、人模狗样,私生活却肮脏不堪;有鄙夷的,自然是叔叔们身边那些或美艳或高贵的女伴;但是在人群中,还有两道目光极为显眼,一道来源於罗绮丽,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倪菲,思索着她刚才深深望着自己那一眼是什麽意思;还有一道,竟然就是刚才在露台上跟她说话的人的目光,他脸上带着一丝好奇看着他,目光深邃的叫人讨厌,因为你m不透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倪菲的目光温和而面面俱到,以至於台下的很多人以为她属意自己,人群已经有些骚动起来──倪菲这样的难得一见姿色,又j雕细琢了一番,更不要提她年纪轻轻展现出来的高贵、纯洁的气质,她那谜一样的身份,这些都深深的吸引着大家的注意,跟她吃一顿饭,哪怕是听个八卦也是蛮有意思的一件事。

拍卖人是个老资格了,他见台下的气氛已经足够热烈,清了清嗓子说道,“那麽现在开始拍卖倪菲小姐进餐一次的机会,起价是──100万。”

这个价格弗一说出,台下又响起阵阵私语,很多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倪韫安,倪韫安保持着一贯的风度,微笑着补充道,“美元。”这时台下的人再也没有声音了,一百万美元什麽概念?着名的股神巴菲特每年一次在纽约知名的牛排馆共进午餐的活动,最高拍卖价格是234万美元,巴菲特在股票投资领域的造诣至今无人能敌,跟他共进午餐相当於一次很好的学习机会,所以很多老板、商人趋之若鹜。那麽倪菲作为倪韫安的养女,又凭什麽值这麽多钱呢?

正在众人暗自思索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倪先生和倪菲小姐的义举让我十分敬佩,我出150万美元。”是罗绮丽,这个名媛之星竟然竞价跟倪菲吃晚餐,众人的目光汇聚到她身上,很显然罗绮丽非常适应这样的目光,她落落大方的看着倪菲,两个女人目光碰撞在一起,彼此达成了一些默契。

倪韫安也有些吃惊,一来,他现在并不清楚罗绮丽对他的爱慕;二来,他瞄准的人都是生意上的夥伴,这个价格也是他斟酌之後的提出的,这是他心底给倪菲打下的低价,看看到底有谁愿意接下,谁知罗绮丽一句话就将价格提了上去,那些夥伴们都有些错愕,不少人已经暗暗思量,要不要花上近千万跟这样一个女孩吃晚餐,诚然,她确实很漂亮。

“160万。”黄叔叔按捺不住了,他的一双眼赤裸裸的看向倪菲,恨不得现在就爬上台。倪菲礼貌的颔首向他致谢,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是这个混蛋,前一世她也跟黄叔叔有过那麽一段,自然是在倪韫安的授意之下。他爱她爱得发狂,完全被她捏在手心里,跟她在一起的那几个月,恨不得天天把她按在床上做做做,伟哥每天不落的吃。她想起他那凸起的小肚子和软绵绵的阳具就恶心的要死,更不要提他每次伸着肥大的舌头将她全身舔个遍,不管是她什麽y体──不管是什麽──喝起来像喝圣水那样虔诚。

倪菲将目光看向罗绮丽,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又有人说,“170万美元。”额,倪菲看着那个瘦小干枯面色y郁的男人──喜欢sm游戏的李叔叔,心里忽然觉得,还是黄叔叔好了,起码他更好对付。可惜黄叔叔脸色有些灰败,刚才那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李叔叔面上露出了几分喜色,却听见一个声音说道,“500万,”当众人凭着追光灯找到站在角落里抱臂微笑看着倪菲的那个人男人时,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补充道,“英镑。”

人群顿时沸腾下来。

倪韫安若有所有的看着他,倪菲错愕的看着他,连一向镇定自若的罗绮丽也忍不住好奇的看着他,各位叔叔的表情都很j彩。最开心的莫过於活动的主办方,拍卖人一连问了三次没有人再追加,赶紧落下了锤。因为有这场高潮,接下来的拍卖都显得有些索然无味,只可惜那个男人拍下来以後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从主办方那里要了倪菲的联系号码──当然是倪韫安提供的,并且给倪菲小姐留下话,请她准备一下,三天後会到倪府邀请她。

活动之後的晚宴,因为那个男人的离席,倪韫安和倪菲几乎成了所有人的焦点。倪韫安温文有礼,倪菲宠辱不惊,颇有些联手对付一众对手的风范,只是酒却没有少喝。

倪菲现在的酒量并不好──这让她相信酒量这个东西其实是靠培养的,她死之前的那段日子可以面不改色喝下一整瓶红葡萄酒──可是作为一枚资深的交际花,她十分擅长装清醒,所有人看到的她都是得体的、迷人的。借口补妆,优雅到化妆间一顿狂吐以後,出来时照样光鲜亮丽,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走的娉娉婷婷。

晚上回家的时候,倪菲在众人的目光中挽着倪韫安的手上了那辆豪华轿车,车门关上以後,伴着不断闪烁的闪光灯,她犹能保持女神般的形象,可是当车行驶起来以後,她终於支撑不住的软倒在沙发上。整个车顶在旋转,公路上的夜空扭曲成了一个个圈,她闭上眼睛沈重的呼吸,然後缓缓睡去。

再次醒来时,她敏感的察觉到了身边的气息有些不对,这种动物般的本能让她全身都戒备起来,所以当眼睛缓缓睁开时已经清醒无比。

倪韫安正在看着她,她正靠在倪韫安的怀里。

☆、9、頭版頭條

“你到底是谁?”他冷冷的注视着她,目光犹如一池黝黑无底的水。

倪菲想要坐起身,却发现他手臂的力量大得惊人,她有些慌张──前世面对倪韫安时的感觉瞬间攫住了她的心,就像她现在无论如何都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神逃避开他的注视,倪菲的手狠狠的掐上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清醒过来,疼痛和恐惧让眼泪瞬间盈满眼眶,她终於可以颤抖的说出,“爸爸,我是倪菲。”

“倪菲?”他一把拉住她的左手,将她的手心摊开,一颗黑色的痣静静的躺在她柔软的手心中间,倪韫安注意她指尖的血迹,目光随即移到她的腿边,被她掐破的大腿已经渗出了丝丝鲜血,在香槟色的华贵长袍上留下了肮脏的痕迹。

他放开了她。

倪菲抽泣着抱臂,倪韫安的语气终於放松了一些,“倪菲,你要乖一些。”

倪菲慌乱的点着头,眼泪洒在长裙上留下一枚枚深色的痕迹。车子已经到了倪家大门口。

倪韫安忽然说,“今天你的表现非常好,爸爸很满意。”

轿车的门打开以後,冰凉的夜风呼的吹进车里,倪菲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残存的酒意已经全部挥去。倪韫安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的身上,如同一位慈爱的父亲那样,搂着脚步踉跄的她进了大门。黑暗中那宽大的别墅门口犹如一张猛兽的嘴,将他们吞食入腹。

腿上的伤痕并不严重,不过倪菲还是将腿伸出了澡盆不让伤口碰水,在没人保护你的时候,保护自己总是没错的。

今天倪韫安的疑心为她敲醒了警锺,这些日子她只想着如何摆脱那个该死的家教席忱之和倪青程、如何不被倪韫安厌弃、如何让罗绮丽知道自己可以称为她的同盟,可是这一切跟她之前的x格并不相符,已经引起了倪韫安的怀疑。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後悔已经来不及。她要离开倪家,或者让他们对她有所忌惮。

在落地镜前擦干身体,她静静的注视着自己,这具身体多麽软弱多麽妖娆,在倪韫安的授意之下,养母给了她足够的营养让她发育的如此丰盈美好,不过再过个一两年,那时的她才是真正的尤物。

如果问那场足够让上流社会做足一两个月谈资的慈善活动上最大的赢家是谁,有的人会说是主办方,因为他们拿到了很多钱;有人会说倪韫安,因为他如愿以偿的将自己的养女推到聚光灯下;当然更多的人说是倪菲,因为她小小年纪便以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而倪菲却觉得,最大的赢家是那个摔下巨款、扬长而去的男人。

第二天的报纸头条上充满了跟他相关的新闻《神秘富少一掷千万换美女晚餐》《慈善晚宴上的黑马》,还有更甚者推出了整个报纸版面,以《他是谁?》为主题,从上到下列满了20几种可能,连石油巨鳄的私生子、迪拜王子这样的身份都猜得出来……他用五百万英镑买下了所有报纸的版面,三天。

在晚宴到来之前的三天里,每一天都有无数真真假假的消息,媒体都沸腾了,到了第三天一大早,倪家门口已经聚集了上百家国内外媒体的记者,倪菲从窗帘看到那架航拍的飞机,恨不得为那个神秘男人叫一声好。她当然不相信他对自己一见锺情,不相信他一掷千金只是为了跟自己吃一顿晚餐,不过却很赞赏他的胆魄,如果能有这样一个同盟,似乎不错。

整个城市里所有的聚光灯已经打开,所有的人都拉长了耳朵,只为等着一个男人的出现,他却没来。

当天晚上倪家的电话响过之後,倪韫安只听了两句就让下人叫来了倪菲,他看着她的眼睛说,“这件事情你自己处理。”

第二天清晨五点锺,当一架小型飞机无声的落在倪家花园後面的停机坪上後,倪菲裹紧了斗篷,被一双温暖的手拉了上去。那双黑色幽深的眸子带着笑意,看着几乎有些狼狈的她说道,“倪小姐,你真让我惊艳。”

第一缕晨曦冲破天际时,倪菲和这个男人盘旋到了城市上空,倪菲尽量让自己显得姿态优雅,可是紧紧的抓着座椅的手却出卖了她的恐惧,那个男人忽然说,“如果害怕,你可以不用这麽平静。”

倪菲看着他的时候,他笑着说,“你是女人,女人可以软弱。”倪菲想,他的牙齿可真白,用的什麽牙膏?

“怎麽?倪小姐觉得我很帅?”那个男人笑着伸出一只手说,“我叫萧别,离别的别。”

倪菲本来准备的对白并没有用上场,不过身为一名训练有素的交际花,她立刻摆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眨着浸了水一般的眼睛托腮问道,“为什麽是离别?”

萧别耸了耸肩,说,“我出生的那一天母亲难产而死,父亲很爱她,so,我的出生是为了纪念一场刻骨铭心的离别。”

倪菲几乎僵在当场,半晌才想起说,“我很抱歉。”

萧别说,“别这麽说,抱歉的是我。”

倪菲一时倒有些不知所措,萧别却微笑着看她,好像刚才说的并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去京都怎样?那里很美。”倪菲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道,“我们还剩3个半小时零12分。”

“sorry,”萧别拍拍前座,大声喊道,“去别院。”

“你知道,”倪菲搜罗着自己脑子里唯一一些娱乐细胞说,“你的名字让我想起武侠片里的大侠。”

由於飞行速度加快了,呼呼的风声和螺旋桨的声音让倪菲的声音显得支离破碎,萧别大声问道,“什麽?”

倪菲提高声音说,“你的名字像是武侠片里的大侠。”

萧别又问,“你说什麽?”

“我说!”倪菲不得不将双手放在嘴边大声喊,“你的名字像武侠英雄……”

萧别忽然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巴,倪菲目瞪口呆的被偷了一个热吻,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放开她,笑着说,“谢谢你的夸奖。”

倪菲瞪着露出一口白牙微笑的萧别,忽然觉得自己g本没法跟他沟通。

“生气了吗?你刚才实在太可爱了,我没忍住。”萧别扶着坐高速直升机坐到腿软的倪菲慢慢往前走,倪菲不置可否,赌气似的将全部力气都转嫁到他身上,可是显然没有为他造成任何困扰。直到进了萧别嘴里的别院,看到路边装修豪华的雕塑、花园和喷泉,倪菲忽然想到了他的身份和她的身份。她这是做什麽?耍小孩子脾气吗?倪菲惊讶於自己的幼稚,借着进门的时间调整了一下,在进屋以後露出了得体的微笑,“没有的事,我在跟萧先生开玩笑。”

萧别眨了眨眼,恢复了笑意,“那就好。”

一位戴着法式假法的外国管家适时出现,让倪菲彻底恢复了“正常”。她举止优雅、说着标准的法式问候语(感谢席忱之那个知识丰富的变态),连落在的姿势都是那麽迷人。管家热情而又不失体面的跟她说着法语,随即用一口不折不扣的中国话对萧别说,“少爷,现在就用餐吗?”

萧别笑盈盈的看着倪菲,她的脸迅速的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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