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冤大头你来当!”
结果人是没得换,那边总裁一声令下:“把制服脱了吧,你们是把朋友们吓倒了!”他的这个主意很绝,小姐们脱掉各色制服,身上也就没剩下几样东西了。于是,总裁指定了搭配,这才算扯下了大家绷起来的面子。
总裁发言:“条件有限,大家见谅。”并一一敬酒,对于每个小姐,忘不了叮嘱多陪身边的大哥喝酒;末了,总裁一声“祝大家幸福”,起身道别了。
印刷厂的业务员加上尽职尽责的小姐们,老老实实把姜灿和阿弥灌了个大醉;另外那两个总工不知道是何下场。
姜灿和阿弥早上醒来只觉得头脑中一片空白,两个人都庆幸各自分开住在一边,要是同住一个房间,还不知道醒来谁在谁的怀里呢!
早餐时阿弥对姜灿说:“我昨天不该喝酒的,我本来想看你的好戏!”
“什么好戏?没戏的!这种场合啊,还是把自己灌醉了来得直接。”
“啊,醉了什么也干不了!”
“关键是想不想干,就像想不想醉一样。”姜灿自信于对自己的把控。
。。
第十章瘾(8)
阿弥怀疑地说:“你能做到想醉就醉、想醉才醉?”
姜灿说:“任何事其实都是内心有,才会发生的。你不觉得一个人独自喝酒容易醉、心情不好容易醉吗?孤独、心情不好抽烟也要醉!”
阿弥略略点点头,无意间看到远处另一桌上,那个总工正跟昨晚的一个小姐吃饭;赶紧示意姜灿,姜灿埋头说,“赶快吃你的,指指点点地,人家会不好意思!”
阿弥默然地看看那个家伙,又看看姜灿;作为男人,觉得男人间的体恤之意,也是蛮让人感动的。
印刷厂的打样车间大得惊人,竟然有两条丝网印刷线作为打样之用。阿弥所历,两条流水线已经足以开个印刷厂了。工人们没有设计室里的那些人冷漠,对于姜灿和阿弥提供的设计稿精心打版;还从烟包立体效果上提出了种种建设性意见;姜灿和阿弥很快看到了样品。趁姜灿和打样师傅研究工艺的空当,阿弥走马观花地看了整个印刷车间。好家伙,十几种知名卷烟的包装,正在机器上流淌。这哪里是印包装,简直是印钞票!在阿弥看来,每一种烟标都代表着那款香烟的品牌和价值。
印刷工人自豪地说:“除了水印工艺,这些机器印钞票也可以的!”
阿弥问:“那你们厂肯定被管得很严格啦!”
工人说:“那当然,经常有上面的人来检查。但行有行规嘛,我们给烟草企业印东西是很注意保密的,要不然被假烟贩子搞到烟标就麻烦大了。”
阿弥想想真是,怪不得印刷厂可以派头大;在防伪方面,烟草企业真还要靠着点印刷厂呢。
打样由于仅仅是打样,所以进行得格外顺利。但印刷厂里所有的人都对这些样品不抱有希望,原因很简单,在烟包有限的空间内,扩大健康警示语的位置,毫无疑问也就压缩了其他有用品牌元素的面积和张力。姜灿虽然硬着头皮督促工作按计划进行,心里也对这种做法的可执行性产生怀疑。
阿弥开导姜灿说:“作为储备方案总可以吧?烟包的设计从具像走向抽象、从淡雅走向色彩纷呈、从口号化走到今天的意念化,已经无路可走了!下一轮的设计方向,应该是朝品牌主张包装化做起。你不是用心在人文关怀上做品牌形象吗?对烟民主张健康,就是眼下最大的人文关怀。还记得原来的方案在现在发挥的作用吗?现在的方案在将来的作用,是可想而知的。”
姜灿说:“好像这样的烟包该由政府主张使用才对,它毕竟是对企业不利的!”
阿弥说:“还记得小时候给你老爸买的重庆牌香烟吗?那时候的烟包,是不要求印上‘吸烟有害健康’字样的;但现在的烟包都印上了,烟民就减少了吗?烟民大大地增加了!我们现在的准备,就是为在下一轮烟包改头换面的运动中,以标准的制定者、行业的领先者面目出现。”
姜灿无奈地说:“你说的,就跟我们故作清高一样。明知道突出健康警示语也无助于控烟,为什么要去做呢?”
“有法律而得不到执行和没有法律是两回事。突现警示语可以让控烟成为更加突出的社会性话题,跟艾滋病的防治必须社会化一样的道理。”
姜灿和阿弥一问一答式的对话,让一旁的印刷厂工人也听出了味道,他们似乎已经信服了。
当他们从汕头满载新样品回到成都时,姜灿和阿弥是大街上惟一在脸上洋溢微笑的两个人—别人都戴着口罩,就算高兴也没有办法在脸上表露。
姜灿回到公司,并不急于向老总们汇报汕头之行的成果。原先的经历让他了解到,再好的方案,也要等时机到来时提出。自己如今已是公司专司一职的部门负责人,应该保留这样的方案、等待那样的时机,没有必要在事前放炮。
虽是特殊时期,但各方面邀请赞助的函件不断传来。在一般人的眼中,烟草企业依然是富有的封闭世界和“红顶生意”的最佳选择。所以,自从姜灿担纲品牌营销这个部门以来,案头上积累的此类文件已经堆积如山,姜灿想在这个阶段集中处理。影视赞助和贴片广告的邀请,常常花大量篇幅介绍剧本如何新颖和立意如何高远。姜灿惟一有兴趣的,是发现电视剧的题材已经由清朝向唐朝以至汉朝推移,中国人始终想在浩淼的历史烟云中寻找生活的意义和对未来的启示,这种需求看来并没有变!那些关注现实的题材,大多也局限在毒品、离婚这样的y暗面,叫姜灿更加厌倦。他疑惑,所谓主流文化的东西究竟在哪里!体育方面也有各色各样的赞助邀请。虽然奥运会、足球赛这样的大单不会落到烟草方面,但上海即将举办的f1车赛居然发来邀请;另外,一项有关本市全民健身的赞助计划也吸引了姜灿的注意。
公司曾经零星主办或者赞助过一些活动,诸如高尔夫邀请赛、保龄球邀请赛、网球赛等,车赛方面还未有涉足。全民健身活动,当然是投入小、能贴近社区的利好项目;特别经过“非典”的洗礼,人们客观上需要,社会也有义务提供健身的场地和器材;这基本上是姜灿马上可以决定去做的事。惟有f1的问题,他既感兴趣、又没有把握;就决定再召集一次久未开张的“品牌顾问组”会议,来评议、定夺此事。
第十章瘾(9)
阿弥这边,不得不为自己的前途费些思量。自己好像水上的浮萍,或者天上的风筝;从一个城市飘到另一个城市,终究是没有根的人。他曾经给自己的要求是换地方、换公司,但不换行业;好像男人女人在爱情上的底线一样,可以换不同的恋人,不论年龄、地域和国籍,但不换性取向!这个底线,曾经让他自信是有目标的人。新世纪的青年,也许做到这一点,已经是有原则和理想的了。但无意中开“烟酒所”这样的馆子,不能不说是他对于目标的偏离。阿弥偶尔觉得这种偏离存在于一个没有解决的问题,那就是没有一份稳定的感情。很多时候,人只有把目标放在别处或者放在别人那里,自己才不会迷失;这可以认为是一代人的悲哀,也是对悲哀的补救措施!当然,根本的解决有赖于当事人的信仰,偏偏大家是没有信仰的,有的人干脆信仰自己,也不失为一种弥补。阿弥记得一句话说得好—如果你无法驾驭你的精神,信教去吧;把灵魂交给主,你就不会迷失!如果你无法驾驭自己的r体,结婚去吧;把身体交给妻子,你就不会孤独!自己的问题在两方面都有,该如何解决呢?姜灿说是要结婚了,他看来是“驾御不了自己的r体”!但在汕头的经历,也未见得如此。想到这里,阿弥无奈地怅然!生活本来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阿弥把它想复杂了;娶妻生子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皈依生活的简单真理,可能更容易得到幸福。姜灿这样,很多人都是这样,我阿弥又何必去思考这些!
正如生活常常不是想像的那样,想像的结论也是经不起真实生活推敲的。阿弥头脑中有千万条思绪,却感到百无聊赖;所以姜灿通知他重开顾问会议时,他愉快地接受了。
专家们很久没有见面,原本的敌意和卖弄、显摆的作风有所收敛,毕竟大家在久别重逢的兴头上;并且就上次的经验看,也不见得语出惊人者就得到了更多的好处。
姜灿感谢大家的再次赏脸,申明本次会议不再是漫谈式的品牌问题,而是f1赞助这样一个具体项目的评估。既然是与汽车运动有关的项目,本次会议新增一名汽车运动方面的专家,是曾参与过北京-巴黎汽车拉力赛活动策划的一名旅游界人士。话题就是从这位专家的介绍开始。
“中国已经上升为汽车大国,中国保有的汽车品牌之多、名车豪车之多是蔚为壮观的事情,汽车已经从身份的象征、代步工具之中异化出一种玩车的文化。但汽车运动在国内是刚刚开始的事情,f1这样的纯粹汽车运动项目,更是汽车文化的高端体现。我曾c作过的汽车拉力赛也有光荣的历史和巨大的号召力,但跟f1比起来,远不能相提并论。汽车、时装、it是潮流世界的三大语言,以各种方式参与这个运动,我个人觉得都是有万利而无一害的;况且,f1的历史上有烟草赞助的传统,现在仍然有万宝路、英美这样的烟草品牌在赛场上出现。我敢断言的一点是,f1来到中国,有很大的原因是冲着中国的烟草企业和烟草市场而来的!当然,中国的汽车消费旺盛是前提。”
汽车运动专家的发言几乎无懈可击,大家面面相对、陷入了沉默。姜灿感到人们的积极性大不如前,只好点名发言。阿弥是最有可能给姜灿面子的一个,所以,他被第一个点名。
阿弥对汽车运动专家的发言本身并没有深刻的评价,但对汽车运动专家的身份颇有意见—旅游界人士,你怎么就成了汽车运动专家呢?我阿弥也做过汽车广告,也可以叫“汽车专家”么?他以反对“专家”漫天飞的气愤,说出了对于f1的不屑—
“两个问题。一是汽车这个东西本身是环境污染的罪魁祸首,而烟草是对人体小环境构成污染的罪魁祸首;两者相加,无异于群魔共舞!第二个问题是,国外的品牌巴不得我们国内的企业先动起来,他们就有了进入的机会。f1可能是最烧钱的运动娱乐秀,我们烧钱烧得过国际烟草巨头?所以,这个问题上,还是要坚持我们的环保主张、控烟主张、人文关怀主张;非但我们不去参与,我们还要站出来反对烟草企业参与!”
阿弥说得慷慨激昂,他曾经恨透了一些用嘴巴思考、信口雌黄的人,但这一次,他自己也有这个嫌疑。
阿弥的信口开河,得到了来自大学的“学者”赞同:“阿弥的话很有价值。我认为他预见到了政策的走向,政策上肯定不会同意烟草企业的介入,这也是不合法的。”
汽车运动专家说:“按合法性来死扣的话,电视上出现烟草业广告也是不可以的;但实际情况是总有办法绕开法律。”
姜灿忙说:“政策上可能会有问题,国家已经签署了who(世界卫生组织)的有关协定,在这一点上会受到限制。”说完,却又不知把话题引向何处。
第十章瘾(10)
阿弥感觉到姜灿的为难。大家都知道,企业参与的方式可以是多种的、可大可小的;在门票上有个标识算是参与,在车身上出现logo是另一种参与;哪怕只是在电视直播中露脸,也可以叫做参与。但阿弥从企业理念到品牌价值,“学者”更从政策法律上都给堵死了,作为会议的主持,姜灿当然感到为难。
来自广告公司的视觉专家说:“从实用主义的角度看,我倒更倾向于公司赞助摩托车越野赛、汽车公路赛这样的运动项目;因为跟老百姓的生活距离近,便于大范围开展活动。换句话说,这些运动在国内也没有搞起来嘛!基础的没做好,根本不用去考虑奢侈的。”
“汽车公路赛?那种赛事不会得到媒体的任何关注,对很多车迷来讲,看公路赛还不如玩电脑游戏来得过瘾。公路赛远不如拉力赛或越野赛具有参与价值。比如说‘北京-巴黎’拉力赛,或者‘达喀尔’拉力赛,都是很有挑战性和号召力的大赛。现在流行一些小规模的越野运动俱乐部,他们在我们的西藏、新疆以及尼泊尔、泰国等国组织的小规模赛事也很有参与性!”汽车运动专家说。
对于姜灿来说,话题并没有突破汽车和烟草共同具有的原罪问题;所以,争论只是争论本身,并不具有建设性意义。
阿弥说:“从事件行销的轰动效应来讲,f1是值得讨论的;从回报社会的长远品牌价值积累来看,我倒觉得摩托车运动具有群众基础和社会效应。”阿弥说这话的时候,姜灿与他同时想到了一个人—coco,她在重庆做摩托车广告,应该算是摩托车业内人士,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由f1开始的问题,总算在摩托车上有了一点眉目。姜灿准备先向coco那边打听一下行情再做定夺。姜灿的打算,是有着另一层考虑的;毕竟,在传播上是“宁做j头,不做凤尾”的好。挤到f1这样的大赛中,自己这样的公司只能凑凑热闹而已。而参与摩托车运动,是可以把它做好做大,还可以有具体的互动行销在期间c作。
另一方面,从今天场面的表现,姜灿感到不能再用几条烟打发大家了。虽然公司批准了这个专家组的设立,却并没有拨给专项资金;没有资金如何回报他们?幸好在大公司招待费用是可以很高的,这点业务招待费自己还是有权审批的。
姜灿主意已定,就把阿弥叫到会议室外,问好好招待大家一顿算不算得体的回报。阿弥说:“大家本来的想法,可能是由顾问延伸出相应的项目,我认为你原本也是这样考虑的。不过顾问也就是古时候的门客吧,你有心款待,得体得体!你准备打发我们这些‘门客’了吧?!”
阿弥终于又露出他鬼精的一面,这种揣摩别人心思的妄言,对于不相熟的人,常常遭遇反感;但谁叫姜灿把阿弥当成朋友呢?他只好表现出大度而坦然:“你说对了,不过,你要继续支持我,好不好?”
招待晚宴在银杏酒楼隆重举行、体面收场。回去时,姜灿死活不放阿弥离开,揪着他到中华园那边新开的“石田咖啡”小坐。
姜灿多少担心阿弥就此离开,他也说不清楚是哪个意义上的离开;离开他、离开烟草、离开成都,还是离开他们这几年结交的友谊。也许男人之间思考这样的问题是危险的,表达这样的情感就更加不可能!很多人宁愿相信男人之间的感情多少有同性恋倾向;如果真是那样,也是应了尼古丁女郎的妖媚。但姜灿自信能将这种感情控制在体恤之情—这样一个狭小的范围内,对于阿弥无牵无挂的景况,他只是带着体恤之情略加关照而已—
“你猜到了,这样的顾问方式是走不下去的,但我还是想邀请你加入公司!”
阿弥正被咖啡馆硬朗、前卫的装饰所感染,没想到姜灿旧话重提,慌忙说:“还是不考虑这条路的好!我是受不了大企业里的条条框框的,也许什么也干不了。”
姜灿问:“你下一步的打算呢?”
阿弥说:“还没有想好,大概会离开一段时间!”
姜灿所担心的“离开”,终于还是出现了,他问:“离开成都?”
阿弥其实也没想好,但姜灿好像引导了他的思路,他直截了当地说:“离开城市!我是小地方出来的人,在城市生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感到疲倦。很多时候,都感到生活像赶集似的,忙碌而盲目;现在,逛累了,还是要回去的。”
姜灿对阿弥的话并不感到诧异,他早料到阿弥的困难。能稳住男人的通常只有两个理由,一是事业、一是爱情;阿弥如今一头都不沾,离开,是很自然的选择。
“你准备去哪里?”姜灿掏出香烟,发给阿弥一支—那是他们经常抽的“娇子”。
轻烟从阿弥沉思的眉宇间弥散开来,娉娉袅袅地,像一团自由舞动的精灵。“我是一个生活在路上的人,去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决定上路,好像这才是步入正途。听说过一个电影叫《极地特快》吗?里面的一句话—火车开向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决定上火车!—给我很大鼓舞。”
第十章瘾(11)
姜灿不知道什么《极地特快》,但却知道《阿甘正传》中阿甘的名言:从一个人的鞋子,你可以知道他来自哪里、会去向哪里。阿弥并不是永远穿着登山鞋、也不是永远穿着跑鞋;但他却永远没有穿皮鞋,而且他的鞋子应该总有着仆仆的风尘!繁荣的市场经济并没有解决像阿弥这种人的社会定位,在古代,应该属于江湖游侠;游侠尚有所谓“门客”那样的出路。现在的社会,利益实际上越来越紧地缠绕在各个利益集团内部,像阿弥这样单枪匹马的人,虽然满腹才华,实际上生存能力是很差的。你可以安慰他们“英雄自在江湖”;但对阿弥这样的好朋友,姜灿还是千方百计想给他谋个出路。
“你可以开公司嘛,成都这个市场,创业还是很适合的!或者写书,你的经历和体悟,足以感染我们同代人的!”
阿弥把头埋在烟雾中说:“开公司是为建立事业做的准备,是为‘立功’;写书是为学业做概括,是为‘立言’;前提是解决好自身的问题,就是‘立身’。我需要整理自己的思路,先‘立身’再说!”
姜灿理解阿弥的这番话,虽然显得斯文,但道理是实际的。自己到上海求学可以认为是整理思路的时候。一个负责任的人,一生中确实需要那么一次,去认真思考自己!
“不过,”姜灿对阿弥也是对自己说,“不要认为一次的思考就能够构划整个生活!我上本科时以为在学校学会所有的东西,参加工作后就只是去应用而已;其实,你知道,我在烟草行业几乎是边学边干的。在感情上,我以为可以好好爱一个人的时候,却偏偏得不到爱;到我几乎放弃了的时候,爱却一下子来了,而且眼看就到了婚姻的地步。所以我觉得人还是随机应变好,想开一点。”
阿弥眼睛一亮,说道:“我是真心祝福文静和你,你们的婚礼要邀请我,一定要!”
姜灿顺势说:“我很快就要结婚了,一定邀请你!你怎么不在成都找个女友,或者成家呢?”
阿弥很感激姜灿能够坦然跟他谈及感情问题,“感情的事,打个实际一点的比方,就跟抽烟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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