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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人初油

院长办公室。

“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陈广德皱紧了眉头，手中的钢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陈子安那小子不是明明说林晚晴已经被绑了吗？可现在这丫头怎么竟然平安无事的来上班了？”

“她是逃出来的？看那姓方的小子，眼神好像不对劲…林晚晴这丫头不足为惧，就怕…”

很快，陈广德又想到了一个紧要的地方。

“昨天…黄建也被陈子安安排人给绑了，现在林晚晴都出来了，那黄建会不会也…”

陈广德心里陡然一紧，一阵阵危机感陡然从心里升起。

要说他陈广德对医院里最了解的人，必然是黄建无疑。

两人当年同时来第一人民医院实习，一起转正，又一起被评为那一届的优秀实习生，是曾经第一人民医院最耀眼的两颗新星…

一晃眼二十多年的岁月流逝，他坐上了院长的宝座，而黄建也不甘落后，马上就要登上副院长的位置。

可以说，陈广德对黄建的了解程度，甚至远远大于了自己的妻子、儿子…

毕竟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黄建可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平日里的笑颜和悦之下，两人心里可都擦得像个明镜似的，无时无刻不在猜测算计着对方。

两人如果是异性的话，可能早就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正是因为这种对对方彻底的了解，陈广德才不得不后怕起来……黄建可是个顶级聪慧的家伙！

而且，陈广德是从内心有些畏惧黄建！

这畏惧的来源，就要说到一件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了，陈广德和黄建同届进入第一人民医院当实习医生，那时候，第一人民医院里有那么一位院花。

这院花叫欧阳灵，长得是亭亭玉立，论外貌不输于当今的林晚晴，而且论家室，欧阳灵的父亲，就是当时的第一人民医院院长！

有美若天仙的外貌，加上显赫的家室，当时的欧阳灵简直就是无数男人心目中的女神。

甚至可以说，整个中海市当时追求欧阳灵的男人可以围着整个三横道转一圈呢。

而当时炙手可热的陈广德和黄建，也加入了这么一支追美大军中，并且夺得了欧阳灵的青睐，都很快进入了最后的冠军争霸阶段。

那时候很多人还是看好黄建和欧阳灵在一起，毕竟黄建医术超群，而且当初也算是一表人才，两人经常出双入对。

可最终的结果却是陈广德抱得美人归！

不过其中有一个秘密，牵扯着一个持续了二十多年的承诺，只有陈广德、黄建还有欧阳灵三位当事人清楚！

欧阳灵之所以选择陈广德，是因为有一天情人节的夜里，陈广德趁着黄建去医院抢救病人的时机，弓虽女干了欧阳灵！

事后，黄建匆匆赶回，盛怒之下甚至想要杀死陈广德，可另外一边，欧阳灵伤心欲绝，一心求死…对于这个女人来说，身子的清白比性命重要得多。

黄建无疑是深爱欧阳灵的，于是，他对伤痛欲绝的欧阳灵许下了一个承诺，他可以当做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会把这晚的秘密保守一生，绝口不提…

要知道，当时如果把陈广德弓虽女干欧阳灵的事情抖出去，那陈广德这一辈子就完蛋了！

黄建少了陈广德这样一个大敌，未来坐上院长的位置，可以说是十拿九稳。可一旦抖出去了，更受伤的绝对是欧阳灵，老院长必然也会颜面扫地。

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连吕布这等英雄豪杰，都死在貂蝉的石榴裙下，也难怪聪明绝顶的黄建会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不去伤害欧阳灵，而放弃掀开此等丑事的机会。

可就在黄建准备抛开一切和欧阳灵走入婚姻殿堂的时候，一个犹如晴天惊天霹雳的事情发生了…

欧阳灵怀孕了！

对，陈广德弓虽女干欧阳灵之后，留下了他的孩子，姓陈！

这还不算太糟糕，更糟的事情接着发生了。

当时的陈广德通过医院妇科，悄悄获知了欧阳灵怀孕的消息，竟然厚颜无耻的找上了老院长。

他告诉老院长，他已经和欧阳灵私定终身，并且怀上了孩子。

事实证明，不在乎你有多能干，不在乎你有多少钱，最重要的就是关键位置得有自己的人！

老院长得知自己有孙子的消息，当即原谅了陈广德未婚先XXOO的事，毕竟在老年人的眼中，年少轻狂，也不是什么大罪过。

而且陈广德双管齐下，找到了欧阳灵，威胁她，若是不从，他就把这件事情公开，让整个中海市都知道他弓虽女干了老院长的女儿…

随后的事情，有点像狗血的苦情剧了…

欧阳灵不得已答应了陈广德的威胁，而最苦最苦的黄建，选择了沉默…

绝顶聪慧的人，也有为爱痴迷的时候，黄建明白自己的选择是愚蠢的，可他就是这样选择了。

欧阳灵和陈广德新婚之夜，黄建在江边的一处酒吧，喝得是酩酊大醉。

也许很多很多人不明白，黄建这样聪慧的人，怎么可能这么愚蠢！

但人性这个玩意，真不是智慧能够剖析得清楚的，否则也不会有家喻户晓的七七鹊桥相会…白素贞幻化成人报恩千年等一回…

时光如梭，二十多年过去了，黄建和陈广德之间的斗争从未间断过，但此时的黄建哪能是陈广德的对手。

有了老院长的帮助，陈广德可以说是平步青云，短短不到十年时间，就登上了院长宝座。

而黄建卧薪尝胆，二十年如一日，从未放弃！

当然，他也遵循了当年的承诺，一直没有将陈广德弓虽女干欧阳灵的事情，透露出半句。

……

此时的陈广德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方少阳的确古怪的很，他也在这小子手里吃了不少亏。

可陈广德从内心深处来讲，他最惧怕的还是黄建。

如果历史重演，当黄建得到了欧阳灵，他陈广德估计是惨不忍睹。

虽然黄建有那么一个承诺，可这对陈广德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藏在心里二十多年的定时炸弹！

如果什么时候，黄建把这件事情捅出来，以欧阳灵的个性，也许真就会不顾一切的承认了。

这也是，陈广德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敢对黄建赶尽杀绝的根本原因！

“这次让陈子安绑黄建，会不会把他逼急了？”

陈广德在心里担忧着，深吸了一口气，他刚想要拿起电话给陈子安那混蛋打过去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咚！咚！

门反锁着，外面的人扭了一下，没扭开。

“谁啊？”陈广德颇有些怒气的问道。

“院长，我是小张啊，下面来了一帮药监局的人，说是要例行检查。”

“检查就让他们检查就是了，跟我废话什么！”

“噢。”外面的小张明显感觉到陈大院长心情欠佳，连忙识趣的埋头转身离开。心里却是嘀咕着，每次这种检查，你陈广德不是让我们提前告诉你嘛，这还怪上老子了？老王八蛋！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远，陈广德端起桌上的茶杯，可还没拧开盖子就愣了一下。

“药监局？”

“例行检查？”

陈广德心里陡然一惊，前段时间进购了一批注射器和输液管等器具可检查不得！

他赶忙腾腾的就站了起来，直接从出了办公室。

“小张！你等等！”

小张刚走完一层楼梯，听着头顶的怒喝，也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刚才的嘀咕被听到了。

他赶忙抬头回道：“院长…您还有什么事？”

“这次药监局例行检查是谁带队的？”陈广德急忙问道。

小张听到这话，好歹是放下了心，抓了抓后脑勺，回忆了一下说道：“好像是个姓胡的人，反正以前没见过。”

“姓胡的？”陈广德也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些疑惑。

作为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一直以来陈广德在药监局上上下下也打点得算是妥妥当当，这都是规矩，谁都懂的。

你不懂？那好，你就等着倒霉吧，现在这世上，凡事就怕认真！

泱泱天朝，若是认真起来，恐怕真没几家医院敢说清清白白。

所以，陈广德觉得自己算是懂事的人，这么多年来，也相安无事。例行检查，谁都明白的。

可这次，陈广德有些纳闷了，姓胡的？他可真没听说过中海市药监局有这么一号姓胡的大人物。

“他们现在走到那里了？”陈广德觉得自己眼皮子有点跳，使劲揉了揉，跨下楼梯差点就一跟头摔了下去。

“哎呦，院长！您没什么事吧？”小张急忙接住晕头转向的陈广德。

陈广德丢开小张的手，喊道：“我没事，赶紧带我过去！”

“好。”小张不敢迟疑，领着陈广德就朝着下面赶去。

……

新门诊室里，方少阳正翘着二郎腿看报纸，这两天，他发现原来看报纸不只是文气那么简单，还真的能学点东西呢。

刘晓雪穿着白大褂，下面是两条肉色的丝袜长腿，时不时就在方少阳眼前晃悠一下，好像深怕方少阳看不到自己似的。

而方少阳呢，偶尔也趁着喝茶的机会，配合着瞄上几眼，这双腿…让他想起和老板娘赵洁疯狂的那夜，若是夹在腰上做冲刺运动的话…那该多舒服…

几大美女也各忙各的，偶尔对着方少阳给抛几个媚眼，那模样，十足就两个字“欠日”。

就这时候，一项风风火火的牛毕，一如既往的冲了进来。

端起周怡妹子的卡通杯子，就哇哇大口大口的喝起水来。

“死牛毕！不准用我的杯子！”周怡还是照旧身边什么东西顺手，就拿起什么东西就打了起来，呃…这次用的是圆珠笔猛戳！

“别打别打，我有大消息！！”

姓牛的果然是皮糙肉厚，牛毕竟然生生抗下了周怡妹子的圆珠笔五连扎！连忙疼的闪到一边，嘴唇使劲在杯子上舔了一圈这才罢休。

“别打我，我真有大消息！药监局的来了！”

“药监局来了有什么奇怪的，死牛毕，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周怡嘟起小嘴，丝毫不放过图谋间接接吻的牛毕。

方少阳放下手里的报纸，侧头看向旁边卖弄风姿的刘晓雪：“药监局是什么东西？”

刘晓雪兴匆匆的靠在方少阳眼前：“就是专门检查医疗药品的部门，隔一段时间就会对每家医院进行一次例行检查，不过这都是面子活罢了，走走过场。”

“哦…”方少阳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这次不一样了！”牛毕一边忙着逃出周怡魔掌，一边大喊着：“这次药监局来的人我们都没见过，而且看样子很严苛，对药品药具都实打实的检查着呢！”

一听这话，旁边的人还没什么大反应，倒是人妖哥苏林却迟疑说道：“没见过？”

“嗯，以前那几个药监局的今天都没来，这次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牛毕说完，还怕大家怀疑，接着补充道：“别忘了，我已经在医院里实习了五年…”

“五年…噗嗤，死牛毕，你也好意思说呢！”周怡一下子笑喷了，停下步子，捂着小肚子咯咯大笑。

“牛毕也不妄白在医院这么几年了，至少也算是第一人民医院有史以来实习期最长的！”刘晓雪

也跟着乐呵。

可此时，方少阳和苏林暗中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目光里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紧接着，两人同时腾腾的就站起身，走出了新门诊室。

“喂，他们这是去哪？”周怡纳闷问道。

“这还用说？当然是看热闹咯！”牛毕端着被子，依依不舍的又舔了两口，这才放下，然后紧跟着追了出去。

……

方少阳一边疾步走着，心里却是暗暗念道：“这黄建动作可真是够快！”

很快，两人来到了正在被检查的取药房。

周围已经围拢了不少人，有医生也有病人。

事实证明，天朝最不缺的就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啊。

排开人群，方少阳和苏林挤到了里面，正眼一看，一共五名挂着药监局工作证的家伙正在检查药品。

而其中一个瘦高的家伙，似乎像是个领导，看起来三十来岁，一脸不苟言笑，正背着手，指示着其他四人工作。

就这一会时间，外面陈广德也在小张的带领下姗姗来迟。周围的人赶紧让开一条道。

“您好，我是院长陈广德，刚才有点急事，真是怠慢了几位啊。”陈广德眼神有些飘忽，最后一眼锁定了瘦高的家伙。

“陈院长，你好，我叫胡永信，现在暂时代药监局局长一职，既然你已经来了，就请配合一下例行检查。”瘦高的家伙说话不卑不亢，眼神略带着一丝厉色，盯了一眼陈广德。

陈广德被这一眼看得心里有些发慌，可着实疑惑，这药监局什么时候换了个代理局长啊？他怎么不知道呢？原来的老纪呢？

其实不要说陈广德不知道，就是其他五家市医院也不知道。原本的药监局局长纪昌明现在正在被调查呢，不过这调查结果几乎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来了个代理局长，而且是人都知道，这代局长，十有过几天就是正式局长了。

陈广德心里不明所以，但眼下也不方便再问什么，这例行检查的事可得先摆平再说。

他只好堆起笑脸说道：“检查的事情，我们医院一向是和药监局保持高度一致的，坚决配合！只是胡局长和几位辛苦了，要不先到我办公室休息一下吧，下午我带几位仔细检查。”

一般陈广德这样说话，换做以前的老纪在，恐怕就直接寒暄几句，便就去办公室坐坐，然后吃个午饭，喝点抽点拿点，这检查也就算过了。

可这时候，胡永信却正色说道：“陈院长，我们还是工作为重吧，检查了你们第一人民医院，下午还得安排去第二人民医院。”

“对对，工作为重。”陈广德心里有些打鼓，难道这胡局长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想要做点什么政绩出来？

不对！陈广德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毕竟就算要做点政绩，胡永信也不应该傻傻的拿第一人民医院开刀啊。

随便检查个什么二线医院，找点问题不就完了，没必要举刀朝大树。

陈广德重新打量了胡永信一眼，干瘦，一米七八的个子，身上的衣着并不鲜亮，一贯的领导风格，朴实无华。

这时候胡永信又说话了：“陈院长，下面一楼取药区我们已经抽查完了，带我们去抽查一些药具吧。”

“药具？”陈广德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陈院长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是身体不舒服？”胡永信说道。

陈广德一听这话，顿时心里就笑了起来，尼玛，这胡永信的话有点意思啊。难道是装了一把严苛，现在提醒给自己一个下台的机会。

身体不舒服，当然是休息一下，休息之后检不检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当即，陈广德心领神会的微微摸了摸小腹，说道：“唉，岁数不饶人了，最近这胃可是疼得我受不了，特别是这么站着，更是疼。胡局长如果不急的话，先到我办公室坐坐，我把医院的情况向您汇报一下，然后我们继续检查如何？”

胡永信沉声说道：“陈院长既然不舒服，就先去休息吧。让个熟悉情况的医生带我们继续检查就行了。”

“啊？”陈广德又愣住了，这胡永信到底什么意思？

“陈院长既然不舒服，那我就来帮个忙吧。”方少阳微微一笑，走了出来。

“好的，请问你是？”胡永信问道。

“胡局长，我是这边妇科的医生，方少阳！”

“嗯，那我们继续检查吧！”胡永信回头对陈广德说道：“陈院长，你先休息一下，就不用跟着来了。”

“胡…胡局长。”陈广德哪能让方少阳带队，让这小子带队，可能就算没事，也得出事不可。

“这方医生才到医院不久，可能对医院还是不太熟悉。”陈广德说道。

“噢？”

胡永信正要说话，方少阳却接着拉过身后的牛毕：“胡局长，这位是我们医院有史以来实习期最长的实习医生，要说对医院最根本细节的了解程度，他敢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对，我们检查就是细节，有他带队的话，最好不过。”胡永信点了点头：“走吧，你带队，先去抽查一些医疗器具。”

胡永信说完，便回身给牛毕让出了路。

“嘿嘿，局长这边走，前面是二楼是外科，三楼是内科…”

牛毕被之前那句有史以来最什么什么，已经吹得天花乱坠，再看局长大人都对自己那么抬举，顿时就不知道一二三了，直接抬腿就朝着楼上走。

一行人已经跟着牛毕走了，陈广德跟在后面，面如土灰，心里琢磨着该怎么破这个局了。

不由分说，陈广德拿起电话翻了几下，找到老纪的电话，直接拨了过去，他要先搞清楚这姓胡的来路，才好对症下药。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嘟嘟嘟…”

陈广德皱起眉头，又拨了一个第三人民医院院长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陈广德就把胡永信例行检查的事给说了一边，并且追问胡永

信的来路。

可第三人民医院的院长却同样一头雾水，对胡永信没有半点认知。

陈广德又一连打了个几个电话，可都没问出个究竟，最后只好按下了一个号码，这人他很不想去求的人。

“喂，灵灵，你…吃午饭了没？”陈广德声音是相当的轻，生怕把电话里的女人惊到似的。

“这才十点，好像还不到吃午饭的时间吧？”电话里的女人，正是欧阳灵。

“哦，对，对，是我糊涂了。”陈广德略微有些赔笑的样子。

“陈广德，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我现在很忙。”欧阳灵不耐的说道。

“是有点事麻烦你…想打听个人。”

电话里，欧阳灵停顿了片刻，似乎也有些意外，陈广德竟然会麻烦她什么事。

“什么人？”欧阳灵说道。

“你听说过胡永信这号人物没有？现在是中海市药监局的代理局长。”陈广德问道。

“胡永信？”欧阳灵微微有些迟疑：“你怎么会想起问他的事了？”

陈广德如实说道：“这胡永信现在正在医院例行检查，所以…我想打听一下他的底细。”

“陈广德，你是不是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欧阳灵厉声问道。

“没有！”陈广德当即否认。

欧阳灵冷哼一声：“哼，我也不想管你做了些什么破事，但我警告你，不要把我儿子牵连上了，否则我会让你好看！”

“我…不会的，陈帅也是我的儿子…”陈广德心里不是个滋味，欧阳灵的话可一点情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