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祈安被逗笑了,托起她的下巴。“不行,就是洗脚水也不能让他喝,知道吗?”
她推了他一把。“走吧!走吧!你不是要避闲吗?”
舒祈安闪身出去,他没有马上离去,而是上到转角处,静静地注视着动静,如果他现在下楼,肯定会与徐少聪狭路相逢,等徐少聪进去后再离开也不迟。顺便还可观察下动静,反正星期天,楼里的人差不多都回去跟家人团聚了。
刚才烟没抽成,正好可以在转角处抽颗烟。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响起来,猜也能猜到是徐少聪上来了。
舒祈安吐了几口烟圈,凝神调整呼吸,让脸上的表情不要那么强烈。妻子蓝沁已让顾元柏占有了,姚雨婷这个红颜千万不要再被徐少聪染指,否则,他真的会疯掉。
门铃声响起来。姚雨婷穿戴整齐,打开门冷冷地看着徐少聪。“徐副书记有什么事?”
徐少聪爽朗地笑起来。“姚县长,今天让你受惊了!徐某特地来给你赔礼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姚雨婷手扶在门框上,没有让他进屋的意思。
“姚县长不请我进去坐坐?”徐少聪凝视着她,眼睛一直在她胸前游荡。虽然她穿着正装,可那高高的凸起还是让他浮想联翩。
姚雨婷闻到一股香烟的味道,女人的鼻子特别灵敏,抬眼向转角处看了看,有淡淡的烟雾飘散出来,她知道舒祈安躲在那里,似笑非笑地取下扶在门框上的手,让徐少聪进屋。
一直躲在转角的舒祈安,把烟头狠狠地扔地上,再用脚狠狠地踩了又踩。他没有心情再去听墙角,走到楼下,到公话亭给沈浩然打了个电话,说有人要去找姚雨婷的麻烦。沈浩然一听就急了,挂断电话就搭出租车赶了过去。
徐少聪在姚雨婷的房里到处转了转,跟检查安全似的,哪里都不放过。连阳台上也看了看。然后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雨婷啊,住这里还习惯吗?要是住着不习惯,需要整改什么的尽管跟我说。”
“徐副书记请喝茶!”姚雨婷现在一点也不担心,她知道外面有舒祈安这个守护神。“哪敢劳烦徐副书记。”
“好茶。”徐少聪喝着茶赞美。“想不到你泡出来的茶也这么好喝。”
“这么贵的茶当然好喝。”姚雨婷脸上挂着笑容。“你知道这茶叶值多少钱吗?”
“多少钱一斤?”徐少聪把茶杯放在茶几上,眯起一对幽深的眼睛,邪魅的盯着她的笑脸问。
“一万。”姚雨婷竖起一根手指。
“你真会开玩笑!”徐少聪也用一根手指点着姚雨婷。“不是我徐少聪吹,什么高档茶我没喝过?你这茶叶不怎么样,而是泡茶的人有灵性,所以这泡出来的茶才有一种高于茶叶的别样味道,依我看,你这茶最多不超过一百块钱一斤。”
“错,这茶就值一万块一斤。”姚雨婷转身把柜子里的几包茶叶全搬了出来。“看,全在这里了,你们不是说我收了五万元钱吗?这就是罪证,徐副书记难道不是来搜集罪证的?全在这了,你都拿走吧。这么贵的茶叶我喝着不安心。”
“怎么?舒秘书没讲吗?”徐少聪开始骂舒祈安。“这个舒秘书,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自已惹出来的事,还不向你解释清楚。害我们都得替他擦屁股。雨婷,你别误会,我真不是上门来找麻烦的,这茶叶的事情已搞清楚了,全是舒秘书的错,跟你没半点关系,是我们弄错,差点冤枉了你,真是对不起!”
“舒秘书都跟我讲了。”姚雨婷点了点头。“不过,这事还多亏了舒秘书,要不然,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这王家兄弟也太阴险了,居然想用这样的损招来整我?还好中间出了这么个小插曲。徐副书记,你说这事会不会有人教唆?要是背后没人,那王志明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你想哪里去了?”徐少聪嘿笑打马虎眼。“怎么可能有人教唆?我看王家兄弟是被姚县长的美色给迷惑了,他们怎么不给我和顾书记送?美女嘛,走到哪里都能得到特殊照顾,我们男人就惨了。不仅捞不到半点好处,还会受排挤,做女人挺好!”
一个“挺”字又让徐少聪把目光全部集中姚雨婷的胸部。
姚雨婷朝虚掩的门看了看,突然想要恶作剧,她故意低垂秀颜,做出一副害羞的样子,眼睛一直望着自已的脚尖。
这动作确实管用,这样的姚雨婷才有小女人的味道。徐少聪一双蕴含不轨的眼睛在活动起来,他劲眉一掀,坐到姚雨婷身边。“想不到你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她缓缓地抬起头,蓦然瞪大眼看着徐少聪。“你、你怎么坐这来了?”
徐少聪的一颗心猛地重撞了下,他早就被姚雨婷的姿色所迷惑,色心早就起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而已。他直勾勾地看着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姚雨婷,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她傲人的胸脯处,那一起一伏引他遐想不断。
他的声音透着危险的音律。“雨婷,知道吗?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说着就伸出手想要将她拥进怀中。
“你要干什么?”姚雨婷挣扎着大声叫起来。“你可别乱来啊!”眼睛瞟向门口,见还没有动静,她的身子就有些颤抖,难道转角处抽烟的人不是舒秘书?
徐少聪并未放开她,而是轻轻地将手放在她脸上抚摸,目光则落在她爆红的脸上。“雨婷,只要你跟我好,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就算让我跟顾书记翻脸也行,我真的好喜欢你,喜欢得有些情不自禁。“
“你别乱来!”姚雨婷往旁边挪动了下。“你一个有妇之夫,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来?让外人知道怎么看你?”
“有妇之夫又怎么啦?”徐少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顾书记不也是有妇之夫,他一样在外面有相好的女人,而且那女人还是有夫之妇。只要做得隐密,没人知道的,你说是不是?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能知道我们上过床?”
得意忘形之时,徐少聪这张嘴就没法关上门,顾元柏跟蓝沁的事,他从没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可今天还是忍不住在姚雨婷面前提了出来。
只可惜姚雨婷心思不在这上面,她现在害怕都来不及,哪有心思去想这事。所以就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徐少聪说了也等于没说。
她被徐少聪眼里的放肆吓到了,双腿不断地摩擦着,甚是焦急的样子,她在盼望舒祈安来英雄救美。暗说,舒祈安,你快现身啊!豆腐都让他吃了,再不出现,恐怕连豆腐脑都得让他吃了。
不曾想,她的这个动作更加刺激了徐少聪体内的欲火,这把火已烧到了全身,他又往她身边挪了下。“雨婷,我知道你也想,一个这么熟的女人,怎么可能不想那事?除非你身体有毛病。”
姚雨婷惊跳起来。“徐副书记,请你放尊重点!再这样子,休怪我不客气!”
他扯住她的手嘶哑着声音。“少在我面前装?你不就是靠姿色升到今天的位置?你能让省城的高官干,为什么就不让我干?比起那些半老头子,我可强多了,试过你就会忘不了那种滋味,来吧,我会让你爽得死!”
“下流无耻!”姚雨婷气得甩了他两巴掌。
他眼里的渴望化成,双手并用,军人出身的他,想要制服一个女人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把她紧紧地禁锢在怀中,嘴也控制不住地吻上她的小嘴。
“唔唔唔……”姚雨婷的身子隐隐打颤,拼命地挣扎着。
她的挣扎和唔唔声,更加刺激着徐少聪,他的私处又被胀满情欲的痛楚折腾得好难受,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就范。
在她的身体挣脱往后仰时,他直接用嘴在她柔软的胸膊上拱来拱去,虽然隔着一层衣服,并不妨碍他的大发。
冷汗浸湿了她的衣服,脸色苍白如纸,她不能让他得逞,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往后仰的眼睛被一道光晃了下。
门,她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那里。“救、救我!”
沈浩然接到匿名电话就赶了过来,他清楚,姚雨婷在茂竹是公敌,想整她害她的人很多,气喘吁吁出现在姚雨婷门外,正要按门铃,却看到门虚掩着,他的心陡地一惊,以为姚雨婷已经出事了,推开门的瞬间,他却看到这番景象。
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强抱着,沈浩然真想把那人大卸八块。见那猪头样的脑袋一直在她胸部乱拱,他也没法看清对方是谁,只当是要侵犯雨婷的流氓。
携带着一股怒气急冲进来,怕伤到雨婷,他绕到徐少聪身后,抬腿向他胯下扫去。“去死吧!臭流氓!”
随着一声惨叫,姚雨婷从徐少聪的魔掌中得救。
扶起地上的姚雨婷,沈浩然关心地问。“婷婷,你没事吧?”
估计沈浩然这一脚将徐少聪的小弟弟折断,那么昂首阔步地挺着,遇到这样的突然袭击,不折断也够呛。
徐少聪现在顾不了面子,跌坐在地板上,双手捂住那部位,痛苦地呻吟着。“哎哟喂,痛死我了!”
“原来是你。”沈浩然听到声音熟悉,这才抬眼向徐少聪看去。“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流氓,原来是我们的徐副书记啊!这样的事徐副书记也做得出来,真是让我沈某大开眼界!”沈浩然还在夹枪带棒地说。
“沈、沈浩然,我不会放过你!”徐少聪痛得脸色苍白,但眼底的恼怒越越浓。
沈浩然神情淡漠却充满了讽刺。“徐副县长,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来?这事要是传出去,恐怕你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你还怎么整治我?”说完,就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迅速把徐少聪在地上痛苦打滚的丑模样给录了下来。拿着手机威胁徐少聪。“看到没,这里有你犯罪的证据。”
“你……”徐少聪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把姚雨婷扶到沙发里坐下,沈浩然轻声说。“你要不要紧?”
“谢谢你!”姚雨婷的声音里有一种低柔的情感。
虽然只有三个字,听在沈浩然耳里,简直就是受宠若惊。从相逢的那天起,雨婷就没这样温柔地跟他说过话。
他怔了怔,眼里全是紧张和心痛。“谢什么谢,你没事就好。我要是再来晚点,你就没那么好命了。”
姚雨婷看了看狼狈不堪的徐少聪。“你赶紧把他带走吧,省得脏了我的地方,这么恶心的人都有。”
“好。”沈浩然也不想事情闹大了,闹大了对雨婷也没好处。这徐少聪的老婆是本地人,呼啦一下就会纠集好多人前来助阵,就算不是雨婷的错,那蛮不讲理的陈芝兰也非得把雨婷给羞辱死。
刚才录下徐少聪,是为了防身。坏了徐少聪好事,肯定会被他报复。如果他一开始就看清那人是徐少聪,绝对不会下狠手。
雨婷虽然重要,可他的前程更重要。
现在是骑虎难下,事情出来了,他得想办法化解才是。
把徐少聪送到医院,沈浩然一直看着医生替徐少聪检查,每次听到徐少聪那痛苦的嚎叫,他的心尖都要颤一下,难道真折断命根子?
医生检查后告之。“需要手术治疗折断部位。”
“不会这么严重吧?”沈浩然也傻眼了,真要是这样,那他的祸就闯大了。“那手术后功能还能恢复吗?”这是沈浩然目前最最担心的事情,一个男人,如果没了那功能,活着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这个我不能保证。”医生吩咐沈浩然去办入院手续。这医生是新调来的,还不认识徐少聪和沈浩然,说话也不怎么客气。“现在知道厉害了吧?搞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后果?这是男人的命根子,哪能不要命地去折腾,舒服一会,痛苦一辈子,何苦呢?你们这些同性恋人啊,真的是有些变态……”
进来一戴着口罩的护士,她惊叫一声。“徐副书记,沈副县长,你们怎么在这里?”
“什么?”刚才的医生抬头看着护士。“你
叫他们什么?”那医生吓得全身颤抖了下,刚才还把这两男人想成同性变和变态狂,以为他们胡搞乱搞才会折断命根子,所以才会那样教训沈浩然。
“郭医生,你刚来茂竹,还不认识他们吧?”护士为了展现自已,揭下口罩,分别指着两人对医生做介绍。
此时的徐少聪被疼痛折磨得受不了,只顾在那哼叽个不停。
“沈副县长,徐副书记这是因公受伤吗?”郭医生婉转地引导沈浩然,意在弥补刚才的误会。
“嗯。”沈浩然点了点头。“不要对外申张,省得让徐副书记难为情。你尽快安排手术吧。一定要尽全力让他快点好起来。”
“好。”见伤者是茂竹的副书记,这医生态度好转,马上去安排手术和病房。就算这副书记和副县长是搞基成这样,他也不敢多嘴了。
这年头,林子大了什么都有,两个大老爷们搞在一起又不是没见过。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两人身份,整死他也不去多嘴多舌。
徐少聪被推进手术室了,他在手术室外不停地走动。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把事情报告给顾书记稳当些。一通电话把顾元柏叫到了医院。
“怎么样了?少聪他好好的,怎么会进手术室?”顾元柏焦急地问沈浩然。
默默地掏出手机,把录下来的视频打开递给顾元柏。“书记,您自已看吧!”
“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顾元柏静静地瞅着沈浩然。
“徐副书记他想强暴姚县长,我当时没看清是他,所以就向他那地方踢去,才会出现画面中的痛苦场面……”
“这么说,你踢的是他的命根子?”顾元柏怒视着他。
“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顾书记,你一定要相信我。”沈浩然绝望地为自已辩解。
顾元柏和徐少聪是什么关系,他能不清楚吗?这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了。沈浩然不知道
为什么小心谨慎这么多年,偏偏在这里出了差错。他慌乱地摇头,显得不知所措,被顾元柏的怒视逼得后退着。
慌乱地后退着,退到墙壁处才止住。沈浩然眼里满是惊慌和茫然。
一步一步走进沈浩然,顾元柏目光冰冷。“相信你有什么用?少聪那玩意能好起来吗?”
“我、我不知道。”沈浩然还是慌乱地摇头。
“我说你现在除了摇头还会什么?”顾元柏恨不得打沈浩然几拳。“平时看你精明滑头,怎么也会败在女人这件事上?姚雨婷那个女人就是祸水,留在茂竹迟早会出大问题的,才多久,就弄得你们争风吃醋。沈浩然,少聪他和你的仇是结大了。”
“顾书记,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徐副书记,如果知道是他,借我十个胆也不敢那样做。”
“算啦,你不要跟我解释。还是去跟徐副书记解释吧,你伤的人是他,不是我,没有必要一次一次跟我说。”
“哦。”沈浩然的腿都有些颤抖。
信与不信都不重要了,顾元柏现在担心的是徐少聪能不能恢得功能?
做为男人,一旦没有了那功能,人生就失去了意义。他是男人,深有同感。男人嘛,所有努力都是要证明自已的实力,有了实力才能征服自已想要的一切,女人就是其中最主要的元素。
“沈浩然,你听着!”顾元柏的火气很大。“这里不需要你守着,你走吧!”
“可是,徐副书记还没出来,让我安排好再走吧!”沈浩然犹豫着。
“我会安排的,你走吧,我想少聪也不想看到你,一会他从手术室出来,看到你反而会生气。”顾元柏的怒火在心底隐密地燃烧,旧帐还没找他算,新帐又变本加厉的整了出来,而且是这么严重的事。
沈浩然走后,顾元柏打电话把舒祈安叫到了医院。
舒祈安赶来的时候,徐少聪出了手术室,正躺在病床上半梦半醒,也许是麻药的作用,也许是他不好意思面对大家,只好用这种半梦半醒的迷糊来逃避如此丢人的事。这要真是传出去,他徐少聪还有什么脸面?
像这种事说出去,确实丢人,他徐少聪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要是以后都雄不起来,他活着还有啥意思?尤其是他这种把女人看成一日三餐的男人,没了那个玩意,叫他如何在女人面前耀武扬威。
病房里很静,静得舒祈安进来后有些无所适从,他看着床上有些滑稽的徐少聪,裤子都没穿,那个部位还被包扎起来。顾元柏坐在旁边一动不动,能动的仿佛就只有输液管中的液体。他静悄悄地走到床边。“顾书记,徐副书记这是怎么啦?”
“没事。他蛋疼。”顾元柏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他。“舒秘书啊,现在是多事之秋,我也没太多时间来管你的事。我叫你过来,一是让你照顾下徐副书记,可能要在这里守几天。我想此事暂时不要惊动他的家人。二是关于你的事,你要书面交待清楚,写好交给我审查后再交由龚主任带走。”
一句蛋疼,差点让舒祈安笑出声,但他忍住了。
现在不是得意的时候,他还得继续装下去。就算知道徐副书记的蛋是为什么疼,他也要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好,那我现在出去买笔和纸。”
“去吧!顺便买些日用品,记得开发票,回头我给你报销。”顾元柏对舒祈安今天的表现非常满意。一是因为他出来解了自已和龚主任的危机。二是因为他在目睹自已和蓝沁上床而不怒。这些表现都是顾元柏最满意的。
“嗯。”舒祈安迈开脚步走出去。从医院出来,他走在街道上,突然,一具被夕阳拉长的身影出现在他的前方。
正在低着头走路的舒祈安沉浸在杰作中自得其乐,在小城铺了地砖的路上走走踢踢。直到他发现那越走越近的人影,他才一动不动看着那影子,抬首看去,迎着落辉看到姚雨婷的脸丝丝闪亮。
“你怎么会在这里?”舒祈安心里骤起一阵动荡,好想将徐少聪蛋疼的事告诉姚雨婷,但他还是忍住了。
两人面对面站着,她一言不发地打量着他,脸上不带任何神情的她,只是用那双甚是疑惑的眼睛看着他。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舒祈安伸手在脸上抹了把。
她看得那般专注,似诱似惑,一种异样在舒祈安心中流荡。
街边的店铺有音乐声飘出来,在落日的渲染下,有种恍然在梦境的感觉。见姚雨婷不回答自已,舒祈安以为自已是在做梦。他的脑际也开始零落不清,隐若地,他唇边扯开笑容,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
“啊!”他的头与姚雨婷的头碰了下,这才发觉不是在做梦。“原来真的是你,为什么不说话?害我以为是
在做梦。”
“你见过有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就做梦的吗?”姚雨婷的手搭上他的肩。“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买些东西。徐副书记住院了。”舒祈安知道姚雨婷说这话是在试探自已。
当他明白不是在做梦时,脑中的灵光又回来了。
一定是在怀疑自已,所以她才会这么奇怪地看着自已,所以,他很有策略性地说。“顾书记让我来买些日用品去医院。”
“徐副书记得了什么病?”姚雨婷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出现的人不是舒祈安?而是沈浩然。
该来的人没来,不该来的人却来了。趁沈浩然送徐少聪去医院时,她也跟了过来,只是没有露面而已。
“蛋疼。”舒祈安用手朝那部位指了指。
“你瞎说什么?”姚雨婷笑着打了舒祈安一拳。
“我才没瞎说。是顾书记这么说的。而且他那地方还包着。”舒祈安觉得她在落日中的笑太美了,美得就像传说中的仙女般,如果不是在大街上,他真想上前搂抱着她亲亲她那泛着丝丝亮光的脸。
“那顾书记有没有说他为什么蛋疼?”姚雨婷进一步询问着。
“没有。我一到那里,顾书记就让我出来买东西,估计要在医院侍候几天。还说这事不要张扬,更不能让徐副书记的家人知道。你说这事悬不悬?”舒祈安凑她耳边悄语。“难道是在干坏事的时候被抓着?”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姚雨婷瞪了他一眼。“买你的东西去。”
心中释怀的姚雨婷看着舒祈安离去,她的心有些微微刺痛,听了舒祈安的话,她把那个躲在转角处抽烟的人当成沈浩然了。
既然当初要抛下自已,现在又何苦这样费尽心思?她努力压制自已对沈浩然的情感,并不断在心中提醒自已不要再相信沈浩然,现在,他这般关注自已,只不过是因为她的职位比他高。
沈浩然在姚雨婷门前轻敲了几下门,他没有按门铃,确切点说他完全忘了按门铃的程序,被顾元柏打发走,本来想回家,走来转去,居然还是转到姚雨婷这里来了。
等了会没反应,他正欲离去,回转身却见姚雨婷低着头走来。“雨婷,你去哪里了?难怪我敲门没人开。”
姚雨婷拿钥匙开了门。她前脚进去,沈浩然后脚就跟了进去。进去后还顺手把门关上。似乎是这家的主人般,还把自已和姚雨婷脱下的鞋子搁放到鞋架上。
“你进来做什么?”姚雨婷双目紧皱。
“雨婷,我们好好谈谈。”
“有什么明天上班再谈。我累了,你走吧!”
“放心,我不是谈以前的事。是徐副书记的事,他的命根子被我给踢折了,在医院做了手术。如果以后雄不起来,他肯定会恨死我们两个。”
“你是不是后悔救我?”姚雨婷神色镇定自若,仿佛预料中的结果般。“需要我以身相许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吗?”
心情还没平定的沈浩然听姚雨婷这样戏说,他凝望着她,脸上写满了担忧。“雨婷,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样的一个男人?”
“那你是什么样的人?”她眨了眨眼。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原谅我?”沈浩然双眼充满血丝咆哮道。“你就那么恨我吗?虽然当初是我的错,可现在的我们完全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一起好好相处不行吗?我知道,你是因为爱我,所以才恨我。一切都是我的错,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要学会放下才能过得快乐,别老是活在过去的阴影中。”
“少在这里发表论调!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姚雨婷白了他一眼。“像你这种没责任和道义的人,能成为朋友吗?别到时候又把我给出卖了!这人啊,上了一次当,你以为我还会上第二次当?所以,我还是防着点好,志不同道不谋,你还是去跟顾书记和徐副书记交朋友吧,他们跟你才是同类人。至于你的自恋我更不想评论了,我早就忘了以前的事。还有,我过得快不快乐也与你无关。以后,最好离我远点!我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改变对你的态度,知道吗?因为我始终是你的领导,尊重领导不是沈浩然的一惯作风吗?”
听到姚雨婷这番话,沈浩然愣在一旁,不管姚雨婷如何用锐利的眼光刺杀他,可他就是不吭声了,就像被夺去灵魂的躯壳,傻傻地看着她。这么多年过去,她已变成牙尖嘴利的女领导。
从姚雨婷家里出来,沈浩然静静地走着,迎着满天的霞光如行尸走肉,脸上是满满的忧伤。神思有些恍惚,脑中仿佛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想不清楚,一切都是纷乱如麻,更有不知所措的害怕和心痛。
走着走着,迎面驶来一辆货车,他木然地看着车驶来,突然,旁边伸来一只手,拉他脱离了车险。
顺着那只手看上去,他看到了姚雨婷,美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她那冷冷的双唇隐隐透着一股子煞气。
果然,那带着煞气的唇蠕动着,一串骂语就倾吐出来。“你找死吗?还说我不学会放下,你自已放下了吗?为一点破事就把自已弄得失魂落魄的,刚才要不是我拉你一把,估计现在要替你收尸了。”
一片落叶掉在头上,沈浩然淡淡地对姚雨婷笑了笑,取下头上的落叶继续行走着。这次,他不再是行尸走肉,她既然能伸手救他,那她心里一定还有他。
清晨,徐少聪躺在病床上,胸色有些苍白,舒祈安走到床边。“徐副书记,你醒啦,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整点吃的来。”
“不用了。”徐少聪虚弱地说。
“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东西哪里行,还是多少吃点的好,我去买碗白粥回来,医生说现在只能吃些清淡食物。”舒祈安自顾自说完就走出病房,昨晚,他在病房守了一晚上,腰酸背疼的,真是难爱。
来到医院外面的草坪上,舒祈安尽情地伸展着四肢,哇,早上的空气真是清新!看着草尖上闪着的点点露珠,他居然悠闲地做起体操来,把去买白粥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到他身边。他惊喜地说。“你怎么来了?”
姚雨婷把手里的早餐袋子递给他。“给你送点早餐过来。不过,不是我做的,是我在外面买的。”
“谢谢。”舒祈安接过她手里的袋子。“要不要上去看看徐副书记?”
“哦。不了。我还有事要办。今天又是周一,好多事等着我去处理。”姚雨婷哪敢上去看徐少聪,看到她不掐死自已才怪,他命根子折了还不是因为她。她以为舒秘书不知道,所以才会邀请她上去。
舒祈安双眼迷离,望着姚雨婷傻笑。他把她送早餐当成爱自已的一种表现。
与舒祈安道别后,姚
雨婷走出医院,突然与人撞了个满怀,她吃痛地捂着额头,眼里泛着泪水,正要开口凶对方几句。还没不得及开口,对方就鸡啄米似地点着头。“对不起!对不起!……”
再痛也不能去大骂一个这样向自已道歉的人吧,姚雨婷只能自认倒霉。“好啦好啦,没事了,你走吧!”
与姚雨婷撞满怀的人是蓝沁,顾元柏把舒祈安安排来侍候徐少聪也是有私心的。昨晚,顾元柏干脆大方地睡在蓝沁家,为了避人耳目,顾元柏天不亮就起来摸回了自已住的地方。蓝沁从顾元柏那知道舒祈安在医院侍候徐少聪,等顾元柏走后,她就起床做早餐去了。
上完今天,蓝沁就放假了。她不想天天跟顾元柏在一起,趁送早餐时顺便告诉舒祈安一声。她放假就回娘家去,让舒祈安回家住,不会看到她这个让人生厌的女人。这假期两个月,舒祈安不用面对更加尴尬的场境。
蓝沁和舒祈安几乎是一前一后进入病房。
看到蓝沁送来的早餐,舒祈安根本不屑一顾,接过直接扔进垃圾桶,连正在独自伤悲的徐少聪都有些愕然。“舒秘书,你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徐副书记。”舒祈安提着自已手里的袋子扬了扬。“你看,我已经买好了。”
蓝沁委屈得连话都没说,捂着嘴从病房跑了出来,当再次与姚雨婷撞个满怀时,她不再是道歉,而是愤怒地骂对方。“你没长眼睛吗?怎么走路的?”
“是你。”姚雨婷发现是刚刚与自已撞过一次的漂亮女人,她从下到下地打量着蓝沁,百思不得其解,刚刚还蛮正常的女人,怎么一会就变成这样不可理喻?
姚雨婷走到半路又折了回来,她想去找医生探听一下徐少聪的病情,这事终究是因她而起,连累到沈浩然真不是她的本意。
“你怎么阴魂不散?”蓝沁把一肚子怨气发到姚雨婷身上。“真是活见鬼了!”
姚雨婷没有说话,眼睛盯着对方,她被对方眼里释放出来的愤怒和恨意怔住了,看得出来,有一种绝望和痛苦自对方的眼神中释放出来。
“好狗不挡道!”蓝沁狠狠地推了姚雨婷一把。手机响起来,她摸出来一看,是青青妈妈打来的电话,蓝沁正在气头上,听对方问青青上学的事确定下来没有,她厉声说。“问舒祈安去,不要来问我,他是一家之主,这事轮不到我来操心!”
正要转身走开的姚雨婷停住脚步。舒祈安?然后再一次从上到下地打量着蓝沁,难道她就是舒秘书的妻子?
青青妈妈以为打错了电话,蓝沁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呆怔之下挂断电话,半晌才反过来,不对啊,要是打错了电话,为什么她还说让我找舒祈安去?青青妈妈确定小两口又是吵架了。
细看之下,姚雨婷发现蓝沁的美有些惊心动魄。难怪舒秘书会被这个女人折磨得痛苦不堪!看来舒秘书是爱这个女人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痛苦和难过,舒秘书每次流露出来的复杂心情,姚雨婷都深有体会。
此时的蓝沁,冷艳得如冰霜,她的心仿佛被掏空般,恍然入梦地行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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